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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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宗门大比一事正式宣布下来以后，宗里的气氛明显变得紧张而热烈了起来。
修炼的氛围前所未有的浓郁，苏洛只觉得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弟子们在互相比试或是修炼，宗门里平日总有空余的比斗擂台在一夕之间被约到爆满。
苏洛上一次见到这种阵仗还是在新弟子历练的时候，然而仅是一期新入宗门弟子之间的竞争都如此激烈，宗门大比就更不必说。
那些金丹期以下尚未真正入世斩妖除魔的弟子在宗内苦修十载，只为在宗门大比上一展锋芒，而那些早已入世的弟子，则纷纷想在大比之中一争高下，一鸣惊人。
同时，宗门大比不仅是弟子之间的竞争，也是峰属于峰属之间的竞争。
既已择定道途，又受了师长的教导，自有责任维护自己所在峰系的颜面，因此，各峰峰属弟子也想在大比中为自己的峰头赢得一份荣耀。
于是这些天来，全宗上下每个人的目光皆是锐利而雪亮的，战意渐浓。
玉琉峰上，山头那片常年亮起的五色光芒越发绚烂，玄清峰顶，声声剑啸剑鸣声冲破天际，天乾峰不时传来法器成形时的滋啦声响...
每个人都在为来年的宗门大比而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而苏洛正在做什么呢？
苏洛正在炼丹，准确的说，她在练习以雷祛除丹丸内的杂质。
在休整了五日之后，苏洛准时来到了无相珠。
如往常一样，那道白衣身影已经在等着她了。
苏洛笑着小跑上前，本以为接下来，顾清予会继续教她练习法术或是剑术，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青年却给了她十枚丹药，并让她想办法以雷意去祛除丹药中的杂质。
在修真界，丹药可谓是一种非常受欢迎的东西。丹药的用途十分广，可以治伤，可以蕴养灵气，可以提升修为，甚至可以驱除心魔。
用在恰到好处时，简直可以说是一丹在手，天下我有。也因此，丹修在修真界是一个炙手可热的职业。
然而丹药虽好，却不能常吃，更不能寄希望于以丹药替代修炼，这便是因为，凡是丹药，必有丹毒，丹毒在人体内淤积不化，会造成更加严重的伤害。
丹药一共可分为九品，而品阶便是以每枚丹药中所含的杂质来划分。
杂质即为丹毒，杂质越多，丹毒越多，品阶就越低。
所以，炼丹，归根结底便是要穷尽一切可能将丹丸中的杂质降到最低，将纯度和药力提到最高。
寻常来说，六品以上的丹药便已十分罕见，一颗丹丸中所含杂质约达两成，七品丹药仅有几位当世丹修大能才能练出，丹中所含杂质约一成半，八品丹药需有绝佳的运气和精准的把控才能偶尔练出一枚，其中所含杂质约为半成，而九品则可被称之为神丹，万年难得一见，其中所含杂质近乎于无，但仍有极为微量的丹毒留存。
由此可见，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绝对没有杂质的丹药。
让苏洛祛除丹丸内的杂质，当然不是说她祛除了杂质以后丹药的品阶就会随之改变，每枚丹药的品阶从它出炉那一刻便已定下，以人为的手段后天加以干涉，只能祛除杂质，但无法改变药性。
因此顾清予此举让苏洛大感意外，同时也分外不理解，她一个法修，做什么好端端的要跑去炼丹，还是在大比在即这样的关键时刻。
然而顾清予却只用几句话就说服了她：“让小师妹祛除丹丸中的杂质，并非是想让小师妹学炼丹，而是想要让小师妹学会如何更加精准的控制自身的雷意。”
他的声音温和，极有耐心的将其中的道理掰开揉碎讲给她听：“想要真正发挥好一门术法的威力，取决于三个维度，速度、威势与精准度，以小师妹目前的水平来看，你在速度与威势上已有所领悟，然而在精度一事上却仍有不足。”
“小师妹须知，以力破之人人都会，然而如何能够做到张弛有度，收放自如，才是最难的。”
“就像，这样。”话落，只见他指尖微动，一缕电弧聚起，凝成一片细小的刃片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苏洛随之看去，而后忍不住瞳孔震颤。
修为已至筑基大圆满的她，目力自然也比前时好了许多倍，因此她清晰的看见了顾清予那一击，削下了三丈外一只正在花叶间飞舞的灵虫的一片翅膀，而那只灵虫却依然毫发无伤。
