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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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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会庭已经很晚了,大部分的宾客都已经离开了。顾简行这才露脸,给老太太说了几句吉祥话,两人本不亲近,不过是面子上好看。戴遇声环绕四周没看见母亲,独自向前,将桌子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少爷,夫人让我带你去听话。”说话的是李叔,家中管事的老人了。
戴遇声闻言,点头,“好的李叔。”便跟着李叔走了,进入包厢,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戴遇声微微皱眉,开口道:“母亲,有什么事。”
戴母抬眼看去,眼神失望,抽了一下指尖的香烟,烟雾从口中吐出,让人无法呼吸,抬手就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我生你一场,没想到你现在长大了,竟然敢犟嘴。我和你说下月晚宴,你是怎么样都要去的,棽家的女儿我是见过的,极为温婉,懂礼数。就算是交个朋友……”
“母亲我不想去,现在学业很忙,A大的人才很多,人人都卯足了劲学习,我也不能懈怠,父亲教育我要以利益为重,情爱是身外之物,无需挂记。”戴遇声低头回答,不敢直视母亲的双眼,怕她从眸子里放心端倪。
“我说遇声啊,父母之爱子,则为计之深远。我若不是为了你,还会在这戴家继续待着。你那好父亲说的对,人所爱之物无非是钱权这两样,生活的好了,养尊处优的久了,就想起自己还有七情六欲,身边的野花野草也就对多了,出轨也就成了他理所应当的理由。”戴母气愤,拿起酒杯就向墙扔去,杯子被碰撞的粉碎,玻璃渣四溅,也划伤了她的手。
“小声啊。我知道你倔,什么事都要和父母反着来,我们平时也纵着你惯着你,可这婚姻大事,你做不了决断。戴家的孙媳妇一定要有身份,有地位,听话懂事,家世匹配,门当户对,未来的日子才会好过。若是你一意孤行,怕是水太深,气都喘不上来。”戴母将手上的血迹尽数擦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继续和父亲去扮演恩爱夫妻了。
“少爷,您今晚就回老宅住吧,时候已经不早了。”李叔躬身指引。
戴遇声看着包厢里一片狼藉,他要被压的喘不动气了。他的母亲就是一个疯子,而这戴家就是一个血窟;拖着身子向前走去,只觉得越来越疲乏……
“小声啊,和你妈聊的不开心。来,陪奶奶说说话,都好久没有你了。”老太太拉着他就往自己的房间走,还叫来茶水和果子。
“我见你刚刚没吃多少就跑没影了,现在肯定是饿了,吃吧。”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外孙,叫下人把自己的匣子拿来。
“你体谅一下你母亲吧,她也是病了,也是为你好,那棽家的姑娘确实是很好,你就委屈一下见了吧。”
“奶奶我有喜欢的人了。”戴遇声用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反驳到。
“是吗?怎么没和奶奶说?啊,哪家的女儿的这么幸运被我这帅气多金的外孙看了。”老太太伸手接过下人拿来的匣子,打开拿出了一个手镯,在灯光下看。
“她是我所喜欢的人,她也很优秀,很漂亮。比那些人都好看,奶奶我有心上人了,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我母亲,让她不要再这样了。”戴遇声喝了一口茶,茶香四溢,回味甘甜。
老太太将手中的手镯塞入孙子手中,拍了拍他的头,“我已经老了,也不知还能活几时。但是我老婆子希望你能和自己所爱之人,幸福美满。不要落得和你父母一样,针锋相对。”
戴母本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听了父母之言嫁给了戴父,两人没什么感情,但也为了家里把日子过了下去,在戴遇声13岁的时候本应该有个妹妹或者弟弟的,只是后来戴夫被捉奸在床,孩子也没有保住,后来精神便越来越差,家中的茶盏摔了砸,砸了摔,几乎换了个遍。老太太打心眼里对不住她,本该意气风发的小姑娘,给憋坏了。所以她不打算自己的孙子要听父母之命,娶不爱之人,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即可。
“那就好了,你喜欢,我也就喜欢,你把镯子拿着,等着你见到心尖人,帮我给她算是,见面礼了。”老太太身子乏了,拄着拐杖,离开了。
戴遇声紧紧的攥着手镯,心里有了一丝慰藉……
