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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父女 ...


  •   鹰嘴峰
      游四和赵大树他们一直在绕圈,按原路已经回不去了!游四虽说来过几次,都是因为有狼领路,换她自己,也只有迷失。
      其他人已经疲惫地原地瘫倒,因为进来地匆忙,他们连水都没带。
      如迷窟一样的岩洞,让赵大树想起了玉壶镇的云窟(见《玉壶缨血》),云窟是盐矿,因为巫咸国的人几百年采矿形成了人工的迷宫,可这里,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刀,更是过犹不及!
      “要是貂兄在就好了!”赵大树叹息。
      游四转头看着依靠在岩壁的他,“你是说你的紫貂?”
      赵大树点了点头。
      游四一笑,“老情人的?”
      赵大树一愣,月蓉(见《玉壶缨血》)的样貌浮现在自己眼前,他的眼神变得悲伤。游四领会,转移话题。
      “邢家堡为什么建造在这?”
      “这里的温度相对来说比较温暖!”一个邢家堡的人说,“有能治病的温泉。”
      “温泉?”赵大树和游四异口同声。
      “在哪?没听谁说过啊?”游四问。
      “望雪斋的后山!”另一个人说,“不过荒了,自从十五年前的狼灾后。”
      “邢家宗祠底下有个岩洞,温度很高。”赵大树说。
      “那就是一个!”
      赵大树转过头来看着游四,“你认识那个——狼人!”
      游四被他这么突然一问,愣住了!
      “狼魁?”游四点了点头,“我被劫,就是他救的我!”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迷宫一样的地方躲着?”赵大树问。

      听风楼
      邢仲坤看着枯井,二蛋又带了一拨人下井了,因为游四和赵大树他们已经两个时辰没有踪影了,他拄着拐杖来回地走着,伤腿隐隐作痛。邢聪雲让人搬来了一把太师椅,“少主!你坐一会儿吧!”又让人搬来茶炉。
      他扶着邢仲坤坐下,又给他披上了貂毛披风,劝他回屋中等候没用,只能任由他。
      “你们都忙去吧!我自己等着就好!”邢仲坤说。
      邢聪雲让其他人回自己的岗位去,就剩下他们主仆俩。
      邢仲坤问,“聪叔,你觉得——二蛋的大哥——这人?”
      邢聪雲煮着茶搭话,“大力吗?我有问过二蛋,二蛋说他哥十八岁那年去的哈尔滨,二蛋是那第二年来的咱们邢家堡,后来发生了变故,再见就是这次了!”
      “也就是说,他们兄弟俩十六年没见了!”邢仲坤幽幽地说。
      “少主,您是在怀疑什么吗?”
      “十八岁,正是学习新鲜事物的好年龄!”邢仲坤自言自语。
      茶水沸腾翻滚着,邢聪雲看着双眉紧蹙的他。
      邢仲坤抬起头看着邢聪雲,“你去查一下,大力去哈尔滨后的事儿!别让二蛋知道!”
      邢聪雲感觉事态的严重,郑重地点了点头。
      “茶煮好了,我叫人过来,然后去放消息!”

      了无阁
      一个黑影摸进了了无阁的底下室,看见了那个大鸟笼,笼子里一个长发及地的女人,那女人一看见人,连忙扑到了笼口,“你来了!”她像看见老朋友一样说着。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父亲,你终于来接我了!”那女人脱口而出的一句日语,脸上已经爬满了泪,她伸出一双惨白的手,那黑影也伸出了自己的手,眼看就要抓住了,女人的手退缩了,往笼子里退着。
      “由美!”黑影喊出了女人的日本名字。
      “对不起!父亲,任务——我——我没能——完成!”女人又是一句日语。
      黑影拿出一把匕首,想撬开笼口上的锁。
      “你居然是——日本人!她——是你女儿!”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黑影警觉地转身,寻找声音的来处,看见了一人。
      “你——不是昏迷了吗?”黑影惊讶,但是已经切换成了中国话。
      “我们也算是同窗过六年,你是怎么成为日本人的?”说话的正是白头白农申,“梁朝日不会也是日本人吧!不对,他是七大家族的人,正宗的中国人!你是他父亲的私生子,你也应该是中国人啊!”
      黑影凄苦一笑,“半个!”
      “你母亲是日本人!”白头惊讶。
      “老爷去日本做药材生意,就住在我祖父家,中国男人就是风流,而我是风流的产物,两岁的时候,我作为孤儿抱回了梁家,成了梁朝日的小跟班。十六岁离开邢家堡的望雪斋书院,我和少爷就被送往了日本,我才知道我是谁!”黑影说。
      “那邢家堡十五年前的狼灾,和你有关吗?”白头指着笼中的女人,“你都把女儿送进了邢家堡了!”
      黑影转过头来,看着女儿,“我是在婚礼上,才知道是她!”
      “你们父女俩,归属谁?”白头问,“黑龙会?关东军?红影他们是你杀的!狼纹玉扳指现在你手上有四枚吧!”
      “老白!就算你说的那样,我们是同窗,我的身上流着一半中国人的血,我女儿都成这样了,只要找到了龙脉,我只要属于梁家的那一份,”他转头看着女儿,“然后带着她远离一切!”
      “我问你,十五年前的狼灾,你有份吗?”白头再一次问,双目血红,“屠杀了邢家堡上下两百多人,你有没有份?”

