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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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笹田先跟你回家放东西，简单跟母亲说一声就直接拉你离开。
理发店离学校不算远，在学校附近的车站搭公交，过一站就到。
铺面不大，夹在精致的饰品店和复古的文具店中间，像个耳房，好在很干净。
不像东京的理发店，会有咒灵喊着“不想剪头发，想留长”“好想染成绿的”“土爆了”“差劲”……之类的话语。
“请坐。”
你坐上专用的理发椅子，老板在椅子后面踩两下，把你升高，再罩上理发围布。
你有种脑袋掌握在别人手中的不安感。
“放轻松，小姑娘。”
老板轻轻拍拍你的肩膀，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从她衣服上传来。
很干净，没什么黑气。
你默默把咒力包完脑袋，适当放松肌肉，“嗯。”
“只打算剪断刘海吗？没有其他需要，烫个卷发或者染色？最近很流行金棕色的蛋卷头哦~”
老板热情地介绍，手上麻利地把你的头发梳起来，露出光洁的脸蛋。
她注意到镜子里你的脸，有些惊讶地眨眨眼，不吝赞美地夸奖，
“很可爱的脸蛋嘛，像洋娃娃一样。要不阿姨帮你剪成公主切？”
一旁看杂志的笹田闻言瞧过来，不知脑补了什么，帮忙回答：
“不了阿姨，她妈妈怕她早恋，专门留刘海的。你正常剪短就好。”
“这样吗？那真是可惜了。”
老板夹起你一边刘海，对另一边开始修剪。
剪刀触碰额头带来冰冷的触感，咔嚓咔嚓的，你身上的咒力也跟着一起跳跃。
你压下紧张的感觉，找着视野内可以分散注意力的东西。
卷发棒、染色剂、地上的头发、镜子……一本书。
一本奇怪的书，在你身后右面墙高处的置物架上。
它被绢布包住，不知被什么掀开些许，露出小半边书脊。
你对着镜子仔细观察，认出一个汉字写法的“盤”，下一个字只看到些许边角，便没入绢布中。
包书的绢布精细顺滑，与这个简陋的理发店格格不入。
书还专门放在那么高的地方，像是……供起来一样。
宗教吗？
……
老板一收围布，你就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跳下来，付钱撤退。
笹田跟老板寒暄两句才追上来，瞄着你的新发型，
“老板帮你把刘海打薄了，有影响吗？看着可爱了很多。”
你抬手摸了摸。
刘海的确变薄了0.6毫米。不过咒术师的优秀体质不会因为刘海厚重感到闷热。
对你来说差别不大。
“没有。”
“我还以为是小说里，为了低调故意扮丑，封印颜值那种设定。”
“没必要。”
你的长相也就和夏目差不多的水平，没有到那种万众瞩目、艳光四射的夸张程度。
“没事就好。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有些眉目了，去甜品店坐着说？”
“路上说。”
算上返程，这次离家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已经足够。
等母亲习惯这一个半小时，你再延长。
“也行。走小路吧，人不多，还很凉快。”
笹田在前面带路，你跟着他，沿着山林边的小道匀速走着。
“重建旧校舍是因为要检查各校校内是否存在安全隐患。
旧校舍是学校的一部分，也包含在内。校领导怕被责罚，就请人重建。”
谈正事时，笹田语气平缓许多，没了平时清冷却装热情的别扭感，
“目前查到的就这些。应该不止那么简单。以前也有安全检查，但不会查到旧校舍那边。”
“再往里查要花不少时间，你着急吗？”
根本没想到她不到一天就出结果的你：……
你以为要花费不少时间。
在你设想里，调查主要分四步——
选定询问目标→了解目标行踪→混个脸熟→超绝不经意地聊起相关话题
而笹田，大概跳过了2、3步骤，1步骤因为了解学校教职工所以只是两三秒的事。
4步骤以申请场地为由直询问。
她之前也申请旧校舍来做试胆活动，再想申请也不算可疑……
总而言之，太厉害了。
成功弥补了你和夏目、妖怪们在人类社会人际交往中的不足。
“大概多久？”你语速快了几分。
“要先查重建旧校舍的决定是哪位校领导最先提出来，再找机会打探他为什么有这个决定……
顺利的话，一周左右吧。”
你的思路和她差不多，但一周？
“不急。注意安全。”
“行。那合作吗？我想我目前的表现已经足够了吧？”
她转身面向你，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请多指教？”她朝你伸出手。
你能拒绝这么一个厉害的情报人才吗？
“请多指教。”
