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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十一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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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罗一路随着商队步行，历经月余终于到达了西关，随着商队交换了通关文牒后，进入了汉地最边陲的小城：泰格城。
她一路上听商队的随行大叔说起过，
这座小城虽然不是很大，比不上更北边的白虎城，但属于开通关口最早的一批，所以有很多来自西南部的商队都会在此地入关，再前往白虎城，互通商品。
所以这里也是非常热闹富庶的。并且有着多方的文化交流。
是以你能在这里看到许多在西地或者在汉地很少看到的景色。
这引起了织罗极大的兴趣。
之前与织罗同行的商队，在此地采买了足够的物资后，便要启程前往白虎城，而织罗与他们目的地不一致，于是商队的领队就将织罗的文牒交还给了她，原先是为了方便统一管理，便都收在领队手里。在织罗收好了自己的文牒后，便在此地与商队分别。
抬眼望着这人潮耸动的大街，织罗感动莫名，终于又见到了这么多人了。
泰格城小回街
离开了商队的织罗，口袋里只剩下老阿妈给的一点干粮和肉干。全身上下便无其它长物。随着商队走了那么长时间，原先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也禁不住着风吹日晒竟成了个灰头土脸的假小子。
此时的知罗有多怀念原世界的汽车和飞机。
不过此时的她身无分文，有汽车飞机，也没钱买票。
但想起有些人即使徒步也能一路享受旅途中的快乐，于是将即将独身上路的不安换算成对旅途景色的期待。
现在的织罗无牵无挂，除了对自己原身的身世迷惑，以及那座神秘宫殿带来的些些阴影，倒也能心境豁达。
拿到自己随身文牒的织罗，在小回街上左边瞅瞅右边闻闻，脑袋上的雷达仿佛都在哔哔作响。
街口有卖艺的舞娘和出售奶茶的商贩，街中有喷香的大饼和挂铃铛的香囊，而再往前。。。。
她停在了一个小酒馆前面，
小酒馆上的牌子清楚地写着小酒馆这三个字。
牌子往街道上挂着一面酒旗。
此时一只酒壶，“啪”一声砸烂在她的脚边，一名醉汉东倒西歪地踉跄跑出来，
紧接着一位颜色艳丽，五官立体，身上穿着红衣，打着绿边的泼辣异域美人，反手抵在腰上，一手拿着个酒勺，就要往醉汉头上敲，敲了好几下，
边敲边对着醉酒大汉大声骂：“滚，有多远滚多远，下次再让老娘看见你，砸烂你的脑袋。滚！”
醉汉咿咿呀呀，嘴里说着不清不楚。却不敢对这辣椒美人动手。
嘴里不干不净地狼狈离开了，转身拐进一个巷子里不见了。
这打碎的酒瓶，散了一地的酒，酒香弥漫只钻入织罗的鼻子，
啊，可真香啊。
老板娘见这灰头土脸的小子在门口傻傻盯着她笑，边笑还边嗅着这酒香，误以为又是个小酒鬼，本想转身就回酒馆去。
但又仔细看了一看，见这人长得清清秀秀的，笑起来这皮相五官线条流畅，却也不是个地痞模样。阅人无数的老板娘自然能认出这是个小姑娘。
织罗的眼睛滴溜溜圆滚滚地转着。竟让人莫名生出几分怜爱。好像揉一揉她的脸。
织罗笑着问:“老板娘，这是什么酒，好香啊。”
老板娘摇着酒勺靠近织罗，又细细看了一圈，看的织罗不明所以。
复又笑着，迎着织罗进店。店里客人不多，可能是因为刚过午市。
老板娘进了柜台，在柜台内打酒，说到:“这里人都叫我十一娘，这酒是我夫家家里的方子，酒醇不醉人，来尝尝吧。”
织罗拿着这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入口柔，一线喉，她不懂酒，也知道是个好酒。
十一娘摇着扇子，见织罗喝了一口，轻轻笑:“小客人是从南边来的吧？”
织罗喝了一口，嘴里辣辣的，脸上起了一点红晕。见十一娘跟自己说。
笑着摇摇头，回答:“不是的，我从西边来，要往南边去。”
十一娘的扇子拍在柜台上，吓了织罗一跳，见十一娘急急得问:“那小客人可曾在西边见过一名叫林芝仙的南方人。”
“林芝仙啊”
“是的，可曾见过？”
“嗝”织罗一口气喝完了一杯酒，打着酒嗝说到:“未曾。”
十一娘看着这眼前一杯醉的织罗，摊开手掌:“诚惠，三文钱。”
织罗虽然有点晕，但脑袋还是清醒的，哭丧着脸说:“我没有钱。”
“没钱？想喝霸王酒！”
十一娘声音拔高，拿起酒勺又要往人头上砸去。
织罗连忙护着头:“十一娘，我赊账，赊账，这酒钱一定会给的。”
织罗抱着头冲出了酒馆。一直跑，一直跑，冲过一个拐角后停下来，扶着墙喘气。正值春日，气候虽未热起来，但这一通跑，也出了不少汗，再加上进城后还未怎么洗漱，这汗加灰，黏在身上好不舒服。
织罗正好看到有个带着孩子的大姐正坐在自家门口休息，织罗便上前问到:“这位阿姐，请问这哪里有水呀？”
大姐抱起来自家孩子，上下看了一眼织罗:“你是口渴要喝水吗？”
织罗说:“我想找个地方洗把脸。”
大姐说:“你再往前走，那里有个广场，广场中间的水池可以打水，我们平常都是在那里洗衣服的。”
织罗谢过大姐，就往广场去了。
可能是因为下午，太阳太大，所以水池边并没有人。
织罗拿了水池旁边的水桶，从水池内打了一桶水，倒在了水池边砌好的洗衣池内，拿出了随身的一块帕子沾湿了，细细地擦了脸和手，又把头发解开了，倒出了为数不多的皂角粉，细细抹在头发上。
这个皂角粉是商队大叔给她的，说是从汉地的巴城带来的，汉地人，都用这个洗头发。
