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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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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木的爷爷是珺国里的首席太医,又是跟着皇帝一块长大的,可以说这一生顺风顺水,要说唯一不顺的就是自己那不孝子。居然看不上祖传的医术,非要从军,说要当定国安邦的大将军。
现在儿子大了,他也管不着。唯二的要求就是给他姜家留个继承家业的种,再与姜家断绝关系。其实姜老太医给出的这两个要求就是想让儿子知难而退,可姜木他爹也是个心狠的主,当晚就住进了京城最大的青楼,带走了一个女人,消失了一年。
再回来时,手上就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看那眉眼分明就是姜家的种。
这件事让姜家在京城是彻底沦为笑柄。
把姜老太医气的卧病在床,一躺就是半年。不过他也屡行诺言,大笔一挥,把儿子逐出族谱。独自带着可怜多病的孙儿辞太医一职隐居在家中。
五年后,老皇帝死了,是最没有存在感的四皇子登位,而姜大将军在塞外用兵如神以少胜多名震天下,在内从龙之功,作为京中新贵盛及一时。
衣锦归府时,姜老太医没去看一眼。儿子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时,他也没去看一眼,就静静地收拾了包袱,带着姜木来到了许家村。
当看到许礼祥那一刻,他就不喜欢他。冥冥中,他知道,他姜家最后一根苗苗会断在他手上。
果然,那晚姜木出去又回来取走了他爹的长刀,他就知道姜木像他爹一样彻底栽了进去,救不回来了。
都说抱孙不抱儿,儿子是他从小打大的,孙子是他宠大的。姜木身体不好,从小乖巧懂事,他也乐意宠着。
可当孙子满脸血迹,失了魂似的穿着一身不知道是被雨水还是血水浸透了的衣服摇晃着走回来时,他明明早做好准备的心还是不由的抽痛。
“爷爷,他死了。”姜木抬起头,明亮的眸子一汪绝望的死水,毫无生气。
姜老太医伸着的手悬在空中,他根本不知道怎样安慰他可怜的孙儿。
“爷爷,你说我是不是灾星,出生时,娘就难产死了,爹爹也不要我,我还害得你和爹爹断绝了关系,现在,许礼祥也为了救我死了。”姜木瘫坐在门墩旁,一脸死灰,独自喃语:“我就是个病秧子,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不正好。”
忽然就倒地晕了过去。姜木的身体本就羸弱,淋了暴雨又受了打击,直接大病一场。
……
姜木再次醒来时,就看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爷爷,白发苍苍,曾经魁健,在他羡慕别人有爹爹举高时,能更有力地把他举得更高的身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岁月啃噬的就只省下这副年迈的身躯。
姜木下了床,拿上一旁挂着的长袍,轻缓地盖在爷爷身上,细细瞧上几眼,朝外头走去。
爷爷,是姜木不孝。下辈子我们还做爷孙。
“姜竹是姜家祖宅的一树青竹,因机缘巧合走上了妖修这一道,也不知道姜木是从哪里学来的献祭阵法,把自己的灵魂祭于了他。明明姜竹再过百年就可正式踏上修真这一条,完全可以拒绝,可偏偏,他是个死性子,一根筋。姜木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而且姜木从京城离开时又带上他,他就接受了。可给许礼祥他们报了仇,沾了血缘,这一生都不可能入道了。”‘许礼祥’边说边叹气。
“哦,那村长你呢?”许佶若有所思地撑着自己的下巴。妖修一族凡是沾染凡俗血缘者,皆不可入道,这是天道所定。但是看夏侯漓就知道,他手上杀的凡人可不少。这一点也不是不可破。
“我,我就是许礼祥和姜木养的一只狐狸罢了。”‘许礼祥’悄然地变年轻起来,可还是那张脸。他向许佶行礼道:“名为,许木。”
“许木,这个名字可真值得玩味啊。”
“前辈说笑了,我和姜竹约定,以许礼祥和姜木的身份为他们度过他们应有的人生,然后就隐居修练,所以我和姜竹收养了几个孩子记在了许礼祥和姜木的名下,可……”
