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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分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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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验过后，从秽恶之圆那一丝微妙的满足感中，柯瑞妮得出一个结论。
秽恶之圆对她折磨活物的行为有反应，这种微妙的感觉硬要形容的话，就是秽恶之圆在吸收受刑者的【痛苦】。
柯瑞妮，也就是持有秽恶之圆的生物施虐，造成了对他人的折磨时，产生的【痛苦】能被这秽恶之圆吸收。
而如果说痛苦是水的话，那装载痛苦的秽恶之圆，容量可以和幽海相比，显然，现在柯瑞妮已经制造的痛苦不能满足其胃口。
但是，如此满足你，秽恶之圆，我的好处是什么？她念头闪过。
刚一动念，女牧师就听到轰的一声。
她感到秽恶之圆储存的痛苦消耗一空。
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握着圆片的手上方的空间猛然被撕开，一片黑暗在柯瑞妮面前扭动变化。
这是什么？！
女祭司不禁愕然。
看起来这一小块半径2英寸（约10厘米）的黑暗极不稳定。边缘有扭曲的波纹，柯瑞妮感觉到，似乎之所以这样变化不止，是因为黑暗在吸收空间本身。
一道空间裂痕？
不，不止。
柯瑞妮感觉时间放慢了。
就好像，包括光、时间、空间在内，所有东西都被这一小朵黑暗给吸入吞噬，这团黑暗所在的“位置”，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这不是【黑暗术】或者【黑光术】造成的超自然黑暗。
而是一种....一种绝对的黑暗！这黑暗中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都没法存在！
一片虚无。
绝强——，不对，这是绝对的破坏。
这到底是是什么？！
【熵】。
秽恶之圆传递来一个概念。
混沌的极致，就是熵。
“我没听过这个。”柯瑞妮喃喃，也无法理解，这对她来说过于抽象。
她想起了【黯淡之星】，敬畏教长提到过，黯淡之星代表着蛛后的恩赐，可女祭司觉得不止于此。
眼前这片令人悚然的黑痕不断变幻，其本质，似乎就和黯淡之星一模一样?
这是她没法理解的力量，绝对不是凡间或者普通的天界与深渊及地狱能有的。
这种力量所过之处，恐怕什么都会不复存在，包括神使和恶魔。
她尝试着心绪指引，只是一个念头，这个“熵痕”即刻冲向墙边的橱柜，速度和类人生物的跑动一样快。
当快接触到菌株所制的家具时，只见橱柜一角诡异地扭曲起来，是空间被扰动了。
柯瑞妮指挥着【熵】撞了上去，没发出任何声响，或者说因此发出的声音立刻就被熵给吸走，接着，整个橱柜被这道熵给贯穿。
如此轻易，就像是切开布丁，没有半点碎渣，不存在任何落屑。
约摸在六秒之后，这团绝对的虚无，【熵】痕，再也无法维持自身，彻底消失。
而秽恶之圆里的痛苦也消失不存。
如果不是橱柜上的伤疤，还有秽恶之圆向她嘶吼着的空虚饥渴之感，柯瑞妮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绝对的破坏...”柯瑞妮轻声自语，这【熵痕】代表着让一切都归于消亡的虚无。
她还记得。
在柯瑞妮之家密室里，石板上记载着，秽恶之圆只是钥匙，没有其他内容。
【罗瑞森】的钥匙，五钥之一。
再有，柯瑞妮记起了【追塔者之仆】这个专有的名词，魔冢提到过的，石板上同样也有。
伪神幽暗少女伊丽丝翠，为什么要去图谋秽恶之圆这样可怕物品？那个伪神的理念和秽恶之圆的表现，二者实在太过矛盾。所以，对柯瑞妮来说，这问题的答案就像是卓尔精灵的父亲，谁都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面对这未知的恐怖熵痕，无法理解的力量，她现在，确实感觉到有恐惧在滋生了。
同时油然滋长的，是卓尔精灵永远无法被满足的，对力量的渴求。
贪婪！
或许秽恶之圆恶毒堕落令人惧怕，甚至有让世界毁灭的可能。
可也不失为在逆境中翻盘的秘密武器，哪怕是巨龙都不会想挨熵的一击。
女牧师收起秽恶之圆，后续可以收集所谓的痛苦喂给它，然后将它利用起来。
现在她需要渡过四个小时的冥想，作为一天劳碌后的休息，精灵不用睡觉，卓尔自然也是一样。
战后的第二天，白雾菇地，目前分赃不均。
“你们都看到了！”银发披肩的卓尔咆哮道，柯瑞妮察觉到他眼角的鱼尾纹，显然这发火的男巫已经步入中年。
“好了，法师——”指挥官试图劝阻。
然而，法师没有理会他：“是我，点燃了蛛网上的胜利火焰！是我，差点被驼巨人和那个什么德鲁伊还是游侠的人类给杀死！你们没有一个人承受了我的压力，而我却连一件铠甲都没有，只有长袍！”
