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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改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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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指挥官很快在门口出现。
“咱们行动队里那个法师——”她希冀地问。
“被驮货蜥蜴给撞死了，可怜虫。”阿米昂·勒登面不改色地说道。
这一瞬间，女祭司十分怀疑，眼前这个阿米昂·勒登，第一家族的小臭弟弟，对自己的定位到底是什么，武者还是刺客？这也太麻利了！
“只有蛛后知道，他为什么会去惹那些畜生。”阿米昂补充。
好吧。
柯瑞妮还记得自己刚才的想法：
“按理来说，法师掌握的奥术和她掌握的神术作用不同，并且能极大增强一支队伍的战斗力，应付很多难以想象的挑战。
所以，为了完成任务，不能承受没有法师的结果”。
草！
这不是扯淡么，拿一个必然会和自己打起来的仇家，换一个可能会刺杀自己的法师？！
这是什么倒了大霉的运气哇？倒霉女神，不对厄运女神朝自己微笑了吗？
女牧师深呼吸了一口气，调动起自己全部的情绪控制能力，勉强把骂自己傻逼的暴躁怒火压制下来
大概是看到她的脸色难看极了，血唇家族出身的乞丐蜘蛛法师小心翼翼：“有人死了？啊，真惨，对了，姐姐，你可以叫我———”
“我才成年，别叫我姐姐。”心里翻江倒海，柯瑞妮面上依旧保持着冷漠。
“好吧，妹妹。”
祭司忍着一锤把眼前男子敲炸头的想法，面无表情地开始了询问: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个叫什么来着？...哥哥？
不，柯瑞妮拒绝这么称呼对方。
总之，他现在在如此回答，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来查货，我跟着次女一起来的，你知道那是咱们姐姐吧？”
当然是跟次女来的——
柯瑞妮心里不禁想用手捂住脸，怎么可以这么巧！？
仔细想也不巧。
自己就是有了伪神幽暗少女教会的线索，所以要追查接触过叛徒长女的那个，血唇家族图门塔尔的次女。
然后，在知道了次女来到这白雾菇地查验奴隶货物以后，这才跟过来。
现在好了，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就是接触过次女的人。
可是这厮怎么就把自己队伍的法师换掉了？！
然而，心里波涛汹涌，表面上，她点了点头，面容平静。
“你和次女一起来，一行多少人？”
“十几个，大概？我们到了这里，验货时被攻击了，来者似乎要杀所有人，所以我躲了起来。”
被攻击?
“谁下的手？”她追问。
“卓尔，否则还有什么生物会那么阴险，我是说狡猾。”
是血唇家族次女和次女的同党里应外合？柯瑞妮立刻猜测。
“你为什么躲起来？你有战斗力。”
这个血唇家族的男子非常坦诚：
“他们突然发难，第一时间就杀了灵吸怪和神后祭司，我可不觉得能力挽狂澜，所以丢掉身上的所有魔法物品，连着原来的法袍，躲进粪坑，就是这样。”
丢掉魔法物品是要躲避侦测魔法的法术，可以理解，对方看起来只是杀人越货的洗劫者，虽然女祭司觉得，实质上对方是要灭口脱身。