苏洛的内心不禁大为震撼，同时不得不再一次惊叹，大师兄对各种元素的掌控力实在是炉火纯青。
方才那一击，他用的是雷，且无论从力道还是角度，堪称精准到了分毫，然而她自问，这样的准头和把控力，即便是让她来也是做不到的。
再细细的反思一下，平日里她使用雷诀的时候，确实是更加追求如何实现最大化的伤害面和效果，从未细思过如何能够更好的掌控它，利用它。
由此，苏洛不再有任何疑异，开始按顾清予所说，投入了御雷祛除丹药杂质的学习中。
刚开始尝试的时候满心只以为很简单，然而真正开始接触后，才发现竟是如此困难。
一枚丹药不过龙眼大小，顾清予拿来让她练习的丹药都是低阶丹药，最高不超过三品，这便意味着里头的杂质非常多，且分布的也不均匀。
而以她过往的习惯，更喜欢威力最大化，出手时雷光的光束总是又粗又壮的一大股，因此一开始，她光是想办法凝出一枚只有针尖大小的雷便耗费了许多时间。
下一步便是操控着灵气将雷意注入丹药之中，祛除杂质，而在这个过程中，雷必须操控的不大不小刚刚好。
雷意过大，丹丸就容易炸裂，雷意过小，又起不到祛除杂质的效果，整个过程她必须十分耐心，并且始终全神贯注。
这样每天三个时辰下来，她只觉得比起她刚开始学习法术和剑术的时候还要累的多。
从开始练习至今，她不知道炸掉了多少丹丸，然而却还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还记得有一次，顾清予身上所有的丹丸都被她炸光了，来不及补给，他竟然直接现场开炉炼了一炉丹出来。
又发现顾清予一项新技能的苏洛表示...
她没什么好表示的了，她大师兄就是十项全能。
眼下，苏洛正凝神盯着眼前那枚悬在半空的中的丹丸。
灵气运转，一缕仅有头发丝大小的电弧从她的指尖溢出，缓缓的探入了面前的丹药里。
苏洛闭目，先是操纵着那缕电光在整个丹丸里转了一圈，细细的感受着丹药内杂质的纹路，紧接着，她的指尖微动，引导着电弧在丹丸内慢慢的移动。
她的动作轻柔又小心，整个过程宛如一根细线拴在了一只蚂蚁的身上，蚂蚁灵活的沿着杂质的纹路缓缓爬过，而它爬过的地方，那些嵌在丹药内的杂质也一点点的消失，一直到最后，整个丹丸内最后一点杂质被祛除。
苏洛收回灵力，睁开眼睛，那颗丹药也随之落入了她的掌心。
苏洛一喜，有些激动的盯着掌心里的丹丸。
有了！
这还是她这两个多月间第一次成功！
苏洛兴冲冲的拿着那枚丹药跑到顾清予的面前：“大师兄！我成功了！”
然而，有些意外的是，青年似乎在出神，不知在想什么，眉心微蹙。
被她这样一唤，顾清予才回过神来，望向她手中的丹药，而后微微一笑，如往常那样点头夸赞道：“做的不错，恭喜你，小师妹，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
得了夸奖，苏洛却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有些担心。
她在担心顾清予。
这两个多月间，她发现顾清予似乎经常这样，盯着一个地方出神，一看便是许久，有时更是看着她，似乎有些言欲又止的样子。
是准备宗门大比的事宜太忙了吗？还是有什么烦心事。
苏洛不是个藏得住话的性子，于是便直接问道：“大师兄，你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顾清予正准备再拿一枚丹药让她多练一会，闻言，手指顿了顿，很快又恢复如常那样从容无波的样子，摇头，平静的答道：“无事，怎么这样问？”
苏洛抿了抿唇，接过丹药，心知他并不想提，心里多少有些闷闷的。
不过她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很快又打起精神来，看向顾清予：“大师兄，这次的宗门大比，我想要跨阶挑战楚白俞，以我现在的水平，打得过他吗？”
此言一出，却见她面前的青年的身形再度顿住。
顾清予不语，垂眸望向面前的少女，只见少女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眼底带着些显而易见的兴奋和好奇，这样望着人时，似有星辰闪烁，光彩夺目。
——洛洛好像有心上人了，她的心上人便是你们玄清峰的楚白俞楚师兄。
——这么些年，洛洛之所以一直爱楚师兄的麻烦，其实也是只想要让他注意到她吧。
那日的乔婉婉对温绥所说的话止不住再度回荡在耳边。
