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树下清荫则是去年》六神老奶奶

7、疑点

　　“您点的外卖，请签收！”
　　邱泽澪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赶忙开了门。
　　聂无晗将手里的牛肉面双手捧给了邱泽澪
　　“灯等邓燈！好吃的牛肉面给您送来了！”
　　邱泽澪看着眼前这只可爱的大白兔，眼睛里的笑意无限显露。
　　“你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的？我刚准备出去接你。”
　　“哦，我刚问了门口一个啃面包的警察哥哥，他告诉我的。”聂无晗停顿了一下说到。
　　邱泽澪没有对聂无晗说的话起疑，而是不满到“别人是哥哥，我就是叔叔？？”
　　“哥哥只能啃面包，叔叔的话就能吃到巨好吃的牛肉面！”聂无晗总是能把邱泽澪哄的特别开心。
　　汤面的热气氤氲了邱泽澪鼻梁上的眼镜，他把只有办公时带的远视眼镜取下，却发现自己的心也被氤氲了，朦朦胧胧的，心里爱情的种子早已经生根发芽。
　　“好吃吗？”聂无晗期待的看着邱泽澪。
　　“很好吃，这是我吃到过做好吃的面。”邱泽澪诚恳的说到。聂无晗满意的笑了。
　　“这个案子很难破解吗，我以为那个杀人犯死了之后就没有什么可查得了。”聂无晗天真的问到。
　　“不止于此，这庄案子还牵扯到了毒品买卖。”
　　邱泽澪一边嗦面，一边解释道。
　　“啊？那你们...”聂无晗话还没说完，肖黎就冲了进来。
　　“我操了，老大，我们累死累活的查案，你倒好，自己在这里开小灶！”说完后他又看到了邱泽澪身旁的聂无晗。聂无晗朝代露出了标志性的天真烂漫的笑容，无辜的眨了眨巴眼睛。
　　“哦哦哦哦，这不是前天那个漂亮小伙吗？老大你还金屋藏娇啊，怪不得醉在办公室里不肯出来。”
　　邱泽澪呛了一下，聂无晗把旁边的豆浆递给了他，
　　“你呀吗瞎说什么，小心我阉了你。”邱泽澪故作严肃。
　　肖黎委屈的抓了抓头。“我们把袁横抓过来了。老大你亲自审吗。”
　　“好，我马上过去，你先去。”
　　肖黎贪婪的嗅了一把办公室里浓郁的牛肉香味，在他老大恶狠狠的目光中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抱歉啊，你刚来，还没好好招待你啊，你先在我办公室里待一会好吗，我马上过来。”
　　“没事没事，你先去忙，我等你呦~”聂无晗乖巧的挥动两只爪子跟邱泽澪告别。
　　房门啪嗒一声关住。聂无晗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冰冷与寒意。