不管怎么样，在发现自己无法力敌只能偷生时，蜘蛛法师这么做能解释得通。
“我姐姐呢，”她又道，“地民和巨人是怎么回事？你就没离开过？”
这里的姐姐当然指的是血唇次女，而非被女祭司杀死的某个长女。
“我没见到咱们姐，”他干脆地说，“次女似乎不见了。当时，那些洗劫者离开得很快，我松了口气，打算收集点财物，毕竟我抛了不少东西，损失很大。结果，你知道，走了一波，后面又来一波。”
毫无疑问是贪婪耽搁了这位蜘蛛法师的脚步，柯瑞妮想。
“不过我遇到个熟脸，是一个住在这的奇怪施法者，然而我没见有他尸体。”
柯瑞妮记得，指挥官也提到过有个隐居于白雾菇地的施法者。
“好，你会有机会去辨认尸首，蜘蛛法师。”
作为唯一的生还者，当然要让他去辨尸，如果那个隐居的施法者没在其中，那自然是一条线索。
她又问了些细节，先验明蜘蛛法师某某·图门塔尔的正身，确定他是滴血红唇家族的成员。
很不幸，也很幸运，真的是！
然后让他在伐木场里显露了一下本事，蜘蛛法师在空地上变成了一头巨蛛，不靠任何魔法物品。
女牧师只能决定暂时将这名蜘蛛法师收入队伍。
随后就是拷问俘虏，在商站的地下室中。
因为涉及伪神，所以只能由她，蛛后教会在此地唯一的代表进行，伴着测谎的神术。
一个褐发的地民首先招了。
他被烧红的铁钎透入了肩头，痛觉神经集合的部位。
“是...咳！是...是黑暗猎人，黑暗猎人救了我们。他们，疼！他们发现不对劲，就，就带我们离开，离开老矿哨站，啊！慈悲！！！”
黑暗猎人，柯瑞妮记下这个词。
第二个招供的，就是一个快发狂的黑暗猎人。
“快让我去死，受不了了！该死的卓尔！真该死，是，是的，黑暗猎人就是我们，在幽暗地域里，给，给地表矿主的矿井保驾护航，我们这帮，这帮活在地下的打手，他们缺不了。咳！最近，最近头儿被雇了，出手阔绰，说我们要，要，要帮雇主扫清些麻烦。”
第三个招的则是个胆怯的地民少年，看到柯瑞妮制造的惨像后，马上就崩溃了。
“我不想死！我是你的奴隶，主人，我什么都说！我记得，我，我，我半夜里见过，有个金矮人和黑暗猎人的头领聊天！还有卓尔，一个，不对，几个卓尔，我当时害怕极了，就，就去告诉了瞎眼老爹。”
柯瑞妮不想知道，也不知道，谁是瞎眼老爹。
其他的讯息就足够有意思。
最后一个，也是个黑暗猎人，虚弱地道出了最有用的话。
“是的，没错，我们到这是来接应的，卓尔，但是，这的传送区域不是我们所破坏，我们好像是接应，接应一对卓尔，你的同胞。所以，所以在老矿哨站出问题后，我们得换地方，得冒险，那对卓尔？我听头儿叫，叫她们...破晓舞者，还有月夜歌者。”
歌者舞者，又唱又跳，不是伪神伊丽丝翠的信徒，还能是谁呢？
蛛后的子女中，有两位是神灵，女儿和儿子，儿子可不爱歌舞，只爱偷偷摸摸。
不过，她得到的并不完全是收获，还有警告，关于老矿哨站。
“龙，因为一头龙，靠近那头龙时钢剑会被腐蚀掉，就在矿井里。”
老矿哨站的矿井里，有一头——
龙。
还会腐蚀钢剑？真是莫名其妙。
虽然如此，柯瑞妮依旧打消了尽快启程的想法。
完成拷问后，这天下午，柯瑞妮的临时住所。
女祭司支头而坐，手上转着鱼骨笔。
幽暗地域中羽毛很少，羽毛笔只是个书本里的词汇，这里的笔，由鱼胶、骨头和金属复合制作而成。
想好措辞以后，牧师先在桌上用指头喷出小股的妖火写了一遍，这是【魔法伎俩】，她在奥术学校学过三年奥术通识课程，所以会一个小戏法，读了三次，又修改了一下语法错误，这才小心翼翼地蘸着墨水，开始写寄给娜温的信。
顺道一提，卓尔的墨水全都含有鲜血和蘑菇粉末，足可直接用以制作魔法卷轴。
