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秘传》苦茶泡芙

2、第二章 六万两

　　不仅是办理出院手续的护士，其他待在接待台后面、有注意这边情况的护士们，在听到月所说的话后，面色都瞬间变得十分复杂。

　　静默了好一会儿，护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朝月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声音却忍不住放柔不少：“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再次确认了一番表格上的内容，确认没有其他错误后，月朝护士点点头：“没有其他的问题，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护士按照月所说的，修改好上面的内容，写完后，他抬眼看看月又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一张纸连同出院证明一起推了出来：“还有这个……”

　　月拿起接待台上的两张纸，最上面的那张标题写着“缴费清单”几个大字。账单上面罗列的收费项目繁多，可以大致分成四个部分，分别是医药费、检验费、手术费以及其他费用。

　　其中医药费的花费最少，花费最多的居然不是他这几天经常检查身体所花费的检查费，而是进行手术的费用。

　　‘手术？完全没印象……’月迷茫地眨了两下眼睛，他开始回想清醒后这些天的记忆，没有从里面发现任何记忆是有关于手术的。

　　‘难道是我在昏迷的那段时间做的手术吗？完全没有印象。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术，账单上也没有写……’他这样想着，视线慢慢地从账单上面的单项收费项向下滑去，最后停留在页面最底下的合计收费那栏，然后他就被上面的数字晃得眼前一花：

　　‘一、二、三、四，四个零，再加上一个数字六……’

　　‘六、六万两？！’

　　看清自己究竟在木叶医院消费了多少钱后，月感到一种窒息。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他照顾了一年的药草在临近收获时被人连根拔起……不，不仅是如此，还得是当着他的面把药草放在嘴里嚼了两下，下一秒就把药草吐出来并说一句：‘呸！这是什么玩意儿！一点都不好吃！’的程度。

　　“……”月默默捂住心口，原地深呼吸：“冷静，冷静一点……”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自己能做些什么来填补这部分钱：‘那个，如果按一个月收入六百两算的话，在理想状况下，大概需要花八年零四个月才能攒够这笔钱。但如果加上现实情况，具体情况会和预想的有所出入……’

　　‘但我目前并没有偿还这笔债务的能力，不知道木叶这边会不会宽限下收费的期限……说起来，如果真的要在木叶住下的话，日常的开销怎么办？住房费又要怎么收费？’

　　越想越是头大，零零总总的消费算下来，他最终得到的结论是：如果没个十年、十几年，他根本不可能还清这笔钱。

　　当然，这还是他预想中的工资会随着年龄增加有所涨幅，才计算出这个结果。

　　‘我的人生，……’月眼神空茫地呆立在原地怀疑人生，整个人都失去了颜色，就在他恍神的时候，他手上的账单忽然被人从上方抽走了。

　　卡卡西早就根据身高优势看到了账单上要付账的金额，但他神色未变，还是那副毫无波澜的样子。他从兜里掏出钱包，接着从中抽出好几张大额的钞票递给护士：“付账。”说完他把手里的账单递还给护士。

　　“欸？”护士惊讶出声，拿过卡卡西手上的账单，眼睛则是好奇地在卡卡西和月之间来回巡视了几圈，但她出于专业素养，并未多问。确认完缴费的金额无误后，在账单上盖好公章，递还给卡卡西：“这下全部的手续就完成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拿回账单后，卡卡西先一步朝医院大门走去，月连忙回神跟上。

　　两人出了医院后，卡卡西向后瞥了一眼月明显带着困惑的神色，朝他晃了晃手里的账单，解释道：“这个，是要交给火影报销的。”

　　“咦？”月疑惑出声，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这个木叶也会管吗？”他都做好安顿下来后就给木叶打工的准备了。

　　“是啊……”卡卡西一想到这些金钱的其中一部分出自于火之国大名的“战争奖赏”，原本只是多云的心情瞬间转阴，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丧气：“不用太在意这件事，这个姑且算是补偿的一部分。”

　　谁叫红莲一族的出事的地点虽然是在火之国的边境，但还在火之国的领土之内呢？负责这件事的也只能是建在火之国的木叶隐村了。再加上这一族据有限的记载里，他们拥有忍界少数人才拥有的“血继限界”，为了拉拢这些红莲一族的幸存者们，木叶可以说是使尽浑身解数，但是却收效不佳。大人那边滴水不漏、不太好入手，所以对仅存的几个可塑性较高的小孩子们格外宽容。

　　其中最好搞定的可能就是身后的这个小孩了，欠了木叶这么大一笔钱，再加上是独身一人，幸存下来的这一支又和他不是同一脉的……

　　当然，这些话也不全是卡卡西自己想的，其中不少是他在执行任务前三代目专门派人和他说的，他也只是结合已知的情报稍加猜测而已。虽然不知道对方和他提这些的具体用意是什么，但他清楚这些话根本不可能和身后跟着的这小孩说，所以卡卡西直接把原因隐去，只告诉月结果。