顾清予垂在广袖下的手指忍不住攥了攥，他移开眼，想问的话在舌尖来回滚了几遍，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师妹这些年时时挑衅楚师弟，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他的余光撇过少女一眼，状若无意的问了一句：“小师妹，心悦楚师弟？”
话一出口后，他便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此时，他的面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窥探他人隐私，实属不该，他不该，也不应做这样的事。但于此同时，他却又不可否认，他确实是想从少女那里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的。
却见面前的少女愣了一下，而后一双乌润的眼睛瞪得滚圆，连两片红唇都忍不住微微张开。
“谁说我喜欢他的！”苏洛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度荒谬的事情一般，一张脸激奋的通红，当即便激动的高声反驳了起来。
“楚白俞数次羞辱于我，羞辱大师兄，他是我在这个世间最讨厌的人！”一提起这个人，苏洛便忍不住恨恨咬牙，眉宇之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之意，捏着拳，愤愤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大师兄，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一脸愤然的样子不似作假。
不知为何，顾清予只觉得这两个多月间一直淤积在胸口的那股郁气忽然就如轻烟一般缓缓散去了。
他眉眼一松，勾出一抹似朗月一般的笑意，温声安抚道：“好，我知道了，是师兄想岔了，小师妹莫生气，师兄错了。”
苏洛不知道顾清予为何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却仍然愤愤道：“大师兄，以后这样的话真的不要再提了，我和他绝对不可能的，我讨厌死他了。”
她怎么可能喜欢楚白俞。
她确实有喜欢的人，但她喜欢的人是...
冲动之下，这句话差点冲口而出，幸而话到嘴边又险险的顿住。
想到这，苏洛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顾清予又迅速垂下，白玉般的耳垂却慢慢染上了些霞色。
从很早很早开始之前，她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确实喜欢大师兄，可她不会，也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
而自从那次目睹了纪画晴的表白以后，苏洛更是明白，宗门里如她这样暗地里恋慕大师兄的人怕是也不少。
毕竟那样一个如清风明月般的人，凡是被他温柔关照过的人，大抵都很难抵受这样的温柔。
然而明月就这样好好的高悬于天际也很好，她不必非得拥有他，只希望他从此阳和启蛰，长乐安宁。
所以，她一直将自己的喜欢深藏在心里，只是，大师兄不知道她的心意便罢了，但她绝不能让大师兄误以为她喜欢的人是楚白俞。
幸而，那天以后，顾清予再也没有提过此事，他好像又恢复了过往那样温和从容的样子，也没有再出现那莫名其妙的愣神的样子。
苏洛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并没有想太多。
日常的练习仍在继续，在那日她成功的以雷意祛除过丹药的杂质以后，她又练了大半个月，确保每一次都能成功并且熟练以后，顾清予又给她换了一种新的训练方式。
这一次，他给了他一种常用的炼器的材料——金乌石。
金乌石乃是修真界最坚硬的灵石之一，且防御力极高，能够抵御各种攻击，素有灵石中的玄武之称。
顾清予的要求是她不能以雷蛮力粉碎金乌石，而是要想办法去感知金乌石的内部结构，找到其中的弱点，去一点点分解它。
这同样很难，金乌石由许多种复杂的成分所组成，其内部结构可比丹药复杂的多，顾清予是想要以此提高她对雷的感知力。
于是，苏洛按照他所说的那样，让雷成为她的触手，去仔细的感知金乌石内重重繁复的结构的每一缕分支和走向。
宗门大比近在眼前，苏洛越发觉得时间不够用，到最后，她甚至直接向顾清予将无相珠借了过来，除了晚上睡觉，其他的时间都耗在无相珠里，每日的时间也被规划成好几块。
上午用来练习法术，下午练剑，晚上分解金乌石。
一天...
