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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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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看着年岁不大,笑容开朗,“二位客官且慢,我们东家说心情不佳,今日歇业,二位客官还请见谅。”
与川和陆宣对视一眼,陆宣点了点头,收回了刚刚释放的一丝内力。
与川遗憾道:“那便是不巧了,在下听朋友谈及‘四时’酒馆的月鸣酒,说是滋味极佳,今次正巧路过此地,想来尝尝是否真如我那友人所言,倒是不曾想到底无缘。”
侍者看起来颇为高兴:“你那友人真是识货,月鸣酒可是我们东家亲手酿制,当然非同凡响,不过你们来的也确实不巧,我们东家已闭店歇业三日了,近段时日想来都不会开业。”
“可知为何?”
“我们东家说了今日心情不好。”侍者有些无可奈何似的。
陆宣运着内力,却被与川拽住手腕,便顺着力道一同出了“四时”。
“我不会伤到他。”陆宣开口道。
与川没有说话,而是拉着陆宣到了旁边的僻静小巷才松开了手,直视陆宣,眼中没有丝毫怀疑,“我知道,只是人多眼杂。”
算着日子,满满的时间越发少了,陆宣也有些急躁起来,眼见着云上花可能近在咫尺,都让他差点忘了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云上花”以及他的行踪,“是我疏忽了。”
与川笑了笑,指着远处的“四时”,“你说那里会有多少武林高手?”
陆宣惊讶看向与川,“你是说......”
“对”与川点头。
随即就看到一黑一青两道身影略过,似乎转瞬不见。
四时酒馆内
两人轻步出了翻进来的屋子,开始在二楼一间间探查起来。
忽地,一把刀搭在了与川的肩上,随着背后力道一扯,与川被拉到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刀也随即横在了与川脖颈之上,与川背对着来人,看不到对方的模样,只能感受到肩膀上刀的重量以及贴近脖颈冰冷的锋刃。
陆宣没有离与川太远,听到动静立刻过来便看到这一幕。他不敢上前,怕对方伤到与川,便也顿在原地,刀客也注意到了这边动静,看向陆宣,眼神锐利。
“你们来此,意欲何为?”
陆宣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与川脖颈的那把刀,眉头不自觉紧皱,拳头紧握,却不敢轻举妄动。
刀客似感受到了紧绷的气氛,刀收紧了些,与川的颈部也渗出了丝丝血液。
陆宣见状,脚步向前,只见刀再次收紧,脚步再次猛然一顿,紧握的拳,眼中透着自责与紧张。
疼痛让与川也从最初的惊吓中缓过神来,随即却继续装作一副受惊的样子,磕巴道:“这,这位,可是有何误会,我们是慕月鸣酒之名而来,你又是,又是何人?”
那刀客看了眼与川,见其如此胆小怯懦,也便没把他放在心上,只目光紧盯着陆宣,“为酒?这般偷偷摸摸翻窗进来,我看二位意不在酒吧。”
与川兀自装着害怕胆怯,“你家小二说不让进,又,又不说何时开张,我们便只得溜进来看,看看了,再说,一家酒楼不为酒为什么?”语气中流露着一丝爱酒,却“取之无道”的心虚。
刀客将信将疑,皱起眉头,眉峰上的疤痕映衬着,显得有些狠厉。他再次看看与川,只见此人长相俊秀,却完全因着这副胆怯模样折损殆尽,又转头看向陆宣,对方却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只死死盯着他的手看。
刀客眉头皱得越发深,刚想说什么,只觉手腕一麻,手臂被人打开,刀也应声落地。只转眼,陆宣便趁着机会来到与川身边,将与川拉离那身着蓝袍的刀客。他盯着与川颈侧的伤口神色严肃,与川伸手要去触碰,却被陆宣拦住。
与川只得无奈笑笑,“无碍。”
刀客握着自己的手腕,拧着眉看向被陆宣护在身边的与川,只见对方刚刚的怯懦早已不见踪影,站在那,气质从容,实在判若两人,“你做了什么?”
与川有些许抱歉地看着对面的刀客,“不过是暂时性麻痹,一刻钟便会恢复,我二人并无恶意,还望阁下行个方便。”
刀客握着右手腕,感受着右手腕的麻木,越发警惕起来。他皱眉盯着与川二人,刚要说什么,便被一道清冷女声打断,“二位既是为酒,便随我来吧。”
与川二人一边提防刀客一边将视线转到声音来源处,只见一位身着绛紫色衣裙的女子从不远处的房间走出,身姿绰约,气质如兰,却又通身带着一种江湖人特有的潇洒从容,这正是四时的东家舒酒勿。
四人就站在二楼平时用作观景的一圈护栏内对峙着。
舒酒勿没在意几人的态度,关上房门,姿态随意地走到了刀客身旁,站在了刀客前面,
“二位客官随我来吧。”说着径自下了楼,刀客以一种保护的姿态跟在舒酒勿身后。
与川与陆宣相视一眼,也跟随过去,陆宣握紧与川手腕的手却没松开过。
到了一楼大堂,舒酒勿走进了桌台,自酒架上取了一坛,开了酒封,轻轻一笑,“二位不用紧张,我这又不是吃人的黑店,不知二位可是真打算尝尝我做的月鸣酒?”
