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秘传》苦茶泡芙

3、第三章 负债六万两

　　看着开门的人，卡卡西有些愣神，身体退后几步拉开距离：“水门老师？您怎么在这？”

　　“这个嘛……”水门侧过身体，让开空隙示意卡卡西往屋里看，屋子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站在门前的水门外，根本不见其他人的影子。

　　“三代目好像一大早就出去了，还带走了顾问团的几位大人。我是来这里提交这次任务的报告的，本来三代目不在，我也就回去了，但是却被告知我需要暂时驻留在这里直到三代目回来……”水门挠着后脑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他的视线在落到卡卡西身后的小孩身上时，眼睛一亮：“这个孩子就是那次救回来的孩子吧？太好了，看来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

　　“啊，是的。”月有被水门的笑容闪到，他头一次见到有人是能用“闪闪发光”这个词来形容。

　　“哈哈。”水门毫不吝啬给了月一个笑容，转而看向卡卡西：“怎么样，你们找三代目是有什么要事吗？如果不是太紧要的话，可以交给我代为转达。”

　　卡卡西听到水门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册子，并拿出里面的账单交给水门。

　　水门拿过账单，看到上面所花费的金额也被惊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月，又在月的注视下很快收回视线。笑着道：“明白了，我会在见到三代目的第一时间交给他的。”

　　“麻烦您了。”卡卡西朝水门鞠躬，眼睫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低声说道：“那我就接着去完成任务了。”说完他就要带着月离开这里。

　　水门欲言又止地看着卡卡西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好一会儿，然后察觉到什么，视线一低，发现那个救回来小孩没有跟在卡卡西后面一起离开，而是露出和自己相同的表情，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怎么了吗？”水门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他就看到月也朝他鞠了个躬。

　　“是您救了我对吧，”月鞠完躬后认真解释道：“虽然失去意识前只是模糊的匆匆一瞥，但我确实看到了您（极为显眼的发色)，感谢您的帮助！”

　　听到月的话后，水门连连摆手：“我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显然有些招架不住月这称得上热烈的道谢。

　　向水门表达完谢意后，月的视线停在水门手里的账单上，他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开口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能不能请您转达给三代目火影大人，这笔欠款我将来会还上的，不需要木叶为我如此破费……”

　　月这么说道，在水门惊讶的视线下，再次朝对方鞠躬：“拜托您了。”

　　“这可真是伤脑筋啊……”水门听完月的话后，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但很快他的表情变得十分认真，他看着月问道：“你真的决定了么？六万两对你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月直起身，同样一脸认真地看着水门。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水门能清楚看到月眼底的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和动摇。

　　“真的吗？你不后悔？”以防万一，水门再次向月确认了一下。

　　“是的，我已经想清楚后果了，不会后悔的。”月还是那个回答。

　　见月这么坚定的样子，水门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劝告的话，而是点点头应下这个请求：“我明白了，等我见到三代目会转达这件事的，但具体结果还要看三代目的决定。”

　　见水门答应了，月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感激地看着水门道：“谢谢您！”

　　道完谢后，他忽然想起卡卡西已经先走一步，如果再在这里待着，说不定还得让卡卡西等他一回，不由得面上一僵，朝水门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抱歉，我得先走了，真的很谢谢您！”说着他朝水门摆摆手，朝卡卡西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回应月的招呼，水门摆着手目送月离开，等人走远后，他头疼地揉着额头低声道：“卡卡西也是，那个孩子也是，都一样让人放心不下啊……”

　　“红莲……月么。”水门低头看着账单上显示的名字，忍不住叹气道：“六万两对一个小孩来说还是太多了，要不要补贴这孩子一点呢……但这么做的话，被那孩子知道了会不开心吧。”

　　他能看出那孩子对木叶还存有提防之心，不想因为这笔钱欠下难以偿还的恩情。

　　“这下三代目的打算算是落空了吧？明明那么努力的说服了顾问团的各位，结果……”水门挠挠脸颊，想到那次开会讨论红莲一族的安排事宜时，几位木叶高层争吵不休的样子，他也只能再次叹气道：“总会有办法的。”卡卡西也是，那个孩子也是，总会有办法的。

　　水门这样想着，转身进入办公室，继续遵守三代目火影等候在这里的嘱咐。

　　月匆匆跑过走廊，贴着拐角的墙面进行了一个急性大转弯，但他没想到拐角处正站着一个人，一时躲闪不及，直直撞在了对方身上。

　　这一撞，就像是撞在一堵厚厚的肉墙上，他鼻子一痛，身体不受控制“噔噔噔”向后退好几步，眼看就要向后栽倒，下一秒被人抓住手腕拽了回去。

　　“谢谢……”月站稳，捂着发痛的鼻子朝对方看去，发现是对方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先一步离开的卡卡西，看样子他一直等在这里，没有走远。

　　卡卡西的面色并不好看，黑沉沉的眼睛里翻涌着不知名的东西，看起来情绪并不好。

　　看着这样的卡卡西，月有些不解，他讷讷道：“卡卡西桑……？”为什么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从火影室门前离开后，卡卡西就停在这里等月跟上来，因为和两人相距不算太远，他听到了月和水门之间的对话。