两天...
等到苏洛终于能够成功的靠着巧力分解了金乌石以后，她已然能够彻底将雷化为她的触手，从她身上所分化出来的每一缕雷光便如同流动在她的经脉中的脉络，一举一动，皆在她的掌握之中。
及至此时，苏洛再回头去认真回顾了一下顾清予这过往九年多来对她的每一个阶段的训练，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有着十分明确的规划。
他花了三年时间让她学会了各种五行之术，提升她对天地之力的整体领悟能力，这是在提高她的所施展出来的法诀的效果，而后又花了五年时间学习剑术剑意，这是在让她明悟，坚定道心，最后再以丹药、炼器为辅，提升她对本真元素的把控力和感知度。
这是一套非常明确的学习流程，也非常奏效。
苏洛不由的再一次感叹，不愧是她大师兄！
＊
半年的时间转瞬即过，就在苏洛每日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万众期待的中门大比也终于近在眼前。
阳春三月，春回大地，冰雪消融。
暖风熏面，山道两侧的铃木开的正盛，苏洛从一丛绚烂的花枝下走过，脑中正思忖着宗门大比的比赛规则。
三日后便是宗门大比，今日学宫总算公布了这次大比的规则。
比斗方式为同境界之间对战，不分峰系，炼气、筑基、金丹，各自开辟比斗擂台。
但同一境界内则不再划分出小境界，譬如筑基初期也可能抽到筑基大圆满的对手。
或许会有人觉得这多少有些不公平，但实际上，这样的规则已经算是十分非常温和了。
只因宗门大比到底只是同宗弟子之间的竞技，他日若是离开宗门在外行走，随时可能遇见比自己境界高出好几级的对手，届时，那些妖魔可不会手下留情，因此，早些有这样的经验也好。
另外，大比期间，还设有三块自由挑战擂台，若有弟子想要与另外的弟子发起挑战，只要对方愿意接战，便可上自由挑战擂台。
九霄宗乃三十六州中第一修真大宗，因而其下属弟子的人数也很多。
如今，在与苏洛同一辈的年轻弟子中，加上外门弟子，共有炼气期弟子近千人，筑基弟子五百人，金丹期弟子一百余人，而修为至元婴期的弟子只有一人，便是顾清予。
但大师兄由于身子问题，从不参与宗门大比，因此，这次比试也没有开设元婴擂台。
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逐一对战，因而，这次比试采取积分制。
筑基期弟子一共分为四轮，第一轮，每人以抽签的方式随机决出对手，最多可战十人，胜一场积三分，败一场扣两分，十轮过后，积十八分可晋下一轮，积三十分直接跳轮晋级，若开局连败三局，则直接淘汰。
二轮同样为随机对战，然而只取积分前四名晋级第三轮。
第三轮过后抉出前两名，而最后一轮胜者则为同境界的头名。
这样规则看似很简单，但其实极为考验每个人的勇气和策略。
抛开后面的三轮不提，仅第一轮的积分就有许多可能。
按照最快的方式，一人上场以后，六轮全胜，这样便可以最快的速度获得十八分，然而获得十八分以后，就要考虑是否要继续挑战。
若是有信心能够连胜十局的，则可以直接少战一轮，由赛制可以看出，第二轮比赛将会是非常激烈的竞争，若是能跳轮晋阶，无疑将是可以获得巨大的优势。
然而若是在接下来的四局之中战败一局，又要打多一局来弥补失去的积分，到最后甚至连原本可以晋级的名额都会输掉。
而且晋级以后，接下来还有三轮比赛，为了养精蓄锐，自然是能少战一场便少战一场。
而按照往年的大比情况来看，极少有人能够十战连胜。
所以，苏洛猜测，在第一轮，应该大多数人都会在积分满十八分以后便停止战斗。
至于她自己嘛，毫无疑问是奔着连战十人去的，若是连首轮都晋阶不了，莫说她自己，简直是对不起顾清予这近十年对她的细心教导。
又过了三日，九霄宗十年一度的宗门大比准时开启。
苏洛一早便与司空少瑾、柳玉茹在玉琉峰的主殿前碰面，今日这样的场合，他们玉琉峰的三位亲传弟子自然是一起出席。
苏洛的小院和两人的小院离的都不远，司空少瑾和柳玉茹的房间里昨日烛火一夜未灭，看样子都是一夜未眠的样子，不过两人看起来精神都还不错，也并不怎么紧张。
司空少瑾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来调侃她。
司空少瑾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眯眯道：“小师妹，虽然说你是第一次参加宗门大比，但好歹是筑基大圆满的人了，又是我们玉琉峰的亲传弟子，可千万要争气点，好歹也得进了第三轮，可别第一轮就跪了。”
对此，苏洛蔑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师兄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毕竟我二十五岁就是筑基大圆满了，而师兄你都一百九十岁的人了却还停留在金丹后期呢。”
司空少瑾：“...”
