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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4话 欲望5 ...

  •   不久,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门随即被推开,进来的人扫了一眼屋内,又低下了头,慢慢走过来。这一眼让司徒澈确定的确是赵民没错,只是不复白天的英俊,画着淡淡媚惑的妆。赵民却根本没有看坐在沙发上人的相貌,只是因为看到只有一个人,而稍稍安心。他轻轻走到沙发前,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Hi,又见面了。”
      “是你?!”似曾相识的声音让赵民惊讶地抬起头,却愣住了,可随即反应过来,突然大声起来,“你怎么能到这来?司南呢?你居然明白他的心意还来这种地方?我居然还觉得你一定能让他幸福。”
      司徒澈也有些惊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难堪,赵民在意的居然是这些,面对几乎还算陌生的人的指责,难得地解释:“我和朋友来喝酒,无意间看到你的照片,才把你叫来的。”
      “真的?”到这种地方真的不是来做那种事的?
      “真的。”司徒澈有些无奈,“就算我要□□,难道我还会恶劣到故意找一个认识的人吗?”
      赵民决定相信司徒澈的话,冷静下来,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那你们回去后发生了什么事?呃,可以告诉我吗?”
      “我们的事太复杂,一时说不清楚。”难道自己能像韩东刚才那样,简简单单把他和南的七年感情概括成“小女生伤心、为难”之类的话吗?
      “你不想说就算了。”不用找借口吧,也是,对这位大少爷来说,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夜店的……等等,不用这么自怜自艾吧,打起精神,赵民。
      司徒澈却看到了他一闪而过的表情,不知怎么,明明陌生却偏偏了解,他尝试着解释:“真的太复杂,我和司南认识了7年,他是我家收养的孩子,我觉得……自己还是当他是亲人的感情多。”
      听到司徒澈肯跟自己解释,赵民无端地高兴起来,也在沙发上坐下,可是一听到后面,却又替他们着想起来:“原来是这样——你们一个姓司,一个姓司徒,我完全没想到。”
      司徒澈实在不想再重复多年的解释了,只能简单说:“我也姓司。”
      看到赵民一副沉思的样子,正想开口说什么,却突然听他问道:“你确定自己对他除了兄弟之情,一点异样的感情都没有吗?比如想对他做兄弟间不会做的事;看到他跟别人亲近,你会不高兴。你刚才可是自己说‘亲人的感情多’,如果有一点点‘恋人’感情,再加上亲情,不是很好吗?还有一句话网上有传过——爱情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
      初听这话,似乎有些奇怪,可再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异样的感情吗?司徒澈仔细回想起来,突然想到一件事,竟难得的脸红起来,好像,确实,那件算不算?
      赵民也发现了,微微笑起来:“有吧,说出来听听。哥哥帮你参谋参谋。”他已经真的将眼前的人当作朋友了,从他愿意因为自己难过的表情而解释开始,身份地位又如何,在意这些他今天就不会多管闲事,而现在他知道司徒澈也不会在意这些。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当自己的哥哥:“你怎么知道自己比我大?”
      “虽然长得高,但看脸很容易就能看出你还小。对了,你成年了没?我不会在跟未成年人讨论这种问题吧?”
      “对不起,我确实未成年,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司徒澈想起的是有一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身体的尴尬状态,而前一天晚上貌似做了一个所谓的春梦,另一位起先是看不清脸的,可是不知怎么后来赫然就是司南的脸。可是因为只是梦,就慢慢地遗忘了,如果不是今天在这种环境下,还不一定能想得起来。可是这种事,要怎么说出口。他想起自己最初找赵民的原因,想了想还是直截了当地说:“你呢?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赵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还会是什么事,缺钱呗,今天不是还厚着脸皮向你要记忆卡的钱,其实那相机是我借的,我还准备明天去淘一张二手的记忆卡,剩下有100多块钱就能进自己的口袋了。”
      只是100多块钱,司徒澈却感觉到了他放下自尊的无奈与良心的不安:“缺多少钱?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一直知道自己只喜欢男生。高中的时候,我喜欢上一个人,却和他成了好朋友。有女生向我表白,我只说有喜欢的人了。可是有一个女生,非要问我喜欢的人是谁?其实我一点也不担心别人知道我是同性恋,可是我不想给他带来麻烦。但我还是没忍住,我向那个女生描述了他喜欢干什么、吃什么。我说的不多,那个女生是高一的,我当时已经高三了,我觉得她不可能会猜到是谁,要是很熟悉他的人还有可能想到。可是没想到,他就在不远处。”赵民顿了顿,却显得很平静。
      司徒澈突然想到:所以他才会想到,用那种方法来让我知道司南的心意吗?
      “之前那女生来找我时,我和他就在一块,却不知道他跟着来了。我回头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全明白了。我既紧张又期待,他却说有事要先走了。之后,我们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他刻意地避开我、疏远我,我终于忍不住把话全挑明了,他却说我们一直是朋友,以后也还会是朋友。高考很快来了,我们以前说好要一起考本省的大学的,他却选择了外地,联系也渐渐断了。直到有一天高中同学聚会,他没有来,老师突然说到他,我才知道……他住院了,脑癌晚期。我们去医院看他,才知道手术失败,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他妈妈头发都白了,正一个劲地哀求医生,不要停止治疗,钱一定会凑齐的……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去外地读大学,也许在家人身边就能早点发现,现在也不会躺在床上不醒。可是没有如果,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挣钱。我对他父母说,虽然我父母离异,可是他们每个月都会给我一笔钱,可以借给他们当药费。他们好感激我,却不知道是我害了……他们的儿子。”赵民再怎么成熟通透,也只是一个20岁左右的男生。父母离异,各自成家。他长年住宿舍,只有在学校赶人时,万不得已才去父母各自的新家“做客”。从他成年能自立开始,父母就再没怎么给过钱,他只有平时打工攒下的钱。
      “所以,你根本就没钱,来这里给他挣医药费?这件事我可以帮你。”
      “帮我?!可你知道要多少钱吗?单是再做一次手术就要20万,后续还有数不清的医疗费。”环球乐园那种地方根本就是平民去的地方,再加上司徒澈和司南完全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所以赵民先入为主地就认为,他们不会是很有钱的人。虽然这里的包厢不是一般人能来的,但司徒澈也说了是跟他朋友来的。他不敢相信,可是忍不住想要相信,“而且,我根本没钱还给你。”
      “你朋友在哪家医院?叫什么名字?”
      “啊?他叫张武,在司式肿瘤医院。”赵民讷讷地道。
      “那最好了。”司徒澈开始拨打管家的电话,“汤姆爷爷。……是这样,我认识个人,叫张武,现在在司式的肿瘤医院,你让那家医院的院长找个好点的医生帮他主治,别管钱的事。……对了,我待会回家去,不过您别在外面等我。……不用,我有车。嗯,待会见。”
      司徒澈挂断电话,见赵民愣愣地看着自己:“好了,你朋友会没事的。我要走了,你也一块走吧,我可以送你一段。”
      看着他站起身,赵民才回过神来,却还是语无伦次:“天,你认识司式的……?对了,你姓司。你是姓司的。”
      “我知道我姓司,你还知道你姓什么吗?”司徒澈刚准备接着打趣他,却忽然见到有眼泪从他的眼里直直坠落。
      赵民突然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起来,这个20岁的男孩,这段时间到底经受了什么,自责、屈辱、无助,这些是能够为人所知的,但那些不为人所知的,又有多少?司徒澈突然想到司南,他一个人现在在做什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司南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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