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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林义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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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来人往,各路叫卖声不绝于耳,宁安城——虽不在皇城脚下,却也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消息四通八达,商贩络绎不绝,平日里已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众所周知,人一多,就 是非多,不论是好人好事,还是歹人歹事,世情就是轰轰烈烈的。
“少侠”、“大侠”、“蓬莱仙人”、“起死回生的医圣”、“手眼通天的丐帮派”…………
当然有多少含金量那就未可知了。碰上有能耐的重于千金,碰上招摇撞骗的,含水量堪比大海。
还是一去不复返的那种……
所以城里可以说是热闹非凡,有恩的报恩,有仇的寻仇,官府衙门甚至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为实在是管不过来。
不过无有规矩不成方圆,人总归是要服点什么的,不然的话岂不说杀谁就杀谁?官府背后是朝廷,总要立威不是。
虽然现下天下大同,可武林却是独立出来的,但是凡是并非是非黑即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子最重要的是臣之一字——臣服。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虽说武林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可必须也只能比朝廷低一头。不是说谁怕谁,要让这天下太平,不再起风弄雨,唯有此策。
倘若平起平坐,必会遭到忌惮;倘若技高一筹,定会针尖对麦芒,谁道一山不容二虎呢。
这个度就很难把握了,不过这些都是上位者需要思考的事情了。
最近一阵子可谓是尤其热闹,热闹在哪里呢?
朝廷既然不欲插手武林中的纷纷扰扰,那么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就要聊到最近的话题中心了,谁人不知,这宁安城可谓是林义堂的盘踞地。
林义堂——
武林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闻堂主方无过手眼通天,武功高强,然而,强并不能成为群众信服你的理由,一味以武压人,总归是会令人心生怨怼的。
最声名远扬的当属方无过此人。
林义堂方无过,一诺值千金。
因为此人是当世少有的高手,所以一诺价值千金。
又因为此人言必信,行必果,信奉一句人无信不立,一诺千金难换。
然传闻近日林义堂堂主方无过不幸惨遭歹人毒手,中毒至深,苦寻良药无果,后广招天下能人异士,承诺事成之后可许一诺。
这下子宁安城可就热闹非常了。
林义堂坐落在宁安城中央,一座两层的楼阁,乍一看平平无奇,红木门匾上规规矩矩的题着林义堂三个字。
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只见一堆人挤在一面墙前,人声鼎沸,却在最前面空出了一块空地,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却无一人上前。
“借过一下,借过一下,劳驾,借过一下……”
伴随着人们鄙夷嫌弃地啧叹声,一位蓬头垢面,衣着破烂的乞丐从人堆里挤了出来,他显示对着围观群众讪笑了下,随后定定看着墙上的悬赏告示。
众人这才发现,虽然这小子衣着破烂,脸上红一块黑一块,活像那个鬼夜叉,但是眼神明亮,充满了类似小强一样打不死的精气神。
只见他状若沉思,面容凝重,半晌转头,就在众人以为他是一个沉藏不露的少侠英才,要做出惊人举动之时,这位小强,哦不,这位乞丐侠士终于开口了。
“额……哈哈,俺问一下,这上面写的是啥哎?俺不识字儿,哈哈……”
说着,讪讪一笑,挠了挠头,稻草窝似的头发更乱了,说上面有小雀儿住着都不会有人有疑问。
围观人群中不知道谁先笑了一声,随后哄堂大笑,有人笑够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喊了声:
“行了,我说小兄弟,这又不是比武招亲的榜单告示,就算是能让你攀上高枝的跳板,凭你这模样,不是兄弟以貌取人。”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随即开口“够呛!”
