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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怂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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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暮把栓子拉进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栓子兴冲冲地喊：“楚暮哥哥！”
楚暮把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噤声。
栓子捂住嘴，表示自己明白，但是他又很想说话，于是把放在嘴边的手撤开，小声道：“楚暮哥哥，你怎么没穿那身很特别的衣服呀，多威风！”
楚暮忍住叹气的欲望，生无可恋地看着这个天真的孩子：“那衣服有什么威风的？告诉你啊，穿那种衣服的都是倒霉蛋，以后你见到都得赶紧绕道走，听到没有？”
栓子似懂非懂地点头，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楚暮斟酌了一下言辞，解释道：“穿了那身皮，以后就没法儿娶老婆，也没法儿有自己的孩子，男人一辈子的快乐都会毁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栓子不懂：“那你为什么要穿？”
楚暮得意洋洋：“因为哥哥是聪明人，聪明人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我总会是那个例外。”
他说完后想起了正事，赶紧对栓子道：“栓子，哥哥这两天要出门一趟，可能没法回来看你们，让你奶奶不要担心，你在家里也要乖乖的，帮我照顾好丁爷爷，明白吗？”
栓子拍拍胸膛：“放心吧。对了楚暮哥哥，刚才跟你站在一起的是谁啊？是你家掌柜吗？”
楚暮咧咧嘴：“算是吧，记得哥哥之前跟你说的话，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两个认识，在外面看到我的时候，也要像今天这样悄悄的把我叫过来，知道吗？”
“知道了。”
“乖，赶紧回去吧。”楚暮从怀里掏出点银子给栓子，叮嘱道：“走吧，路上小心。”
“嗯。”
楚暮看着栓子哒哒哒跑远，转过身来回到之前跟秦风分别的地方，却发现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焦急地四处寻找什么。
秦风看到楚暮出现后，大步上前走到他身边，脸色很不好看：“你刚才去哪儿了？”
楚暮嗫嚅：“奴才刚才看到一个小乞丐，去给他扔了点银子，跟他说了会儿话。”
秦风的脸色和缓了一些，但说话的语气还是很冲：“以后出来别瞎跑。”
“诺。”
“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扛着垛子走街串巷的大叔在不远处吆喝，响亮的嗓音顺着风飘到这边。
楚暮看见秦风耳朵一动。
他差点笑出来，心说这人可真是的，怪不得不让人靠近他，这么容易摸清楚脾性可怎么得了？
他佯装惊喜道：“皇……黄公子。”
秦风困惑地眨了眨眼，然后顿悟过来这是在叫他，他别扭地问：“怎么了？”
“那边有卖糖葫芦的。”楚暮仿佛很感兴趣地看着那边。
秦风见他如此，又开始那副死样子：“那个东西甜兮兮的，谁会爱吃？”
楚暮难以启齿：“奴才爱吃。”
秦风的心愿被别人说出来，登时浑身舒畅，他挑了挑眉：“你想吃？”
楚暮点点头。
秦风恩赐般地说：“既然如此，那便去买吧，朕……我在这儿等你。”
楚暮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心说别扭死你，就这种人，活该万年孤独，谁摊上谁倒霉。
拿了雪莲丹之后，他一刻都不会多耽搁，秦风这种麻烦精、傲娇鬼活着就是为了把人气死，把自己别扭疯。
他根本没办法像正常人那样跟你交流。
楚暮跑到卖糖葫芦的大爷身边，拿了两串裹着亮晶晶的糖衣的糖葫芦跑回来，一只自己拿着，一只递给秦风。
秦风眼睛眨了眨。
楚暮又拿出哄小孩子一样的耐心：“公子，这个东西很好吃的，您可以尝尝，不好吃的话，您可以随意惩罚奴才。”
秦风看了他一眼，装作勉为其难地拿过来，其实眼睛中的笑意都快忍不住了，他轻轻咬了一口，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看起来就像是被美食抚慰了的猫崽，恨不得当时就打个滚撒个娇给你看。
楚暮见他这副样子，之前的气也消散不少。
每天这样多好，这不是挺可爱的吗？
为什么总是要把人气个半死才能露出这么乖巧的一面呢？
楚暮望着他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
秦风看他不动弹，迟疑了一下，说道：“你怎么不吃？”
楚暮扯出一个笑容，然后低头小口吃了一口，对秦风道：“公子还想逛哪里？”
秦风道：“自然是有趣的地方，走吧，跟着我。”
楚暮有些惊奇地看着他趾高气扬的模样，心里狐疑：他能知道什么好地方？
这种疑问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楚暮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围在中间时，努力压制自己才忍住了叹气的冲动，他早该知道秦风这人不靠谱。
深宫里出来的男子，玩权谋是一等一的好手，玩风月也是骨子里带出来的毛病。
“哎呦，大爷，您看您相中哪个姑娘了？”鸨母扭着纤纤细腰来到秦风旁边，视线牢牢锁住秦风，灼热不堪。
楼里的姑娘更是恨不得贴在秦风身上。
秦风对于风月场中的暧昧心动，很有点叶公好龙的意思，之前装的自己很在行的样子，一旦准备实践了，耳根都红了。
他有些难以招架地将那些姑娘们推了推，像是赶走粘人的虫子一样，活像个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妇女，与楚暮进宫时相比，更能激起别人欺负的欲/望。
“楚暮，楚暮……”秦风求救一般地喊人。
楚暮从秦风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一时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妙感觉，像是剥去了那层伪装，被人看到了真正的自己存在。
一直听说名字是最短的咒语，楚暮以前觉得这种说法矫情又伤感，可是现在却觉得有种缠绵而亲昵的感觉，而且秦风这种呼救的行为更是满足了楚暮莫名其妙的英雄情结。
他于是摆脱那些纠缠自己的女子，挤到秦风身边，大声安抚那些相中了秦风的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家少爷有些不舒服，大家先去忙别的生意吧。”
有些人遗憾地说：“来都来了，不玩玩就走吗？”
秦风害羞地别开脸。
楚暮道：“银子不会少了大家的，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听曲儿，姑娘们要是有精于此道的，倒是可以来两手。”
这些姑娘们都是浑倌人，琴棋书画比不得楼里的清倌人。
鸨母开门做生意，当然要顺从客人的喜好来，而且见秦风一副非富即贵的模样，心里早想拉拢。
一番计较之后，当下就把姑娘们轰走了：“去去去，你们去招呼其他客人吧，贵客楼上请。”
秦风紧紧拉着楚暮的袖子，生怕他一跑，自己又被姑娘们围起来。
楚暮拖着他上楼去了房间里，点了两坛酒后，两人相对而坐，静静等着唱曲儿的姑娘上来。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