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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   木三没有说话,保持着安静,用手势示意手下人守在门口,自己领着一个人进了楼梯下的隔间。

      是的,木三亲自来了乐升平。

      等了几天也没有等到徐樽来联系他们,木三直觉事情不对。

      他想要查徐樽的踪迹不容易,十里坡这边人本来就少,查起来麻烦。

      排除苏家余孽那边,木三怀疑的人就只有乐升平了。

      之前他留下的人汇报回来的消息是无异,可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

      在这样的心思下,他又往乐升平查了查,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隔间。

      所以他趁着夜色来探查。

      隔间不大,进去一眼就可以把里面的情况看清楚。

      很普通,没什么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

      正因为普通正常,木三才觉得奇怪。

      一个普通的、堆放杂物的隔间有那么大是吸引力让客栈老板在里面待那么久吗?

      木三跟随太子多年,了解了很多事情,比如说,他知道有些人家会在家里设机关暗室,为了藏某些人或物。

      京城那些达官显贵玩这一手玩得很顺。

      木三凝眸,认真探查着这间小隔间。

      “咔哒”一声轻响,让他眉眼一舒。

      找到了。

      “隆——”

      墙壁分开一道门,露出后面的台阶。

      “你留在这里,我下去看看。”木三吩咐道。

      “是。”

      木三握紧了手里的刀,沿着台阶下去。

      甬道漆黑,木三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有丝丝缕缕的风吹过,更加瘆人。

      前方映出光亮,一股淡淡的、闻起来很舒服的浅香从前面的方向传来。

      木三握紧了手里的刀,放轻了脚步,往前靠近。

      木三拐过拐角,看见了里面的暗室,也看清了房间内的场景。

      “白先生?”

      被戴上了枷锁铁链的徐樽听见动作抬头,手里还拿着一卷书册,手旁的案几上放着几碟模样精巧的点心和新鲜的果子。

      如果忽视掉脚上的东西,徐樽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甚至看起来情况很好,待遇挺舒服的。

      徐樽看见木三,意外又在预料之中。

      他挑了一下眉:“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来得快一些。”

      徐樽以为会需要再等几日木三才会找到这边来,他这几日也在想着法子要说服乐知欢放他出去。要是能够说通乐知欢,说不定能够避免乐知欢跟太子的人起冲突,那样对谁都好了。

      木三盯着徐樽脚上的锁链,拧紧了眉:“白先生,你没事吧?乐掌柜他......”造成徐樽这个境遇的人是谁,木三不用问,联系一下,一看就知道是谁。

      他确实有些惊讶。

      那个看起来温柔可亲的美人掌柜竟然会把徐樽囚禁起来,藏在这个暗室之中。

      完全颠覆了木三对乐知欢的印象。

      “没事。”徐樽完全不觉得自己这副模样有事,“只不过是宁瑕闹些小性子而已。”

      木三沉默,看着徐樽胡说八道。

      闹小性子?把您关起来的小性子吗?

      木三看看徐樽脚上那个看着就坚固难开的锁链,心里全是想要吐槽的欲望。

      关于小性子这个话题,木三觉得可以稍后再说,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将徐樽救出去。

      应该是……救吧?

      木三看看房间内的摆设,在太子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还有的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比如说,他看得出来房间里摆的用的都是好东西。

      木三静默一瞬。

      其实徐先生待在这儿除了有个铁链子束缚着,旁的罪是一点儿没受。

      “白先生,我先帮你砍断铁链吧。”

      徐樽合起书:“好,麻烦了。”

      木三拔出刀,朝铁链重重劈下。

      “乒乓”几声,刀刃砍到铁链上,擦出了火花,闪烁几下,铁链完好无损。

      木三:“……”

      徐樽看着木三出了点小缺口的刀,有点儿尴尬:“额……看起来宁瑕还挺有用心的。”生怕他跑了啊。

      精铁打造的锁链,玄宁山庄出品,品质那叫一个好。

      现在的情况有些难办了,没有钥匙,刀也砍不断,要怎么将徐樽带出去呢?

      徐樽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看看锁链:“要不,先就这样吧,反正宁瑕也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

      这一点徐樽是确定的,乐知欢只是想要把他关起来,不让他离开,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木三不认为这是个好提议。

      他张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转身躲避,提刀还手。

      “铿锵”一声,他手里的刀与一把长剑相撞,长剑斜入,擦着他的脖子过去。

      如果他没有及时闪身躲避,那么这把剑就不是擦着他的脖子过去,而是直接刺在他的脖子上了。

      木三后退几步,看向剑的主人。

      他摸摸略微有点刺痛的脖子,碰到一点濡湿感。

      剑划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肤。

      乐知欢可惜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鸿雁,惋惜没能斩了人。

      他抬起头,柔柔笑着,开口礼貌道:“抱歉,客人,不请自来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他咧开嘴,脸上有着笑容保持着一个过大的弧度,透着森森寒意。