　　“这样啊……”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卡卡西的脸色，压下心底的各种疑问，顺从他的心意转移话题：“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去见三代目火影大人吗？”

　　卡卡西点点头，走在前面带路，走着走着又突然停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翻开空白的一页开始涂涂写写，写完后撕下来递给月：“对了，这个给你。”

　　月接过卡卡西手里撕下的纸，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姑且算是木叶的地图吧，虽然比较粗糙……”卡卡西把账单夹进小册子里收好，道：“嘛，你看了就会懂的。”

　　“……”月看着手里这张略显抽象的地图，原本好奇的表情逐渐变得空白，一时之间竟有些失语：这上面那些扭曲的各种线条也就算了，地图上标注的各种符号他居然也找不到任何可以理解的角度。

　　‘难不成这是密文？就像是红莲一族的书库只有解开哪部分密文、才能得知密文中封印的知识？’月看着地图上的各种符号，陷入沉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卡卡西见月一言不发，开口打破沉默。

　　被卡卡西突然的出声吓到，月拿着地图的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东西飞出去：“没，没什么，谢谢你……”他扯出一个笑容，把地图折起来收好，一边折一边否定了自己的那个想法，因为这些符号明显没有密文该有的规律性，是混乱无序的。

　　“是吗……”卡卡西的视线掠过月明显僵硬的笑容，见他并没有提出异议，于是就转过身继续带路：“既然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走吧。”

　　“好、好的。”月的反应慢了一拍，他犹豫一瞬，还是把折起的地图拿出来重新展开，准备用这张地图辅助认路。

　　‘这个人看起来很靠谱的样子，应该不会骗人吧？’他这样想着，快速跑几步跟在卡卡西后面，一边认路，一边试图把地图上的各种奇妙符号和现实里的建筑对应上：

　　‘这个向上的符号是指屋顶吗？’他先是在一家有着尖屋顶的商店前停下，拿起地图对比了一下，比对之后，他发现两者并无关联，于是内心摇头：‘看起来不是呢……那是远处的那座尖塔吗？’

　　他远远地望向远处高耸的尖塔，得益于良好的视力，他能清楚看到尖塔屋顶上有鸽子在盘旋。但尖塔距离这里过远，和地图上画的中长线明显不符合。

　　“跟上。”走在前面的卡卡西见月没有跟上，回头提醒道。当他转过头看到月一副认真看地图的样子时，平静的表情难得出现了波动：“你……”

　　快走几步走到卡卡西身边，月发现卡卡西正目光怪异地盯着自己看，不由得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茫然问道：“怎么了吗？”

　　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伸手调整了一下头上的护额，回答：“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心底这莫名的歉疚感是怎么回事……

　　两人之间弥漫着这种尴尬的气氛，一路沉默着来到火影楼前。

　　感知到走在前面的卡卡西停下，月的视线从地图上移开，转而望向眼前的建筑。一看到火影楼，他就被这座占地不小的建筑给惊住了，内心赞叹：‘这就是木叶里火影办公的地方吗……好像是叫做【火影楼】？好气派——’

　　米白色的墙壁，加上红色的瓦片，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似乎都能看到建筑中央的那个“火”字在周围红色的包围下燃烧。

　　‘是错觉？’他盯着那个字眼睛一眨不眨地猛看。

　　卡卡西把通行证递给门卫，确认过上面的信息后，门卫放两人通行。

　　“我们上去吧。”卡卡西朝站在不远处的月招手。

　　“好的。”月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火”字，跟着卡卡西一同进入火影楼。

　　火影楼里面空空荡荡的，基本看不到什么人。周围十分安静，走在走廊上都能听见两人鞋底踢踏地板的回音。

　　走着走着，月有种自己好像被许多视线注视着的奇妙感觉，但周围除了他和卡卡西以外并没什么人……虽然他内心把这种感觉定义为错觉，但他的身体还是诚实地默默缩短了和卡卡西之间的距离。

　　感受到小孩朝自己靠近，卡卡西有些意外月的敏感：他知道火影楼里有“暗部”存在，但身后的小孩明显没有学习过怎么提炼查克拉，在不施放感知忍术的情况下，能迅速察觉到周围不寻常的气氛也是一种天赋。

　　‘希望他有当忍者的才能吧，不然木叶就白花一笔钱了……’卡卡西这样想着，带着月在一扇门前停下，抬手敲门道：“打扰了，我是旗木卡卡西。”

　　里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没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露出一个毛茸茸的金色脑袋。

　　金色头发的男人在看到卡卡西后，露出一个阳光度MAX的笑容：“早上好啊，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