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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青云城拍卖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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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一雁起身整理衣裳,到外间坐下。
林雪生见此,本来因为担忧还皱着的眉眼却舒展开来,不急不忙地问:
“现在感觉如何,听闻你当时身受重伤,差点死去。”
盛一雁看了一眼林雪生,没有出声,拿起茶壶给自己和江鸿黎倒茶,示意林雪生和白道晓自便。
林雪生也不在意,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一般,继续调侃:
“若不是江姑娘,你怕是都要交代在丹泉谷了。你如今身受重伤,恐有仇家趁机寻仇,我便受累给你当一段时间的打手护卫。”
“之前我曾邀你前往青云城参加青云楼的拍卖会,你当时没有答应,看你的受伤情况,恐怕需要两三个月才能行动自如,不过拍卖会在四个月后,那时你身体想必已经好了大半,耐得住旅途辛苦。”
“如何?要不要和江姑娘一起去玩玩,白兄刚才说,江姑娘一直在明水城待着,还不曾去别的地方看过。”
盛一雁未答复,而是看向了江鸿黎。
林雪生知晓,江鸿黎才是真正的决策之人。
不再缠着盛一雁,而是选择劝江鸿黎。
“听闻那青云城内一年四季鲜花不断,拍卖会开放时,正值青云玉芝开放,相传这青云玉芝集百花之香,不同人嗅之为不同香,不同时辰嗅之亦为不同香,极为新奇有趣。”
“青云玉芝不知是真是假,可这传言听起来倒是真玄乎,我觉得很不可信,天下怎会有这样的花。”
“这青云城中另有美食无数,槐云糕更是其中翘楚。昔年,曾有朋友在青云城中买了槐云糕,赠我品尝,可惜旅途遥远,送到我手上时已经不新鲜了,但其味道仍是极佳。”
“其形状宛若祥云,小巧玲珑,其色洁白似雪,嗅之槐花香浓却不见槐花,入口绵软细腻,清冽微凉。”
“其余美食不过寻常,唯这槐云糕,若是错过实在可惜。”
“江姑娘意下如何?”
林雪生语罢,提起茶壶给自己和白道晓倒茶。
江鸿黎听后,不待思索,看向盛一雁。
恰巧,盛一雁也正在看她:“如何,要不要去见识一下这槐云糕?也不知青云城的槐云糕和我们曾吃过的槐云糕哪个更加好吃?”
“你们以前也吃过槐云糕?”林雪生问。
“小时候爹爹给我们带回来的,确实好吃,也不知是不是在青云城买的。”江鸿黎回。
“那去青云城就太合适了,正好看看你们吃的槐云糕是不是也是青云城的。”白道晓也劝了一句。
江鸿黎想了又想,还是劝盛一雁:“你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从这里到青云城路途遥远,便是那时已经大好,也是要好好休养身体的,旅途疲累,不利于你身体恢复。”
林雪生听江鸿黎还是担忧盛一雁的身体后,自得地开口:“无需担心这个问题,这是薛神医最新研制的的碧玉膏和复元丸,比之前的效果更好,定能够加快伤口恢复。”
“再者,我来时在星机坊定做了两辆马车,其内特殊布置,极为舒适,不会让盛兄在赶路途中过于疲惫,影响休养。”
盛一雁听到林雪生安排的如此周全,也劝江鸿黎:“我的身体情况如何,我还是清楚的。有你在,我们还要一起度过很长的时间,我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身体。”
江鸿黎见盛一雁实在想要与她一道出门游玩,不再拒绝。
此时,门外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必是店小二无疑,算算时间,便是火再小,粥也应当熬好了。
白道晓起身开门,门外是店小二不假,其身后却跟着一位魁梧男子。
那男子进屋,一见到江鸿黎,便拱手:“夫人好”。
白道晓与她说过,他和盛一雁相识后一起在昆吾山建立宗门,盛一雁为山主,白道晓掌山中千机楼,为楼主。
店小二放下托盘出门。
等关上门,白道晓开口询问:“事情查得如何?”
那魁梧男子回道,
“禀楼主,据属下查探,此次江湖门派聚会,原意并非为了围攻山主,而是意外得知山主在此,临时起意,不过此番,各门派高手陨落重伤无数,短期内没有能力再次集结如此多的武林高手围攻山主。”
白道晓放下茶杯,有一下无一下地敲着桌子,几息后,再问,
“他们为何要围攻山主?我们昆吾山与各门派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又是如何得知山主正在此地的消息?这么多江湖门派突然聚集是为何,只是为了门派新秀比武切磋吗?”