不能。
你握住她的手，“回去就写，想看什么？”
“旧校舍的事情吧。了解多一些，也方便我调查。”
“对了，叫‘笹田’太生疏，菜菜子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
拒绝了纯子帮你应付母亲的好意，你们在路口挥手告别。
远远的，你看见了守在院门口的母亲。
她笔直地站在阳光中，身后是房屋落下的阴影。
见到你，母亲露出温和的笑容，“回来了，菜菜子。”
“我回来了。”
进屋后，母亲俯身，左手搭着你的肩膀，右手抚过你的刘海，认真打量着你的新发型，夸赞：
“这样挺好看的。是母亲疏忽了，没注意到菜菜子刘海长了，应该早点带菜菜子去剪头发的。”
“……没事。”
母亲面上温和，但母亲身上新鲜的黑气让你不敢掉以轻心
“笹田同学跟你关系很好吗？”
“还行。”
“那下次母亲带你去剪吧，不用麻烦人家。”
“嗯。”
“真乖。”母亲起身，松开你，“去写作业吧。”
“嗯。”
就这样？
你都做好母亲发脾气，要求你和纯子绝交的准备了。
带着疑惑，你写完作业，开始准备给纯子看的故事。
略去你的术式、咒力，夏目的友人帐。
你以旁观者视角，写了一个不祥的神明自我救赎，摆脱怨气，重新成神的故事。
而你在其中的作用，就是发现藏在旧校舍里诱惑神明堕落的邪物，及时提醒。
最后以夏目看见的，神明与少女道别的场景结尾。
“我没意见，写得挺好的，要问问时雨吗？”
深夜，你带着初稿去和夏目交流（串供）。
“不用。”
你有分寸。只是以旁观者视角描述，没有擅自给时雨加什么情感设定。
给夏目看主要是怕夏目和纯子聊天时露出破绽。
你收起稿子，看了眼一旁在田里积极干活的燕子，
“你们……”
“说起来……”夏目也正好开口。
你俩齐齐闭嘴，对视一眼。
你嘴快些许：“你先。”
夏目：“……最近一直没见到时雨。你知道原因吗？”
“跟旧校舍重建有关。纯子正在查。”
“纯子？笹田？”少年脸上浮现些许惊讶。
“嗯。”
“还是第一次听田园喊别人的名字。你和笹田还挺合得来，因为都是女孩子吗？”
你摇头，“她让我喊的。”
“哦。”他脸突然红了，有些奇怪，但不等你问，连忙转移话题，
“田园刚刚想说什么？”
“燕子的事。”
夏目神色微滞，瞧了那边努力干活的燕子一眼，压低声音，“我都忘了，她要找的人，是个普通人类。他看不到燕子。”
“……看着很难受。她很欢喜雀跃地在他面前打招呼。但只有我能看见。”
他的声音有些茫然，“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
你犹豫一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燕子的打算？”
“她本来打算回二叶村，和逝去的兄弟姐妹待在一起。
但我劝了她，让她在村庄沉没前，多看那个人几眼，不要留太多遗憾。”
“老师说，她离村庄久了，力量可能不够。需要一些露果。”
“我会支付的。”
“嗯。那个……我想找时雨，就是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让那个人见到燕子，哪怕只是一分钟。
田园有办法吗？”
你摇头，“目前没有这样的果实。”
**
诅咒是在你上体育课时突然爆发的。
毫无预兆。
前一秒，学校还是一如既往干净祥和，空气清澈，仰头可以看见明媚的蓝天。
后一秒，浓郁的黑雾从地面爆发扩散，逐渐将整个学校完全吞噬笼罩。
脚下忽然一空，你和周围同学便向下降落，掉到不知名的奇怪空间里。
四周摆放着生锈的机器，机，地面积累着厚厚的一层灰，还有许多蜘蛛网。
师生们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捕捉到了其中两个声音——
“田园！”夏目跑过来。
“菜菜子！”纯子就在你身边，贴在你身侧，“这是什么？”
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咒术论坛说的，比较强大的咒灵附带的生得领域。
你坐在地上，试着伸手触摸地面，却没有产生黑灰和种子。
你没法直接将生得领域转化。
得找到诅咒本身吗？
那么多学生和教职工被卷进生得领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你也是第一次遭遇生得领域。
你该警惕担忧的。
但你莫名兴奋。
这种有生得领域的咒灵，能变出什么样的种子，结出什么作用的果实呢？
你很好奇。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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