　　“老大，你进去时候得做好心理准备。”肖黎无奈到。
　　“怎么了？”
　　“袁横有间歇性精神病史。”
　　邱泽澪推开审讯室的大门，里面顿时传出了刺耳的喊叫声。
　　“我要吃糖！你们给我吃糖！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你们谋杀我，给我啊啊啊啊啊”袁横的手指不断剐蹭着桌子，额头反复撞击桌角，已经渗出血了，整个脸苍白一片。
　　“他是不是毒瘾犯了啊？”黄鑫源转向邱泽澪。
　　“那还怎么问话啊，要不去隔壁禁毒大队弄点给他？”肖黎问到。
　　“你们有没有见过真正犯毒瘾的人？”邱泽澪看向他们。
　　二人摇了摇头。
　　“毒瘾犯了的人，刚开始浑身上下冷飕飕的，接着是奇痒难受，然后就是疼痛，那种疼痛是常人难以想像的，是一种噬骨的疼痛，浑身上下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你的骨头，而你的骨头像被劈开一样，骨头从里向外一点点地刺穿你的肌肉和皮肤;牙齿也裂开了，拼命地疯长，像利刃一样刺向你的大脑，脑袋爆裂般地疼;五脏六腑也被什么东西撕扯着。”
　　“你们看，他的手指捏住桌角，但却没有用很大的力，上身动作看似特别剧烈，下身却几乎没怎么动过，给人一种感觉就是不是痛的想发疯的样子。我见过真正毒瘾犯了的人，两眼布满血丝，手指头因过分摩擦桌面而留下血痕，脖子上青筋几乎爆裂。他还是没有领悟到演技的精髓啊。”邱泽澪向他们解释道。
　　“嘿呦，真的哎，滚犊子，小爷我进去教育教育他，顺便给他发个金猪奖。”肖黎撸起袖子就往里面冲。
　　“等等，别慌。他并不是在演毒瘾犯了的症状。你刚才跟我说他有间歇性精神病史？”
　　“是的。有心理医生给他开过证明。他的资料上面显示他曾经犯病，把他的妻子打死了，但最后因为他是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的杀人行为，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过，没有负刑事责任。”黄鑫源翻了翻资料。
　　邱泽澪疑惑到：“我倒觉得他现在清醒得很。”
　　肖黎：“你怀疑他现在在装疯？他有心理医生给他开的证明啊。”
　　邱泽澪：“心理医生也不一定会说真话。去查查给袁横诊治的心理医生。”
　　10分钟后。
　　“蓝天海，58岁，曾任xx大学心理学教授，自己也有一家私人诊所，专门搞心理咨询。不过，他在3个月前去世了。”
　　“怎么死的”
　　“车祸”
　　肖黎：“这特么也太巧合了吧。袁横前脚出院，买了白货，后脚这老医生就死了？”
　　“你刚才说哪个大学的心理医生？”邱泽澪问黄鑫源。
　　“xx大学。”
　　“你们等我一下，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回来。”
　　邱泽澪说着就走出了审讯室，回到了他的办公室。推开门时，就看到聂无晗百无聊赖的用手拨弄着他桌子上的那瓶假花，似乎还玩的不亦乐乎。
　　邱泽澪双手抵在唇边“咳咳”
　　“叔？你回来啦？都搞定了？！”聂无晗开心到。
　　“没有，我想问你点事。”
　　聂无晗睁大大了他的狗眼，突然牵起邱泽澪的手，把他往办公室最里处带，又四处望了望，小声的说“这没人，特别安全，你是不是要问我机密的事？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聂无晗用四根手指发了个誓。
　　邱泽澪看着面前这只可爱的蠢兔子，无奈到“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我就是想打听一下你们学校的一位心理学教授。我记得你是学心理的。”
　　“嗯嗯，你问，我和有一些老师特别熟的。”
　　“我想问，蓝海天。”
　　空气突然一滞，凝固了。
　　“他，我知道，三个月前去世了。不过...”
　　聂无晗表情有些沉闷。
　　“不过什么？”
　　“他死的不明不白。”
　　“为什么这么说？”
　　“我其实没这么上过他的课，但我听其他同学聊天时提起过。说蓝教授平时看起来挺稳重的，人老了，开车也不会太快，而且那天他是在秋溪路出的事，那里是新修的路，旁边没什么建筑，人也少，而警察调出的监控路线显示，那俩车是突然从直道上冲出，直接撞上了蓝教授的车，飞了出去。肇事司机开的车在几天后被人在废弃车场找到，不过却一直没有找到肇事司机。”
　　“我还听说别人说，说在酒店里看见过蓝教授接客，他当时醉醺醺的，嘴里还说着什么‘你放心，收了你的钱，一定帮你办好’的话，我同学就推测，他因为贪财，惹了什么大人物，最后被杀人灭口了。”聂无晗小声地在他耳边低语，时而放轻语气，时而加重语气，说到人死的时候，还故意营造出恐怖的氛围，活脱脱的一个讲鬼故事的小屁孩。
　　邱泽澪的耳边全是聂无晗呼出来的热气，一点点拍打着他的耳膜，他上下喉结滚动，耳根有些红了，却舍不得与聂无晗拉开距离。聂无晗的话他全部听了进去，自动过滤掉一些小屁孩们添油加醋的情节，总结出来的就是：蓝天海替人干事，却被杀人灭口。
　　“怎么了嘛？这案子还跟他有关？”聂无晗说完故事后，满意的喝了一口水，这是他在邱泽澪出去后，不要脸的给自己斟的茶。
　　“嗯，有一点点关系。”
　　“你们是不是需要一位心理医生的帮助？？”聂无晗故意仰起头，踮起脚尖，生怕邱泽澪看不到他一样。
　　“嗯？”邱泽澪挑起一边眉，假装不信任的看着他。虽说聂无晗故意踮起了脚，但奈何自己本就比邱泽澪低了那么，额，十几厘米，气势上扔就被碾压。
　　“怎么啦，我成绩很好的，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经验，但但但...我还是可以帮到你的。”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有说服力的话之后，聂无晗的声音一点点变小，到最后把头低了下去。
　　邱泽澪看着小白兔骄傲地毛遂自荐，又可怜的低下了头，心疼极了，他伸手摸了摸聂无晗的狗头，弯腰，低下头看着他，温柔的说到：“没说不让你帮啊，你可以先去试试，不行的话我们再找别的心理医生嘛。”
　　聂无晗眼睛猛的放出亮光，“我我我一定不会辜负叔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