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穿越封锁线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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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顿老师视角，人物ooc预警，魔改历史预警）
1807年深秋的维也纳，我坐在美泉宫南翼的寓所里擦拭眼镜。窗外的栗树正在褪去最后一点金黄，一位佩戴着拿破仑亲授鹰徽的副官踏入房间。这位年轻的近卫军军官手持镶金权杖，他的军靴上还沾着从巴黎到维也纳一路的风尘。
"约瑟夫·海顿先生，法兰西皇帝陛下需要您去巴黎。"这位佩戴着三色旗徽章的年轻人将烫金信封放在琴谱上，他的佩剑与钢琴漆面碰撞出刺耳的金属声。信笺封蜡是拿破仑惯用的蜜蜂纹章，内里却夹着半张泛黄的乐谱——那是1792年路德维希在维也纳向我展示《约瑟夫二世逝世康塔塔》时，我帮他修改过的低音部手稿。
我摩挲着谱纸上残留的墨迹，仿佛触碰到了十年前那个暴风雨夜。年轻的路德维希浑身湿透冲进我寓所，发梢滴着雨水却坚持要展示新写的赋格。那时的维也纳还飘着莫扎特的安魂曲，法国革命的炮声尚未震碎哈布斯堡的玻璃花窗。
"贝多芬..."我望着信封上杜伊勒里宫的火漆印，忽然想起两年前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1805年11月13日，法军入城的马蹄声惊醒了沉睡的美泉宫，而我的学生正在维也纳剧院指挥《英雄交响曲》的首演1。据说当拿破仑走进包厢时，第二乐章的葬礼进行曲正以沉重的节奏叩击着每个人的心灵，恰似命运在敲门。后来宫廷侍女们窃窃私语，说皇帝的手杖在听到第三乐章激昂的谐谑曲时滚落台阶，仿佛被阿波罗的金箭射中了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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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秋天比维也纳阴冷。马车驶过塞纳河时，我看见新桥栏杆上凝结着霜花。杜伊勒里宫东翼的私人套间里，壁炉火光将拿破仑的影子投在丝绸帷幔上，皇帝此刻正倚在钢琴边，一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轻抚着路德维希滚烫的额头。
"路易斯，你又在发烧。"拿破仑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柔。他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俯身将额头贴上贝多芬的额头测量体温。"听话，把药喝了。"他褪去猩红披风后的白衬衫领口敞着，露出脖颈处淡淡的齿痕——这让我想起去年春天流传在维也纳咖啡馆的艳闻。当时《维也纳音乐通讯》刊登了某位评论家的匿名乐评，质疑”某些艺术家正将阿波罗的七弦琴系在战车轱辘上”，没过多久该报主编就被派驻西班牙战场。此刻拿破仑一手托着药碗，另一手轻轻托住路德维希下颌，他的动作看似强硬，却在汤匙触碰唇角的瞬间放缓。
病人的手指突然痉挛着抓住天鹅绒帷幔，药碗摔碎在大理石地面。贝多芬灰蓝的眼睛在发烧的潮红中显得异常明亮，他破碎的法语夹杂着科隆方言："我不要这些庸医...除非让韦林格从维也纳来..."拿破仑用军装衣袖擦去他嘴角的药渍，转头看向我时又恢复了皇帝的威严："您听见了，教授。我需要您说服施韦滕男爵放出他的私人医生2。"
这个要求让我的风湿旧疾隐隐作痛。施韦滕男爵的家族世代效忠哈布斯堡王朝，此刻他的家族纹章上还沾着乌尔姆战役的鲜血——他最小的弟弟正戴着镣铐在布洛涅战俘营挖牡蛎，而他本人则对法国人恨之入骨3。但拿破仑已经展开地图，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巴伐利亚边境："若男爵的私人医生能在三日内抵达巴黎，我已以法兰西皇帝的名义起誓，他的弟弟可以完好无损地回到维也纳。"
我突然明白那些传闻的真实性：去年普鲁士驻法国大使在宴会上调侃"贝多芬的听力"，次日他的情妇就收到了贝多芬最新奏鸣曲的手抄谱——用大使私人信笺抄写，乐谱空白处写满他们偷情的日期。皇帝用最优雅的方式让整个欧洲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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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高烧的作曲家开始出现幻觉。他用法语混杂德语呢喃着波恩的樱桃树，把拿破仑认作早逝的母亲。皇帝屏退所有侍从，将恋人汗湿的后背贴在自己胸口，像安抚战马般抚摸他突起的脊椎骨。月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他们身上，给征服者镀上一层罕见的温柔："我在呢，你的波拿巴在这里。"
三天后的清晨，我在会客厅见到了风尘仆仆的韦林格医生。这位倔强的老日耳曼人带着全套放血器械，却在看见病榻上的人影时红了眼眶。拿破仑破例允许他不行鞠躬礼："如果您能让他停止咳血，我将考虑在巴黎医学院为您设立永久教席。"
治疗持续了整整七天。每当柳叶刀划开贝多芬苍白的手臂，皇帝就站在屏风后攥紧军刀柄，仿佛那些流出的血是他自己的。最危险的午夜，病人突然抓住拿破仑的绶带嘶喊："别让他们锯断我的手指！"皇帝的目光骤然冷峻，"若他的手指失去一个音符，你们的职业生涯将像断弦的琴一样无法修复。"
第十天拂晓，路德维希的脉搏终于趋于平稳。拿破仑在晨祷钟声里伏在恋人枕边沉睡，晨光中我注意到他鬓角新生的一簇白发。窗外传来近卫军换岗的脚步声，而皇帝的手仍紧紧扣着病人缠满绷带的手腕，仿佛稍一松手，怀中的音乐之神就会像流水般消逝。
回维也纳的马车上，韦林格医生突然开口："您知道么？为了确保我们安全穿越封锁线，拿破仑动用了外交信使通道4。”他小心地展开一份文件，火漆印上的帝国鹰徽依稀可见，”施韦腾男爵告诉我，原本第六军团要在三天之前开赴普鲁士前线，因为这份特殊的会诊请求被推迟了整整两周5。”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穿越封锁线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