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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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现在好受些了吗？”
奈月将冷毛巾敷在我哭肿的眼睛上，冰冰凉凉的温度缓解了我不少胀痛。
“嗯，好多了。”我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答到，“对不起奈月姐姐，让你今天挑白无垢也没挑好。”
奈月闻言，笑了笑，“没事的，挑白无垢的时间还多着呢。”
“虽然说可能时机不太好，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你记起了多少？”葛竹问到。
“我叫梓雪，有一个姐姐，叫茑子……”我顿了顿，“其他的还是不是记得很清晰……”
葛竹闻言，“看来你的记忆正在逐渐恢复，”
对于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葛竹是非常欣慰的，但是他赶来的时候，见我哭的直打嗝也停不下来时，反而觉得我一直记不起来更好。
“若是记不起来，也不要耿耿于怀，要往前看，生活还在不断继续。”
我沉默了。
不要耿耿于怀？
怎么可能不耿耿于怀！
那些东西……可是杀死了姐姐！
“我……想学习如何杀鬼。”
奈月一听，就很急切到想要开口劝阻，但葛竹抬手，止住了她要说的话，开口到。
“东边的山上，住着一位很厉害的剑士，后天我带你去拜访他。”
“谢谢你，葛竹。”
从房间出来，奈月就忍不住开口问，“葛竹，你确定吗，小九还那么小，杀鬼又那么危险。”
“你也见到了她哭的那么伤心，应该是鬼杀死了她的姐姐。”葛竹轻叹一口气，伸手揽住奈月，“而且在她身上我感受到了很强烈的恨，哪怕我不帮她，她以后也会去跟鬼拼命，还不如让她多学些东西，对上鬼时，活命的几率大一些。”
“我只是觉得，她这个年纪，应该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啊……”奈月神色黯淡，“经历这些对于她来说太残忍了……”
葛竹安抚似的拍拍奈月的肩膀。
“某些经历会蛮不讲理地让你长大，命运本就不公平。”
两天后，葛竹带着我前往那位剑士的居所。
“早川先生，你在家吗？”
我站在栅栏外，目光被木篱上蜿蜒缠绕的枝条上的白色小花所吸引，五片细长而尖的花瓣簇拥着娇嫩的蕊，微风拂过，它仿佛在呼吸般微微颤动。
“这是油桐花。”
一个男声传入耳中，我下意识反驳。
“可是油桐明明是树……”
我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抬头，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我妻子研究种下的特殊品种。”
院子里站着一位中年男子，饱经风霜的面庞使他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一身黑色的和服，腰侧佩着一把武士刀。
我跟他之间只隔了一栏盛放的油桐花，但是他暗沉的眼神仿佛能直击我的内心，将我的仇恨与悲伤给挖掘。
“早川先生，抱歉我们不请自来。”葛竹站到我旁边，向男子颔首致意。
“无妨，请进吧，清原先生，”早川顿了顿，又看向我，“还有这位，也请进。”
我连忙跟着葛竹，走进院子。
“请用。”
“谢，谢谢。”
我抬手，接过早川递给我的茶，吹了吹表面的热气，啜了一小口。
“那么，你们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早川端坐在我们对面，轻轻将茶壶放回炉子上，开口问道。
“是为了这孩子。”葛竹答到，“她想学习剑法。”
早川闻言，抬眸，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霎时变得锐利，直直地探向我，“为何想学？”
他周遭的空气不安分地搅动，极强的压迫感将我包围，那是杀气，喉咙像是被扼住了，手不自觉的颤抖，背后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我不是第一次面对杀气。
当初直面那只吃人的鬼时，滔天的愤怒和恨意压过了恐惧，我才能控制身体，举刀挥向他。
但是现在不同，面对第一次见面的早川先生，我知道这只是一次试探，没法像面对鬼那样抵挡。
我一咬舌尖，疼痛刺激了我的大脑，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需要力量。”我毫不避讳地直视早川的眼睛，“我需要能够守护自己珍视的一切的力量。”
早川眼神闪烁，像是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我不想，再那么无力……”我回忆起那夜的场景，心底一痛，深吸一口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被恶鬼啃食。”
杀气褪去，身体的压力一轻，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压下翻腾的情绪。
“抱歉，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早川声音带了些许歉意。
“没，没关系的。”我有些惊讶他会向我道歉。
“修行这条路，很辛苦，你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
“那么三天后，就搬来我这里吧。”
我瞪大眼睛，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葛竹戳了戳我，我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跪下来，喊了声师父。
早川受了我的礼，将我扶起来。
“那么，三天后我再带着她来拜访。”葛竹笑着跟早川道别。
“师父再见！”
我冲着早川挥挥手，心情愉悦得像是要飞起来。
早川站在盛放的油桐花边，也朝我挥挥手。
“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