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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银狐”的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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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院的调查仍在继续,里奥需要动用所有核心力量来应对。这天,他一位常年驻扎在外域、负责最重要也最敏感一条贸易线的副手——艾利,奉命返回首都星述职。
艾利与里奥的其他手下截然不同。他是一个亚雌并非战斗人员,而是凭借惊人的商业头脑、谈判技巧和长袖善舞的交际能力立足。他外表俊朗优雅,总是穿着剪裁合体的三件套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而温和的光芒,谈吐风趣,知识渊博,极富个人魅力。他是里奥在商业版图上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
由于艾利身份相对“干净”,且此次回国需要与一些明面上的商业伙伴周旋,因此他的到来并未完全保密。里奥甚至带他回庄园共进了一次正式的晚餐,以便向纳西和雷克斯元帅介绍这位“诺克斯集团的海外业务总裁”。
晚餐桌上,艾利表现得无可挑剔。他对纳西尊敬有加,与雷克斯元帅交谈时态度不卑不亢,对凯因更是礼貌周到,言语间充满了对伊西多尔家族的敬仰。他巧妙地将诺克斯家族的“事业”描述为正当的商业拓展,偶尔提及外域的“趣闻”,引得纳西笑声不断。
然而,凯因却敏锐地察觉到艾利看里奥的眼神。那不仅仅是下属对上司的尊敬,更带着一种极为深厚的、历经考验的信任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欣赏与狂热。他与里奥之间那种经年累月培养出的、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的默契,也让凯因感到一种微妙的被排除感。
更让凯因在意的是,里奥对艾利的态度也明显不同于对其他手下。他会认真听取艾利的每一个建议,会与他讨论一些连凯因都未必清楚的商业细节,甚至会因为艾利一句精准的调侃而露出真正放松的笑容。那是一种建立在绝对信任和能力认可基础上的、近乎平等的伙伴关系。
晚餐后,里奥和艾利去了书房继续谈事。凯因借口回房处理文件,却在经过书房时,听到里面传来两人压低的笑声和轻松愉快的谈话氛围,与他平日和里奥之间那种要么紧张对峙、要么别扭试探的气氛截然不同。
一种陌生的、酸涩的情绪在凯因心底蔓延。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嫉妒,嫉妒艾利能够如此自然地分享里奥的世界,嫉妒他们之间那种自己似乎无法企及的默契和轻松。
第二天,艾利前来告辞,准备去拜访几位重要客户。在客厅,他正与里奥做最后的交代。
“阁下,与星辉科技的合同细节已经敲定,这是最终版,您过目。”艾利递上一份文件,身体自然地微微前倾,这是一个非常商务化的距离,但在他做来,却莫名显得亲近。
里奥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点了点头:“很好,就按这个签。辛苦你了,艾利。”
“分内之事。”艾利微微一笑,目光扫过里奥的领带,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帮他调整了一下有些歪斜的领带结,动作熟练而快速,仿佛做过无数次,“领带有点歪了,阁下。会见客户,细节很重要。”
这个动作完全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自然得像是呼吸。里奥似乎也习以为常,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甚至还低头配合了一下。
但这一幕,恰好被从楼梯上下来的凯因尽收眼底!
他的脚步瞬间顿住,脸色冷了下来。那个动作……太过亲昵了!远远超出了一般下属该有的界限!而里奥那副理所当然接受的样子,更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艾利仿佛才注意到凯因,立刻收回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笑容:“失礼了,夫人。只是习惯了,阁下以前总是不注意这些细节。”
这话听起来像是解释,却更像是在强调他与里奥之间漫长的、拥有许多凯因不曾参与的过去的“习惯”。
里奥这时也看到了凯因,笑着打招呼:“凯因,要出去?”
凯因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冷冷地在艾利那只刚刚碰过里奥领带的手上扫过,然后又看向里奥,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你们忙。”
说完,他径直走向门口,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里奥看着他明显带着情绪的冰冷背影,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艾利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捉摸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专业沉稳的样子:“阁下,那我也先告辞了。”
“嗯。”里奥心情似乎不错,拍了拍艾利的肩膀,“去吧。有事随时联系。”
走出主宅,艾利坐进自己的悬浮车,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庄园二楼凯因房间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带着些许玩味和计算的弧度。
“真是……意外的收获。”他低声自语,“看来这位冰冷的雌君,比想象中要在乎得多啊。”
他并非对里奥有超越下属的感情,但他深知自己的优势和价值,也乐于见到这位突然出现的、打乱了诸多计划的“雌君”露出破绽。一点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挑衅,既能满足他些许恶趣味,也能更好地观察这位继承人的心性,或许……未来还能加以利用。
而房间里的凯因,正对着窗外的景色生闷气。他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嫉妒情绪,更厌恶里奥那副毫无察觉、甚至似乎很享受与艾利那种默契的样子!
那个艾利,看起来温文尔雅,像个精致的绅士,但凯因的直觉告诉他,那绝对是个深藏不露、极其危险的人物。而他与里奥之间那种旁人难以介入的紧密联系,更是让凯因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和……不安。
“银狐”艾利,只是短暂登场,却已成功地播下了猜忌的种子。
他不需要真的做什么,仅仅是他与里奥之间那种特殊的、历经风雨的伙伴关系本身,就足以成为触动凯因敏感神经的最佳催化剂。
这场突如其来的醋意,让凯因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里奥的在意,也让他们之间本就复杂的关系,增添了新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