周时姜昨夜睡的早,闹钟都没响,自己就先醒了,想着再在床上歇一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身下床,洗漱换衣,梳妆打扮;接着收拾了宿舍昨天留下的残局,将垃圾倒了,去食堂吃了早餐,又买了一些带回宿舍。回来的时候,白婷已经醒了,在化妆。看到周时姜买回早餐惊讶,“你也太贴心了,下次要去的时候提前知会一声,用我的饭卡,别老你破费。”
“没关系,我今天就是睡不着了,顺便买的。”
“行,你永远想的最到位,能有这样的舍友,也是我的福气啊。”白婷塞了个包子,脸颊鼓鼓的。起身去自己的柜子里找出一串项链,给周时姜戴上。然后心满意足的笑了笑,“你平时穿的太素淡了,脖子上空空的,这么一戴好看多了,美的亮眼。”
周时姜笑声感谢,背着包便离开了。她走在路上,路两边栽满了梧桐树,人来人往,车来车去,闭上眼睛去感受,风吹过发间,周时姜觉得再好不过了,生活就要这样慢下来才会发现生活的美,她决定拿手机拍张照,发个朋友圈也算是自己小资的生活。
“靠,完了要迟到了!”周时姜解锁了屏幕当即被吓了一跳,立刻开始百米冲刺,早八人早八魂。
最后卡着点到了教室,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安坐,扭开水杯就开始狂喝,暗暗自语道:“咳,咳,早知道就快点走了,累si我了……”周时姜在心中骂了许多遍自己,专业课都听的不上心。
讲课教授年纪大,却十分新潮,用着时下年轻人的梗给大家讲解着传播学的内涵,玩笑话说一说,学生们的困意也就消散了,都打起精神认真听课;周时姜还是用着老方法,先录音以防不时之需。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即使是在上课,早上的时间也过的飞快。
下课的铃声敲动了所有人的心,都蠢蠢欲动。周时姜又遇见了那个大好人林扬,顶着鸡窝头,眼下青黑,一看就是晚上睡不着,早上醒不来,对面困的离谱,两人简单的打了招呼就各奔东西了。
她出了门就接到了戴遇声的电话,对面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生了病,“戴遇声你嗓子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戴遇声应声,昨晚吹了一晚上风,和顾简行喝了一夜的酒。现下他只觉得头疼难忍,胃里翻江倒海,全身都发烫,哑着嗓子说道:“昨天有家宴喝了点酒,应该是着凉了,没事。”
“你别没事,你自己好受点之后,煮点粥喝,或者找顾简行他不是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吗?让他照顾你别自己忍着,如果实在不舒服就去医院挂吊水吧。”周时姜说个没完。
“叫顾简行那小子有什么用,他现在还不知道醉在哪张床上呢,让他照顾想都别想。我想你了,想让你照顾,好不好啊。”
“我,我我又不在A市,怎么照顾你啊,你好好的休息。”
“姜姜我的小女朋友,怎么说话这么伤人心啊。你就不能每天关心我一下,多给一点爱。”
周时姜被逗的乐,想着他现在还是病人便顺口答应了;戴遇声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昨晚奶奶给的镯子,思虑了一番,“姜姜国庆节你有什么打算,准备回家吗?”
“不回了,一共也没几天,见了面离开的时候还难过,我准备在南阳过就行了。”
“那姜姜我十月一去找你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到时候给你。”戴遇声把那镯子看了看,又放在胸口贴了贴,下楼去了。
“小声啊,醒了?来来来,快下来吃饭。”戴母招呼着下人给自己的儿子弄早点,又将姜汤重新热好,推到戴遇声面前。
“听说你昨晚和你表弟喝酒了,顾简行是个没心肝的东西,没心没肺,你也应该学学他,别老是记仇。昨天晚上妈妈有些极端了,给你赔个不是,可是这都是人际交往,人情世故。下个月的晚宴,你还是去吧,走个过场就行了。”戴母用着几乎恳求的语气,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性情多变,不好推辞便应下了。
用完早点,戴遇声便起身去了书房。
现在戴夫几乎是在家办公,一是身子不太好,二是因为戴母的病情,实在怕她做出傻事。为此还去求了有名的僧人,寻了一座佛像,为其塑了金身,日日跪拜,希望家宅平安,每日都点着沉香;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藏宝阁,金丝檀木所打造出的柜子,上面摆着许多金银细软,古玩书画,戴家长盛不衰,这些东西少不了。
“爸,您身体怎么样。”戴遇声敲门进入。
戴父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喝了口茶,“好多了,好多了。你最有孝心了,A大的学业如何?”
