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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去江南 ...

  •   巴城最近不太平。
      城中人心惶惶,城中居民关门闭户不敢出门。
      往日熙熙攘攘的大街竟有萧条之感。
      巴城守城太守延长了宵禁的时间并加派了巡逻人手,却仍然无法阻止事态的蔓延。太守无奈只得向朝中请求支援。

      究竟是发生何事,让这一方太守也如此头疼。
      原来是城中近日接连有几户人家的女儿失踪,下至八岁,上至15岁,不论是城中世族大家还是卖菜小贩,均有人口失踪,闹得城中是不得安宁。从第一位失踪至今已经有月余,少说也有二十多人。

      从失踪少女的家人口中得知,贼人作案后皆会留下一锭金子作为买资。

      富硕之家哪里能接受女儿被掳,而平民百姓也不愿意用一锭金子就买断了自家骨肉。

      更有甚者,相传是山中精怪欲寻新娘。才致少女失踪的。

      小二讲的甚是夸张,布衣女子听得津津有味。

      这布艺女子就是被置于密室的织罗。

      原来,当日织罗被刺一剑,五感封闭。

      在黑暗中不知沉睡多久。

      醒来时,发现人被置于当时的密室内。

      黑暗中只看见一点小荧光。织罗记得那里曾经有一支花。但已经被她带出了密室。

      她艰难地爬下了床。摸索着翻开了亮光石。让亮光营满整间密室。

      虽然她不怕黑,但光明更让她舒适。
      她看见自己的身上,又穿回了当时醒来的那套衣服。

      好似又回到了最初。

      但是这间密室跟当初又有一点不一样。当初的石门与墙体之间尚存一丝缝隙,如果这缝隙似乎没有了。难道这里已经被封死了?

      这个认知让她几乎失了呼吸,从她第一次醒来开始,她便与这幽暗的底下密室缘分非浅,几进几出。
      织罗呼吸陡然急促,心动加快,似溺水的濒死之感又铺面而来。好似人在水中起起伏伏。

      她在密室内拍墙。可能是密室周围皆是石墙,以她的拍击力道不足以发出足够的响声。她又对着曾经门缝的位置叫喊,却什么也没有。
      并没有人来回应。
      织罗强撑着自己,把那些亮光石又翻了过去,密室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织罗在脑袋中不断想想宽广的草原,无边的天空。告诉自己这里很大很大。
      慢慢地平稳了下来。
      平稳后的织罗又想起在密室内服侍的那些人,都是又聋又哑的。
      想必自己叫破喉咙也没人答应。
      此时的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于是大声叫到:“破喉咙。。。破喉咙。。。”
      哈,织罗轻笑出声,这个冷笑话怎么这么好笑。又好笑又熟悉。
      “等等。。。,我。。。是怎么知道这个。。。冷笑话的?”她自问道
      这个笑话好熟悉,好像是一个很古早的笑话。
      回忆使她微微眩晕。
      她轻轻摇头,想甩掉这眩晕的感觉。

      抬眼看看这封闭的密室。
      她回忆起当日在大殿内的情形。
      黑衣杀手被扯下蒙面巾后惊诧的表情。

      以及黑衣杀手对同行者发出的命令:“任务失败,迅速撤离!”

      任务失败?任务失败!

      敢情他们是杀错人了吗?
      跌入黑暗前的织罗,是带着这样的不可置信闭眼的。

      原来当日的黑衣杀手只是看到琉璃光幕后有一个人的身影,并未想到站在这高台上的,除了那人以外,还会有其他人。

      织罗莫名其妙成了大都的替死鬼。
      想起那日的穿心剑

      织罗伸手摸了摸心口上的伤,却并未摸到伤口,她扯开衣领一看,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浅浅的粉红伤疤。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具身体到底拥有怎样的能力?

      又是被进行怎样的改造?

      思绪翻腾的织罗地盯着角落里的那朵花,那朵此时是密室内唯一光亮的小花。看着它在暗中微微发光,又看到它在轻轻摇曳。
      摇曳。。。。?