织罗草草洗了一下头，用帕子挤干头发上的水。像晾衣服一样，把头发摊在广场上。
织罗不知道，日光的阴影里，正有人一直盯着她。
随后，那人便离开了。
简单清洗后的织罗，觉得舒服多了。
看着这及地的长发，织罗心里有了个主意。
“客人，这总共是十两银子，你收好。”
“好嘞，谢谢老板。”
织罗顶着一头刚过肩的短发，用一根头绳绑起来，手里拿着这10两银子。
原来织罗找了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店，把自己的头发给卖了。不过，她没想到，头发竟然能卖那么多钱。想着十一娘的酒一杯要3文，这头发卖了10两确实也算不少。
其实古时候人们就开始流行带假发，只是当时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轻损的说法，所以假发也就是义髻大多不是用真发做的。这也是为什么织罗的真发能卖那么贵了。
拿到钱的织罗，又去了小酒馆，此时的小酒馆又热闹起来了，大家坐在酒桌上，推杯换盏。十一娘正在柜台内记账，小二正在招呼客人。
小二见有个新面孔进店，赶忙招呼着带入座。织罗挥挥手，说:“不用，不用，我来找十一娘的？”
客人们一下子好奇起来了，这哪来的毛头小子，来找他们美艳的十一娘呀。
十一娘正拨着算盘记着账，听见有人找自己，但又不想放下手中的账，只轻轻问了一句:“有何事呀？”
织罗笑着说:“十一娘，我来结酒钱了。”
十一娘抬头看了一眼，这可不就是下午刚喝了霸王酒的小客人嘛。
只是这长头发变成了利落的短头发。脸也洗干净了，竟活脱脱是个美人。
十一娘放下了笔，问道：“你头发这是？”
“我把头发卖了，拿到钱就来结酒钱。”
女孩子的头发最是宝贵，虽然十一娘是生意人，但也不曾想，这姑娘会拿自己的头发来还酒钱。
一时间不知道是笑好，还是气好。
“哦”十一娘看着织罗这傻憨憨的样子，叹一口气：“不用了，这酒就当我请你喝了。”
织罗不知道这十一娘心中的百转千回，说着还是要给。
不过又加了一句。
“你们这里还招工吗？”
我现在没地方住，而且我回南方的盘缠也不够。想赚点钱。”
说罢就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活像一只小狗，就差没有摇尾巴了。
十一娘扑哧一声笑出声。
“我这里暂时不缺人，但是留你住一晚还是可以的。”
“多谢，多谢。”
夜深，小酒馆结束的今天的营业。十一娘挡上了最后一块门板，便带着织罗去了后院。
后院也跟前面店面一样，是个二层小楼。十一娘就住在楼上，在一楼为织罗准备了一件客房。
十一娘为织罗准备了热水，又拿来一套衣服。
：“你的身量比我小，我现在的衣服给你穿怕是太大了，所以我找了些以前的旧衣服。虽说是旧的，但也都晾晒好后收起来的。是干净的。你将就穿吧。”
织罗接过，笑着说道：“有得穿就很好了，我不挑的。”
十一娘笑着说：”那你好好洗吧。洗完了出来吃东西。“
织罗点点头，说：”嗯，好的。“
织罗很快就洗好了。
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已经放了两个饼和一碗热腾腾的汤。
十一娘坐在桌子边，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得扇着风。
听见动响的十一娘回头看到穿着自己年少时嫩黄色衣服的织罗，愣了愣神，仿佛见到了很多年前，初见心上人的那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随着父母从北往南运送货物，途径大漠，在荒漠中救了一名男子，那时候的自己，就穿着这样嫩黄色的衣裳。
织罗看着十一娘盯着自己在出神，轻轻挥挥手。
十一娘见状回过神来，指着桌上的食物，说：“吃吧。”
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还喝了一杯酒的织罗，早就饥肠辘辘，毫不客气地就吃起来。
看着织罗吃的欢乐。十一娘掩扇浅笑。
吃了半个饼，织罗总算缓过来了。
她对十一娘感激到：“谢谢你啊，十一娘。要没有你，我今天就可能要露宿街头了。”
“我也不是说帮你，就是看你为了这三文酒钱，还把头发卖了，可怜你。不过，你怎么就敢相信我，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我想过，孤生在外，要保护自己，所以我都是做男人打扮。而且，你向我打听人，我觉得你是不是在找谁？不管是找谁，总是让你牵挂的人，这样满心牵挂别人的人，不会是个坏人。“
”小姑娘，江湖险恶，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留下这句忠告的十一娘便回去休息了。
而织罗在吃完后，把东西收拾了一下，也去熄灯休息了。
小院外屋顶上的男人，看着熄灭烛火的房间，轻轻挑了下眉，而那眉上，有一道疤。
”棋少主，接下来要不要直接把她掳走？“又一名男子跪在屋顶上，向这位棋少主询问道。
棋少主转身，鞋尖对着那名男子。视线盯着这名男子的天灵盖。
“我说过要掳她了吗？”
“可是大都。。。？”
男子心口挨了一脚，被踢翻在侧，直接从屋顶翻滚了下来。棋少主，从屋顶翩然而下。
”这次饶你一命。没有下次。她的事，不得擅自行动。“
说罢，棋少主便独自消失在夜色中。
男子捂着胸口，无法强忍下这口鲜血，直接吐在了门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