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靠近》不朝

46、大赛收官

　　网页组三位同学握着金色奖杯回来时，王峰坐在不远处回头朝乔书竖了一个大拇指。
　　乔书也迅速回给了他一个。
　　奖项全部颁发完毕已过两点半，剩下的环节就是各种领导讲话、选手代表讲话、指导教师代表讲话。
　　令乔书没想到的是，指导教师代表是科技学校的刘舒琪，就是一轮竞赛时乔书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
　　一旁的曲老师有些感慨：“这位刘老师是国内top2大学的在职教育学硕士，前年本科毕业报过我们院，院校还行，就是履历不算突出，面试表现也一般，没想到现在已经是市职教系统中着重培养的年轻老师了。”
　　乔书回想了一下她所带项目的成绩：“我记得她带选手也很优秀，被重点培养是应该的。”
　　教学竞赛学业三手抓，人还低调，这种人不成功谁成功。
　　曲老师瞅了眼乔书的脸，面露惋惜。
　　“咱们市未来要着重发展互联网信息行业，如果不是云鸣科技那件事，这次发言的估计就是你了，专业符合，形象也好。”
　　乔书丝毫不在意，他摇摇头：“刘老师比我优秀，应该的。”
　　蒋载舟坐在第四排，从会议开始就时不时提笔写着什么。
　　乔书注意力不停地向那边移过去，眼睁睁看着冲锋衣背后的水渍在室温下慢慢蒸发。
　　会议结束前，主持人宣布明天上午十点，赛委组会安排通往各校的大巴在酒店门口等候。
　　下午三点四十，颁奖礼结束，为期半余月的比赛，正式收官。
　　跟网络布线组的同学们一起离开礼堂时，蒋载舟和两位领导也刚走到门口。
　　乔书笑得很礼貌，停下跟三人问好：“刘院长、文书记、蒋老师，下午好。”
　　蒋载舟在两位领导身后冲乔书点了点头。
　　刘副院长走近拍了拍乔书的肩膀：“恭喜乔老师，也恭喜文书记啊，咱们学校数你们院成绩最好，同学们也辛苦啦！”
　　“谢谢刘院长，这是学校所有师生共同的荣誉。”
　　“说得也没错，”刘院长肯定地点头，又问乔书，“你要把同学们带回酒店吧？”
　　乔书答：“对的，不知道您三位接下来什么安排，要不我开个会客室，一起回去休息一下？”
　　刘副院长摆手：“还有个会，你们回去吧，注意安全。”
　　“好，院长再见，文书记、蒋老师，回见。”
　　“回见。”
　　“回见。”
　　回到酒店，对同学们再三叮嘱安全问题后才放他们各自回房间。
　　电梯里，乔书接到了蒋载舟的电话。
　　“蒋老师？”
　　蒋载舟低沉的嗓音有些哑：“回去了吗？”
　　估计是最近课量太大，空气又干燥，蒋老师嗓子有些发炎。
　　“嗯，同学们刚回房间，我正在电梯里呢。”
　　乔书边回答边琢磨着回家可以买点梨和枇杷，找刘婶取经熬点秋梨枇杷膏喝一喝，还可以给林女士和爷爷送点过去。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助力蒋老师金嗓早日恢复。
　　思绪发散间，蒋载舟的话音并未停下。
　　“刚才开会赛委组工作人员说今晚组织各校领导举行庆功宴，就在正星酒店，刘院长让我告诉你和曲老师，到时候一起过去。”
　　乔书应下：“好，几点开始？”
　　“通知是五点半，三楼4号厅，我们正准备过去。”
　　正星是他们现在正在住的酒店，乔书和曲老师过去只需要下楼换个电梯。
　　“那待会我在大厅休息区等你们。”
　　蒋载舟口吻放缓：“辛苦了。”
　　“大老远过来，你们才辛苦。”乔书嘴角不知不觉地扬起，又叮嘱，“开车注意安全，我先挂了？”
　　“好，待会见。”

