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穿越旧朝成为疯批太子殿下》曾公子

18、第十八回：巫女

　　至夜里，季物华得知接尘宴忽取消，原因是城北外出现地震，殊般与意疏狂需领着一群异能人士，以瞬间移动赶去灾难现场。
　　季物华一路以来，觉得殊国与众不同。
　　此时听见灾情，又深觉，有人的地方，始终有些事情不能幸免。
　　用完膳，闲来无事，便领着孟秋，散步消食，在皇宫转转。

　　不期，乘月色转至一处苍苍小竹林，闻见男女交谈之声。
　　季物华和孟秋互相打眼色，无意窃听，转身想要离去，却听见那男声激动万分说道：“娜娜，你也可学当年的幻境巫女一样，嫁人生子啊，为何不行？为何一定要守身如玉，终生不嫁？”
　　季物华顿足，幻境巫女？他们提及的是母妃？
　　孟秋也低头看着季物华，两人心下皆大惊，不由得屏息静气，躲藏在茂盛竹林处，窃听下去。
　　那位被称呼为娜娜的女子，哽咽道：“那不同，向来被挑选的巫女皆是终生不嫁，信奉神为毕生的使命，贵与性命。若非神石显灵，指示幻境巫女，需远嫁异国，她也绝不违反此例。”
　　奈米德痛哭道：“可你明明答应我的，会厮守终身，永不分离！为何要失诺？你不爱我了？”
　　娜娜沉默许久，静静流泪，“比起小情小爱，我们理应要为国效力……”
　　奈米德紧攥住她的玉肩，狂摇，撕心裂肺道：“我们私奔！私奔吧！管他们什么鬼的命运安排，神石指引！我们远走高飞！去无人的地方！双宿双栖！”
　　娜娜摇头，拒绝道：“不不不，我们不可以违反国例，这样会带来全国人民无数的灾难！你没有得到通知吗？今夜城北大地震，一定会是神知晓了我心的动摇，从而警告。若是再执迷不悟，会让更多的人陪葬！』
　　娜娜越说越激动，甩掉他的手，失声痛哭道：“我不可以如此自私！我的使命！我的职责，定要遵从。”
　　“娜娜，那只是巧合，莫吓唬自己。我们一定没事的！谁说命运不可以反抗？”
　　“奈米德，莫欺骗自己的心与我。你晓得，百年前曾有人违抗神的旨意，结果天降灾害，害死了成千上万的百姓。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也不一定……也不定会死人……” 奈米德弱弱反驳，绞尽脑汁，想要说出合理的解释，以释除娜娜的担忧。
　　娜娜苦笑道：“对啊，对啊，也许不会死人……也许会带来比死人更可怕的结果！纵使不天灾人祸，也会让一群异能者失去异能，变成普通人！你晓得的，我们国家是自给自足，全靠天赋异斌的异能，不与其他国家来往，独自为政。若是我们百姓大部分失去异能，会变成怎么？到时其余三国会兵临城下！”
　　奈米德呼吸困难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一定没有这样严重……一定没有……”
　　娜娜连连退后几步，含情凝眸，眼泪汪汪，想要将奈米德的容貌，永远刻在心里，“奈米德，我们下辈子再续前缘吧！永别了！”
　　言讫，娜娜含泪转身，头也不回逃离。
　　奈米德死心不息，继续追上去。

　　季物华无力跌坐在地上，竹影婆娑，清辉凉意，鸟虫鸣叫。
　　孟秋蹲下，揽住季物华入怀里，轻抚背脊，“殿下，无事吧？”
　　季物华欲回答，却听见竹林忽有动听。
　　孟秋敛容，拔剑飞向暗处人影，却被人影敏捷避开。
　　孟秋警惕道：“何人鬼鬼祟祟？出来！”

　　人影慢慢走出阴霾，借着一轮清明月色，映照在如玉的容颜之上，似笑非笑。
　　“原本正想如何向小侄子你开口，不料刚处理好灾情，赶回来，便瞧见这一副光景。”
　　殊般走向前，一步步走近，身上铃铛，叮叮当当，特外清晰。