说着,自己先哈哈大笑了,围观群众也此起彼伏地笑了起来。
那少年被如此欺辱,却也不恼,反倒好声好气道:
“有劳这位义士告知小弟,这榜上所写为何?小弟这厢有礼了。”
说着,像模像样地作了作揖,如此,那位出言嘲讽的壮汉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挠了挠头,说:“我也没啥文化,不过是有幸给大户人家当了两年书童,愧不敢当。”
“这榜上写的是,
悬赏令
林义堂堂主方无过近日不慎遇袭,歹人图谋不轨,暗器淬毒,却不料此毒恶性之至,每逢发作之时令人痛不欲生,武功也随着时间变长而倒退,苦寻良医无果,遂发此令,广招天下能人异士,凡若能解此毒,可许一诺,林义堂倾尽上下所有在所不辞,千金不换。
凡揭榜者,定奉为座上宾。
能人异士皆可揭榜,但若儿戏乱来,后果自负! ”
那壮汉解释完之后,定定看着那少年,想着他定会知难而退,谁料听完之后,那少年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榜揭了下来,揣怀里咚咚咚扣响了隔壁林义堂的门环。
那朱红木门开了一半,守门人年纪差不多40左右,面容平平无奇,却也是个见多识广的,看见是个乞丐也没有任何怠慢,反而平静地问道:“何人何事?”
这少年在此刻居然显露出少有的稳重大方,他没有过多言语,“在下陈怀远。”
说着,把榜单往前一送,单手一抖,那锦布“哗啦”一声展开,利落干脆。
守门人应声侧身避让,微微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随我来。”
陈怀远冲他点头致意,步履轻快地跟了上去。
丝毫不在意门外众人或惊异或看热闹的奇异目光,随后,热油里滴进冷水了似的,炸了锅,然而,大门一闭,就尽数隔绝在外了。
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对面酒楼二楼的雅间中,一位身着黑红配色锦衣华服的青年目睹了全程,他兴味盎然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似是自言自语:
“哇,这宁安城真是卧虎藏龙啊!随便一个乞丐都步履轻盈,内力深厚么?不过可惜空有武功,竟不识字,岂不容易吃了没文化的亏,秃驴,你说呢?”
雪无痕淡淡看了他一眼,低头信手念了句佛号,不予置评。
就在花满楼以为他又要扮演锯嘴葫芦时,只听对面的人开了口,珠落玉脆。
“那位施主是城中丐帮的少主,怎会目不识丁?”
花满楼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笑得阳光灿烂,连忙用崭新筷子夹了块桂糖拌莲花藕,放进对面人的盘子里,假惺惺道:“快吃吧,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雪无痕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褪下手腕上的紫檀佛珠,转了转,又道了一声佛号。
随即话随音落,“花施主,你这里还好吗?”
说着,神情极为认真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花满楼哪能不知道这秃驴是在暗讽自己脑子有问题。
他在心中暗骂,这死秃驴,面上仍是端的一派自成风流,他假装听不见,反而催促起来,“快吃呀!桂糖拌莲花藕,多么像你,好一朵圣洁的白莲!”
雪无痕闻言非但不恼,反而淡淡地点点头,道:“莲花乃佛门圣物,我等自是向其靠拢,出淤不染,坚守本心,方得自在。”
说着,他似是不解地歪了歪头,道:“倒是花施主,这莲藕本就是冷食,怎会让贫僧趁热吃?莫不是你冷热不分?”
花满楼闻言在心中暗骂死秃驴居然假装听不懂自己的话,既然如此……
“啪叽”。
花满楼的手直接落在了桌子上,他的表情扭曲一瞬。
雪无痕抬头不解地看着他,甚至不欲言语,用眼神询问。
花满楼幽怨道:“你为何避我如避蛇蝎鬼魅,明明昨天还叫人家小花花!”
雪无痕闻言眉头都没皱一下,可见他已经习惯了对面人的行事作风,淡淡解释道:“贫僧不与人近身,避闪为自然,另外,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不曾记得。”
"我是外人吗?我们都是生死之交了!你忘了前几日我如何舍命相救了么?"
