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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杨家这是想退亲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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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柳韵,她此时正紧握着簪子防备的看向陈老三,陈老三刚才吃了亏,不敢冒进,也盯着柳韵,只等着她稍有松懈,好把簪子给抢下来。
这一僵持,就是半盏茶时间,柳韵感觉自己握簪子的手都在不停的发抖,在她即将脱力的时候,张月玲和王氏来帮忙了。
陈老三最擅长的是在人背后动作,若是叫他与人硬钢却并不占优势,他见迷药都被放走了,自知今夜是难以得手,转身就想逃。
可柳韵几人怎肯这么轻易就放他离开,三个女人将陈老三包围住,拽头发的拽头发,扇巴掌的扇巴掌,还用簪子在他身上扎了又扎,陈老三是躲开了左边躲不开右边,躲开了上边躲不了下边,让他亲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三拳难敌四手。
正这时候,张泽通和张德昌也来了,他们虽是书生,但身体强健,几下子就把陈老三制服,用绳子捆了起来。
再说江云鹤那边,胡莹莹用的催情香是很劣质的,普通人只需要洗个凉水澡就能轻易解了,对于江云鹤这样的武林高手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江云鹤发现屋中有迷药后,他闭住气,运转内力一压,身上的燥热就很快退去了。
此时胡莹莹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江云鹤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只觉得不适,他用力将胡莹莹推开,反手朝着胡莹莹的后脑一击,胡莹莹就这么软倒了下去。
江云鹤走到房门前,这溜门撬锁之术他并非不会,只是太过下三滥,他平日里都懒得用罢了。
掏出一根软绳,熟练的将锁撬开,门外,碧桃和翠香两个丫鬟都去休息了,并没有人守着,他就大摇大摆的回了自己的屋。
江云鹤回来时,听到柳韵的屋中有男有女吵吵嚷嚷,他推门一看,正见着柳韵和张家人审问陈老三。
原来这陈老三从小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后来家道中落了,他也不肯亲手劳力做工,和乞丐们一道要了一阵子饭后,遇上高人,学了一身妙手空空的功夫。
之后他常在潜江一带往来,扮成普通船客在船上行窃,之后再找门路把赃物出手。
有钱了,他就开始挥霍,等花光了银子,他又去船上做偷儿,如此往复。
船家们也是对他颇为不满,但陈老三擅长在人背后下绊子,手段是又阴毒又残忍,叫人防不胜防,船家们都不敢得罪他。
逐渐的,他也混出了点名堂,被人称为潜江第一神偷。
最后陈老三交代说:“是那胡莹莹指使我,叫我来毁了苏柳小姐的清白,他还说,苏柳小姐能吃得起一两银子一块的桂花糕,我来了肯定不会走空。”
江云鹤听到这话,眸中泛起冷意,他已经从张家人的口中,知道了今夜发生的所有事。
若是今夜陈老三没有被抓住,而是得逞了,接下来的事,江云鹤不敢想。
那胡莹莹算计他也就算了,竟敢算计柳韵,她难道忘了,前些日子她被张山打的半死时,是谁站出来救了她。
“这人我们怎么处理。”王氏收起刚才从陈老三袖中翻出来的原本属于他们的银子问。
“报官吧,我们把人交给官府……”
张德昌还未说完,就被江云鹤打断:“把人交给我吧。”
张家人并未反对,江云鹤便把捆成粽子的陈老三提走了,等到了胡莹莹给他下药的那间屋门前,他解开了捆绑住陈老三的绳子,将人推到了屋里,之后将门反锁。
想要毁了别人的清白,就先尝尝自己被毁了清白的滋味吧,江云鹤冷哼一声,拍掉手上的灰,欣然回去休息了。
屋内,胡莹莹早已醒来,在催情香的作用下,她全身发热,已经失去了理智。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游魂一样摸了过去,摸到陈老三,在药性的催使下,她手脚并用缠住了他。
次日清早,胡莹莹无意识的翻了个身,全身酸痛,像被大磨盘捻过一般。
想到昨夜的疯狂,胡莹莹唇角勾起阴谋得逞的笑,没想到那卖字画的男人体力这样好,折腾了她那么多次,就像一匹好久没开过荤的饿狼。
该不会他和苏柳还没有过亲密的行为吧,想起柳韵头上梳的是双丫既而不是夫人头,胡莹莹越发确定,她心里甜蜜的想,这样说自己应当是他第一个女人,如此更能让他对自己念念不忘呢。
下船之后,她只要略施手段,让卖字画的男人把苏柳赶走,到那时,男人的宠爱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珠宝,就都是她胡莹莹的了。
“美人儿……”
背后男人的声音嘶哑中带着狡诈,将胡莹莹从美梦中唤醒,她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那卖字画男人的声音一直是温润中透着清朗,怎么会这样难听。
她转了个身,正对上陈老三泛着惺忪的绿豆眼。
胡莹莹惊恐的后退:“你是谁?”
