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北方来》冰肌无骨

7、第7章

　　一夜无梦，蔡袅清晨醒来，看看窗外空气挺好的，换上运动鞋跑步去。轻松跑了5公里后，回到酒店洗头洗澡，然后才下楼早餐。酒店早餐很丰盛，蔡袅心满意足地填饱肚子，信步走出酒店。
　　县城的人们仿佛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大清早买菜的，买早点的、送孩子的比比皆是。酒店对面就有一家中国移动营业厅，只是还没有开门，蔡袅看了一下门牌上的营业时间：上午9点-晚上19点。这才8点。
　　她慢慢踱回酒店，拿出电脑，开机□□就哗啦跳出几十条消息，一看，全是陈浩然。
　　到了吗？
　　怎么不回话？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啊？
　　怎么了？怎么了？
　　蔡袅，现在是凌晨两点，你究竟怎么了？你知道我在担心你吗？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我从来没有这样担心过一个人，你这个就一面之交的丫头，怎么就这样让人担心呢？
　　蔡袅，蔡袅，你究竟咋了？我心都要碎了........
　　蔡袅一字一句读完□□留言，一向不轻易掉眼泪的女孩，这一刻禁不住泪流满面。这种被人担心被人牵挂的感觉太虐心了。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蔡袅赶紧打出一段文字，配上玫瑰。
　　死丫头，你干嘛不报平安？你怎么了？我发了这么多的信息，你一句话也不回我，电话也打不通，担心死了！陈浩然简直是秒回，隔着屏幕感觉他都要哭出声了。
　　我手机摔坏了，无法开机。我不记得你的手机号码。晚上12点回到酒店很困很困，压根就没有想到用笔记本。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蔡袅歉意地打出一段文字。
　　你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陈浩然如释重负，这个时候他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蔡袅看了最后一次留言在清晨6点，她才知道这个男人等了她一夜。而自己没心没肺地一点心灵感应都没有，倒床便睡连梦都没有。
　　谢谢你！陈浩然！配上三朵玫瑰花。蔡袅第一次喊了他的名字。
　　可是却没有回音，他在屏幕那头已经睡着了。
　　当蔡袅新手机开机才发现手机上有20个未接电话，其中有17个是陈浩然的手机号。就是用脚想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关心和牵挂了然于心。
　　只是蔡袅不是很习惯这种牵挂，莫非一见钟情的戏码会在自己身上上演吗？蔡袅对陈浩然一无所知，但至少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他这样关心自己他女朋友知道吗？蔡袅可不想陷入什么三角恋。只是陈浩然的关心和牵挂让她挺温暖。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可她转眼又一想，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再交集的机会了，他对我的关心可能也就是感激这次的帮忙吧，我也就正常心吧。毕竟这个世界男女之间除了爱情还有友谊吧？我就把他当着远远的一个朋友好了。
　　蔡袅暗下决心，整理好有些紊乱的思绪，马上投入工作。
　　吴县的工作任务挺重的，吴县万利达投资有限公司以投资项目的名义募集资金，以高于3倍的银行利息在进行民间借贷，由于高利息的回报，当地没有多少金融风险意识的群众，特别是手里有闲钱的老人纷纷把钱都存进这家公司，由于目前每个月的利息还能正常领取，这些老人一传十十传百纷纷都把钱存进了这家公司。据他们初步判断，这是一家涉嫌非法集资的公司，可能会在资金池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就跑路，但在没有掌握确凿证据之前，这家公司是办理了注册登记的公司，他们还不能把这家公司怎么样，只能展开外围调查，经济侦查案件调查不同于刑事案件，刑事案件只要发生了就是犯罪，而经济案件和工商、税务、烟草等职能部门联系比较多，很多诸如传销、虚开发票，非法倒卖烟草等行为都要达到法定违法数额构成犯罪了才能交由经侦来侦办。所以经侦大队和别的职能部门配合度很高，需要协调的部门也很多。
