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鬼帝（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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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
在丫鬟搀扶下低头扶腿，装着脚痛不良于行的女子美目流转，看眼前面的男子。
[看着像侠客，竟是修道之人呢。]
“梁老大人勿急，您是家师至交，是我的长辈，师傅云游前还特别交代过万一您有事务必要竭尽力相助，我必当竭尽全力。”韩公子安抚焦急的梁府主人，言辞得体气度稳健。不管是对侠客还是修道之人而言，这韩公子都多了份玲珑心，几句宽话就让梁大人有如看到希望。
“拜托你了，贤侄！”梁大人诚恳感动的说。
梁大人看来年约七旬，已经告老还乡，但焦急中神容难掩久砺宦海的梁大人语态间如此信任这位晚辈，恐怕不是因为或者病急投医，而是这位韩公子是名师高徒。
“言重了，老大人叫我韩玮便可。”
“好，好，里面请，这位……”梁老大人这才注意到丫鬟搀扶的陌生女子，众人尚未想好如何介绍女子，女子却敏捷反应：“小女柿子坡闫氏，脚伤了，幸有韩公子帮助。”女子解释虽不尽对但也合时，无人计较。梁老大人知道女子不是韩公子同行人，且属附近氏族，也就无心考究原委，边吩咐管家照看好女子，边忙着带韩玮进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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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味浓重的内室，端着废水和换下衣物被褥的丫鬟仆役向老爷与客人行礼，退出房间。寝室门窗紧闭，窗外白日却昏暗，室内点起一盏灯，放置在桌上用白绢罩子减弱光芒。在老爷指示下床前侍候的丫鬟拉开床帏挂起。
床上如料想躺着一个削瘦的年轻男子昏迷不醒，盖着几层棉被，盗汗不止，嘴唇干裂紧闭，很快新换的内衣脖领边都开始湿了。男子病气沉重，却还依稀看得出来是个面目端正，好时应是颇为俊气。
“这就是小儿梁颌……”梁老大人心痛道。
韩玮动手翻看了下梁颌的眼睑耳鼻，摸摸脖颈手腕，把会下脉。
梁老大人强忍继续道：“开始像是风寒，人高烧迷糊，也彻夜呓语，请大夫看结果越来越重，最后突然不烧了，但是也人也静了，水食难进，盗汗不止，越来越虚弱……远近名医都请了，都看不出症结，最后都说……都说像是邪症！”
“老夫饱读诗书受圣人教诲，自不信鬼怪乱谈，但是…但是…！回想小儿呓语时确实嘴中是在反复说着‘肩胛'…，还有‘小青’、‘小青’什么的！”
“……”此时梁少爷喉间忽有痛苦颤动声，梁老大人立刻止住有些激动的声音。
韩玮轻轻放下梁少爷手臂，一旁丫鬟上前盖好被子，韩玮站起来和梁老大人到一旁详述。梁老大人看着又静静躺在床上无甚声息的儿子，静默了下继续说下去。
“老夫本来想这‘小青’可能是小儿母亲口中志怪奇传中的名……我儿小时候他母亲常讲些民间故事给他听，我儿母亲是是相州汤阴墨山许家村人,《魏都赋》里‘连眉配犊子’的故事在他们那里变成了‘白蛇闹许宣’，就是一个白蛇向书生报恩的故事，而白蛇有个青鱼化的侍女，就叫小青。”
“老夫最初以为是颌儿迷糊间想起幼年故事，但是他不断重复，语气状态实在怪异……老夫困惑也顾不上细究，后来经人提及邪风时，颌儿书童又神色怪异，老夫疑窦顿起逼问书童，才知道颌儿病倒前忽然迷上一名女子正叫'小青'，而这女子除了名，来历住处都是不明！”
韩玮顿了下，没有打断梁老大人，此事必有下文。
“来历不明倒也没什么，可能是异乡人，但是等听了小童的详细描述，老夫才觉得事情的蹊跷诡异，据小童说那女子不是颌儿在城镇集市认识，而是在的北边小戈壁的水潭边认识！”
这忽然，窗外毫无预兆几道急促电闪，大雨瓢泼倾下，快得异常，两人谈话被哗啦啦的雨帘声打断，窗外顿时漆黑一片。
梁老大人目光有些恍散的看着黑暗如夜的窗户，喃喃道：“空桑地邪，自古的说法啊……”
而后昏暗的室内陷入长时的思索的沉默，当耳朵适应雨水的声音时，两人都听到一句微弱而清晰的话。
“……蒹葭……伊…人………”
床上的梁少爷呓语。
韩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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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天气无常，常年干燥少雨，但雨季一到却常大雨骤至，动辄引发洪水。大雨连续不停下了一夜。
韩玮靠着廊柱看着雨帘，不语静思。
“韩公子。”
“怎么不休息，脚怎么样了？”韩玮人问。昨日路上遇到的闫姓女子慢慢走来，步履还有不畅。
“章老请请进府看护梁少爷的大夫看过了，还是这里的名医，一般人病了还瞧不上呢。而且虽然很痛只是有点错位，大夫接回去上了药后就好多了。”女子道。
韩玮看了眼温婉含笑的女子，静静问：“你也瞧不上？”
“啊？”
韩玮平静看着女子挂着纯净疑惑的脸，道：“你不是这一带的人吗，看起来也不像小户出身，没有见过这里的名医？”
女子一笑，指指脚下：“我说的这里就是指‘这里'，就是这梁府所在的槐树上，槐树上姓梁的人家最多。从槐树上往下走三里就是槐树下，往上走五里就是柿子坡，虽然离得都不远，但是槐树上和槐树下走得近，和柿子坡的人就往来很少，可能是往上走是坡路，而且没有梁老爷这样的贵人修缮难走吧。”
“而且我们那里的人都走商，尤其是出北口到关外经商，所以富足之户倒也不算少。我家都是靠父亲兄长走关口积攒辛苦钱日子才好，不过家里就请村里需要帮衬的婶子帮母亲嫂子料理家事，没有大户人家那样的丫鬟仆役的。”
韩玮没有说话，女子似乎怕他不信，笑趣：“你别看我穿的像大户小姐，其实都是母亲嫂子想得多硬要张罗的……”女子话语含着不好意思，结合“想得多”，她大意是指女子年长装扮好看易被男子看上之事。
“是修养好。”
女子微顿下，没想到韩玮冷不丁夸赞，随即笑笑带过。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鬼帝（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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