　　季物华站起身，孟秋阻挡在前，护住他。
　　“今次邀我们前来，到底意欲何为？”
　　殊般轻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我直接说吧，邀请你们前来，乃是想要告诉你一些事情的真相，当中有一半，你们适才已经听见了。”
　　“难怪当年我父皇强娶母妃，殊国并没有任何反抗，甚至乐见其成，全是什么鬼神的旨意？可是，这十几年也不曾探望她，也是所谓的命运安排？”
　　季物华觉得很天荒夜谈，人一生的命运，岂能一早就被安排好？
　　“这里并非谈话的好地方，随我来吧。”
　　特般转身负手，九曲十八弯领着他们来到一处威严辉煌的神殿。

　　“你一定想要看看主宰你母亲命运的神石吧？”
　　殊般回头似笑非笑，“你想要的答案，便在里头。”
　　季物华抬头看着浓云笼罩之下的阴森神殿，心有一股不妙，快步上前，猛地推开大门。
　　孟秋万分担忧，连忙跟上。
　　大门一开，映入眼前，乃是符咒满挂的大殿，中央前方有一块盘石，朴实无华，与寻常石头相似，但却刻画了密密麻麻的赤红草书。
　　季物华趋步上前，细鉴其字，上面写着：
　　将一切的真相，告诉幻境巫女的孩子吧。

　　殊般也徐徐踏入殿内，扬声道：“神下令，要你知晓一切，你想要我从哪里说起？”
　　季物华眼睛发红，声音颤抖，“我已知晓母妃为何会下嫁父皇，如今我想要知晓，为何会变成如何？她明明遵照了一切，为何还会变成那副模样？”
　　“……你太小觑我姐姐了，我身为胞弟，也一直以为她是神最虔诚的信徒，岂料最总……”
　　殊般似乎陷入了回忆，“前世……”
　　猛地想起还有外人，殊般看向孟秋，提醒道：“他不可在此，若无神意，此事我不可告诉外人。”
　　孟秋知晓是在指自己，可惜不放心季物华独自与殊国君主相处。
　　“你先退下，让我与舅舅好好倾谈。”
　　孟秋略微犹豫，最终还是退下了，将大殿门关上，守在外面等候。

　　殊色踏步上前，凝视神石，眼神复杂难明，“前世你本应死于乱箭之下，这是你的命中注定，但……有人为你改写了。”
　　季物华心中一激，即害怕，又想要知道一切真相，“你想说是母妃改写了？她为何要如此做？她不是抛弃了我和晨珠，荣归故土，当她高高在上，独一无二的幻境巫女？”
　　“前世她只是遵从神的旨意回国，一开始不愿，死活可不肯答应，但经过我们飞鸽传书，多次劝解，才无奈同意。”
　　殊般眼里浮起温柔，“你应知她为何会留恋那深似海的冷宫？”
　　季物华半信半疑，“若是她不舍我和皇妹，为何在兵败后，我们成为人质，被逼入大周皇宫，她却半点音信也无？”
　　殊般面露悲伤，闭上眼，哑声道：“别怪她，这是全怪我们。她是想要不顾一切前去拯救你们，但孤身一身，纵使有操控幻境之力，也难以持续运用。
　　更何况，那是命运的安排……若她违抗，定受到制裁。我不想看到唯一的姐姐死去……她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了……为了殊国……为何我的皇位……她牺牲了一辈子的幸福……”
　　殊般眼神湿润，“当年为了阻挡她千方百计去救你们，我们只好忍痛将她困笼子里，日以继夜，派人看守，不敢有半分松懈。我以为只要时间一长，她便可忘记你们，重新生活……”
　　“不料，她在得知你死后，发狂了，不惜以死威逼，威胁义父打开笼子。甚至亲自施展禁法，以命相抵，回溯时空。”
　　季物华身躯一震，万分骇然。