      看着这摇曳的小花朵。织罗心下暗自奇怪。靠近后却感受到了一阵微风拂面。

      这密室内的风是从哪来的呢?
      这无疑又给了织罗活下去的希望。
      织罗起身再次去摸亮光石。
      她这次把所有的亮光石都翻开了。屋内明亮似白日。

      织罗用手指蘸了一点口水,放在花旁边感受风向。

      这风口竟然就在石床边靠近地面处。
      当时住在密室内,未曾观察过这石床脚边竟还有一丝通风气口。

      但这石床看起来,有数百斤之重,面积又大,以织罗的力气是不可能抬得动的。莫说抬动,哪怕用上全部的力气,连挪动都是不可能的。

      织罗沿着床边一圈行走,又在床的另一侧也发现了比靠近小花这侧更大一点的风口。这这两个风口连成了一道裂缝。似有若无的吹进一些风。

      突然间地动山摇,整个密室都在摇摇晃晃。织罗就如同那小花在风中摇摆一般,在密室内撞来撞去。
      而就在此刻,密室突然坍塌,织罗看到一整个石板向她砸来。

      她尖叫出声,抱着脑袋蜷缩着蹲在石床旁边,落下的石板砸掉了一些亮光石,正砸在了石床边上,与石床形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

      织罗小小的身躯蜷缩在里面。不断得有石头砸落的声音传来。

      不多时,震动停止了。

      织罗在这地震里,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了本能在坚持。左手臂被掉下的石板划破了,袖子上沾满了血,而头也又一次磕在了石床上。

      亮光石也被砸得七零八落。

      在这最后的三角里,只有这曾经的亮光时陪伴着织罗。

      但这一磕也让织罗终于恢复了记忆。

      织罗想起来了,想起了曾经的世界。
      想起了每次都对她耍赖却一直温暖着她的母亲。
      织罗不想死,
      哪怕要死,能不能让她先回去原来的世界。
      母亲是在原来的世界离开的。
      她好怕,她怕自己如果在这里死了,母亲会不会找不到她。
      母亲会不会,像小时候她走丢的那次,蹲在马路边大哭。
      其实那次她不是走丢,她只是回去孤儿院,告诉,她曾经种在孤儿院大树下的那朵花,她现在有了一个很好的母亲。

      原来织罗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五岁之前,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
      但在自己五岁的那年,有一个漂亮阿姨,收养了她。
      原来阿姨原先有一条大黄狗。但后来大黄狗年岁大了。
      在某一天的清晨,独自离开了家就再也没有回来。

      阿姨知道,那是大黄狗在向她道别。

      所以阿姨想领养一个孩子。

      能陪伴自己更长的年月。

      当时的织罗不喜欢吃饭。是孤儿院里同年龄中体型最小的孩子。
      因为长期的挑食。
      所以他头发黄黄的,这让漂亮阿姨第一眼就看中了她。

      从此阿姨成了母亲。

      织罗想着:“现在我没有黄头发了。母亲,你还会认得我吗?”

      “只是我都来到这里了。母亲,你会来吗?不来,也没关系,我会去找你的,只是要再等等我,母亲,再等等我。这次我认不到回家的路,走得会慢一点。”

      织罗在梦中对母亲絮絮怀念,眼泪似珍珠,一颗颗从眼角滑落。
      失血让她慢慢的昏睡。梦中,她好像听到了母亲的声音:“醒醒,快醒醒,别睡!”

      母亲!