三日前,花满楼从蜀中唐门行至宁安城,人生地不熟的他刚一入城碰上了这头秃驴。
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出门没看黄历,碰上这倒霉玩意。
按理来说凭借这秃驴三棒子打不出个屁的尿性也不会平白无故与人起冲突。
偏偏那日雪无痕走在街上,突然冲出来一个衣衫凌乱的姑娘,那女子神色慌张,泪眼婆娑,跌跌撞撞地跑出来,间或惶恐地回头,险些直接撞到面前僧人雪白的素衣。
可能因为身上有伤,又或者是太久没吃饭已筋疲力竭,被一块凸起不平的青石绊倒后竟是爬不起来了。
“就在那里!别让她跑了!……快点!”
一声厉喝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紧随而至。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谁能救救我!我会回报的……救救我!”
那女子声嘶力竭,如泣如诉,绝望地呼喊着。
这一处虽不是主街,但来往行人也不少,竟无一人敢上前,任由光天化日之下上演这滑稽荒诞的一幕。
雪无痕停住脚步,手中禅杖立定,他先是看了看后面紧随而来的那些黑衣侍卫,随后看了看这名女子。
那女子还在苦苦哀求,即便到这个地步,她也不曾用满是泥灰的血手去拉雪无痕的衣袖,只是看到他停下步履后,跪爬膝行着来到雪无痕面前。
“砰砰砰……”
她不停歇地磕着头,嘶哑的喉咙已经听不出来原本的声音,雪无痕念了句佛号,不曾言语,只是半弯下腰把女子搀扶了起来,随即他看向近在眼前的黑压压一伙人。
为首的男子身着蓝色的锦衣华服,通身给人感觉非常不舒服,阴森森的,眼眶青黑,步履虚浮,反而他身后的几个黑子男子行若无声,步履轻盈。
那蓝衣男子看见雪无痕这幅模样,也大概知道了这是要替这女人出头了。
他呵呵冷笑了几声,阴阳怪气道:
“呦,我当是谁呢?穷酸的出家秃驴也要动凡心了?为了这么个勾栏女子?看来,这出家人出得是温柔乡啊,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雪无痕却不曾分给他一个眼神,而是看着他身后的数名黑衣男子,神情不变。
那为蓝衣男子眼见被无视,怒极反笑,他转头对着身后几人,道,
“既然这穷酸和尚非要狗拿耗子,那就把他一并给我捉了,我倒要看看他有几分本事,撑的起这般目中无人。”
那几名黑衣男子闻言身形如风,几息之间,就已将雪无痕和女子围了起来,落地无声。
雪无痕看了看,不多不少,正好五个,他站在原地,俊美无尘的面容仍没有太多表情,那发号施令地蓝衣男子看到他这幅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喊道:
“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上啊!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雪无痕注意到这五名黑衣男子站位十分讲究,其中有一个眼神狠厉的人站在另外四个人视线之内,而蓝衣男子话音虽落,却并没有人出手。
心下了然,看来这蓝衣男子并不是这几个人真正的主子。
高手之间的对峙往往非常微妙,毫厘之间,胜负已定。
不出片刻,只见另外四个黑衣人目光一凛,像是收到了某种进攻的指令,霎时间五人齐动,雪无痕也瞬间消失在原地,踏雪无痕,随着某种韵律,脚下气劲波动如流,让人眼花缭乱,只能看到明明灭灭的淡淡金光残影,看不清他是如何动作。
待他立定时,已出现在其中一个黑衣人身后,那黑衣人反应也不算慢,回身手呈爪状,带着内力虎虎生风,直朝雪无痕面门而来。
可惜在雪无痕眼中,还是太慢了,他抓起禅杖横劈格挡,蕴含内力反推回去,气流冲击之下,那黑衣人指盖直接被掀飞,霎时间鲜血淋漓。
饶是训练有素,也不由得惨叫一声,却在下一秒另一只手从身后拿出匕首,攻势不减地朝雪无痕脖颈划去。
雪无痕面色不改,上身向后弯腰躲过,禅杖跺地借力迅速直起身,抬腿一脚正踹在那黑衣人的胸口,竟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倒地吐出一口鲜血,再无声息。
紧接着,雪无痕后背长了眼睛似的躲开了一只淬了毒的袖剑,那袖剑越过雪无痕后直直钉入青石地面,那青石连带着四周一片应声而裂,可见威力之惊人,若是雪无痕没能躲过,能直接将他捅个对穿。
雪无痕转身看向射箭的人,正是那个眼神狠厉的领头人,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直接运起轻功,单手结印,喝道“起!”
