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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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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师妹命灯有异,你朋友怎么会知道?”想到这,张温玉顿时有些许不快。
  张温玉话音刚落,这店小二便恰好敲响了屋门,打破两人间刚弥漫起的紧张气氛。
  “客官,这您要的酒菜,小的给您备好了。”
  张温玉撇了一眼少年,少年周身气息微敛,忽而放低身段,眼睛闪闪发光,看起来正直又无辜,这副模样,真是让他难以招教。
  司耀低垂着眉眼,宛若是名敬重前辈的孩子,毕恭毕敬地道:“温玉哥,现在正好是午膳时间,不如我们边吃边说吧。”
  张温玉僵持片刻,最终败下阵来,应声许了屋外的店小二入内。
  一荤一素,一碗汤,虽皆为普通的小菜,但也恰合他的胃口。
  无论是小二来的时机,还是他所持的菜品,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别有用心的安排。
  张温玉心中默叹一口气,能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里爬倒国师眼前红人的位置,怎么想都不可能是良善之辈。
  从司耀进入客栈的那一刻,自己恐怕就已落入他的网中,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最气的是自己明知司耀故作“绵羊”,但对他这副无害的面孔说不出一句重话。
  气归气,肚子饿的时候,谁又会于吃的过不去?
  待张温玉咽下最后一口饭,他打量与疑虑的目光又重落在司耀头上。
  司耀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仅仅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手掌承着脑袋,徐徐道:“温玉哥,消息来源这事你暂且先放放,其实我对其中内情也不知情,我不过就是给人跑腿的而已。”
  “跑腿?谁能请得动你。”张温玉声音微微停顿,指尖轻轻击桌面,考虑着司耀话语的可信度。
  张温玉最后还是更担忧这带到大的师妹安危,不得不对他放轻了点语气,问道:“那么你现在是有了曦玉消息?”
  司耀不怒不急,见张温玉已将此事放在心上,从衣袖里拿出了只鸟儿,翻背放在桌面上,又继续道:“此城是她最后出现的地点。”
  张温玉一眼便认出了这只通体雪白,翅膀末端翼羽带着朱红色的灵鸟是一直跟着师妹的宠物。
  它现在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缩着脚,动都不动,一直保持着司耀把它放桌面的姿态。
  灵兽与人定契之后十分忠诚于主人,同时它的主人会拥有听懂定契灵兽话的能力。
  “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这里?”张温玉若有所思的问。
  “是的,是它带我来这的。”司耀戳了戳它的脚,略有担忧:“到了这后,它就没吃过东西了。”
  张温玉看他对师妹上心的模样,心里的警铃又响了响,忍不住冷声下了逐客令:“既然消息带到了,你可以离开了,我一个人也能找到她。”
  被嫌弃的司耀露出狡诈目光,说道“温玉哥,刚刚那个条件还算数吧,你让我说名字,可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张温玉微微一愣,微微头疼,现在的小孩真的精得同狐狸一般。
  果不其然,司耀又换上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无辜笑容,说道:“温玉哥,在找到她之前,这段时间就要多麻烦你多加照顾。”
  ”你不如多体谅一下我吧,少在我底线旁边来回试探。“
  ”温玉哥,我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
  ”……“
  国师府的人除了负者每年的祭祀外,闲暇之余也要去处理异怪祸乱之事。
  当地的知县虽已白发遍布,但敏锐的洞察力不减当年,当听闻国师亲信逗留在此地,就有预感到这里不久之后会有事端发生,就特地令人去邀请司耀与张温玉来府里做客。
  张温玉跟随在知县仆人身后,司耀差点忘了告知的事情,就是这件事情的预测。
  张温玉自知知县邀他,不过是看在司耀的面上,不想自讨没趣的他原本打算推辞掉,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刚到此地,对此地的现状了解甚少,要打听最近发生的事,直接询问知县,也许会省下许多的时间,于是他应下了邀请,同司耀一起前往知县的府邸。
  在府邸门口,身着官服、步履匆匆的知县恰好从另一侧而归,与两人打了个照面。
  她的发鬓灰白,面上已有衰老之态,知县微眯着眼认出了自家的仆人,继而,一步步向他们靠近。
  带路的年轻下仆率先反应过来,径自朝着知县迎去。在知县的三步之外,仆人毕恭毕敬地道:“老爷,这是张公子与司大人。”
  知县了然点头,越过仆人,对着行礼他们道:“在下李邢,是本地的知县。”
  张温玉回礼道:“知县大人,在下张温玉。”
  司耀也跟着回礼道:“在下司耀,久闻李知县大名。”
  李邢咧嘴一笑,忙忙连道:“不敢当,司大人能来寒舍作客,才是在下莫大的荣光。”
  一番短暂地吹嘘后,李邢领着两人入内。
  府邸不大,绕过玄关,走上个十几步,就到达了前厅。
  一名微胖的妇人整妆站在前厅中央,见客人到来,她便唤来侍女端上备好的茶水与点心,而后默默退至一旁。
  “这是贱内。”李邢牵起了妇人的手介绍道。
  李夫人对上客人的目光,微微一笑,看上去内敛温和。
  司耀落座后,就瞧见了盘内的桂花糕,眼神一亮,虽然迫不及待地将它拿起,但却没有立即食用,而是望向了张温玉,忽而问道:“有没有考虑过进入国师府,来与我共事?”