      “这里可不是客人您应该来的地方。”

      他的手指抚过鸿雁的刃,手指上留下一线红。

      木三不语,没有回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刀,摆出了反击的姿势。

      乐知欢慢条斯理地弹了一下剑刃,抬眼看过来的眼神中是冷凝的光,掀起的唇角不善。

      长剑出手,剑光闪过,房间内的摆设器皿扫落集中,噼里啪啦倒塌变成碎片。

      不宽的房间不适合打斗,徐樽看着好好的屋子在两个人的打斗中变得一片狼藉,什么百宝架子、汝窑瓷器……全都毁了。

      徐樽心疼了一下。

      这些东西可不便宜,这可都是他家欢欢的钱钱。

      “那个……要不先冷静一下。”徐樽想要劝一下,“宁瑕,咱们冷静冷静好不好?”

      他哄着人,想要越打越激动的人冷静下来。

      目前的情况来看,木三明显出于下风,不是乐知欢的对手。

      不过,最危险的人是他。

      被铁链束缚着,不方便躲避的徐樽才是最危险的。

      他往后躲闪,又因铁链的束缚跌坐在床榻间,然后看着木三一刀砍断了床架,木头砸到了他脚边,又见乐知欢一剑劈翻了了案几,碎屑擦着他的脸飞过。

      徐樽:“……”

      你俩确定不是来弄死我的?

      徐樽深吸一口气:“住手!两个都给我停手!”感觉再打下去死的只会是他。

      乐知欢和木三被吼了,手不自觉一抖,停了。

      两个人扭头,看见了可以说是坐在一堆“废墟”中的徐樽。

      这是他们搞出来了的?

      木三犹疑:“白先生,你没事吧?”

      徐樽“呵呵”两声:“我看起来像没事吗?”

      你们两个要不再准一点儿,别劈砍架子摆设,直接往他身上来啊。

      乐知欢也有点儿尴尬,抿抿唇,在徐樽看过来的时候觉得率先发作。

      他嘴巴一瘪,委屈极了:“师兄,你为了他凶我。”

      那副委屈模样,好像徐樽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徐樽:“……”

      这恶人先告状的方法是谁教的,谁带坏了他的乖师弟?

      徐樽沉默,想起来一些事。

      哈……好像就是他自己来着。

      徐樽哽了一下:”我没有。”他算是凶了乐知欢,但跟木三没关系。

      这边这个他不仅凶不得,还得哄着。

      乐知欢眼睛耷拉下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师兄你帮他吼我。”

      他抿紧了唇,是不高兴模样。

      幽怨的眼神望过来,搞得徐樽跟木三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徐樽心梗:“我没有,我当然是跟你一边,怎么会帮他呢?”

      徐樽自觉认错:“我错了,我不该吼你,对不起,是我不好。”

      木三:“……”

      他觉得自己有点儿受伤,身体上和心理上都是。

      乐知欢幽幽看过来:“师兄是想离开我吗?”

      勾结别人想要逃。

      徐樽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下:“没有,我绝对没有私下联系木三的。”

      虽然他知道木三多半能够寻过来,但是他确实没有主动联系过木三,他的解释是真的,没有撒谎。

      乐知欢挑挑眉,一手捧着自己的脸:“哦,果然,他才是坏人吧。”

      乐知欢看向木三,眼里泛着狠:“我不喜欢别人跟我抢师兄。”

      木三:“……”他好像有点儿多余,也有点儿错付了。

      白先生,你为什么把仇恨全拉我身上了!

      而且,不要用抢这样让人容易误会的词啊,白先生最多算他的上官而已。

      合着就他里外不是人是吧?

      眼看着乐知欢又要动手,徐樽连忙拦住人。

      “宁瑕,宁瑕,冷静。”徐樽说,“木三真的不是敌人。

      他知道。

      乐知欢不开心地看着他:“可是他跟我抢你。”

      “怎么会?”徐樽说,“我是欢欢的,谁都抢不走的。”

      他捧着乐知欢的脸,抵着他的额头。

      乐知欢不信:“师兄会骗我,就是五年前一样,你把我扔在后山,没来。”

      那晚的雨很冷,他等了好久好久,又冷又难受,可徐樽没来,一直到天亮了,他也没有看到徐樽的身影。

      “这次不一样。”

      徐樽知道乐知欢一直纠结着五年前他的失约,固执地抓着那一点不肯放手,认死理般的保持着自己的观点。若是次数多了,还容易让听着的人生出厌烦。

      徐樽并没有,对乐知欢他有着足够的耐性。

      他不仅没有厌烦,更多的是心疼。

      乐知欢这副模样是他造成,他本就该负责,所以他不会因此而烦躁,耐得下性子来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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