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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与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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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林雨,下雨的雨。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认识了刘俞,他是我邻居家的亲戚,我们成为了朋友。
  他可真好看啊,笑起来很治愈阳光,长相并不算很惊艳,但是很干净,就像天上的小神明。
  我和他同年,大他几月,他名字里的“俞”字也是他父母认为我的名字比较好听,就取了谐音字。
  我们上的同一所幼儿园,他是个很笨的孩子,把饭不小心弄了一身,却手足无措。
  老师问他家长的手机号码,可他却并不记得,我记得我对老师说,我知道我家长的电话,我家长肯定能联系到他亲戚,并报出了一串数字。
  我当时真的好聪明啊,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感慨,刘俞后来被他亲戚带走了。
  这件事我永远也忘不了,其他的就是据我家人给我说的了。
  比如,刘俞上幼儿园的时候,他亲戚都把他送到门口了,但还是非要等我一起来。
  这可把他亲戚气坏了,给我们抱怨,这孩子非要等小雨来才进去。
  我有些不可思议,同时又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惆怅。
  刘俞小时候很爱哭,现在也是。
  所以在他走的那一天,我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变成小哭包。
  小孩子对感情总是很迟钝,所以在他亲戚将他带走的那天,他来向我告别的那天,我并未感到所谓离别的悲伤。
  可能后来也只是后知后觉失去了一个玩耍的伙伴罢了,我相信他也是那样想的。
  于是我小学的六年生活,他都没有参与。
  但是我交到了许多朋友,我成绩很好,至少在当时算是。
  我家人经常说我人缘好,但我觉得并不是如此,小学的孩子嘛,看待世界都是美好的。
  由于种种原因,我结识了王枫霖,他瘦瘦的,长的不算高,他经常笑着,他一笑,嘴边的酒窝就会凹陷下去。
  我们班有不少同学也有酒窝,可能因为他总是笑嘻嘻的,我总觉得他的酒窝格外深。
  一开始我对他也不是太了解,我也是在四五六年级开始和同班同学一起玩。
  可能是我们接触了文言文,有一天上课,他突然给我传了个纸条,上面写着一篇小文言文。
  那篇文言文的内容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那张皱巴巴的纸条,用圆珠蓝笔写的歪七扭八的字,和那天,两个有趣的灵魂彼此的贴近。
  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我们开始一起疯狂“创作”,其中不乏有文言文,诗,词。
  当然这些内容都是胡扯的,那时班里总喜欢拿一个女生开玩笑,因为她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
  人们总是会孤立那些与他们不同的人,小学生也不例外。
  然而我们的创作都是围绕着她和另一个喜欢捉弄王枫霖的男生来写的,写他们的“爱情故事”。
  起初,我们只是写了一两篇,后来愣是写到了四篇,我更是在每个文言文后都题上那么一首诗。
  我可真有才华,王枫霖也是。
  在某种方面,他和我也算是知己好友,尽管他看上去总是无忧无虑的。
  但是我知道,他内心肯定不是快乐的,他那么瘦弱,经常被同学们欺负。
  有次放学时,班主任甚至有些玩味地说,王枫霖,真怕一阵风给你刮走了。
  周围的同学不约而同笑了起来,那天的风好大,吹得旁边的树都弯下了腰。
  我拿着书包,风在前面推着我,阻碍我前行,我看不清楚他脸上是什么神情,可能带着他那像往常一样阳光般的笑容。
  我想这风为什么就不能缓一下呢,如果王枫霖被刮到了上天难道不会觉得愧疚吗?
  但是我看向他时,他似乎有所感应,扭头朝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中气十足地说,“明天继续写啊!”
  我不自觉的点点头,望着他一蹦一跳的背影,我也露出了笑容,对他说,“这可是你说的,你说过我们要一起写小说的,别忘了!”
  “不会忘的!”
  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