　　宴会厅门口签过到后，乔书一行人被工作人员带领着到位置上落座，桌面上已经摆放着热茶和新鲜瓜果。
　　参加庆功宴的大多是各教育部门领导和工作人员，以及各校教职工代表。
　　餐酒没有多铺张，酒饮也以低度黄酒为主，以此慰劳一下所有人员大赛期间对此次工作的支持。
　　赛委组后勤人员很有水平，八张十人圆桌刚好坐满，每个位置并没有刻意放置名牌，但每桌位置安排都很符合规矩。
　　这场宴会既随意，又处处不打破规则。
　　下午五点半，随着辛副局走上宴会厅地台，后勤人员将调试好的麦克风交给她，并打开一张红底幻灯片，周围本就不大的交谈声缓缓平息。
　　白天在颁奖礼上听过的讲话，现在差不多又重复了一遍。
　　乔书见不远处的刘副院长和曲老师都在低头看手机，注意力并不在台上，便也掏出手机，准备摸会鱼等开饭。
　　解锁后发现刚才隐约感受到的震动不是错觉，是来自曲老师的微信消息。
　　17:34
　　【曲老师：乔老师，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乔书眉峰一跳。
　　直觉告诉他，这种开场白下面不会有很愉快的话题。
　　正准备悄悄装作没看见，回去再思考怎么应对时，抬头就刚好和曲老师对上了视线。
　　……
　　礼貌一笑，乔书只好重新打开了微信。
　　【乔书：曲老师您尽管问。】
　　对方几乎秒回。
　　【曲老师：你跟蒋老师熟悉不？】
　　【曲老师：他现在是不是单身呀，我侄女今年刚考上咱本市公务员，有机会的话我回头找他问问[呲牙]。】
　　尽管蒋载舟教学风格有些铁血，少言寡语，看起来很无聊一人，也架不住人家确实优秀事少人品好。
　　更何况他还有一张在压迫感之下容易被忽视的神颜。
　　坐在神颜旁边的乔书，想逃。
　　不能自作主张替蒋载舟扯谎，他俩有红本本那一层关系在，不论说单身与否都不太礼貌。
　　可又不太想让蒋载舟本人知道这件事……
　　乔书敲敲打打，最终回了一句：
　　【乔书：曲老师抱歉，我也不知道[笑哭]，没和蒋老师聊过私人问题。】
　　【曲老师：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带同专业会比较熟悉。】
　　就在乔书以为话题即将结束，都已经准备发聊天结束表情包时，聊天框又动了。
　　【曲老师：那乔老师能帮我问一下吗，提一嘴就行，我去问会显得目的过于明确[呲牙]。】
　　【乔书：我们也是没熟到这个程度[捂脸.jpg]。】
　　【曲老师：那你呢？】
　　【乔书：啊？】
　　【曲老师：乔老师你单身吗？我侄女说喜欢长得好看的，你和蒋老师都一表人才，性格品行也优秀。我侄女170高个儿，双一流高校出身，长相也不差的，你有这个打算的话我牵个线你们认识一下？】
　　乔书登时大脑转速爆表，手指都快抡出残影了。
　　【乔书：谢谢您的好意，我和我爷爷朋友的女儿正在接触中，就不浪费其他人的时间了。我改天帮您跟蒋老师问一嘴吧[柴犬微笑.jpg]。】
　　【曲老师：哈哈，好，太谢谢你了！】
　　【乔书：不客气。】
　　对不起了蒋老师。
　　揣起手机，乔书内心疲惫地叹了口气，表面上云淡风轻地靠在了椅背上。
　　蒋载舟在旁边像感觉到了什么，侧头递来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轻声问：“怎么了？”
　　乔书心想我现在不太想看到您的俊脸，嘴上回了句：“没事。”
　　刚刚结束讲话的辛副局正步伐从容地朝着这边来，手里还端着酒杯，乔书左手触了一下蒋载舟的手臂提醒他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