　　六万两，对一个成年人来说都是一笔能压倒对方的巨款，更别提眼前这个只有四岁的小孩子了。

　　‘这家伙居然还是认真的……’卡卡西皱眉，看着眼前这个不到半人高的小孩，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并没有立场和月提这件事，最后只能转过身道：“跟上。”

　　“好……”月亦步亦趋跟在卡卡西身后，盯着卡卡西的背影，脑内的思绪一时间有些纷杂：因为是醒来时第一个见到的人，这回又因为“任务”相处了一段时间，在木叶，卡卡西算是他最熟悉的那个人，如果被对方讨厌的话，难免会让他感到有些失落。

　　两人走出火影楼，就在月重新掏出地图准备认路时，被卡卡西出声制止：“那个东西扔了吧。”

　　他重新递给月一张“地图”：“用这个。”

　　上面的路线虽然还是歪歪扭扭的，但标注的各种符号换成了好辨识的文字。卡卡西伸手指着地图上的各个地方，为他讲解道：“这里是火影楼，火影楼右边是木叶医院，左边上面这一块是历代火影居住的地方，下面这部分就是商业区了。”

　　“秋道家的烤肉店、山中家的花店都在这里，奈良家的药店则是在医院的不远处。”随着讲解，他的手指指过地图上的各个地方：“这是南贺川，过了这道桥，左边这部分就是宇智波族地，你居住的地方就离他们的不远。”

　　提到“宇智波族地”这几个字时，卡卡西明显停顿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复杂，又很快掩去，总结道：“暂时记住这些地方就可以了。”

　　月听着卡卡西的讲解不住点头，等卡卡西讲解结束后，忍不住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您！”

　　“……”听到月的感谢，卡卡西沉默几秒后才道：“不用谢我，这也是任务的一部分。”本来就是他图省事，试图用一张地图来顶替带人参观……

　　“这样啊……”听到卡卡西的话后，月也就不再重复道谢，而是跟着卡卡西熟悉从火影楼到他的居所这段路。

　　一路上路过不少店面，卡卡西又为月指了不少地方，比如卖日用品的商店、卖便当的便利店……又比如书店。

　　在介绍书店时，月顺着卡卡西的视线看去，发现卡卡西似乎对书架上摆出的某本深色书封的书很感兴趣，但不等月看到具体的书名是什么，他的视线就被卡卡西一个转身挡住，然后朝他说出今天说了一天的词：“我们走吧。”

　　把“卡卡西桑好像很喜欢书”这一点记一下，月和卡卡西又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走到木叶分配给他的居所。

　　屋子不大，排在在联排的住宅区末尾，只有一层，颜色也灰扑扑的，不似其他两三层的小楼上红下白的墙面明亮。

　　见房屋这么“简陋”，月反倒松了口气。因为这代表房子的租金并不高，住在这里会减少很大一笔不必要的支出。对他来说，休息的地方能遮风挡雨就可以了，这里条件再差也比睡在书库里舒服，至少这里还能放张床。

　　带着人到达了目的地，卡卡西也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想在距离宇智波族地这么近的地方待太久，迫不及待地向月提出告辞：“任务到这里就结束了，那我离开了。”说完，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一个瞬身直接离开了这里。

　　“等……”月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卡卡西飞速消失在他的眼前。作为这项任务的受益者，他本该支付酬劳给卡卡西，但他现在身上根本没钱。

　　“……”月颇有些窘迫地挠挠脸颊，提起行李迈步到台阶上，轻轻一推门，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样子：暖黄色碎花的窗帘、一张铺好被褥的床、一套放在墙边的桌椅，再加上一高一矮两个柜子，虽然仅有的几件家具在周围灰色墙面的映衬下显得屋子格外空旷，但月很满意。

　　对这种布局简单的房间，他甚至还有点亲切，尤其这里还有床。

　　他收好放在桌上的钥匙，把包好的东西从行李中一一拿出来，里面的东西不多，他很快就整理好了。

　　再用包行李的布围在身上，拿出放在墙角的清扫工具，把屋子里里外外包括各个角落统统清理一遍，不知道忙活了多久，他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居所，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然后他的注意力飘到露出原本颜色的墙纸上，陷入某种沉默：这栋房子的外墙，莫非本来也不是灰色……？

　　月摇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甩出去，把手里的东西归拢好，坐在床上开始盯着暖色的窗帘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出声道：“好安静啊。”

　　如果是两个月前，这会儿他爷爷应该早就站在门口斥骂他浪费时间、他应该赶紧滚去书库背书或者去照顾药田。

　　一想到爷爷老挂在嘴边的“为了红莲一族的荣耀”，再想到红莲一族只剩下守山一脉、和他这个旁支到不知道哪里去的祭灵一脉，不由得神情暗淡下来。不等他多想，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月连忙回神跑过去拉开房门，出现在门口的是穿着宽大衣袍的守山一脉的掌事人。

　　守山掌事人面容冷峻、不苟言笑，见月出来，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来带你去拜见一下木叶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