古朴暗沉的禅杖霎时间金光四起,没再犹豫。
雪无痕深知这些人联手远在自己之上,这个领头的内力深厚,不容小觑,另外四个虽不及自己,却都招招致命,且都是亡命之徒,五人配合默契,稍有不慎,生死难料。
方才那个黑衣人被震劈了五指指盖,正常人定会因剧痛难忍,心神涣散。却不料惨叫是真,放松警惕亦是真,十指连心,那种情况下还有心力再出一击,绝非常人所能为之。
而这个领头人一开始不动手也是在观察自己,甚至没有和那个黑衣人一起偷袭自己,而是等自己躲过了那把划向脖颈的匕首,险险站定时出手,人在刚刚脱离危机的时候是最松懈的,如此,不费吹灰之力。
禅杖裹挟深厚内力势如破竹地朝领头的黑衣人袭去,那黑衣人也眼神一暗,竟是空掌格挡,二人在半空中内力碰撞的刹那,气劲涌动,狂风骤起,飞沙走石,后又同时收手,一触即分,雪无痕飞身后退,立于瓦房檐角。
那领头人也落在一处瓦檐之上,二人无声对峙,暗流涌动,一触即发。
不知是谁先动的身,随后一前一后衣袖翻飞,短短数息,你来我往地过了十几招,谁也没有使用全力,彼此试探对方武功路数,等待对方撑不住先露出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然而这毕竟不是一打一,另外还有三个黑衣人都在伺机而动,可这个领头人和他不分伯仲,由不得他再分心。
这条街本就不是主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街上行人早已空空如也,又一次险险躲过身后袭击的雪无痕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正当他想减弱对领头人的攻势先解决另外三个人时。
一道不合时宜且义愤填膺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哎呦喂,这光天化日的!让少爷我看看…我的天呐?!竟然连秃头和尚和良家少女都欺负!简直令人发指,路见不平我要拔刀相助!看剑!”
过于真情实意,反倒衬得有些戏谑的味道在里面。
一长串得话语中间甚至没有停歇地砸过来,令人反应不及。
然而早在最后一句看剑出口之前,他的袖剑就已经出鞘,更确切地说,是他的袖剑已经逼至另外三个黑衣人的面门,他才发出铿锵正义地诘问。
局势陡转直下,雪无痕与那领头人闻声同时减弱攻势,风声逐渐停歇,归于平静,雪无痕抬眼看向声音来处。
只见此人不知何时立于不远处的楼阁屋檐之上,对上雪无痕的目光,他粲然一笑,眨了眨眼,风流天成,晃了晃手中的折扇,转而对着领头人朗声道,
“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这个人最不爱与人动手,不过可惜架不住有人自寻死路,这是你的主子么?”
说着,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拎狗似的“扑通”一声把一个被用破布塞住嘴巴身上五花大绑的“东西”扔了出来。
正是那个一开始嚣张跋扈出言威胁的蓝衣男子。
原来这人趁乱拖住先前那名女子,竟不顾自己的手下直接走了。
边走还边骂,“贱女人!”、“妓子!”之类的肮脏话语层出不穷。
那女子也是个烈性的,拼命挣扎,眼看无可奈何,红着眼睛破着嗓子大骂:“畜生!你还我爷爷的命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父子二人猪狗不如,我……啊!”
