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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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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的“病”并未持续太久。在一个雪后初霁的清晨,一队烬京卫无声无息地包围了瑞王府。没有激烈的对抗,也没有公开的审判。曾经野心勃勃的瑞王金泽润,被以“勾结太妃,散布谣言,意图动摇国本”的罪名,褫夺封号,废为庶人,终身圈禁于宗人府最深处的那座孤塔。与他过往勾结、证据确凿的几名朝臣,也一同落马,家产抄没,流放三千里。雷霆手段,干净利落,再无人敢置喙半句。
朝野上下,终于彻底明白了龙椅上那位年轻帝王的冷酷与决绝。所有暗流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悄然平息。
我站在重修一新的西宫最高露台上,俯瞰着被白雪覆盖的皇城。琉璃瓦反射着冬日稀薄的阳光,一片静谧安然,仿佛之前的血雨腥风从未发生。
燕慕寒安静地立在我身侧一步之后,如同最忠诚的影子。这些时日,他几乎寸步不离。
“北境军……你如何打算?”我望着远方,忽然开口。这是横亘在我们之间,最后一道现实的难题。十五万大军不可能永远驻留京畿。
燕慕寒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沉声道:“全军上下,唯主公之命是从。末将已与他们言明,若主公允许,可挑选五万精锐编入京畿戍卫营,由末将……或主公信得过之人统领。其余将士,愿解甲归田者,主公可赐予金银田宅,安置于京城周边;愿返回北境者,亦听其自便。北境故地,可设都督府,由主公派遣流官治理,末将……绝无异议。”
他将姿态放得极低,几乎是将北境的命脉完全交到了我的手上。这份沉甸甸的信任与忠诚,远超一个政治同盟的范畴。
我转过身,看向他。他今日未着戎装,只穿了一身墨蓝色的常服,衬得身姿愈发挺拔,眉眼间的野性被小心翼翼的温柔稍稍掩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我,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的身影。
“解甲归田?返回北境?”我走近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胸前,那里曾是为我挡箭留下的伤疤,“那你呢?燕世子,你欲如何?”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心跳如擂鼓,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料灼烧着我的掌心。
“我?”他声音沙哑,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勇气和一丝颤抖,“主公明知故问。燕慕寒此生,唯愿追随主公左右,为刀为盾,为犬马!功名利禄,北境王权,于我皆如浮云!我只求……只求一个能常伴君侧的名分!”
他的话语直白而炽热,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我吞噬。
“名分?”我微微挑眉,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却没有抽回手,“朕记得,有人曾提议……联姻?”
燕慕寒的瞳孔骤然放大,呼吸瞬间停滞,脸上血色尽褪,又迅速涌上狂喜与难以置信的红潮,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怕错过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我看着他这副傻愣的模样,心底最后一点冰霜也悄然融化。反手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燕慕寒,朕以万里山河为聘,问你可愿入主中宫,为朕君后,此生此世,生死相随。你,可愿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燕慕寒眼中猛地迸发出足以照亮整个寒冬的璀璨光芒!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竟一时僵在原地,忘了反应。
直到我耐心地、带着笑意又问了一句:“嗯?不愿意?”
“愿意!我愿意!!”他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猛地单膝跪地,却因为过于激动,力道之大险些将我也带倒。他慌忙稳住我,仰起头,眼眶通红,竟有晶莹的水光闪烁,“燕慕寒愿意!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臣……谢陛下隆恩!此生此世,生死相随,绝无二心!”
他语无伦次,紧紧握着我的手,虔诚地低下头,将滚烫的额头抵在我的手背上,肩膀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
我任由他宣泄着激动的情感,指尖穿过他粗硬的发丝。
山河为聘,狼王为后。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