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唱给你听》Lucier

2、第 2 章

　　早自习后的第一节是数学课，他们班主任正好就教的数学。
　　漆晰勉为其难勾下一只耳机，趴在桌上听课。他随手抄着笔记，时不时打个哈欠，陵离都害怕他什么时候会突然睡着。
　　他的字……怎么说呢，不丑，就是挺乱的。
　　潇洒飘逸，跟他冷漠又总是一脸睡不够的样子不太搭。
　　大概是感受到陵离的目光，他偏头看了眼身边的这位同桌，有点新奇地挑眉。
　　要知道，他高一的时候在班上特别没存在感。班里大概有一大半的同学不知道班上还有他这么个人，这一大半甚至包括他高一同桌。可能是因为他坐在角落，又经常在班上睡觉，对班里的活动都不闻不问。再加上性格冷漠，拒绝过几次班级活动之后就再也没有同学愿意找他。
　　陵离发现漆晰看了过来，丝毫不尴尬地回他一个微笑。漆晰很快别过视线，耳尖有点泛红。
　　“美人，我们是不是认识啊？”陵离问他。
　　“认识，室友。”漆晰面无表情，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他。
　　“不是，我是说，”陵离也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那个问题听起来哪里不太对，“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或者在哪里见过？我总觉得……你有点熟悉。”
　　“你，单身？”漆晰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皱着眉问。
　　“啊。”陵离没反应过来，怎么就突然转换话题了。
　　“你这种搭讪技巧，撩得到人就有鬼了。”
　　“……”陵离无语凝噎，“我……我还需要撩人吗？就冲我这张脸，想追我的妹子能从男生宿舍楼排到学校大门。”
　　漆晰听完他的话，勾着嘴角笑了一下。笑容很快从他脸上消失，他又恢复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山脸，继续解杨老师给留的数学题。
　　陵离看愣了。
　　漆晰只是勾了一下嘴角，却像是把他的魂勾走了。
　　他笑起来……好好看。
　　陵离觉得他的心都要化了，现在他只想喊一声，麻麻我的漂亮同桌他勾引我！

　　南津二中的大课间有两个小时，一些住的近的同学会选择回家吃午饭，但大多数同学还是会选择到食堂吃。余曜他们几个约了陵离一起去食堂，陵离本想叫上他同桌，转头一看他同桌人已经不见了。
　　……跑得挺快。
　　陵离刚拿上手机准备跟朋友们一起去食堂，星海的回复就来了。
　　“学校贴吧看到的。”
　　“说南津二中校草特别帅。”
　　“看着像你朋友圈发过的照片。”
　　陵离秒回：“怎么样，很帅吧？”
　　“嗯，帅。”
　　被男神夸了的陵离很高兴，还想继续聊，奈何朋友们都在催促他快点，他只好先跟星海道别。

　　漆晰坐在学校前面商业街的一家咖啡馆里，面前摆着一片草莓芝士蛋糕和一杯草莓牛奶。那个位置是个被矮围栏围起来的双人座，他坐的那张椅子被换成了半圆形的玻璃吊椅。
　　漆晰对面坐着一个红色头发，身穿衬衣长裤配围裙的少年。红发少年看起来和漆晰差不多大，店里没有客人，他的坐姿一点形象都没有。
　　“你再说一遍，你和谁同桌了？”少年听完漆晰的话差点没拿稳手上的饮料，“卧槽，这是什么，这就是缘分啊，你俩不在一起没天理啊！”
　　“你怎么比我还激动。”对面的人说等会儿聊，漆晰先收起手机，淡定地拿起草莓牛奶喝了一口。
　　“离鸢啊喂，你不是喜欢他吗？你都跟我念叨快一年了又不敢约他出来面基，这下同桌了……等等，我去，你俩还同居了，这不是缘分这是什么！”红发少年放下手中的杯子，瞪大眼睛看着漆晰。
　　“同居你妈，室友而已。”
　　“有差别吗？室友不就是共同居住在一个房间里？”红发少年伸手戳着好友的额头，不解地问。
　　“隋辰辰，”漆晰放下杯子，拿开少年的手，一脸无语，“这就是九年义务教育教会你的东西？”
　　隋辰辰努力辩解：“这跟义务教育无关好吗？学霸了不起？不就比我多上了一年学，你在鄙视学渣？”
　　漆晰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吃起蛋糕。
　　隋辰辰还在不停地发出疑问，直到有客人推门进来他才无奈起身去招呼客人。
　　隋辰辰是这家北极星咖啡馆的老板，和漆晰同龄，成绩差得一塌糊涂，在烘焙方面却颇有天分。所以他干脆不上高中了，去年一年把人家烘焙班三年的课程修完，今年就回来开咖啡馆。
　　年纪轻轻能当咖啡馆老板也得感谢他的富二代身份。
　　隋辰辰和漆晰的父母是大学好友，后来一起创业，两个男孩子上小学那会儿家里的公司上市，家境也富裕起来。因为父母的关系，两人从小就一起长大，情同兄弟。

