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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死而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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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而复生?
“你们好呀。”女孩声音甜美,和李晖记忆里沉默寡言的张文轩截然不同。
李晖扑向女孩,“你不是死了吗?你是谁?谁让你来的?”
这个女孩,是文轩,又不是文轩。
见状,黄家旺疯狂大笑,捏住女孩的肩膀用力甩到他眼前,“怎么样,像不像?”
——不,不可能......
他亲眼看着张文轩从楼顶摔下去,没了呼吸。
可现在,这个女孩,连眼角那颗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她叫张雨桐,是文轩妹妹。”李道然微笑着解释,“我们'偶然'遇到的。”李晖猛地看向黄家旺,后者正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盯着他。
“晖哥”黄家旺压低声音,带着恶意的愉悦,“你说....这是不是你的......报应?”
深夜,李晖跌跌撞撞地走出会所。
雨水混着冷汗流进衣领,他的耳边还回荡着张雨桐的声音——“你好,我是张文轩......的妹妹。”她的笑容甜美,眼神却冷得像毒蛇。
李晖颤抖着拨通了陈小斌的电话。
“喂,小斌......”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你还记得张文轩跳楼那天......他最后说了什么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晖哥,你疯了吧?”陈小斌干笑两声,“他什么都没说啊,直接就跳了。”李晖的指尖发冷。
——不对。
他明明记得,张文轩坠楼前,嘴唇动了动,像是说了什么。
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没有出声?
李晖的指尖发冷。
雨越下越大。
李晖抬起头,突然发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人。
碎花裙,黑发,静静地望着他。
——张雨桐。
她的嘴唇缓缓勾起,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李晖无法控制的大声尖叫。
那是张文轩坠楼前,最后的口型。
“看着我。”
和十一年前一模一样。
张文轩坠楼也动了动嘴唇。当时李晖以为那是绝望的求饶,或是痛苦的呻吟,可现在......
张雨桐转身走进雨幕,碎花裙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等李晖反应过来,猛地追上去,街道空无一人。
“操!”他一拳砸在路灯杆上,指节渗出血丝。
——不对劲。
如果张雨桐真的是张文轩的妹妹,她怎么会知道?连警方都不知道。除非......
除非,她也在场!
手机震动,陈小斌发来一条消息:“晖哥,黄家旺让我明天去码头接货,你一起来。”
李晖盯着屏幕,呼吸发紧。
黄家旺出狱后摇身一变成了企业家,表面上做进出口贸易,背地里却一直在洗黑钱。陈小斌早就成了他的狗腿子,现在这条消息,八成是试探。
他回复:“不去。”
可下一秒,又一条消息跳出来:“对了,那个张雨桐......她刚才问我,想不想知道当年楼顶的监控视频在哪?”李晖的血液瞬间凝固。
——楼顶有监控?
可当年警方调查时明明说没有监控,因此只能以“自杀”结案。如果真有监控视频......他不敢往下想。
再次拨通陈小斌的电话,可对方已经关机。
雨越下越大。
李晖站在街头,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张雨桐,可不是来“感谢”他们的。
她是来复仇的。
李道然抚平西装袖口的褶皱,精神病院走廊里消毒水味混着霉斑的味道让他皱眉。
护士推着药车经过时,他瞥见302病房门缝里一只苍白的手——正在水泥地上画着一个又一个圈。
“那是我们最棘手的病人。”院长擦着汗赔笑,“有严重被害妄想,总说自己是杀人案目击者。”
李道然用钢笔挑起女孩的病历:林小雨,17岁,因目睹校园暴力导致创伤性失忆,伴有幻视症状。
照片上的女孩眼神涣散,嘴角却带着诡异的微笑——和黄家旺发来的张文轩生前照重叠在一起。
“我能单独和她聊聊吗?”他露出招牌式的温和笑容,“青少年心理干预是我的公益项目。”
在302病房,阳光被铁栅栏切成碎片,落在张雨桐蜷缩的脊背上。她正在用指甲抠墙皮。
“他们给你注射了......?”李道然扫过床头药剂单,不由沉默。
这可是禁用药品,但想想黄氏父子干的勾当,倒也不以为然。他只负责拿钱办事。
女孩突然抓住他的腕表,瞳孔在药物作用下时缩时扩:“你又是谁?你皮鞋底沾着蓝砂胶——是化学实验室专用防滑剂。”
她的指尖划过他袖口,“还有二甲基汞的味道......听说最近有个大老板就死于汞中毒,是不是你,真巧,哈哈哈哈哈”她癫狂大笑。
李道然反扣住她的手:“谁教你说这些的?”
“黄家旺......手下说的。”她歪头笑得天真,“还说他们什么都不怕,他们有白手套,叔叔,什么是白手套?”
冷汗渗进衬衫后领。他确实在恰当的时间向黄家旺父子提供了“合理的建议”,扫清了障碍,也拿到不少费用。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这个本该被药物摧毁神智的女孩,却像透过裂缝窥见真相的幽灵。
李道然安抚地扣开女孩紧抓着他的手,转过身,用纸巾狠狠地擦拭着指尖,推门看着门外的医护,“我们找到要找的人了。”
在媒体发布会后台。
“记住,你是张文轩流落在外的妹妹。”李道然将亲子鉴定报告塞进林小雨手中,“你哥哥被富二代霸凌致死,而我是唯一替你发声的人。”
化妆镜前的女孩已褪去病气,碎花裙衬得她楚楚可怜。她对着镜头练习抽泣:“每次看到校园暴力新闻,我就想起哥哥浑身是血的样子......”
“表情太僵。”李道然掐灭雪茄,“要让人相信你在噩梦里活了八年。”
他突然扯开她的衣领,将冰袋按在她锁骨处的陈旧针孔上:“想想那些被按在实验台上注射的日子,想想黄家旺怎么用烟头烫你的脚心——”
“啊!!!”林小雨的惨叫穿透休息室。门外的记者们骚动起来:“李律师又在帮受害者做心理疏导了......”
发布会结束后,林小雨,也就是被李道然安排换了身份的张雨桐斜坐在后座。
车载广播正播放李道然的专访:“我们律所已成立‘张文轩案’真相调查组......”后座的林小雨突然探身关掉收音机。
“黄家旺下周减刑听证会,我需要你哭诉陈小斌才是真凶。”李道然递过演讲稿,“记住要强调他父亲是码头工人,容易引发社会共情。”
林小雨摩挲着稿纸上“抑郁症自杀”的修改批注:“当年尸检报告是你改的?”
急刹车让文件散落一地。李道然掐住她的脖子:“当好你的傀儡,否则送你回精神病院。”
后视镜映出她上扬的嘴角:“可操控傀儡的人最怕什么?”她捡起一张黄家旺在法庭的照片,用口红在他额间画了个靶心,“怕提线有了自己的心跳呀。”
而后的事情,黄家旺真的减了刑。
而陈小斌则多蹲了几年牢,在此期间公检方却苦于没有实证。
再后来,陈小斌改造良好,提前刑满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