那蓝衣男子似是恐她再说出什么,竟随手捡了块砖石,直接用力拍在了这女子头颅上,这女子惨叫一声,晕死了过去。
蓝衣男子冷笑了一声,甚至懒得探查鼻息来确认手中人的死活。直接拖着这女子转身往暗巷走,准备痛下杀手,却不料一条巷子还没走到尽头,视线中陡然闯入了道黑红相间的身影。
正是花满楼,初入宁安城的他一心只想着探查地形,不料七拐八绕地来到了这附近,隔着一条巷子听到了打斗声,所以来凑凑热闹。
事实证明,热闹真的不能乱看,古往今来的经验以及教训真真是太对了!
两厢打了个照面,花满楼哪能不知道这演得哪一出,向来笑意盈盈的桃花眼中充满冷意,率先出声道:“呦,这是急着重新投胎做人去么?不急,大爷我帮你一把。”
……
雪无痕看了眼春风意满的花满楼,又看了看那个为首的领头人,领头人一看这架势,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转头看了眼下方,只见自己的四名手下都已横尸街头。
脸上表情未变,只是哑声道:
“你二人今日如此作为,我问天门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好自为之。”
言罢,他运起轻功,身形一闪,便已出现在那蓝衣男子身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转瞬即逝。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单手将那“东西”拎起,不再言语,双脚点地,身形闪动,几息之间就消失在了二人视野中。
雪无痕和花满楼默契地都没有再动作,待确认周围风平浪静再无声息之后,雪无痕低声念了句佛号,从屋檐上飞身轻巧落地,冲花满楼见了佛礼,而后淡淡道:
“多谢施主出手相助,只是施主是何时出现的?贫僧愚感你我二人武功不相上下,常理来说,贫僧不曾懈怠。”
花满楼早已找了颗巨大的榕树,斜斜靠着,闻言随意地挥了挥手,道:
“不必拘礼,在下花满楼,自蜀中唐门远道而来,初来乍到,还望兄台之后能领我认认路。”
雪无痕闻言了然于心,点了点头。
蜀中唐门——以暗器闻名天下的门派,说来也怪,暗器,类似偷袭这种招数往往都是为人不齿的,但是蜀中唐门不同,此乃世传绝学门派,门中人皆是不世出的高手,一手暗器诡秘难辩。
世人只知这其一,鲜有人知道唐门还有一套隐蔽身法气息的不传秘法。
除非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否则同等实力的人百米之外难以察觉到附近有人。
雪无痕恰巧曾经机缘巧合之下在典籍上看到过相关记载。
而花满楼这般看似答非所问,也是一种试探,他看到雪无痕闻言了然的神色,心中也有了数。
花满楼又道:“那女子是怎么回事?怎会惹上这一茬人。”
雪无痕摇了摇头,直言道:“贫僧尚且不知,敢问施主将那女子安置在何处了?”
花满楼笑了,俊脸上满是调侃的意味,单手晃着折扇摇啊摇的,反问道:
“你怎知在下不会见色起意将其据为己有轻薄了去?如此轻信他人可不好哦∽小光头。”
雪无痕面色不改,薄唇轻启反认真问道:
“花施主,为何秋末冬至了还要摇折扇?可是冷热不分么?是有甚疾患之隐?莫要讳疾忌医,小僧愚钝,恰好略懂些医术,可……”
话还没说完,就见花满楼笑意盈盈地转身,清脆明亮道:
“走走走,看看那位姑娘如何了……”
只是没再摇他的折扇,且步履急促,有些怒气无处发泄似的。同时在心中暗骂:这死秃驴!净拆人的台!
雪无痕随即抬脚跟上,即使不懂为何花施主突然如此,却也不再多言,只是心中暗暗记下,此人行为举止颇为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