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海经直播撸狐暴富了》SleepM

6、直播拯救现实世界

　　办公室的日光灯管突然发出“滋滋”的怪响，电流击穿空气的味道混着陈年纸张的霉味涌来。
　　陆小离盯着手机屏幕，直播间在线人数正以每秒一万的速度疯涨，突破七千万时，弹幕猛地卡住——三秒后，两条被顶到热评榜首的留言像烧红的烙铁，在屏幕上烫出焦痕：
　　【ID：修表匠老王】：“你们看主播身后的电子台历！山海界显示10月18号，我手机锁屏是10月15号！三天时差一分不差！”
　　【ID：地质研究员小林】：“坐标郑州二七广场！我们刚测到地下金属异常波动，位置和主播昨天拍的饕餮啃铁轨处完全重合！”
　　#山海经直播预言灾难#的词条像野火般窜上热搜，后面跟着的“爆”字红得刺眼。
　　陆小离指尖颤抖着点开昨天的直播回放：画面里，青灰色的饕餮虚影蹲在山海界的铁轨上，獠牙每一次咬合都迸出火星，透明的肚皮里能看见吞进去的道钉正在发光，像吞了团碎玻璃。
　　当时观众还在刷“这特效连金属反光都做出来了”，可现在对照国家地震局发来的实时数据，那虚影啃食的频率，竟和郑州地下金属层的震动频率完全同步。
　　“五行里金克木，饕餮属木，需以金属制衡体内戾气。”白鸿的尾巴卷着本线装书从身后递来，封皮上写着《山海异兽食性考》，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手绘——饕餮正趴在青铜鼎上啃食，鼎身的纹路在它齿间泛起金光。
　　“它是裂缝渗过来的灵力聚合体，吞的金属越多，形态越凝实。你看这监控，”他指尖点在平板屏幕上，饕餮虚影的边缘正泛起铁灰色的光泽，“它已经开始用钢缆里的铁元素给自己铸甲了。”
　　国家特殊部门的加密电话突然打进来，听筒里传来金属扭曲的锐响，夹杂着男人的嘶吼：“陆小姐！商场观光电梯里还有三名被困群众，最小的才三岁！那东西……它刚才吞了整块不锈钢广告牌，现在身上的纹路都变成锯齿状了！钢缆只剩最后一根，最多撑五分钟！”
　　白鸿的九条尾巴“唰”地在身后展开，蓬松的狐毛根根倒竖。
　　“人类的烂摊子，凭什么要山海界收拾？”他转身走向落地窗，背影绷得像张拉满的弓，可经过办公桌时，尾尖却不经意地扫过那份电梯承重设计图——图纸上的关键节点突然泛起淡金色的光，像被谁用灵力描了道隐形符咒。
　　陆小离抓起白鸿塞来的小玉瓶，瓶身刻着的云纹里藏着细碎的金光。
　　“夫诸在楼下等你。”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在她转身时补充了句，“饕餮最忌人间浊气，尤其是带烟火气的污秽。”耳尖泛起的红晕在灯光下一闪而过，快得像错觉。
　　暴雨砸在商场的玻璃穹顶，碎成千万颗透明的泪。
　　陆小离骑着夫诸冲进消防通道时，直播间的镜头剧烈晃动，却精准拍到应急灯的光线下，自己手腕上蔓延的银纹——那些云纹正顺着小臂往上爬，像条苏醒的银蛇。
　　“裂缝薄弱点在中庭穹顶，”夫诸的四蹄踏过台阶时溅起火星，雪白的鬃毛被气流掀起，“但那里的灵力乱得像团麻，你要小心……”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震耳的金属撕裂声。
　　冲出安全门的瞬间，陆小离倒吸一口冷气。
　　中庭的采光玻璃已经碎了大半，雨水混着玻璃渣往下掉。
　　饕餮虚影已膨胀到卡车大小，羊身人面的轮廓覆着层铁灰色硬壳，每块“鳞片”都清晰可见，那是用吞进去的金属碎片拼起来的。
　　它的能量漩涡里绞着半块霓虹灯牌，红蓝色的光透过透明的身体渗出来，把周围的货架照得忽明忽暗。
　　最骇人的是它的口器，原本旋转的能量漩涡此刻竟凝结出两排锯齿状的金属獠牙，正对着最后一根钢缆狠狠啃去——
　　“咯吱——”钢缆发出濒死的呻吟，轿厢在半空中剧烈摇晃，里面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是饕餮！《山海经》里的饕餮！”
　　“它身上的铁壳！真的在变厚！”