  张温玉心知他的招揽之意,揶揄道:“你在同我说笑么?”
  国师府和他们之间一直存着间隙,现让他加入国师府,这无疑是背叛了养育教导自己许久的家人,这是他绝对不会做的事。
  司耀拍掉手中食物碎末,感叹道:“果然是都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除了你,我还问过其他人,回答都一样。”
  张温玉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岔开了话题,对李邢笑道:“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有些事还想像李大人打听。”
  “你问。”知县答道。
  张温玉合上杯盖,道:“近期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知县皱眉思索了一会,答道:“没有,我们这和谐得很,我上任那么久,从来没听过什么妖邪作祟,最多就只有小偷小摸的事情发生。”
  “没有么?”司耀重问道。
  “在下都是实话实说罢了,若司大人不信,我也没办法。”知县直起了肩背,双眼紧盯着司耀,绝然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司耀与张温玉相互对视了一眼,张温玉微微点头。
  张温玉解释道:“别紧张,我们没有怀疑你的话,只是我师妹前几日曾途径此处,而后她失去了踪迹,这让我很是担心。”
  知县微微抬头,瞧到两人脸上并无不快,眉眼才稍稍舒展。
  一无所获,张温玉心中甚是抑堵,他看着小香炉升起青烟,忽而想起那座无名无氏的墓。
  它并不是新坟,看上去已有些时日,虽与镇子有些距离,但这么久了应该也被不少人注意到了吧。
  “大人可知镇外那座无名之墓是谁家的么?”张温玉问道。
  “这我有些印象,有二十多年了,我听这里的人说过,那是个去世□□的墓。”知县答道。
  □□?张温玉诧异,他遇到的明明是个男人啊,而且时间好像还对不上,他隐约记得叶途说过他在这里逗留了有千年之久。
  虽说没有名字墓,就像一个没有门的房子,实力强的孤魂野鬼是极有可能霸占这种墓地,用以躲避白日骄阳的伤害,但叶宏既有完美隐匿鬼气的修为,按理来说也不会再惧怕骄阳的伤害,他没理由抢一个小小墓地的啊。
  司耀注意到了张温玉的变化,起了兴趣,追问道:“只是个□□,又非重罪之人,既然建成了,为什么没有名字。”
  “不。”知县停顿了会,神色凝重说道:“她生前无罪,死后却害人无数,若不是有法师驱散了她,醉香楼里的其他人都会死在她的手里。”
  “她为什么要害人?”
  “报复,她是醉香楼老板眼里的摇钱树,即使有钱赎身,她们也不会让她离开。”知县微微叹道:“都是一些可怜人。”
  张温玉有些心事重重,在闲聊了片刻后,随意地寻了个借口,起身谢过知县,离开了知县府。
  张温玉很想明白,叶宏与那□□是个什么关系,硬着头皮,在男性路人会心一笑的眼中打听了这里的风流之地。
  好在,这不大不小的地方,能寻花问柳的地点仅有一处。
  夜未至,醉香楼的姑娘们早早倚在栏处,纤手搅着秀发,媚眼含春,大胆而放荡地打探着过往男性,寻觅着自己的目标。
  明明曾经发生过那么恐怖的事情,但来此寻欢的人看起来没有丝毫的介意。
  或是无意,或是有意,在二楼嬉闹调笑的女人,她的丝帕不小心从手中滑落。正巧,丝帕缓缓飘落在张温玉视线之中。
  张温玉伸手接住了眼前飘落的丝帕,丝帕上还留着女人温热的气息。
  对上张温玉的眼,二楼的粉衣女人捂嘴娇笑,慢步从楼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