　　“可天见可怜，姐姐并没死，但也受到了神的严惩，今生患上了失心疯。”
　　殊般长叹，“你前世怪她吧，不知真相，以为她高枕无忧，已将你们忘得干干净净。若是她真的自私自利，其实早在生下你们，便可用异能，逃回故国了。”
　　殊般苦笑，“毕竟神从未下令，要她永久待夏朝皇宫。”

　　季物华不可否认，他一直不明，为何宠爱自己的母妃，一下子反面无情，原来……原来……她从未变过……
　　“有何法子，能让母妃痊愈？”
　　季物华冲上，紧攥殊般的衣领，“你们懂移山倒海之术，铁定有医治母妃的良方。”
　　“若能救，谁不救？”殊般双眼无神，“我比任何人皆爱姐姐，那是我唯一的亲人。”
　　季物华放开他，颓废跌坐冰地，这冲击委实太大了，难以承受。
　　“你先消化，消化吧，”
　　殊般低头看向他，“过几天，我再教导你如何操控觉醒的异能。”

　　季物华猛地抬头，目露困惑。
　　“那是你母亲前世拜托我的，要让你拥有自保的能力，不要像前世那般任人鱼肉。“
　　殊般眼神落寞，”我一直铭记在心，从记忆苏醒，便想设法联系你，恰好神石又启示，我便一石二鸟，邀你来殊国。“
　　季物华眼泪夺眶而出，起初静静落泪，慢慢地哽咽起来，再后来失声痛哭，像无助又可怜的孩子。
　　孟秋闻见，不顾一切，踢开门，冲上上，抱住他，“殿下，怎么了？到底谁欺负你了？属下替你报复。”
　　殊般碰上孟秋眼神如刀，充满敌意目光，无奈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没有欺负小侄子的恶趣味。”
　　季物华陷入温暖的怀抱，眼泪奔腾，哭得眼睛红肿。
　　哭着哭着，太累了，便昏睡过去。
　　孟秋无法，只好将人背回寝殿，倒是吓唬了一众宫女。

　　孟秋待季物华睡好，便来寻殊般，他想要知，二人到底交谈了什么，让季物华大受刺激。
　　不料，殊般早在庭院等候，“来来来，我们喝一杯吧。”
　　桌上并无菜肴，只有美酒。
　　四周并无任何宫女，只有冷风吹过与虫鸣。

　　孟秋蹙眉，不明此人有何意图，遂推搪道：“小人身份低贱，岂能与殊国君主共饮？”
　　“适才威吓我的气势去了哪里？”殊般独酌，喝了一杯又一杯，“怕下毒？这可没毒啊，若想要杀你，不费吹灰之力，何必多此一举？”
　　孟秋沉默是金，继续站立。
　　“你这根木头，真沉闷，真不知小侄子看上你哪点？”
　　殊般又灌下一大口酒，打了个酒嗝，“小心，再这样苦闷无趣，小侄子会甩了你。”
　　孟秋眼神低沉，“殊国君主，您喝多了。”
　　“你不是想要知我和小侄子，谈了什么？”
　　殊般举杯，引诱道：“喝下它，你便知晓一切真相哦。这酒名为回溯，能够让你……嘿嘿嘿……”
　　故意吊人胃口，不说下去，孟秋不想中他激将法，但若不喝下去，便无从了解一切事情。
　　孟秋略微犹豫，最后把心一横，夺过桌上那坛酒，狠狠灌下。
　　不一会儿，脸红耳赤，一声不响，酣醉倒下。

　　殊般吓得跳起，大骂：“这家伙酒量浅得太离谱吧？！”
　　连连踢了几下，也不省人事。
　　殊般打量起孟秋强健的体魄，应不会着凉，遂抛下人，歪歪倒倒往自家寝殿走去。
　　嘴里喃喃自语道：“神石有时就是麻烦，适才不预兆，现在才来，导致我多此一举……不过算了，就当作是我送给小侄子的见面礼吧，就是不知这酒效何时才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