“崇高的敬畏教长，神庙导师，高阶祭司，第一家族的娜温大师：”
女祭司首先叙述了一遍蜘蛛法师的供词，即白雾菇地的两次遇袭。
她没提起的姓名，只用了“幸存者”这个称呼。
因为她知道，那位来自血唇家族图门塔尔的蜘蛛法师，既然和自己同行，那必然活不到回海蛛之城的时刻。
她可不会放过削弱血唇的机会。
“如果不是滴血红唇家族图门塔尔要杀人灭口。”柯瑞妮写道。
“那么，八成就是幽暗少女的人马和血唇家族次女里应外合，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没有那个次女的尸体、下落或是求救符号。”
她确实没放过任何给血唇家族添堵的机会。
“另一个信息显示，跳舞的伪神——”也就是幽暗少女“——至少有两个领袖在我们的城市附近，一个叫破晓舞者，一个叫月夜歌者，死去的叛徒长女是个剑舞者，大概率正是伪神教会的破晓舞者，月夜歌者则极有可能是失踪的血唇次女。”
当然，女牧师没忘记提到龙，老矿哨站出现了一头龙，她顺便建议派出第三家族邪龙的成员去和那头陌生龙打交道。
因为：“深龙是地底的常见龙类，陌生的来袭者很可能也是一头深龙，我们的龙脉同胞有先天的交流优势。”
柯瑞妮当然不会提到，自己是因为市集空窟那天，和龙脉审判官相处得很不愉快，所以才这样至对方于险地。
她笔锋一转，开始写起战绩和收获。
字里行间大大颂扬了蜘蛛神后的庇佑，无视了指挥官和奥术守卫的贡献，并用嘲笑的口吻谈及被驮蜥弄死的法师。
到了最后，柯瑞妮写了她注意到的一个小细节：
“有一具灵吸怪死在这里，并伴有四个石盲蛮族随从，和一打灰矮人漠心奴，其中有些死于背后伤，是灵吸怪死后被灭口的，”其实，按照女祭司所知，这就不大像是幽暗少女教会的手笔了，她们不爱杀奴隶，再联系上被完全毁坏的各项设施，包括伐木场和传送法阵，可能有另外一个势力，“另外，灵吸怪带了一件文件，描述了有个在逃的慑心魔，名叫‘抽搐好疼’，如果我没记错—”
她曾在灵能学校‘螺旋岩壁’学习心灵异能通识，两年。
“大师，慑心魔恐怕是灵吸怪巫妖，极为强大的施法者，教会需要保持警惕。”
女祭司满意地又读了一遍，用一个老旧圣徽浸墨摁印。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祭司？”进门的是指挥官阿米尔，其脸色看来有些不悦，“我们为什么还不出发？”
“男性，注意你的语气，”柯瑞妮提醒这个一直很可靠的队长，“地民给了我足够的证词，我们不用去那了，换个目标。”
“你真的不是因为在这里斩获颇丰，所以半途而废？”他怀疑道，“或者那有什么危险？”
“当然不是，”牧师脸不红心不跳，“我们有个更有价值的目标，正好你来了，去让大家准备出发，问清楚蜘蛛法师，那个隐居施法者的住所。”
老矿哨站有龙，柯瑞妮当然会更改本次军事行动的计划。
首先是处理蜘蛛法师提到的隐居者，离得近。
然后是【风讯术】卷轴指向的固定地点，剔除老矿哨站。
“希望确实如此，”第一家族的臭弟弟抱起双手，“我会如实汇报的。”
得了得了，女牧师毫无耐心地想，知道你是你姐姐的跟屁蛛了。
“你这是在探听教会要务，给我识相点。”
她没再理会跟屁蛛阿米尔，而是召来一只灵体蜘蛛，将信送回海蛛之城。
要报告的内容太多，所以柯瑞妮才用了这种方式。
早前她简要和敬畏教长发过信，娜温大师并未就她的排程表示反对，只留下一句短讯：
“正好，看看那个隐居者的近况，别是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