柯瑞妮知道，法师这些话，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分少了。
卓尔精灵的分配法则，首先是蛛后至上，其次是按照实力，最后是依据功劳。
敬畏教长娜温和实际管事的那个第三家族龙脉审判官，肯定有固定份额。
因为怕被告发后惹了大人物，互不信任的同伴里，没人敢否认这点。
然后是女祭司柯瑞妮，当然占大头。
不提神后牧师的地位，是她干掉的游侠兼德鲁伊。
要知道，施法者通常地位优越，指不定就是领袖。
至于什么野猪人和驼巨人？显然没领导的脑子。
所以，甚至那个游侠或者德鲁伊，随便吧，那个面具人类身上的所有战利品，都该归柯瑞妮。
排在蛛后牧师之后的，一般来说应该是法师，然而，不管是指挥官还是三个奥术守卫都绝对反对，因为觉得他没发挥作用。
至于柯瑞妮的意见？
按理来说，法师掌握的奥术和她掌握的神术作用不同，并且能极大增强一支队伍的战斗力，应付很多难以想象的挑战。
所以，为了完成任务，女祭司不可能承受没有法师的结果。
可是这法师明显出工不出力，巨人的投矛再厉害也不至于让法师一个魔法都用不出来。
他都不发挥作用，再重要也是空谈。
甚至柯瑞妮怀疑，这法师只怕是在保留实力，准备刺杀队伍里的某个谁，所以很吝惜自己的法术。
“祭司。”法师转向她，投来求助的眼神。
女牧师抱起手臂，看向指挥官，她的态度很明确了。
队伍的队长，指挥官，第一家族的阿米昂·勒登拦到了法师面前，俯瞰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男卓尔：
“下一次如果你再有偷奸耍滑的想法，就好好回忆下你现在的模样，想不想试试一个人单挑我们全部，嗯？！”
好个会吓人的武夫，女牧师百无聊赖地想。
法师拂袖而去，心里的念头谁都不知道。
毕竟哪怕心生恶意，也没有卓尔会蠢到说给自己想杀的对象听。
女牧师点了点头，坐到这商站里最“豪华”的椅子上，其实就是把高背椅，这天杀的地方只有一把椅子。
穿着全身甲落座让她有些不舒服，柯瑞妮扭了扭长腿，摆出了蛛后祭司高傲冷漠的模样。
“定好分配顺位就行，我们一块块地整理，指挥官？”
不管是今晚还是现在，女祭司都不怕会有人偷偷顺走什么战利品，她有【诚实之域】这道神术，没人逃得过她的讯问，同伴们也很清楚。
“都出去吧。”指挥官说，众人离开后，他汇报起最重要的事：“昨晚我们发现了一个活口，在茅坑的木板下面，他自称蜘蛛法师，身无长物。”
蜘蛛法师...
这类法师其实不是刚才那个法师的同行，更该是邪术师。
他们把身体和灵魂都献给了蛛后罗丝，从而与深渊六十六层魔网深坑的某些古老蜘蛛恶魔取得了深度联系，取得了强大（或者一开始时没那么强大）的力量。
一个蜘蛛法师显然不会是伪神的信徒，不要命了？
不过柯瑞妮不在乎这点，陌生的同类通常都代表危险，最好杀掉。
“我问完话以后解决，做好细节，别给他反抗的时间。”她道。
不管是解决同类还是解决外敌，卓尔精灵总是很注意细节的，女祭司想，例如记得不要少做一份餐免得被怀疑，要诀是不要把快死的卓尔真的当作快死了。
“不，等等，”柯瑞妮突然改口，“或许我们可以把现在这个法师换掉，换那个蜘蛛法师。”
“一个陌生货色？指不定会捅你一刀，图门塔尔女士。”指挥官提醒，不是听他说的话，柯瑞妮自己差点忘了现在用的是滴血红唇的姓氏。
不过，队伍里的法师，满腹牢骚，似乎显然比新发现的蜘蛛法师还不靠谱。
“阿米昂，我们队伍里的法师，很明显是在准备杀个谁，而刺杀对象里就你和我比较有价值。你觉得要给他机会吗？”她反问，“我看，怀恨在心的法师比陌生人还不靠谱。”
指挥官耸了耸肩，没再反对，算是应下。
她知道，如果法师死了，就可以让大家多分战利品，甚至法师的财产本身也会成了战利品。
所以，她不怕得罪了法师的阿米昂下不了手。
至于苟且偷生的蜘蛛法师有没有水平？大家都知道，他们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取得了强大的力量。
“把蜘蛛法师带过来，”她吩咐着，当自己没提过把法师“换掉”这回事，“然后准备好俘虏和刑具，在你们把俘虏玩死之前，我们先办完正事。”
过了大概十分钟以后，一个穿着破烂长袍的年轻男性到来，柯瑞妮看到他这副尊容时，心里陡生出不祥的预感。
白中泛金的乱发，步伐虚浮，布满灰尘和污渍的袍角打了补丁。
果然——
“滴血红唇！”这个看来更像是乞丐的家伙夸张地大叫，“赞美蛛后，我的魔网深坑哪，你一定是——”
显然家族胸针上的家徽被他的眼神捕捉到了。
“等等，”女祭司蹙眉，下意识地缓缓向后挪了挪椅子，“你…图门塔尔？”
“什么？啊，容我介绍，姐姐，我是普内德尔·图门塔尔，终于等到——”
“卫兵！”柯瑞妮直接站起身，“阿米昂·勒登，快给我过来！！！”
这个蜘蛛法师比原先队伍里的法师还要不靠谱，先别杀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