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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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去上课了。”
307辅导员闷闷的说。
他像是忽然出现在我们身后的，真了不得，明明看着身躯那么沉重，走起来却悄无声息的。
他就好像是放牧羊群的牧羊犬那样，和其他辅导员合力把我们赶进教室。
我磨磨蹭蹭的落在后面，看着他们形成一个包围网，把游荡在各个通道里的学生往教室里赶。
“不要到处乱跑。”
他们似乎对某些学员，特别是那些穿着奇怪的学员格外厌恶。
比如同样是违规，有的学员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的就是逮着了重罚。
但我暂时没明白这是为什么。
教室的墙上贴着日程表，他们居然不提供午饭。
昨天拿到的零食，一部分都放在宿舍里了，我从带出来的里面分了一半，塞进小红帽的包。
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偷偷从包里摸出来一条手链带到了我。
“送你的礼物。”
她露出肉痛的表情，十分不舍得看着那条点缀着绿色三叶草形状小石头的手链。
“下次看到我的时候可以离我远点，嗯，我那个……就是你知道吧，有点神经病，学习的时候会发病，嗯。”
我十分理解，毕竟我学习的时候也面目狰狞。
有辅导员过来了，她摇摇头往教室后面挪去，找了个靠近垃圾桶的位置坐着。
周围那些人似乎是她的同伴，他们大概是一起约着来这上辅导班的吧？不过这些人看着个个凶神恶煞的，小红帽呆在里面简直像被绑架进去的。
上辅导班当然要找靠前的位置坐，很多辅导班老师只提问坐在前面的学生。我是奔着学习来的，自然要靠前坐。
如我所料，大家都想着上课玩手机，前面只零星的坐了几个人。我很轻松，坐在前面，并且找了个靠近307辅导员的位置。
“老师，我们这为什么不供午饭啊？”
“……”
当然，我也很想问一问，为什么辅导员也要坐在教室？
但也许是这个辅导班的特色呢。
“老师，我们第一节课是语文吗？”
“……是”
对方惜字如金。
“那我们这有老师餐厅，员工福利怎么样？你们宿舍也是单间吗？”
“跟学生一样，全年无休。”
我想到那难忘的一餐，想到我只需要挨十天，而对方要吃一整年。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红苹果，塞到他手里，同情的注视着对方。
“老师，给你吃苹果。”
“……我们有加餐。”
“哦哦，吃吧老师。”
后面的同学听完307辅导员有关加餐的话，忽然抖了一下，用我的桌子也跟着他震了一下。
可能他也想要加餐。
最后307仅仅是把苹果塞进了胸前的小兜里，可能是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摘面罩。
我看了一会儿他那个鼓起来的口袋，意识到他浑身僵硬，尴尬的不得了才移开视线。
上午的课倒是很正常，就是这位老师偏爱提问后排同学，不管我怎么举手，她都不点我。
关键是后面的同学还常常答不出来，一看就知道在上课的时候一直在玩手机，开小差。
每当这时，老师就会面目阴沉，让他们下课留下来，要进行单独辅导。
我也想要单独辅导……
上午的课进行的很快，老师颇有水平，讲解的知识点让我感到豁然开朗，笔记本上碎碎杂杂的已经记了一大堆。
她甚至还布置了明天要检查的作业，表示如果写不完的话会有很恐怖的惩罚，但如果完成的好的话，最后一天可以奖励我们吃烤肉自助餐哦。
中午似乎是自由活动时间，除了被老师带走的那些倒霉蛋，大家大多集成三人五人的小团体，颇有目的性的向四面八方进发，也有几个孤狼决定自己行动。
我没被老师留下，也不想现在回宿舍。
摸摸包里还有零食，午餐的事今天也不用担心，我干脆跟在307后面。
307：……
大家都忙的不得了，我倒是想跟着小卷毛或者小红帽，但第六感告诉我跟着他们会发生糟糕事情。
小红帽的队员里一个涂了特别夸张彩妆的辨不清男女的人倒是邀请我跟他们一块行动，不过小红帽看起来很生气，叫我不要跟着，说我被他们当成炮灰用。
应该不会吧？
我不觉得他们能从我身上骗到好处。
……
307默许了我跟在他后面，我们踏进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地道。
这条地道似乎通往许多地方，更糟糕的是，来往道路没有一点标示，只有看起来几乎一样的，潮湿的地洞。
307看起来就好像对这些道路了属于心的样子，轻车熟路的在前面走，我只感觉我们在不断的旋转，旋转，旋转，旋转……等等！
我们是不是越走越往下了呀？
这些道路就好像蚂蚁巢穴一样，搞得我头疼。
说起来……到现在我还没看见昨天晚上分别的沐橙……
他不会在这迷路了吧？
还有那些辅导员，他们可不想会迷路的样子。
他们是靠什么记路的？
在这些黑咕隆咚又极端相似的道路里走来走去，四周都是细细碎碎的爬行声以及潮湿的空气，再加上这不断沉入地底的感觉，正常人类是很容易被逼疯的。
幸好，幸好。
我高兴了下，因为我可以寻着经过的气味，找到回去的路，或者找到新鲜的辅导员经过的气味。
我之前有提过吗？这些辅导员闻起来像植物根茎混着塑料……
奇怪的味道。
307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是不是还跟在后面。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向下降下去，但他很快就停下了，停在了一排简单的看起来像员工宿舍的地方。
“我们去吃午饭。”
“进来吧。”
他看我站在贴着307字标的门口，只好再次叫我。
“呃……我不太想进去，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随便乱进别人的屋子是侵犯个人隐私的行为。”
“人类都这样的。”
307陷入了沉思。
最后一句话好像……狠狠打击了他。
他看起来有点尴尬：“嗯，嗯我当然知道这个，我就是觉得我们已经，是，比较熟的人类了所以……”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要紧张，大家都会有失误的时候。”
最后307从房间里抱出了一些食物，呃，大概是一些食物。
粗略来看的话就是薯片，香肠，洗洁剂，染血的羽绒服，泡面，一些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不明物体，奇怪的似乎会动肉块。
他把那些东西拿到我面前，然后就呆在那些东西旁边，用考察的目光看我会拿走哪些。
就好像他完全不能判断哪部分是食物，只好拿出来让我自己挑。
还挺不错的，至少他拿的大部分都是人类可能会用的东西。
我故意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搞得他坐立不安，最后憋不住和我说话：“这些……”
“哦，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看你的薯片，香肠，洗洁精……”
我把手指在那些物体上，一个一个移动并念出它们的名字，307眼睛盯着我的手指，让我幻视我在幼儿园里教小孩读写。
“但我只需要薯片，香肠这类食物就好了，谢谢老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