　　他们这次来吴县办理专案，也是需要和工商、税务、金融办等部门协同作战。第一天都是在各种会议中度过，案情分析、部门协调会一个接着一个地开下去，搞得蔡袅手忙脚乱，午饭也是匆匆几口，又回到电脑前分析数据。一直忙碌到下午6点，潘阳和吴县公安局副局长罗建军最后拍板行动方案，准备第二天上午10点和工商、税务还有金融办的同志组织各单位执法人员，对这家投资公司进行突击检查。
　　晚上就在吴县公安局食堂吃饭，罗建军拿出一瓶白酒，朝潘阳扬了扬：今晚喝点，我放了七八年的老酒，不是你来我还舍不得喝呢。
　　不喝了吧，明天还有任务呢。潘阳迟疑地说。
　　少喝一点，微醺好睡觉。
　　好吧，又端起了酒杯。2012年的警察还没有禁酒令，只要晚上没有工作任务，不去执法，喝点酒是不违反纪律的。
　　小蔡，你也喝点。今天看你一直在忙碌着。罗建军就要把蔡袅面前的酒杯给满上，
　　蔡袅连忙用手捂住杯口：谢谢罗局，我今晚可不能喝酒了，还有数据要分析。
　　对于女孩子，罗建军也不好勉强。那你多吃点菜吧。
　　好的，谢谢罗局。蔡袅中午就没有吃饱，忙拿起了筷子，
　　吃好后，蔡袅见大家仍在把酒言欢，她就悄悄离开。
　　刚回酒店，手机铃声就响了，是妈妈的电话。
　　喂，妈，我刚回房间呢，你就打电话来了。有事吗？
　　袅袅，你吃饭了没有？没事，就是打个电话问问你，吴县要比G市冷点，你可要多穿点衣服。
　　知道了，妈，我都多大了，还像管小孩一样。
　　在妈眼里你就是小孩呀。另外袅袅呀，上次说的你张阿姨的儿子，海归，这周末回来，你要不要见见？
　　妈，又来了，我不要什么海归海归的，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
　　袅袅，听妈的话，你张阿姨家知根知底的，那孩子又是看着长大的，多放心呀。就这样定了，周末回来见见，就是见见，不是非要做男女朋友，不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吗？
　　妈，还是算了吧，我这周末不一定能回来。蔡袅不想再听妈妈唠叨，直接挂断电话。
　　这孩子。蔡袅妈妈气得直跺脚，但是女儿又不在跟前，无处发火。
　　蔡袅放下手机，去卫生间洗漱，刚刚涂上洗面奶，手机又响了，她以为还是妈妈打来的，没看号码就直接对着电话喊：我说了不见就是不见，妈你就别说了。
　　喂，火气挺大的呀？
　　不好意思，你谁呀？洗面奶糊着睁不开眼睛，蔡袅听着比较陌生的北方口音。
　　我，陈浩然。
　　嗯？蔡袅赶紧抹去洗面奶，哦，真是陈浩然打来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又是我妈打来的。
　　不见谁呀？蔡袅同学。陈浩然戏谑地问。
　　哎，一言难尽呀，我妈逼我相亲呢。不知道为什么，蔡袅在陈浩然面前毫不避讳。
　　你才多大呀？就开始逼婚了吗？
　　我闺蜜孩子都半岁了，所以我妈就着急了呗。面对陈浩然的追问，蔡袅没有反感，反而有了倾诉的欲望。三言两语就将妈妈逼她相亲的事情讲了一遍。
　　那你会去相亲吗？陈浩然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我已经明确拒绝我妈了。但是我妈很执着，这次不行她下次又会绞尽脑汁地给我介绍。反正该想的办法她都会去想。哎，我和我妈简直可以上演一部谍战片了，斗智斗勇。我也不知道我妈干嘛这样着急把我嫁出去？我长得很丑吗？让她这样担心。蔡袅愤愤不平地说着。
　　蔡袅，你妈妈是关心你，关心则乱。你好好和妈妈说，不要让妈妈着急。陈浩然安慰道。
　　道理都懂，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真羡慕李队他们，可以天天见到你，我若是你队里的同事就好了。陈浩然忽然莫名其妙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蔡袅语结。
　　空气忽然就凝固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耳机传来的电流声在两个人的耳膜边鼓动。最后还是蔡袅打破了沉默：和我聊聊你女朋友吧。
　　陈浩然尴尬地清清嗓子，语气尽量平缓地坦诚地说：我女朋友叫杜丽，比我小一岁，经人介绍，已经相处两年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打算今年春节结婚。
　　能有什么意外？都打算结婚了证明感情不错啊，好好珍惜吧。蔡袅真诚地说。
　　认识你就是意外。陈浩然声音忽然低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