　　漆晰吃完自己的午餐之后到吧台去帮隋辰辰，立即被人按在收银台前，不许乱动。
　　“我不想我的咖啡馆刚营业就被整条街的顾客嫌弃东西难吃，”隋辰辰正色道，“所以你，负责点单收钱就行，别的我自己来。”
　　漆晰对自己的厨艺也很有自知之明，老老实实接受这个安排。
　　也许是刚开张，店里顾客不是很多，大多是趁着课间出来逛逛街的二中学生。现在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学生们差不多都吃过午饭了，才会来这里吃点饭后甜点。
　　漆晰面无表情地帮顾客点单、收钱、递餐点，冷漠至极。他这个服务态度，任哪个老板看了都会想立马把他开除。
　　“小漆，”隋辰辰把最后一位顾客点的奶茶递给他，手搭上漆晰的肩，真诚地问，“告诉我，你是想让我的生意和你的脾气一样冷淡吗？”
　　漆晰瞥他一眼，不说话。
　　看他眼神的意思是：我免费帮你营业，不要这么多要求。
　　隋辰辰拿他没办法，无奈叹气。他从吧台上的糖罐子挑了根葡萄味的棒棒糖，拆开糖纸叼在嘴里，观察着店里为数不多的客人。都是一些女生和她们的小姐妹，隋辰辰对此不太感兴趣。
　　咖啡馆不大，连着门的那面墙是一大片落地玻璃，进门直走就是吧台，也是点单收银的地方。吧台左边是后厨的门，右边是一个四人桌，再往右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漆晰的专属吊椅座位在进门右侧的角落，座位和后厨门之间有一个小小的驻唱台，摆着一些乐器和一个麦克风。剩下的区域有条理地摆放着四人座或双人座。
　　北极星咖啡馆有二楼，还没开放，隋辰辰准备把那里建成网咖，正在放置设备和装修隔音。
　　“少女粉，你说二楼开了会不会有帅哥来光顾啊？”隋辰辰推了推漆晰，问道。
　　“基佬紫，糖还有吗，要草莓味的。”漆晰看他叼着糖，嘴也开始馋了，摸摸口袋发现今天自己忘了带糖，干脆问隋辰辰要。隋辰辰抱着全是紫色葡萄味棒棒糖的糖罐子翻了好久，终于在底层翻出一根草莓味的递给漆晰。漆晰接过糖拆糖纸，回答：“天天就盼着看帅哥，你二楼又没设吧台。”
　　按照隋辰辰的规划，二楼用的是自助点餐机，有什么需要可以到一楼点餐或者用点餐机呼叫服务。吧台上收银用的电脑连着咖啡馆里的监控，有三格还暗着，准备连接二楼用的。
　　“美女有什么好看，我就喜欢帅哥。”隋辰辰把嘴里的糖咬碎，小声逼逼。他天然弯，所以一开始知道漆晰喜欢离鸢的时候并不惊讶。不就是喜欢男的嘛，他也喜欢男的，没什么好惊讶的。
　　非要说的话，漆晰会喜欢上一个只隔着网线聊过天，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比较令他惊讶。
　　“哦，祝你梦想成真，”漆晰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上课了，我先回去了。”
　　“拜拜。”隋辰辰趴在吧台朝他挥手。漆晰离开之后店里的顾客也渐渐散去，咖啡馆再次回到只有隋辰辰一人的冷淡情况。他索性到后厨去再烤个蛋糕打发时间，烤完了明天还能摆出来卖。

　　“漂亮同桌，你刚去哪儿了？”漆晰刚走回教室就被陵离抓住，陵离应该是刚从食堂回来，身边还跟着他的朋友们。
　　走在陵离身后的班级文委萧潇倒吸一口气，激动地抓住她好姐妹林涵的手晃了晃。林涵轻咳一声，脸上怪异的笑也有点控制不住。
　　陵离一路半推着漆晰回到座位坐下，漆晰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不在意，心情挺好地对他自说自话。
　　“美人，我男神刚夸我帅了，就昨天我在寝室听他的歌的那位，你觉得呢？”陵离趴在桌上，侧着头看漆晰。
　　“觉得什么？”
　　“我帅吗？”陵离眯着眼笑，像在求夸奖。
　　漆晰还没说什么，陵离就收到来自他前桌的吐槽。
　　“你最帅了，二中校草，全校找不到比你还帅的，”余曜翻着白眼说，“比你还自恋的估计也找不到。”
　　“我哪儿就自恋了啊？我帅这不是公认的事实吗？你说是不是啊潇儿？”陵离无辜，他对于他帅这事很有自知之明，但是二中校草这个名号倒不是他自己取的。
　　是去年学校贴吧不知道谁闲着没事办了个校草评选，他猝不及防地就当选了，还收获了一大批迷妹。当然，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荣誉，不过他一般也不提起，最多就夸夸自己帅。
　　漆晰盯着他看了两秒，确实挺帅。不同于自己较为柔和的长相，陵离的脸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令他的眉眼看起来比一般人深邃，是能迷倒不少女生的长相。笑的时候也很阳光，像是能温暖整个世界。
　　“哎，你同桌自我介绍时不是说了吗，”萧潇虽然对陵离那位漂亮同桌冷漠的气场有点敬而远之，但他当时说的话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我同桌很帅。”
　　萧潇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漆晰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她顿时有点怂，窜回林涵身边乖乖闭上嘴。
　　陵离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漂亮同桌，你吓坏人家了。”
　　漆晰没说话，趁老师没来又趴下去准备睡觉。
　　“美人，我们还没交换联系方式呢，好歹也是室友，”陵离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碰了碰漆晰的手臂，“你企鹅号多少？还是你习惯用微信？”
　　漆晰被他烦得不行，冷着脸拿过他的手机加上自己的企鹅和微信：“随便哪个，都一样。”
　　收获同桌联系方式的陵离笑了笑，刚想看看他的空间老师就踏进教室，令他不得不把手机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