      鹰嘴峰
      寅风虽然身手了得,可是面对狼人狼魁,还是输在体能上,他被狼魁五花大绑的捆成了麻花,被他拖着在岩洞里行走着,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你——到底——是——谁?就算败了——也得——让我知道——你是谁?——”寅风呲着牙说,然后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咳嗽了起来。
      狼魁停了下来,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从自己的腰中解下水壶,给他灌了水,终于缓解了他的咳嗽。
      寅风缓解后,立马就问,“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女孩,白白净净的就像瓷娃娃一样?”
      狼魁转着眼珠,他脑子浮现的是游四,但又感觉不是在说游四,他摇了摇头。
      “你——姓——邢?”狼魁一个字一个字的蹦。
      寅风摇了摇头,“原来——你会讲人话啊!”
      “邢家——人!”狼魁按照自己比划着,“你——熟?”
      寅风不知道他在说谁,狼魁又再次比划了一下自己,“哦,你是在说邢仲坤少堡主吗?”
      “邢——仲——坤!”狼魁学舌。
      “对!邢仲坤!”寅风点了点头。
      “他——住——大——房子——一——直!”
      寅风看着狼魁的双目,“你和他一样,有双明亮的眼睛!”

      鹰嘴峰
      老道士原本是扛着白简的,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就连水都没喝,脚下一滑,肩上的人滑落,因为惯性抛出去了,那么一个瓷娃娃一样的女娃,还不得摔碎了?
      瓷娃娃没有摔碎,因为被一个俏和尚给接住了。
      “和尚?老道我是眼花还是做梦了?”他自己摔在了地上,很疼,所以不是梦!
      “老道,你不用给我们磕头,咱们拜的老大不一样!”一白说。
      无尘大师连忙说,“一白,还不赶紧扶起老道长!”
      一白扶起老道士,老道士笑着说,“这鹰嘴峰的迷窟里,还供着佛祖吗?”
      无尘抱着白简,找了个平坦的岩石,放下她。
      “老道长,这里不是也没有元始天尊,您不是也在这吗?”
      老道士笑着摇了摇头,“俏和尚,你出家是不是可惜了?多少女施主会哭得天昏地暗。”
      “我师兄不喜欢女施主,他心里装着个小罗衣!”一白连忙说。
      “小罗衣?”老道士不懂。
      “一白!”无尘喊住。
      一白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神情就像个捣蛋的十岁孩童。老道士看着这师兄俩,一个玉面僧,一个童颜僧。
      “有吃的吗,喝的也行?”

      鹰嘴峰
      狼魁看着岩洞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人,寅风认出了,“少夫人!”他扑到游四的身边,狼魁也连忙上前,真的是游四!狼魁把水袋递给寅风,寅风接过,喂给游四,起初的几口没有灌进去,狼魁只好掰着游四的嘴巴,生生地灌着,游四被呛得咳嗽了起来,意识也跟着回来了,她本能地抱着水袋喝着。
      狼魁在她猛灌了几口后,把水袋抢了回来,去喂其他几个。终于他们几个从鬼门关转了回来,游四缓了过来,看着狼魁一把抱着他,狼魁僵在那,寅风也僵在那,不过他反应过来,一把拉过游四,“少夫人!”
      他的这声少夫人,让游四回了魂!她看着跟她一起的几个人,但是唯独不见赵大树!
      “赵爷呢?”
      赵大树去哪了?他们几个迷失在这,已经不吃不喝好几日,又是在洞窟中爬上爬下,肚中无粮,体力透支,又加上洞窟中的气压地,渐渐地失去了意识。赵大树在他意识迷离的时候,他的貂兄出现了,他爬了起来跟着貂兄摇摇晃晃而去。