      织罗咻得睁开了眼睛。
      眼前只有被围困的三角之地,并没有母亲。

      织罗发现她手臂和头顶的血似乎止住了。
      而脚下石床边的缝隙也变大了许多,拿起一些亮光石扔进缝隙中,能看到,缝隙下有一个能容下一人多宽的通道。

      她拿起一块较大的石块,猛然砸向缝隙处。

      就见缝隙塌方了。

      底下果然出现一个可通一人的通道。

      织罗抱着衣裙,拿起一大块亮光石,顺着通道往外爬。
      只见这通道,左拐右拐,呈阶梯专往前延伸。看这痕迹竟有点人为迹象。

      这个通道入时极狭,爬行几步,豁然开朗,中部竟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区域,似乎与上层的密室大小结构相仿,地上还铺一些干草。干草上还有一些棕色的动物毛发,这让她想起当日在悬崖上撤着她的山猴。
      她还看到了当时被绑架时,被挂在半山腰的羊皮圈。
      这个羊皮圈是有4-5个整羊羊皮吹胀组合在一起的。
      当日她便是被这几个羊皮团团裹住。才在这陡峭山崖上安然无恙的。

      此时迎面一阵风吹来。

      原来这洞穴外就是悬崖边。
      想来这原先也是个密室,但不知为何被弃用了。就被这些山猴,当成了洞窟。
      刚刚的地震,让这些山猴,弃窟逃走了吧
      织罗摸摸这石壁,在这里也算是历经几番生死了。对这山不知为何有了一丝的感情。
      想起上次被挂在半山腰上,以及自己悬浮在山壁上的情形。
      此山可能真的跟织罗有什么渊源吗?

      织罗看下山崖,一计上心,

      她将衣服改成了短打的款式,将多余的衣料撕成一条一条的。将自己又绑在了羊皮圈内,等全身都固定好之后,深吸一口气,在洞口处一跃而出。投向浓雾。此时正值融雪时节。山崖底下春暖花开,底下的山谷早就成了一条大河。
      羊皮圈带着她直直的落在了河面上。巨大的冲击,让织罗又一次昏了过去。
      她就这么顺着河水漂啊漂。

      织罗醒来的时候,是在一户牧民家中,她的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和蔼可亲的老阿妈带着奶茶轻轻拍着她的手。
      是老阿妈的女儿在放牧的时候,看见了搁浅在河道上的她,把她救回来的。她身无长物,随身只有这羊皮圈和一小块亮光石碎石。
      老阿妈推脱着不肯要,说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东西了。
      但织罗坚持,救命之恩,哪里是这点东西可以报答的。
      何况这些东西对织罗并无大用。
      在织罗的一再坚持下,老阿妈收下了这些东西。
      老阿妈问织罗今后什么打算。
      织罗看向东方。
      :“我打算去汉地的江南,那里是我跟我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老阿妈为织罗准备了上路的干粮,并拜托了商队带上了织罗。
      走在商队的队伍里。
      织罗遥想着记忆中的江南。

      当时跟母亲就是在江南碰见的。

      她好想回去。如果回不去,那也想生活在江南。

      天都宫
      此时的天都宫一片狼藉,遍地都是瓦砾碎片,大都看着被打穿的琉璃金顶,心火暴起。
      原来那时并非地震,实为巨石攻击,又加上了火药的配合。使其威力巨大。而天都宫设置的屏障,对其并不起作用。
      而信众又一次看到了大都驱使山火,浇灭山下的攻势,一时间哀嚎遍野,如同人间烈狱。
      而毁损最为严重的,就是毓池殿,及在大殿之下被层层叠嶂模糊的倒顶密室。
      那里有大都200年来为圣主回归,所准备的所有魄体。因为上层山体的坍塌而付之一炬。
      而冷面少主,未等大都吩咐,便已经亲自带人前去搜救。
      因为她还在那里。
      等坍塌的山体被起开,露出了一间间的密室后,冷面少主发现,在她的密室内,空无一物。
      只有石床下不知何时出现的通道。
      难道她还活着?
      而得知此消息的大都匆匆赶来。通过通道到达了悬崖边。
      看着这滚滚长河,神情不定。
      “你,去找她,
      确认这次醒来的是否是圣主,
      如果是,带回来。如果不是。。。。“
      大都拔出了随行而来守卫的大刀,守卫吓得匍匐在地,不敢言语。而大都将刀扔在了地上。
      冷面少主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低声答到:是

      “至于魄体的事情,会有另一个人接手”大都说完,便离开了。

      而冷面少主低头看着这脚下的山壁,握住了胸前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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