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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回:赐封 ...

  •   季物华与殊般相对而坐,于花园里闲聊,知晓了很多母妃昔日不为人知的心酸往事。
      原来殊色和殊般自幼无父无母,从老乞丐口中得知,是在乱葬岗捡及他们。
      在十二岁前,无名无姓,半字不识,什么体统也不理解,居无定所,风餐露宿,四处行乞,食百家饭,受万人凌辱。
      后来老乞丐因酗酒,失足堕河,死了。
      他们的苦日子更难熬了,如同火煎,焚心灼骨。

      后来,某年碎剪鹅毛空中旋,覆盖万里河山,绵绵不绝,冰寒刺骨。
      万户长街庆贺新春,张灯结彩,合家团圆,其乐融融。
      他们衣不遮体,遍体鳞伤,九死一生与野狗争食,不幸被咬伤,血流如注,奄奄一息,瘫在暗巷,等死。
      有一华衣男子,忽现于面前,将他们抱上马车。
      不但请良医调治伤势,还收养了他们,不仅给予温饱居所,有仆人迁使,亦不惜千金聘西席教授诗书礼乐,更招才艺超卓者,授以歌舞与乐语。
      他们从此懂得礼仪廉耻,晓得忠义仁孝,甚至成为人上人。
      因神谕指引,殊般成为新任的殊国君王,年仅十三岁,史无前例最年轻。
      而殊色成为权势浩天的宰相——义疏狂的义女。

      “我和姐姐当时深觉一切皆是美梦,恐怕一醒来,便化为乌有。”
      殊般眼露怀念,苦笑道:“为此拼命学习,不敢辜负义父深厚期待。我每日每夜读书写字,学习一国之君之道,而姐姐也是如此,不敢有半分懒惰。”
      季物华听到全神贯注,忽然有一道男音插入,“你姐从未吐苦半句,纵使不喜跳舞,也不擅长,却能为了尽早学会,而跳到脚出血。”
      两人循声抬头,见到意疏狂迎面走来,右手抚胸,行了殊国特有的礼。
      “义父你回来了,看来灾情已彻底受控了。”
      殊般笑嘻嘻站起,连连斟茶,“幸苦您了,独立主持大局。”
      义疏狂坐下,接下茶杯,缓缓喝了一口,“此乃微臣该做本分。”
      季物华心情复杂,之前对义疏狂有莫名敌意,如今虽解开误会,但依旧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料义疏狂的口吻与孟秋不相伯仲,不禁让季物华会心一笑,戏言道:“也许孟秋是意丞相失散多年的骨肉呢。”
      闻言,义疏狂眉头轻蹙,欲言又止。
      殊般大笑道:“义父与义母虽成亲多年,但并无所出,唯有收养我与姐姐呢。义母当年还曾有念头将姐姐许配给义父当妾室,可惜后……”
      意疏狂冷下脸,“莫胡言乱语,多年来的毛病,为何还改不了?”
      殊般立刻噤若寒蝉,咕咕喝茶。

      “既是事实,何必怕人说?”
      季物华心里错愕,原来当中还有一段故事,但如今已物是人非了,也没顾忌,遂笑了笑,单刀直入道;“我还真想知晓……为何母妃最终没下嫁于你。”
      意疏狂却脸色大变,搁下茶杯,退下。
      季物华意味深长看着远离的背影,继续问道:“小舅舅,你适才说到哪里?接下去啊。”
      殊般吞吞吐吐,眼神闪烁,“事情已过去,别提好,有损姐姐清誉。”
      “此事只有我们知道,有何害怕?”
      季物华佯装一脸苦恼道:“何况听到一半,然后没了,很挠心。”

      殊般犹豫几下,沉吟半刻,才缓缓道:“也没什么特别,不就是神谕挑选了姐姐当巫女了,而巫女必需终生不嫁,侍奉神嘛。”
      季物华沉默良久,才出声道:“你们一直皆是按照神谕行事?难道不曾反抗?”
      殊般一脸紧张道:“小侄子,莫胡说话,对神不尊,会降罪。纵使你不是本土之人,也难幸免!”
      随后便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什么小孩子不懂事,莫见怪。

      等殊般念上几百遍,才安心,解释道:“入乡随俗,你要注意啊,今日不是我,若其他人听见了,可就难走出殊国。”
      “你们的神就如此重要?让你们唯命是从?若是他叫人去死呢?也会照做?”
      季物华不明白,将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当作唯一的信仰,真的值得吗?

