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许》桃芝甘露

12、心动

　　“阿繇!”楚繇扭头看去，却见顾诔收了剑，摘下一枝沾雪腊梅拿在手里对着他笑。
　　楚繇挑了挑眉，突然伸出剑往顾诔面门一刺，顾诔下意识的偏头，随即举起手中剑一挡。
　　“阿繇这是要......”顾诔话还没说完，只见楚繇又忽然蹲下身去往他脚下一扫。
　　顾诔连跳起来，往旁边闪去。
　　他笑了笑，又眉眼冷冽地举起剑就往楚繇胸口刺去。楚繇转身躲过，举剑向他的左手挑去。
　　顾诔连忙松开抓着的梅花正要反击，却见楚繇剑尖微挑，将那腊梅送向空中，又稳稳地接在手中，收了剑笑道，“确实好看。”
　　顾诔一惊，连忙收回了刺向他面门的剑。
　　剑带起了一阵风，吹起了楚繇的秀发。
　　他没有躲，只是双眸含笑地望向顾诔。
　　顾诔有一瞬的失神。
　　那一刻，他发现，腊梅再美，也不及他笑起来时耀眼。
　　扑通扑通。
　　心似乎跳得有些快了。
　　但他不知是为何。
　　只是微喘着气，撇开眼。
　　“确实好看。”
　　楚繇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母妃派人传话让我回去一趟。你要和我一起吗，母妃先前还说要带桂花糕给你吃呢。”
　　“嗯，好。”顾诔脸有些红，囫囵地答应了。
　　“那还愣着干嘛？你打算穿这套出宫啊。要不直接换件更明显的？”楚繇笑道。
　　“就来，你先去吧。”顾诔连忙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
　　“嗯”楚繇应了一声，就往内屋走去。
　　顾诔抬头看着楚繇离去的背影，看着他被劲装勾勒出的身姿，喉咙有些发紧。
　　他看着雪地上楚繇的脚印蔓延至他的屋内，就像是一份邀请。
　　顾诔吞了吞口水，鬼使神差般踏了上去，看着自己的脚印盖住了他的脚印时，突然有一股暖流涌出。
　　那是今年冬日京城的第一场大雪。
　　也是顾诔第一次看见宛如鹅毛的大雪几乎一瞬间铺满了整个院子。
　　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
　　那晚的雪很凉，把他的手冻得通红。
　　今日的雪很暖，却烧红了他的脸。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莫名的有些心动。
　　“阿诔？”楚繇喊了他一声。
　　“嗯？”顾诔突然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楚繇跟前只差一步就要与他撞个满怀。
　　“你……”楚繇正要说话，却见顾诔突然转身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他有些好笑地望着男孩奔跑的背影，不知何时已经超过了自己。
　　“世子殿下……”婢女捧着衣物倚在门前喊道。
　　楚繇摆了摆手，“放在屋里，我自己来。”说罢便转身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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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坐在马车里相对无言，楚繇看了一眼顾诔，挑帘望向窗外。
　　街上似乎安静的有些过分。
　　“等一下。”楚繇对马车夫说到。
　　“殿下，王妃还在等您呢。是有什么事吗？”车外传话的小厮说道，但马车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楚繇与顾诔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一齐摸出了藏在腰间的刀。“没事，就是有些晕。”楚繇将食指轻轻放在唇边，“可否走慢些。”
　　“好的殿下。”那人信了。
　　楚繇对顾诔点了点头，顾诔会意，转眼间便冲了出去，一刀了解了马车夫的命。
　　马受惊了，向两旁冲去。
　　“别让他们跑了！”那小厮喊道，前方便突然冲出了十几道黑影。
　　楚繇从窗口冲出，一把抹掉了那小厮的脖子，回头一看却看到一个人影从顾诔身后袭去，而顾诔根本无暇顾及身后。
　　“小心！”楚繇想都没想就把刀向顾诔身后扔去。
　　“呃啊……”那人痛呼一声，倒了下去。
　　楚繇刚松了一口气，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转身一脚将偷袭他的刺客踢飞，又摸出藏在靴子里的刀一把捅向那刺客。
　　他冲向顾诔，又顺手拔出插在倒下的人身上的刀，飞身而起，手起刀落。
　　一瞬间，二人血洗了小巷。
　　等最后一个刺客倒下，他们几乎满身鲜血。
　　“阿诔，此地不宜久留。”楚繇把刀插入腰间，只拿着一把小刀。
　　顾诔拿袖子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嗯，王府恐怕出事了。”
　　楚繇握紧了手，咬牙道，“走，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