“还可以,还算得心应手。”
“遇声啊,你是知道父亲的。父亲希望你尽早继承家业,尽快站稳脚跟,相亲的时候你不用放在心里,我一向希望你先有事业,再有婚姻。你母亲你就别怪她了。”戴书寒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给予提示。
戴遇声轻轻挑眉,走到佛像前细细的端详着,这佛像雕刻的极好,眉间生的慈祥,眼里透着微光,他上前插了三炷香,“爸我都明白,您不需要担心,我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深深的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戴书寒和自己的妻子没有感情,对自己的儿子也只是薄情,所以他不求戴遇声有多孝顺,只要守住戴家积攒下来的家业也就行了。
A大是顶尖的学府,人才辈出,想进去除了有过人的脑子还需要有破天的富贵,让人眼红的权势,少了一样都是不能够的。学校的课程其实并不多,可大部分能来的都是卯足了劲卷,毕业以后继承家业也好,自立门户也罢,前途都是无量。戴遇声饭后回到了学校,去图书馆写论文去了……
上午除了一节专业课,还有一节思政。周时姜听的糊里糊涂,好不容易熬过去,恨不得在路边睡下,但耽误了任何事都不能耽误吃饭,周时姜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几道小菜,吃了几口就腻了。
“周时姜,好巧啊!我坐你对面了”林扬见着熟人激动,应该是在思政课上睡了一觉,气色可比早上见面好多了。
被吓久乐了的周时姜也逐渐习惯了林扬的冒失,先开口道:“精气神儿比早上好多了,你觉得今天教授讲的怎么样?”
“我觉得还好,虽然有些生硬,但听的有趣,还算通俗易懂……”两人聊的不少,很是投缘。
“对了,之前开会道时候和你一起的女孩子呢?她和咱们是一个系吗?”
“不是,她啊是英……”周时姜还没说完,远处道的声音传来。
“姜姜,姜姜,我端着盘子找了好一会,你如果在这,我和你说我们那个导员……”许欣话说到一半便停下来了,直直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子,林扬被盯着有些尴尬,回了她一个礼貌的微笑。
许欣一把将周时姜拉道一边道:“他是不是就是之前开会的时候,好心借你纸巾的缺心眼啊?”
看周时姜默默点头,许欣觉得自己动作太过浮夸了,立即转头,挽了挽头发,进行了友好的问候,“你好,我叫许欣是姜姜的好朋友,我是历史系的。”同时也回馈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可能是笑的太美,林扬呆住了好久,才出声:“嗯,我我叫林林扬也是学传播的。”
周时姜看着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等着以后默默观察。
下午没什么事,周时姜本来想回宿舍午睡,但又收到了社团临时开会的通知,不得不去报道。她本来对什么都没兴趣,可奈何为了学分不能不参加,最终选择了志愿服务社。
社长叫叶清研,是学生会的副主席,长的清纯,人很友善,有些同学没有及时看到信息,迟到了也没有说什么。
“大家好,我叫叶清研是本社的社长,同时也是学生会的副主席,我今年大三学动物医学的。本来今天是不用麻烦大家来的,但是上面有了最新的安排,所以我才不得不叨扰大家,还希望各位多多海涵。”社长言谈举止每一处都找不到差错,同学们也都能够理解。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下个月和A大有一场联谊,A大的校长会带着优秀学生参观驻留,当然了A大那样的学校一定也是什么都不缺的,但是南阳也要做好东道主的工作,所以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我们志愿服务部。我们要做到的就是正确引导,精准介绍。”叶清研一边说着一边播放幻灯片,思路和计划都十分详细,周时姜录音记录了下来,在心中佩服,默默鼓掌,希望几年以后自己也可以这样。
“今天就先说到这里了,大家回去以后多多关照一下群里的消息,我会给大家分配任务,如果有没来的,同宿舍同系的也请告诉一下,今天开会的内容。好了,辛苦大家了,散会吧。”叶清研说完就离开了,身为学生会副主席还是医学生,平时很忙,没有一刻休息的时间。