      “我国每四年均有天谴之礼,便是要将大凶大恶或犯罪者上供给苍天,以求国泰民安,因此我国死囚,并非刽子手挥刀,而是天道。”
      殊般一本正经陈述道:“神石会预言其死法,或火葬,或土埋,或天降雷电触焦,或冰雪封印,或千刀万剐。”
      “除此之外,神谕并未要求杀死任何无辜之人。”

      季物华知晓自己逾越了,每人皆有自己的价值观与信仰,无论对错,皆是自身承担,别人不该擅意批评。
      何况,殊国人民世世代代侍奉神,早知晓利弊,若真的觉得不妥,早就放弃了所谓的神,何须他这外人来说?

      直到茶凉人散,季物华才警觉自己发呆了好长一段时间。
      遂起身用午膳,随后转去孟秋的寝室,瞧瞧醒酒没。

      从未料到孟秋酒量如此差,竟酣醉了三天三夜!
      睡得如同死猪一般,敲锣打鼓也不醒!

      季物华坐下榻前,捏住孟秋俊脸,埋怨道:“哎呀,登赋哥哥酒量如此浅,还没针孔大,那日后咱们洞房花烛之夜,喝合卺酒时,如何是好呢?”
      “若你用嘴灌下我喝,便另当别论了。”
      孟秋猛地睁眼,深深凝视季物华,如猎人狩猎,“不知殿下能否……一图属下所愿?”
      季物华愣了愣,还未反应,便腰间一紧,天翻地覆,被人压在身下,封吻缠绵。
      不由分说,凶猛攻击,攻城略地,以横扫千军之势,纠结痴缠,让季物华难以呼吸,脸红耳赤。
      “你干嘛……干嘛……”季物华乘着空隙,想要推开对方,岂料又来一波攻击,如同饥狼扑食,横蛮无理,横冲直撞,吻得嘴唇疼痛。
      季物华连连求饶,口齿不清道:“不要了……不要……要了!……”
      可对方如同昏了头,不听劝告,如同干柴烈火,越烧越猛!一发不可收拾,还伸手往他衣襟,意图解开腰带。
      季物华狠狠咬下对方唇边,直到痛出血。

      孟秋才放开他,脸颊坨红,嘴角流血,目露迷惘,昏昏道:“殿……下?属下不是在御花园和殊国君主交谈吗?”
      季物华目无表情打量,这厮还未酒醒!!!
      “想不到孟大人平时闷声不响,一喝酒,便变成了禽兽。”
      季物华先发制人,冷笑,“真是人不可貌相。”
      孟秋呼吸一滞,脸色慢慢转为铁青,耳朵发红,尾巴也露出来,摇来摇去,结结巴巴道:“殿下,不可……诬陷属下。”
      季物华怒了,“混蛋,吃了!不认?”
      “属下才没吃,还饿着肚子!殿下莫说些虎狼之词,来诬陷属下!明明说了会让属下考虑,现在竟然用计,想要强逼就范!这算计,到底从哪里学来的?
      孟秋一副从实招来的表情,“殿下还是不要与小人为伍,交友需谨慎,应与君子交往。”
      季物华气得三尸暴跳,跳起来,掀桌道:“你你你这厮,我看错你啦!”
      说完,便气冲冲甩门离去。
      孟秋见他走远了,才摀腹,哑声失笑,”殿下,真的好可爱啊。“