之前胡莹莹和陈老三做交易时正是深夜,胡莹莹并没有看清陈老三的脸,因此如今她也没认出来眼前的人是那偷儿。
陈老三猥琐的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昨夜小美人那样热情,今早咋就不认识我嘞。”
胡莹莹不敢置信:“昨夜的人是你。”
陈老三一把将胡莹莹搂到怀里:“当然是我,看来小美人有些健忘,不如我来帮你回忆回忆。”说着便开始上下其手。
胡莹莹想到昨夜和自己亲近的竟然是面前这个丑陋的男人,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呕出来,她开始疯狂挣扎,张嘴就要喊人,嘴巴却被陈老三一把捂住,陈老三喷着臭气的嘴凑到胡莹莹耳边:“我劝你不要喊,不然让你夫君看到了我们如此模样,可是会把你休掉哟。”
胡莹莹脸色一变,若是被夫君休掉,那卖字画的男人又不肯带她走,等待她的将会是从前的穷苦日子。
不,她绝不,她绝不要过回苦日子。
胡莹莹不敢喊了。
陈老三看胡莹莹怕了,更为得意,见胡莹莹还在躲他,就威胁说:“小美人,你若不让我顺心,我就大喊把你夫君引来哦。”
胡莹莹忍着恶心,屈辱的配合他,眼中流出了委屈的泪水。
二人正尽兴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张山铁青着脸站在门外。
胡莹莹慌忙挣开陈老三,跪爬到张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夫君,你信我,是这个男人强迫我的,你要给莹莹做主啊……”
张山低头一看,映入眼中的是她满身的暧昧痕迹,他更觉得嫌恶,一脚把胡莹莹踢倒在地上,吩咐小厮们道:“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捆起来。”
说完他毫不留恋的拂袖而去。
两日后,船停泊在雅安码头,张山一行人带着胡莹莹和陈老三下了船。
胡莹莹连家门都没进,就被张山甩了一张和离书,并且张山要求她净身出户,不仅她没从张家带出来银子,就连张山送给她的所有首饰都被张家人收了回去。
胡莹莹穿着单薄打有补丁的衣服,站在近在咫尺却无法再踏入的张家门外,一阵恍惚,她几乎觉得这些年嫁给张山,不过是一场荒诞离奇的幻梦。
当年她一无所有的嫁入张家,如今又是两手空空的被赶了出来,造化弄人啊,这么多年她竟然什么都没有得到。
若是现在她还不明白那夜她是被江云鹤反算计了,她胡莹莹就真是个傻子,此时的她分外后悔,为何自己要去招惹那个卖字画的男人,如果自己只是安安分分的做胡姨娘,那么手中的荣华又怎么会离她而去。
而陈老三,被张山送到了县衙后,因为偷盗的证据确凿,涉及数额又太过巨大,十几年的监牢生涯是跑不了的了。
雅安与兖州同属于河阳州管辖,距离极近,走水路两日即可到达。
怎奈天公不作美,行船途中遇上了阴雨天,虽不似前些日子那场暴风雨般凶险,但风雨之下船不好走,总归是耽误了些时辰。
等船到达兖州时已是三天后的黄昏,晚霞如同打碎的染料,把天空晕染成金灿灿的暖红,万家灯火透过窗棂隐约可见,炊烟袅袅,好一个烟火人间。
生怕迟了酒馆打烊没地方用晚食,柳韵一行人下船后,便就近在码头旁找了家客栈安顿。
好在这家客栈是楼上客栈楼下酒馆的模式,小二告诉他们,酒馆亥时打烊,时间绰绰有余,他们才没那么急了,收拾好行礼下楼。
燕城喜吃甜食,无论什么菜,就连包子馒头面条,都喜欢加点糖,但心许是船上的伙食太过单调了,他们如今却没什么吃不惯的感觉。
饭后,他们找小二要来了热水,船上梳洗不便,如今在冒着热气的大木桶里一泡,只觉得通体舒畅。
洗身完毕,几人各自入了梦乡。
次日清早,柳韵一行人起了身,租了马车往杨家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杨家门外,张德昌上前扣门,向看门的小厮说明了来意。
那小厮一听少爷的岳家来了,眼眸微闪,进去通报了夫人回来,将他们让到了厅中,叫他们在此稍后,主人家去去就来。
张泽通以为,顶多一盏茶时间,他就可以见到老友,谁料左等又等,两三个时辰过去了,不仅没见到杨大庆,就连杨家的下人都再没露过面。
一直等到下午,杨夫人没事才姗姗来迟。
她端庄的浮了一浮,笑盈盈的坐了首位:“张兄有所不知,我家老爷和博铮出外谈生意去了,偌大一个杨家,里里外外不知有多少事等着小妇人亲自做主,小妇人并未提前收到张家的拜贴,一时忙的抽不开身,叫张兄久等,心里头实在是过意不去。”
她口口声声说着过意不去,可脸上却没什么歉意,话里话外还暗怪张家没有提前投来拜贴。
张家都是读书人,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玄机,但懒得和她计较,摇摇头表示无视。
几人寒暄一阵,张泽通并未隐瞒,将黄家的事情全盘托出,并笑说:“我们如今是到兖州避难来了。”
梅氏对张家的遭遇颇为意外,她眸光微闪,却只点头表示知道了,只字不提会帮衬张家的事。
张泽通倒也不是图杨家帮衬什么,但凭两家的交情,不该如此不闻不问,后知后觉的,张泽通发觉杨家代他们似乎不似想象中热络。
几人又聊一阵,说来说去张泽通不可避免的将话题引到了两个小辈的婚事上,可梅氏却打个哈哈,又将话题岔开了。
起初张泽通并未发现什么,可次数多了,在粗神经的人也有所察觉。
正当张泽通打算问梅氏到底是何意思时,梅氏不轻不重的开了口:“前些日子,老何,就是隔壁百香居的东家,他家小儿子娶了个小家碧玉,本以为是桩和和美美的亲事,可谁料那少夫人实在上不得台面,不仅撑不起何家少夫人的身份,还整天沾酸吃醋,给何家人丢了好大个脸。”
说到此,她顿了顿,意有所指道:“所以说呀,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结亲还得找那门当户对的才是。”
这话说的就很明白了,张泽通怒道:“杨夫人是何意思,莫非我张家与杨家门不当户不对,杨家便想要悔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