开会的时间不长,但浓缩的都是精华,刚刚入学没两天就有这么大的任务,周时姜累的伸了伸懒腰,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和A大联谊,说不定还能碰到戴遇声,她倒不是受不了异地恋,只是觉得还是能多见面就多见面。
宿舍里漆黑一片,没有人,今天周时姜第一个回来的,拖着疲惫的身躯,连衣服都没换就上床休息了。这一觉她睡的很熟,什么梦都没做,晚上许欣摇了很久才把她叫起来。
“姜姜别睡了,起来吃饭了,你现在睡,晚上你还睡什么啊。”许欣边说边把食物推到她面前,给她倒了一杯蜂蜜水。
“我看你状态不太好,是不是今天太累了,你的身体一直都不怎么样,你要是不舒服就休息一下。”许欣言语中都是关心,周时姜上学的时候身体就堪忧,她的肺一直不好,高中体检的时候肺活量常年一千五六,顶天了也就两千出头,跑个八百米就是要了命的事情。
“啊……我没事,我就是睡太久了,睡懵了。刚刚开学没什么事情也不算累。”周时姜说的是实话,又看了看许欣怕她不相信,便拍了拍胸脯道:“你想太多了,我真没事,我们吃饭,来吃饭。
“不用了,我在食堂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买的,快吃吧还热乎乎的。”许欣显然没有相信,周时姜像是犯错的小孩子,抱着碗一个劲的只吃米饭。
“你多吃菜,多吃菜,补充一点维生素。”许欣不停的给自己的闺蜜夹菜,就想把她喂的白白胖胖的。
“我说许欣啊,你这也太贴心了,人家男朋友都没有你上心,你要是个男的,我绝对要嫁给你”白婷涂着面霜,不停的说着酸话。
“呵呵,我要是个男人,追我的人肯定会排到法国,不过现在也不差。”
说到男朋友,周时姜想起早上的电话和满满的抱怨,给戴遇声发去了体贴的问候,问了他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吃饭吃药,还嘱咐他下一次不要去喝酒,就算是非要喝也不要喝的这么多,小心中风。
还顺势的看到了社长在群里@全员的消息。
叶清妍:文件里是下个月A大联谊的注意事项,和工作分配。怕大家看不懂,所以明天下午麻烦大家再来一趟,我把每个人的任务都详细一讲,给大家进行培训。
A:收到社长。
B:收到,谢谢社长!
C:收到内容。
……
周时姜刚想关了手机,继续睡觉,戴遇声的电话就来了,可是她的不行只想快点继续回到自己的床上,“怎么了戴遇声,你现在怎么样。好点了?”
“好点了,你刚刚起床吗?”
“嗯,我刚醒,还在吃饭。”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接着话,周时姜见对面看着没什么兴致,便草草了事了。
戴遇声心里憋着一肚子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先说哪个,看着周时姜言语敷衍,他打的一大段文字最后也没发出去。他躺在床上,彻夜难眠,想起顾简行当日的忠告,他清楚一些事情藏不住,是一定要说清楚的。
“等等,姜姜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戴遇声攒紧镯子,在心中反复默念。
周时姜翻阅着文件,一边查看一边感叹规划做的真是周密,社长所写的分工明了,从指引到讲解最后记录,人人都有活。她被分配到了记录的工作,具体的事项倒是没写,就等着明天开会。今天中午没胃口还遇见林扬,吃的实在是太少了,晚上她几乎是把饭菜一扫而空,饱餐一顿,还抢了许欣几颗葡萄才罢休。
许欣往哪椅子上一趟,眯眼看着白婷,“你化妆技术,怎么这么厉害。你改天教教我吧,我那眼影画上去跟被打了一样。”
“你瞧你那杏仁眼,小翘鼻,深邃的眼窝,你那脸蛋儿根剥了壳的鸡蛋似的,都没有毛孔,化妆对你没什么用处,来来过来,姐必倾囊相授。”白婷白了一眼,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许欣过去。
“时姜,江凯你们呢?”
江凯一头利落干练的短发,平时都是一身运动服,不曾穿的花俏,化妆也就不必了,她礼貌回拒。相反周时姜是个爱打扮的,平日的穿搭天天都是不重复的,自然而然的加入了其中。
“对了姜姜,你中午怎么和那个缺心眼在一起啊?”许欣疑惑开问。
白婷听了眉毛一挑,眼睛一顿,用胳膊推了推周时姜她一直以来看热闹不怕事大。
“啊我没有,是我吃饭的时候他突然窜出来的,早上还遇见了,这食堂也不是我家的,他自然想坐哪里就坐哪里。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周时姜知道两位八卦着呢,便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