　　“主播快用帝台之浆啊！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弹幕刷得像瀑布，火箭特效在屏幕上炸开一片火海。饕餮突然转头，铁灰色的瞳孔锁定了陆小离手里的小玉瓶，喉咙里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吼，四蹄蹬地猛冲过来。
　　透明的身躯撞穿三排货架，罐头、零食、化妆品散落一地，其中几瓶过期的酱料摔在地上，馊味混着雨水漫开来。
　　陆小离翻身跃下夫诸脊背，借着货架的掩护翻滚躲避。
　　她瞥见旁边的清洁车，桶里的污水正顺着台阶往下淌，里面混着烂菜叶、烟头和没喝完的豆浆，带着人间特有的烟火气。
　　银镯突然烫得惊人，脑海里涌入更多关于饕餮的记载：“贪金铁以固形，遇浊则溃，逢清则聚……”
　　“想喝帝台之浆？”她突然直起身，故意将小玉瓶往电梯井的方向晃了晃，“来追啊！”
　　饕餮果然被激怒，四蹄蹬地时，地板被踩出蛛网般的裂纹。
　　陆小离踩着摇摇欲坠的货架往上爬，爬到三楼平台时突然转身，将小玉瓶狠狠砸向旁边的应急灯——
　　“砰”的一声脆响，龙涎香矿泉水混着电火花炸开，金色的灵力雾团瞬间弥漫开来。饕餮发出兴奋的嘶吼，转身扑向雾团，能量漩涡疯狂吞噬着带灵力的水汽。
　　就在这时，陆小离抓起清洁车的污水桶，朝着它眉心泼了过去——
　　馊水裹着灵力雾团撞上铁壳的刹那，饕餮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层铁灰色硬壳像被强酸腐蚀般剥落，露出里面青灰色的本体。
　　能量漩涡突然逆转，之前吞进去的金属碎片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叮叮当当砸了一地。
　　“就是现在！”陆小离抄起消防斧，踩着坠落的广告牌纵身跃下。
　　斧刃带着风声劈向饕餮眉心的灵力核心，那里正泛着微弱的绿光——那是它最脆弱的地方。
　　斧刃穿体而过的瞬间，她看见穹顶突然亮起。
　　九道雪白的尾巴在暴雨中展开，像九道流动的光带，将整个中庭照得如同白昼。
　　白鸿悬在半空中，素白的衬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指尖结着复杂的印诀，淡金色的灵力顺着他的指尖流淌，在轿厢下方织成密不透风的网。那些看似脆弱的承重绳，此刻竟泛着九尾狐特有的金光，显然早被他用灵力加固过。
　　当饕餮的虚影化作点点金屑被光网兜住时，轿厢恰好落在光网中央，孩子的笑声穿透雨幕，清脆得像风铃。
　　“刚才那污水桶太神了！”
　　“钢缆上的光！是九尾狐的尾巴！”
　　“#国家特殊部门回应山海界# 上热搜了！官方说正在协同处置！”
　　陆小离瘫坐在地，浑身都被雨水打透。夫诸悄悄凑过来，爪子里攥着张偷拍的照片：“白总书房的墙，我趁他不在拍的。”
　　照片里，墙上贴满了她的照片——八岁时在博物馆画的蜡笔画，大学时修复文物的侧脸，上周在便利店啃关东煮的傻样。
　　最显眼的是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位梳着发髻的老奶奶，手腕上戴着只和她一模一样的银镯。照片下方，用朱砂写着一行新字：
　　“血脉觉醒度55%，可引人间浊气克异兽，与吾灵力共振。”
　　夕阳突然刺破云层，把商场染成了暖金色。白鸿从穹顶落下，九条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尾尖沾着的金屑像星星般落在陆小离手背上。
　　他弯腰伸出手，掌心还留着结印时凝聚的灵力温度。
　　陆小离握住他手的瞬间，银镯突然发烫，两道金光从两人腕间同时亮起，在半空交织成一个完整的云纹。
　　她抬头，撞进白鸿琥珀色的瞳孔——那里映着她的影子，还有一闪而过的、和她银镯相同的纹路。
　　“下次……”白鸿的声音突然顿住，尾尖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像在安抚，又像在确认。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混着商场的欢呼声，顺着渐渐弥合的裂缝飘来，温柔得像场未完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