“围攻山主的原因尚未查明。属下带人搜查了门派聚集的地方,在极意宗的一个帐篷里发现了一封信和一本书。”
白道晓接过信和书,这书原是一本密语书,对着书解读信上的文字。
“风天涯在丹泉谷。”
魁梧男子又拿出一个锦盒,“这锦盒在书信旁边,据调查,锦盒为青云城商会专门定制,用来装此次青云城拍卖会的赠礼,目前只有少数样品,还没有开始批量制作。”
“所以可能是青云城有人将山主在丹泉谷的消息传给了极意宗,极意宗又告知了其他门派,这些门派临时起意,于丹泉谷围攻山主。”白道晓面上严肃。
“他们围攻的是风天涯,可风天涯与这些门派无冤无仇,这些门派为何要突然痛下杀手。莫非山主与他们还有些我不知道的恩怨情仇。”白道晓转头问盛一雁,盛一雁行走江湖时化名风天涯。
才说完,白道晓就摇了摇头,“就算有什么恩怨,估计现在的你也不知道。”
“这是何意?如果盛兄真和这些门派有什么恩怨,盛兄怎么会不知道。”林雪生疑惑问。
“山主伤到脑子,失忆了。”白道晓皱眉说。
林雪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盛一雁,“真看不出来。”
盛一雁没有理他,一只手和江鸿黎相握,一只手拨弄着江鸿黎手腕上的镯子。
“在我们失散前,阿雁和这些江湖门派没有恩怨。”江鸿黎想了想确定地说。
“阿黎和我分开后的两年,我一直在找阿黎,没有招惹过那些江湖门派。”盛一雁补充。
“所以你是忘记了二十二岁之后的事情。”林雪生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就是在山主二十二岁时和山主认识的,之后的事情我知道,山主和这些江湖门派没有什么矛盾。”白道晓沉吟道。
“既然确实不曾有过恩怨,那他们突然围攻盛兄,这其中定然有我们不了解的事。锦盒出自青云城,兴许青云城中能查到些什么。正好我们也要去青云城,一举多得。”林雪生高兴道。
白道晓继续问:“这么多江湖门派突然聚集是为何,只是为了门派新秀比武切磋吗?”
“属下尚未查明。”
“继续探查。”
“是。”
那魁梧男子接了命令,快步离去。
语罢,白道晓拉着林雪生起身离去,林雪生不愿,挣脱了白道晓的拉扯,一边抚平衣衫,一边说:“我还没有跟盛兄好好叙旧呢。”
白道晓继续拉着他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你不过是数月未见山主,人家夫妻俩可是七年没见了,不比你更需要叙旧?”说罢,便一脸调侃的看向江鸿黎与盛一雁。
林雪生听后也觉得果然如此,不再挣扎,由着白道晓拉自己出门,走到门口处,还回头笑言:“你们可要好好叙旧,把这些年缺失的都补回来啊!”
江鸿黎不想看他那暧昧的笑容,直接关上门,回头,盛一雁也温柔地笑着看她,还满含遗憾地叹息:“我现在倒是有心想叙旧,可奈何身体无力啊。”
江鸿黎白了他一眼,直接走向里间,本不想管他,偏又心疼他,还是微沉着一张脸走回来,不情愿的将他扶上床。
把托盘端到里间桌子上,盛了一碗粥,把勺子放到盛一雁手里,向他示意,她端着碗,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盛一雁自是不肯动手,僵持许久,江鸿黎无法,只好接过勺子舀了一勺喂给他。
“这枸杞定是新鲜枸杞,味道没有干枸杞好。”盛一雁一边吃一边念念有词的点评。
“还用品尝?你那眼睛莫不是也伤到了,新鲜枸杞和干枸杞也分辨不出来?”
江鸿黎还在气他之前的调侃,没好声的呛他。
盛一雁浑不在意,继续开口:“你的厨艺,嗯,还是一样,记忆里的味道。”
“你就直说我厨艺没进步就行了,就没做过几顿饭,又这么多年没做过饭,不退步到米夹生已经很不容易了。”江鸿黎说到此处,心头一痛,眼圈不由泛红,泪水顷刻涌出。
盛一雁也不再言语,伸手轻抚着她的乌发,神色怅惘。
他如今虽拥她入怀,可巨大的空无,无边的寂寥,让他始终无法知足。
他不能够容忍她离开他的视线,不能够容忍她不在他的身边。
他想要时时刻刻都拥抱着她,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便如那泥人,打破后用水调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骨血合一,再不分离。
她依然仿若旧时容颜,时间好似对她格外偏爱,七年的光阴也不曾在脸上刻印下痕迹。
而他风霜满面,银发已生,铜镜里的他和面前的她毫不相配。
那又如何!
他们是夫妻,是自幼相处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少年相知,拜过天地,载明鸳谱,互许终身的夫妻!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再没有人能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一碗粥很快吃完,江鸿黎也用过后,招呼店小二收拾干净。
她坐在床边,握着盛一雁的手,准备讲一下她失踪的原因和这些年的经历。
“当年你前往隔壁镇子去查案,第二日,便有人寻上门,什么也没说,就要带我走,我看他们好像不准备杀了我,便不肯走,问他们为何要带我走,他们声称我是”
“咚咚咚”,门外传来急迫的敲门声,来人好似非常着急,江鸿黎立刻起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