与川看向舒酒勿的笑眼,那笑意不达眼底,“如今倒是不敢了。”
“哦?为何不敢?”舒酒勿拿起酒壶斟了一杯,举在身前。
“东家聪明,想来已经看出我们的来意。”
“这位小哥真是抬举我了。”舒酒勿右手手背掩唇,轻轻笑起。
“那便当我说笑吧。”与川也并不多说。
同一时间,与川扯了扯陆宣的手,视线略过围栏,瞟向二楼左手边第三间房。
陆宣皱眉,不肯动作。
与川又拽了陆宣一下。
陆宣犹豫片刻,揽住与川,运着轻功,两次借力,到了与川刚刚看的房间门口,正是舒酒勿刚刚出来的房间。
与川没想到陆宣会连他一起带上来,微微一怔,回过身连忙推开面前房门。
门内有一男一女,男人眉眼柔和,气质温雅,只有些憔悴的靠坐在床上,身上着中衣,有丝丝血从胸膛透出,可见伤的不轻,却面上带笑看着床边的女子,笑容舒服又令人安心。
女子穿着一件霜色的轻便衣裙,气质沉静,面色也不比床上受伤的人好,正担忧的喂男子喝粥,一边也在数落男子什么,与川听到半句,倒只听出了担忧。
有人推门进来,屋内人第一时间都无甚反应,继续着自己的事情,只片刻,女子停了话头,转头道:“阿舒姐姐,外面发生......”话未说完先看到了与川二人,先是一愣,下意识挡在了床上男子身前,面容冷了下来,“不知二位有何事?”
床上的男子本还疑惑,转过视线,也收了笑容,就要起身挡在女子身前,却见到紧跟进来的舒酒勿等人,停顿了下,“这二位是什么人?”
舒酒勿站在与川二人身后,语调依旧清缓,却带着压迫感,“二位客官若要喝酒,我们四时是管够的,但有些地方也不是可以乱闯的,今日小店歇业,还请二位离开。”
“云上花在你手里?”陆宣没理会舒酒勿的话,看了眼受伤的男人,便将视线移到了旁边的女子身上,虽是问话,却满是肯定。
女子移开目光,低头看向床上的男子,目光却只落在渗着血的纱布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与二位并不相识,还请二位离开我的房间。”
“云上花在你手里。”陆宣这次肯定道。
女子似有些疲惫,闭了闭眼,颓然地坐在床边的小凳上,声音都透着疲惫,“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受伤的男子伸手将女子的手握住,轻轻安抚,看向与川二人,“两位如今若想要云上花找我们也无用,那草药早便没有了。”
见陆宣已经无动于衷,受伤的男子叹了口气,“我们采到那草药时正在一个得了疫病的村子义诊,阿瑾试了药性,对疫病很有效,便将此做药引喂给了村子得了疫病的人。你们若是不信,我们也无话可说。”
陆宣不是不信,他早便有所预料,只是还抱着微末的期望在寻找着,如今不过是彻底破灭了。
陆宣转头迈出了房间,与川也在心中叹了口气,“多有打扰,还望见谅。”拱手行了一礼便也跟着转身打算离开。
只此时那个被叫做阿瑾,神色有些许疲惫的女子却叫住了二人,“你们为何寻那株草药?”
与川看了眼停在门口等他的陆宣,只道,“家人生病了,云上花或许有效。”
“是什么病?除了那株草药没别的办法吗?”
与川看了看阿瑾虽憔悴却认真的神色,无奈道:“若有法子便也不会去寻那缥缈的云上花了。”
“是什么病?”
与川想起她为村子治疫病的事,想来也是位医者了,便直言道:“是胎中弱症,姑娘对此可是有所了解?”
阿瑾闻言一怔,又仔细问了问,与川也把自己知道的一一答了。
沉寂半晌,阿瑾没再出言,只垂眸沉思片刻才道,“我可以试一试。”
受伤的男子此刻却拉住了她,“我陪你去。”
“你在这养伤,我跟他们去看看,很快就回。”阿瑾说着看向舒酒勿,“还请阿舒姐姐帮忙照顾下行之。”
“阿瑾你真是”,舒酒勿无奈笑笑,却又很是欣赏,转头却对与川二人道:“我这酒馆明日就开张了,阿瑾走后倒是抽不出人手照顾云行之这家伙,你们二人看看谁留下帮忙照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