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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奖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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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颂撂下这句话后,转身就往火屋里跑去,下人们没有阻拦,谢知行也默许他这么做,又或者说他只在乎苏婳的命。
萝鸢并不理解他在冲进火屋前的那句话。但她知道他们是主角,一定不会有事。
火势渐渐的大了,滚烫的火舌将房子烧得快要坍塌,他们进去了一会,很快将被困在屋里的苏婳,连同几个丫鬟救了出来。
苏婳一向身体盈弱,被大火困在屋里时吸入了大量的烟气,此时已经快要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邢颂背着她跑了出来,他身旁还跟着拿着外衫遮火的桑月漪。
见人出来后,萝鸢心里的那块大石才终于落地。她心道:主角不愧是主角,这么快就将人救出来了。
邢颂将苏婳放下,萝鸢快步走过去,着急地朝他们问了句:“你们没受伤罢?”
桑月漪和邢颂摇摇头。
邢颂道:“你先帮我扶住她,她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萝鸢点点头,深知眼下不能多耽搁,便扶住苏婳的手将人带了过来,但她在触碰到她那双瓷白的手时,却顿了顿。
“怎么了?”桑月漪瞧见她神色不太好的模样。
“没事。”萝鸢很快回过神来,搀扶好已经昏迷的苏婳。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丫鬟不知何时推着轮椅将谢知行过来,他关心地问道。
从这场火灾可以看出,他似乎很关心这位远房的表姑娘苏婳。
桑月漪安慰他:“你放心,她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而已,不过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灾呢?”
听言谢知行的神情变得狠厉,他朝几个丫鬟看去,却见他们下意识地躲避似的低下头,他沉声道:“你们晚上给表姑娘掌灯时偷懒也就算了,走水了也不及时去灭,你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话音甫落,一道带着咳嗽的女音传来:“咳咳……表兄别怪他们,是我不小心将蜡烛打翻,一时没能扑灭,才让杏花苑走水了,是我的错。”
众人寻音望去,只见苏婳不知何时在萝鸢怀里醒了过来,她正打算努力站好身子,详装无事的模样。
谢知行道:“表妹,你身体虚弱,先好好歇息,这杏花苑你是住不得了,今晚我再让人给你物色好另一间住处。”
苏婳有些羞怯地红了脸:“如此,那就咳咳……麻烦大表哥了。”
仆人们将火扑灭后,谢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众人都有些疲惫了,于是纷纷赶着回房歇息。
*
系统:【宿主,恭喜您完成刺杀任务!】
【检测到您获得的奖励为——隐晦的过往。】
到了三更半夜,萝鸢已经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打算睡下了,却在这时,系统忽然蹦出来将她睡意打消掉了。
第二次了,萝鸢心道。
第一次快要入睡时被一声“走水”给吵醒了,现在又是系统的一声“您获得的奖励”。
她听着那句“您获得的奖励”,叹了口气,但下一秒却反应过来。
等等……隐晦的过往?这是什么东西?
系统:【你现在可以以共情兼观看的方式看这条隐晦的过往,观看效果和看电影差不多,看完后会获得谢府凶案,包括一些人物的信息。】
【所以,你要看吗?】
系统说完,它不老实地在萝鸢的识海中给她打开了一面白色的页面板。
看吗?看,不看白不看。不然她这任务白做了不是?
萝鸢看着那面白色的页面板,在是否观看的选项中,点击了是。
【768系统正在为你服务,系统正在为您输送隐晦的过往剧情。】
【隐晦的过往剧情输送中……】
【叮——剧情输送完毕。】
……
“滚出去,扰得我心烦。”
“你怎么那么笨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以后别跟着我了,蠢东西!”
耳边传来一阵不知是谁怨毒的叫骂声,萝鸢抬起昏沉的眼皮,一束醒目的阳光正刺进了她的眼睛,她是躺在地上蜷缩起来的,坐起身时,腹部好似被人撕裂过疼入骨髓。
头也好疼。
她抬起手去触摸自己的额头,却看见一双龟裂、粗糙却稚嫩的手。
她怔了怔,这不是她的身体。
而且和上次穿进谢夫人的身体时一样,这副身体也不在她的控制范围。
“豆蔻,你没事罢?”
一道略带担忧的女音传来,萝鸢回过头去,看见从帘下走来一个长着一张圆脸,年纪约莫十三四岁年纪,梳着丫鬟发髻的少女走来。
这个圆脸丫鬟是苏婳的贴身奴婢,叫宝笙。萝鸢穿到这幅身体的主人名叫豆蔻,也是苏婳身边的丫鬟之一。
豆蔻捂着额头,痛苦得泪眼朦胧:“宝笙姐姐,我头和肚子都好疼。”
宝笙步过来扶起她,嗔怒道:“你呀你,偏偏去惹表姑娘不快做什么,要不是这次我替你求情,你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豆蔻被搀扶稳住了脚跟,才委屈道:“我又没做错什么,二公子本来就不喜欢表姑娘这不是府上人尽皆知的事情吗?表姑娘长得再漂亮,献再多的殷勤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被二公子拒绝了吗?”
“嘘——”宝笙在她唇上竖起一根手指,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后才小声道:“你找死啊,表姑娘还在房间里头,要是被她听到了,这回神佛都保佑不了你了。”
她说完,继而叹了口气:“今日的晚饭你是吃不上了,表姑娘给你扣下了,不过到时候我偷偷给你塞一个馒头,我不会让你饿着,你先去洗衣服罢。”
豆蔻“嗯”了一声,用袖子揩泪走出房外。
戍时已近,腊月冬天,屋外落了一场大雪,远处的湖面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薄冰,苑子里的一颗松树的树枝上堆满了许多白绒的雾凇。
豆蔻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去洗衣房,她一面走着,一面心事重重。
豆蔻在谢府服侍表姑娘苏婳,约莫十四的年纪,伺候了苏婳三年,却受尽了无数白眼和苏婳每一次生气时的毒打。
苏婳也许在别人眼里,是个温柔、病弱的女孩,但在别人看不见的背后,她又是另一种恶毒的面孔,只针对她身边的丫鬟奴婢,生气时,她拿他们撒气,开心时,她就赏几个好吃的果子给他们。
无论是豆蔻,还是宝笙,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丫鬟,都是完完全全地被她当做狗一样对待。
而且他们无法反抗,他们只是底层最卑微的奴婢。
冷风灌进豆蔻的身体,凉嗖嗖的一片,她本来就穿得少,秀挺的鼻尖也被冻通红了,从嘴里哈出来热气全成了白雾。
她加快脚步。
洗衣服的地方是在一口井旁边,可眼下冰冻的腊月天落着大雪,井里的水早就结冰了,苏婳这个时辰命她来洗衣服,无异于是在折磨她。
她有些泄气地望着那口井和自己冻得龟裂的手,在无人的地方下靠着墙壁大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揩了多少次泪。
她才倏然听到一道清润、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