“可姜竹怕早已把自己当成姜木了吧。”许佶接过话来。
“是的,许礼祥和姜木已经活了近一百年,以凡人的寿命,这己经是极限了。”许木再次叹气“村子的人怕早都已经起了疑心。”
“你有的时候可不像只狐狸。”许佶瞧着他那样,讥讽道。
“前辈可真喜欢说笑。”
“现在,怎么愿意跟我说那么多了。”许佶自己倒了杯茶,放在鼻前。
“前辈要么记性怕不大好,要不就是真艺高人胆大,知道姜竹原型还敢闻那香。”
“我早就知道了。”许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竹屋,竹床,竹椅,你们是生怕别人看不出。”
许木一脸呆愣不可置信的样子,许佶心想:幸亏这是下界,这两货虽然不行,但武力值几乎可以横着走,要在上界……
“不可能,那你还嗅……”许木暴跳起来。“你肯定在炸我。”
许佶见他沉不下气的样子,失望的摇摇头,他之前怎么会觉得他老谋深算呢,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他抬袖,指着迎香穴位。“这可以暂时封闭嗅觉。”
……
许佶望着那座看着就不像是什么正经的山,想起了那天和许木的谈话,说了那么多,可关于后山的事除了许礼祥他阿爹死在了那里硬是没透露出半点来。
“爹爹,你又看着那座山干什么呀?来陪爱爱玩嘛。”许爱见许佶又像以前一样盯着后山发呆,以为爹爹又生病了,变回之前那样。急忙来叫他。
“爱爱记错了吧,爹爹哪有又盯着,明明是第一次。”许佶坚决维护自己在儿子面前精英形象。
“爱爱才没有记错呢,以前爹爹生病时,就天天望着后山。”
那个许大壮为什么要天天看着后山呢?许佶蓦然想到了什么,忙向儿子确定:“那爱爱知道爹爹以前为什么要盯着后山吗?”
“婶婶说,爹爹是想娘了,爹爹就是在后山捡到娘的,娘死了以后也和村子里的人一样,埋在了后山。”爱爱伤心的说:“爹爹,你是想娘了吗?爱爱也好想阿娘。”
许佶赶忙安慰儿子,“还说不是哭包,又哭了。”
“爱爱没哭,就是想阿娘了。”
“好,那下次,爹爹带你去找阿娘。”
“真的?”许爱以为许佶要带他去给阿娘扫墓,想着,要去采些漂亮的花。
“真的。”而许佶想的是:要是他的猜想成立,那他可能就可以带许爱回上界了。
许爱正要出去踩点,看看哪里的花开的最漂亮。许佶拉住了他,让他去把许爷爷请过来。
……
数万年前,只要是妖修无论修为如何,在上界都可以横着走,而凭借的就是他们护短的特性以及某些种族特有的神通和修炼方法。
但不知道为什么,妖修的大能渐渐地不再出世,而一些强横的妖修种族也在他们的地盘莫名消失。
妖修一向占据灵力最充沛的山脉,其他修士刚开始还觊觎余威,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妖修一族内丹中的灵力可以被他人吸收己用这一流言不知从哪里传出,全修真界的修士蠢蠢欲动。
而一向以天道使臣自居的天机门也不知为何掺和了一脚,传达了天道旨意:
妖修,天不容也。
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修士都撕下道貌岸然的脸皮,替天行道。失去强者的妖修根本不抵挡不住全修真界的如狼似虎般窥觊。
那百年上界开始了对妖修的屠杀,当他们发现妖修已经变得稀少时,又开始研究妖修独特的修炼方法。
最后,还真让他们给研究可以共享妖修神通的方法,那就是——契约。
……
妖修入道,皆有神通。而凤凰主生死,附主时间与空间。
这世上能拥有任意来往上下两界能力的就只有两人。凤凰夏侯漓以及他的契约者夏侯淳。
许佶穿梭于厚密到不见一丝月光的后山丛林之中,朝着记忆中许家祖坟所在地迫切行进。
夏侯淳已经死了,他亲手杀的。那么这个接通上下界的禁制只能是夏侯漓布置的。只是己经是魔尊的夏侯漓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功夫来接通灵气混浊下界呢?
无论什么修派,灵气越浓郁纯净对修行越好,而混浊的灵气只会堵塞筋脉,所以修为越是高深,境界增长的越是缓慢,而妖修内丹的灵气无一丝混沌,也是招致屠杀原因之一。
这件事怕只有回到上界后,亲自去问夏侯漓了才能知道了。看来,回家去又迫切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