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解救》Y如初H

12、混、乱

　　轶宁宁半夜就醒了，没有什么动作，就是眼睛眨巴眨巴望着天花板，周围漆黑一片。无聊了，她也试图喊过滕佚佳，喊了好几次无果，于是自己下床去了。
　　她在厨房转悠转悠，发现这里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又不能让自己白来，就倒了半杯水，喝了几口后倒掉。又开始在客厅转悠来。
　　其实她也不清楚要找什么，就是想发会儿呆。往沙发上坐着，察觉脚边有什么毛茸茸的在蹭，她伸手去摸那个生物，果不其然是小布丁，“小布丁来，姐姐抱抱。”轶宁宁边说边拍拍手，但小布丁不如她愿，在她脚边转了几圈后走回了自己的窝。她在客厅发呆着，一直待到凌晨。
　　滕佚佳次日醒来顺手摸了摸身旁，毛茸茸的头发手感很好，她把身旁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亲亲她的发顶。阳光被窗帘拦在外，屋内鲜有亮色，轶宁宁被围在怀里睡得很安稳，床柜上放着一瓶喝到一般的纯牛奶，一个暗暗发光的灯。
　　滕佚佳笑着看了轶宁宁一会儿，心中强忍着想亲吻的冲动轻轻下床了。客厅里，小布丁还爬着在睡觉，宠物随主人，滕佚佳这么想。她在一顿洗漱完后，清理猫砂，一切在她不紧不慢的掌控中操作完，时间刚刚好，她去喊醒她的宝贝了。
　　她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阳光乘机进入整个房间，轶宁宁在抵抗似的吧被褥盖过头。滕佚佳一个身压在床上那位，低头耳语：“宝贝起床了，虽然今天是周末。”，她头埋在轶宁宁颈脖处吸来吸去，又接着说，“宝贝你好香，快点起床啦，再不起打你屁股咯？”说完又开始吸来吸去。
　　“嗯，脖子要酸了。”轶宁宁带着刚睡醒的烟嗓音软绵绵道。
　　“好了，我不吵了。”滕佚佳从她身上起来，“早饭我做好了，起来吃个早饭。”
　　四月份的春天时冷时热，好在今天温度不算低，在室内可以简单套个卫衣，但今天轶宁宁心系长裙。把滕佚佳哄骗出去后，从一大箱子里找裙子，再加了一件外套。
　　滕佚佳在热早饭，听见房门声响，眼睛立马飘到轶宁宁身上，春天穿裙子她是很不赞同的，于是她放下手中的活，走到轶宁宁旁边：“宝贝今天怎么穿裙子了，感冒怎么办。”
　　“不会的，有外套穿在外面。”轶宁宁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今天气温不低，我今天不出去，你可以开暖气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比她高的滕佚佳，心里希望她马上同意，因为自己肚子已经饿咕咕叫了。
　　“你说的，开暖气。”滕佚佳思索了一番后批准。
　　————
　　下午。
　　滕佚佳在书房处理文件，一个电话突然打来，是警局的。
　　“滕女士你好，我们是xx公安局分局，请问你是xxx（滕母）和xxx（滕父）的家人吗？”
　　“……是，我是，请问发生什么了吗？”滕佚佳莫名其妙中略带些慌张失措。
　　“很抱歉告诉你，你的家人遇难，尸体被发现在……”
　　滕佚佳听着电话里女警的阐述，手心已不断在出冷汗了，“啪嗒”一声，在她意料之中，手机毫无防备掉在地上。滕佚佳的手抖的厉害，呼吸沉重，觉得下一秒应该是躺在病床上。
　　她使她那颤抖的手停下来，可事与愿违，越是这样越是抖。她甚至忘了一时间回复刚刚的对话，她想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世界上那么多重名的人，你们一定是骗人的，对吧。”
　　可拾起手机，对方告诉她的是：“麻烦你过来一趟吧……节哀顺变。”
　　滕佚佳挂断电话，呼吸声沉重，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脸颊划过两道温热的液体。因为身体原因又加上刚刚的打击，双腿一软，她连忙扶着一旁的墙壁，她不想让轶宁宁担心。所以她没告诉她。
　　滕佚佳过了好久整理好情绪，像刚处理好一堆文件一般，脚步假装轻快，面容假装轻松从书房走出去。她跟轶宁宁撒谎说出去渐渐老同学，可能会晚点回家，叫她不要等她，累了就去睡，饿了就打电话给吴芸。
　　良久，滕佚佳怀揣着沉重复杂的情绪出现在分局前。警局和医院一样，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她站着观察了一番：有父母亲哭着来报失踪的，有酒驾肇事逃逸的被抓进去的，有和她一样，也是来认尸的……滕佚佳迈不开步子。
　　“您好，我是被……被打电话来认尸的，请问哪里走？”滕佚佳泪眼婆娑，看的警员心里一阵。
　　在得知问之后，滕佚佳向其道谢。没想到第一次来警局，居然是来……滕佚佳觉得这太荒谬了。滕os：时间哪，为什么不多给点让我和爸妈见面的时间。
　　滕佚佳被警员带着进停尸间的时候，整个人恍恍惚惚，当看见爸妈的脸的时候，才如梦初醒，这是真的——她现在在的地方是公安局，她是来认尸的，认的是自己的爸妈，有个狗杂种杀害了自己的家人，她要为他们报仇！死杂种去地狱快活去吧！！杂种！！！