      季物华被气的三天不与孟秋说话,直到新巫女册封大典当日,才领着孟秋出席。
      听闻殊国世代皆拥有三大巫女,与君王一起守护国土。
      殊色也曾是一员,被册封为幻境巫女,能制造一切海市蜃楼,为当时国人所疯狂崇拜。
      后来,虽远嫁夏朝,但国内依旧盛传其传说。

      今日的赐封典礼,举国同庆,张灯结彩,筵席万里,醉和金甲舞,受封于高台,游街千里,百姓跪拜。
      原本就让百姓激动万分,更甚至,有消息透露,幻境巫女的儿子也来到殊国,参与盛典,更激动人心,争先恐后前来一睹季物华的风采。
      更有人八卦,意图打听季物华拥有何等异能。

      季物华坐在贵宾位上,被看得头皮发麻,简直每个人将他当成罕见的大熊猫。
      “哈哈哈,小侄子你可真受欢迎。”
      殊般坐在邻座,连连调侃,“连我这第一美男子也输在你手下啊。不如,你就挑选几位美女带回夏朝,当宠妃吧。”
      孟秋站在一旁,不悦蹙眉,纵使是小舅子,也不该如此调侃殿下。
      季物华低头喝茶,不想理这不靠谱的小舅舅!近日数天相处,让他见识到殊般的厚脸皮,完全没一国之君的风范!

      娜娜由前方两位巫女受封冠冕与礼服,更赏赐为国姓殊。
      季物华惊觉,原来除了皇室成员,巫女也会被赏赐国姓!
      殊般闲得无聊,在这种场合,他只是吉祥物,无需做什么,只好细细介绍三大巫女。
      每一位巫女皆拥有过人本领与寿命。
      就如现在的两位巫女:
      第一位巫女——殊曲意,可看见别人的寿命长短。
      第二位巫女——殊沐阳,乃可回溯古时,窥见别人的前生。
      而今日赐封的娜娜,则是拥有心灵倾听,可听见别人的心声。

      越听越心惊,拥有这些巫女和全国的异能者,殊国简直是所向无敌。
      季物华心怀好奇,“不知可否亲眼见识见识几位巫女的本领?”
      殊般大方道:“原本是不可的,但若是幻境巫女的儿子,想必她们也会答应那。你想见哪一位?若想预知寿命,让殊曲意巫女摸一下脸,便可了。若……”
      殊般压低声,意味深长笑道:“若想要知晓前几世,便要春宵一度,深入交流,才可灵验啊。”
      季物华一愣,竟要如此荒唐法子,才可占卜!?
      孟秋一脸紧张担忧,不禁扬声道:“殿下万万不可,这些神棍法子,才不值得相信。”
      季物华抬眼与孟秋对视,略有所思。
      孟秋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但依旧坚持所见。

      随后季物华笑了笑,诓言道:“人有三急,暂且告退。”
      特般笑意加深,视线在两人来回穿梭,罢手挥别,“去吧,去吧,将你侍卫也好好带去哦。”
      季物华脸红发烫,咬牙转身离去,领着孟秋转入人迹罕至的角落。

      “孟大人,主子与人交谈,岂能插嘴?若传出去,让人见笑了,会责怪本殿下教导无方。”
      季物华抱胸,斜靠墙壁,眼神微冷,故意发怒道:”你是要重头学规矩吗?“
      孟秋不甘示弱,“为臣者,见上位者不明,唯有谏言,何罪之有?“
      季物华睿智一笑,心明如镜,“哎呀,登赋哥哥这是吃醋吧。”
      孟秋老脸涨红,心口不一道:“属下只是尽臣子本分。“
      “你就嘴硬吧,孟大人!”
      季物华扁嘴,不满道:“吻技,等于床技!我前几日已见识到孟大人技术有多烂,想必你要孤独终老了。“
      孟秋还未反应,愣在原地。
      季物华便故作发怒,怒气十足逃离,其实是憋笑,憋得难受,恐出马脚,才快快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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