      了无阁
      邢仲坤看着空空的大鸟笼,原本关在笼中的囚鸟,不见了!
      邢聪雲看着铁锁上的弹痕,“是枪弹!”
      “谁?是谁?是谁?”邢仲坤怒吼着,他用拐杖狠狠地敲打着大鸟笼,那声音刺耳的如冰刀。
      “她的同党!?”邢聪雲说。
      邢仲坤转过头来,“大力!”他愤怒地往了无阁的佛堂而去,邢聪雲跟着。
      “少主!少主!”他居然有点跟不上邢仲坤,他猛然发现,邢仲坤的腿不瘸了,脚力居然比他还快。“少主!你的腿!”
      邢仲坤停了下来。
      邢聪雲终于赶上了他,蹲了下来,看着他的那只残腿,他想看个明白,想撩邢仲坤的裤腿,邢仲坤本能地甩了下他的拐杖,打到了邢聪雲。邢聪雲的脸上立马一道红印。邢仲坤有些慌乱,“聪叔!”
      他连忙蹲下,看着邢聪雲脸上的红印,脸上全是愧疚。
      邢聪雲还是撩开了邢仲坤的那只伤腿,伤腿上疤痕历历,触目惊心,他伸手摸着那些疤痕,有温度,不是冰冷的义肢,他眼睛一红,“是真的!不是假的!”
      邢仲坤扶起他,“聪叔!对不起!”
      邢聪雲没想到邢仲坤连自己都不信任!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狼灾,可是现场他去过,邢家堡的青石路都被血洗过,因为温度太低,都结成了血色的冰。
      “危机四伏,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少主,你做得很好!”邢聪雲说。
      邢仲坤苦笑,他的这条腿虽然保全,但是为此所受的痛一点都没少!他无法向旁人诉说。
      “少主!果真是大力,我们现在也不能捅破!”邢聪雲说。“他肯定不是一个人!打草惊蛇了,再想打蛇就没那么容易了!”
      邢仲坤恢复了过来,他的理智也归位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恢复了拐脚的状态。“大雪封山,逃出了这里,她也飞不出去!”邢仲坤冷静地说。

      望雪斋 汤泉
      汤泉位于望雪斋后山的溶洞中,因为十五年没有人来,洞口已经和山长在一起了,又被雪覆盖着,难怪发现不了。白头和胡望月少年时在这上学,这里曾经是他们少年时光中最好的游乐场,所以他们俩可以轻易地找到另一条入口,那是他们少年时的恶作剧。
      胡望月和白头用铁锹挖开覆盖的积雪,露出了一个只能猫身一个人的洞口。
      “果然,那个洞口还在!”胡望月说。
      白头试了试,幸好自己没怎么发福,还能爬进去。胡望月拉着女儿,把女儿推进了那洞口,白头在洞的那边拽着,就这样,他们三人趁着夜色进入了汤泉。
      竹田由美安静地躺在了汤泉旁的石塌上睡着,一旁的胡望月看着女儿那张熟睡的脸,他伸手帮着女儿整理着乱发,当年自己离开日本的时候,她四岁,再见他,就是在邢家堡邢仲坤的婚礼上,那年她二十一岁,如若不是看见她手腕上的竹田家的家族徽章的纹身,他根本就认不出来。
      白头看着他对女儿的疼惜,问,“我家简儿,你挪哪去了?”
      胡望月转过头来,“听风楼枯井。”
      “那枯井不是塌了吗?”白头焦虑的问。
      “所以才藏那的!”胡望月冷静地说。
      “胡望月,你脑子真好使!”白头冷笑,“伪装成梁朝日的老伙计三炮,骗过了所有人;想必老陶反杀他,你也有份!”
      胡望月一笑,“朝日、望月,一个是嫡子,一个是私生的庶子,我那高高在上的亲爹,一直都认定只有梁朝日才能守住梁家,”他冷笑,“乱世风云变幻,梁朝日只是扶不起的阿斗!”
      “红影他们几个人呢?也是你猎杀的?”白头问。
      胡望月又是一笑,“汤泉通着邢家宗祠,去到听风楼神不知鬼不见,我们合作,一起找龙脉!”

      鹰嘴峰
      远远地一白就看见了一个活物,上蹿下跳的,他追着那活物而去。
      追了不到一里远,那活物把他带到了一个人的身边,那人昏迷不醒,“怎么瞧着好像在哪见过!”
      “小貂,这是你主人吗?”一白问那活物。
      那紫貂居然在给一白作揖。
      “诶,你神了!小貂你都快成精了!”一白欢腾地说,“好!就冲你,我背上他,找我师兄救他!”
      赵大树醒来的时候,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在哪见过?
      “你总算醒了!赵大队长!”
      这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自己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因为这声音太特别了!啊——啊——啊——
      “白——白——”他吐出了自己的声音,但是很虚弱。
      无尘一笑,“我们——又见面了!”
      白书玉,这是他想喊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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