　　滕佚佳面目狰狞，一旁女警看着了连忙拍拍她的背，给她开导心境，说这种事在警局是天天会发生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你的爸妈也希望你以后好好生活，抓犯人这种是我们的基本职责，我们会还你和你的家人一个交代。
　　出了停尸间，女警带滕佚佳去走廊的公共椅上坐会儿，让她平复一下心情。当然，即使内心再强大的人，遇到这种事也不可能几个小时就平静地下来的。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又来了一位包失踪的，是一位老年痴呆的老奶奶走丢了；和歹徒斗智斗勇不幸受伤的警员出院回归岗位；几位刚成年的社会阿姐打架被送过来的。在这之中，有很多和她一样的情况，滕os：是啊，每天来认尸的人有很多，自己只是其中一个，不难过不难过。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她的泪水早已涌出眼眶，迫不及待出来看看这个社会，这个藏匿着许多阴暗角落，滋生“杂种”的社会。
　　“女士，滕女士！”是刚刚那位女警在喊她。
　　滕佚佳本来已经走出警局，不料被喊住停下了脚步，其实她是并不想走的，转头：“还有什么程序要走吗？”滕佚佳眼睛已经哭肿，好看的眼睛这会儿不复存在。
　　“犯人……犯人来自首了！”女警一路奔跑过来，气喘吁吁。
　　滕佚佳眼眶缩放，声音颤抖呢喃道：“好啊，狗杂种！自己来了是吧！”
　　这座城市真的很小，小到不经常碰见的人碰面，小到大学同学变成同事，小到杀人凶手是自己人。悲哀的事情莫过于闺蜜背叛，朋友欺骗，亲人杀自己的父母……这世间荒谬的事情这么多，为什么会偏偏遇上最后一个。
　　滕佚佳和王耀四目对视的时候，一位他是来报案的，谁知真相多么残忍——他竟是凶手！
　　滕佚佳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表弟王耀，高个子有颜值，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要知道滕佚佳父母生前是出了滕佚佳除外，最疼的就是他王耀了，呵！终究是疼了一个白眼狼，好的不学，坏的净做。
　　滕佚佳是想不明白的，她此时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对他破口大骂，把毕生所学的脏话都说出来。她没忍，尽管她知道这样有伤大雅，破坏自己的形象。
　　“王耀是吧？你就是……对吗？”滕佚佳今天已经是第五次哭了。
　　对方此刻是沉默者。
　　“……王耀，到底是我的好表弟，”滕佚佳深吸一口气，眼眶红红的，鼻子也堵塞住了，“你……你到底是有好本事的，你是着魔了吗！缺钱了？！得病了？！问我爸妈要钱他们不给是吗！外面学的坏都用在我家上了是吧！你说说，来你说说！”滕佚佳气急得用手指着他，“我爸妈，你大伯大伯母以前对你不够好吗！你小时候难道没有得到他们的关爱吗！哪样缺你了！啊？！他们待你不好吗？！我待你不好吗？！没有困难，我爸一个电话发给我，我把房子空出来让给你住！我自己一个人和别人住一起！我待你不好吗！！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就要对我家大开杀戒啊！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说话呀！！啊啊啊——！！！”滕佚佳全是喊出来的，嗓子哑了她还要说，哭到喘不过气，她停顿了几秒继续哭。一时间警局里都是她的呼喊声，那种绝望透顶、无可奈何的哭喊。
　　几个警员拉着滕佚佳，试图让她停下来，可滕佚佳什么性子啊，今天骂不完，说不完她必定不会走。
　　滕佚佳暴躁如雷，直接上手啪啪两个响巴掌，扇的王耀脸颊上火辣辣疼。“说话！”滕佚佳气得一抖一抖，嗓子已经哑的如哑巴刚刚会说话。
　　王耀是真的死性不改，从腰间掏出一把刀，直接刺向滕佚佳腹部，连捅数刀，一股热流从滕佚佳身体里流出，她惊讶的死盯着王耀，手捂住伤口，一旁的警员对王耀进行阻止，滕佚佳被其他警员送上救护车。
　　——
　　轶宁宁在家里看着手机热点，桌上是让吴芸带过来的晚餐，双人份。在这期间，轶宁宁去洗过了澡，因为水蒸发身上冰冰凉的，她这次学乖了，知道自己开暖气，开地暖。因为滕佚佳回来看见她只穿个睡衣，光着脚在家里走来走去一定会生气的。所以她这次乖了。
　　时间一分一秒在走动，轶宁宁刷玩一部剧已经是十一点多，可滕佚佳还未回家。
　　她在心中默默念：小滕，我这次可乖了，你快点回家来夸夸我，说我是乖宝。快点回家啦。
　　滕佚佳再次醒来，迷糊着摸了摸腹部，本以为会有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缠绕，可发现并没有伤口，她仰头环顾四周，这确实是在医院。
　　——
　　“你终于醒了。”一个温柔坚定的声音传入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