十年过去了，他这个小师妹的脾气性格比刚入宗时收敛了不少，但这张嘴在对着他的时候还是那么不饶人。
柳玉茹看着自家师兄师妹这么个斗嘴的样子，无奈失笑。
苏洛微微一笑，不再多说，然而她方才说的确实是实话。
她乃是筑基大圆满，也就是筑基期的最高境界，而司空少瑾与柳玉茹一个是金丹后期，一个是金丹中期，而但凡步入金丹期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各峰的亲传弟子几乎都是金丹以上的修为，且还有一个年年大比都稳坐第一宝座的楚白俞，在这样的局面下，司空少瑾作为玉琉峰大师兄，压力其实比她大的多。
三人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达了比斗会场。
为了此次宗门大比，绛羽峰专门择定了九霄山脉深处一座平时不怎么用的山头作为比武场地。
只见峰顶开辟出了一片巨大而平整的青石广场，周围绿树环抱，仙雾渺渺。
由于大比首轮参与人数众多，广场上足足设了三十五块比武擂台，其中炼气境弟子二十块，筑基境十块，金丹境五块，每一块擂台旁都矗立着对应的境界碑，以防弟子走错擂台。
每个擂台上都绘制着繁复的阵法，这是为了以防比斗的过程中有些弟子力量外溢，影响到其他弟子。
而广场的正前方则由白玉砌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上整齐的摆放了几排椅子，以供各峰峰主和外门来的长老们参观比赛。
由于大比以各自的境界来划分队伍，所以到了比斗场后，苏洛便和司空少瑾及柳玉茹分开了。
苏洛与几位同是筑基期的玉琉峰的师弟师妹们站在一起，放眼望去，会场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苏洛朝筑基期的弟子们环视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乔婉婉的位置，乔婉婉此时也正和她同峰的师兄师姐们站在一起，目光交汇间，两名少女朝对方会心一笑。
再看金丹境的弟子，同样也多是同峰师兄弟站在一起，而这其中最耀眼的自然当数楚白俞。
他今日依旧是一身耀目的金袍，抱剑昂首站在玄清峰的队首，身后还跟着几名玄清峰的弟子，而他本人则是眉梢高挑，脸上的表情张扬到了极点。
格外的...
苏洛冷笑一声，移开视线。
格外的欠揍。
正在弟子们热烈交谈间，忽间天边数道不同颜色的光点腾云驾雾，破空而来，不一会便落到了白玉高台之上。
为首之人正是九霄宗宗主，善渊真人。
为了这十年一次的盛会，善渊真人也许近期出关，而他身后跟着的则是各峰峰主和长老，个个仙风道骨，气度不凡。
于是，众人神情一振，人群中一时也都安静了下来。
苏洛也随之望了过去，而后一眼便找到了那抹白衣温润的身影。
这样正式的场合，他自然是跟在他的师尊善渊真人的身后，脸上带着那一贯的温和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他让苏洛心中竟一下生出了些距离感，直到他的目光准确无误的锁定在她的身上，唇角翘了翘。
苏洛只觉得自己的心弦像是被什么东西拨了一下，而后也对他绽开一个明媚的笑意。
她望着顾清予，不知他看不看得懂，却仍做了一个口型，紧接着，便见青年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微微颔首。
苏洛微微一笑。
她说的是，我会加油的！
在简单的说过几句勉励众人的话以后，宗门大比终于正式拉开了帷幕。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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