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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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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看了友梨奈好几眼,这多少让我不太舒服。“干嘛,这是我的车。”我侧坐在友梨奈身上,怀着戒备。
我知道友梨奈很可爱,可爱到有很多人会喜欢她,但是这个男人我不喜欢。她漂亮的机身确实很吸引人,我也知道有些人的心里总有开高达的梦。
但是唯独眼前的这个人不知为何他带给我一种过于熟悉的气息。
怎么和那些该死的救火“英雄”这么像啊。
“总之人我带到了,那我先走了。”我丢下这么一句就赶紧遛了,顺便把女仆小姐从友梨奈身上丢下来。
不是我不想轻柔一点,但是没办法女仆小姐的身高比我还高一截。把她扛起来怎么说,显得我很菜鸡,虽然我也确实很菜鸡。
被人抓住干没有酬劳的苦力活已经很让人难受了,整整3000万的赏金竟然没有半点我的份。真是小气啊,这个混蛋。
总之一句话就是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思掺和混蛋男人的任何事情,什么星浆体,什么咒术界的未来都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想赶紧带上我赌马赢来的钱去大吃一顿。
所以我没等身后的男人再问点什么事,就飞速地离开了这。
……
然后现在我后悔了,非常后悔。
我虽然一无是处,一点也不聪明且学习超烂,是一个除了放火也只会放火的小混混,但是我自认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地方就是我对危险的解读非常敏感。
非常非常敏感。
昨天的我精疲力尽地干完了一票绑架活,于是我今天打算找家家庭餐厅吃一顿饭填饱肚子然后再赶去学校听听那些老师又要说些什么废话。
却不曾想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
我是真的对什么天元,什么六眼没有任何兴趣,所以各位行行好放过我。
为什么你们这些人在大声密谋的时候不能注意点周围啊,这不简直就是良辰美景我遭殃的最好写照吗!
现在我的隔壁桌,正坐着一个女人和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穿着僧侣服的妹妹头。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普通,很平凡,除了脑门上那疑似手术后留下的疤痕看起来很有特点以外,把她扔在大街里是找不到的。
但我脑内的警报器在不停地响,告诉我说那张桌子上的人都很危险,非常危险,会死的。
我的警报器从没出过错,就像昨天在赌马场我不相信禅院甚尔这个男人没有动过杀心。
我急忙咽下口中最后一口蛋包饭,想来想去最终发现还是去学校最安全了。
我是很讨厌上学,但是却没有哪一刻觉得学校是如此让人安心的存在。只有干干净净的学生气,这是多快乐多清净。
我一边在心里不停默念着别注意到我,别注意到我,一边静静地起身,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准备去收银台结账。
自然界里的小虫子之所以可以生存下来不就是因为体态够渺小,态度够卑微吗?
结账的速度很快,收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找零我飞速地拉开餐厅的门想走出去。
但是下一刻异变突生。
寒冷的空气如利箭般从身后袭来,我下意识地往前一扑,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厚重的冰墙在我身后成型了,我惊愕地看着这层寒冰,停下了呼吸,过往的记忆如默片一样闪过。
“漏了一个呢。”里梅收回手,重新变回了那个恬淡的僧人,如果忽略掉他身周那些扭曲的冰雕的话。
“那就交给你了,她应该听到的是最多的吧。”
我真怀疑最近是不是应该去一趟神社,看看是不是招惹了什么霉运神,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要再次经历逃亡的生死时速。
而且怎么会是冰,为什么会是冰,我最不擅长和这种人周旋了。
“友梨奈啊,你说我是不是别待在日本比较好。”哪怕在逃命之际我的嘴巴也闲不下来。
“那要去哪呢?意大利?法国?啊,俄罗斯怎么样,我喜欢那里。”
“不知道啊,今天能活下来的话就再说吧。”
我下定决心了,如果我逃不过大不了就大干一场。反正即兴表演不也是艺术的一种吗?
因为在地面上行驶只会被来往的车辆妨碍,所以我现在和友梨奈是在高楼大厦间飞驰的。虽然我见过的咒术师好像都会飞檐走壁,但应该是追不上我这个速度。
所以这造成的结果就是普通人会看见一辆奇形怪状宛如动漫番剧的冒着火的机车在大楼之间,以能够气醒牛顿的不合理方式狂飙。
我打赌我明天一定会是新闻头条,啊说不定现在脸书里关于我的新闻也超级泛滥呢。
我现在只能祈祷自己能甩掉尾巴。
“你的术式,有点奇怪。”
甩掉个屁,人家追上了呜呜呜。
我看着那个妹妹头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急忙低头往前冲过去,刹车是不可能刹车的,哪怕会把人撞死了我也不关心了。
倒不如说,如果真的能撞死他那我还松了一口气。
“不肯回答吗?”
回答什么啊,你到底想听到什么啊,回答你这不是术式是天赋的超能力吗。就算这样回答你了,也还是死路一条吧。
那人起手就是一个手势,我还未能听清他说了什么,冰山便从四面八方朝我袭来。我松开控制车子方向的手,双腿夹紧机身以防自己被甩出去。
冰是很强大的能力,但是除非能锁住我的双手不然我是随时可以逃走的。青色的紫色的火焰环绕在我身边,而那些冰块与热量碰撞,正以非同寻常的速度融化着。
我开始庆幸这个世界没有那种特意用来对付燃族人的装置手铐,不然就真的要交待在这了。
“原来如此,是火焰吗。”
火焰构筑出的漆黑铠甲包裹在我身上,它们肆无忌惮地朝我诉说着摧毁眼前的冰层,撞过去,烧光一切,哪怕是将世界摧毁得七零八碎也要无所顾忌。
“所以说我才讨厌这个样子啊。”我呢喃出声,有点兴奋。
所谓人类便是能够和欲望抗争的动物。我已经不太记得和我说这句话的人长什么样子了,但我为了这句话可是背负了太久的镣铐。
我讨厌火焰,放肆的它们和胆小的我从来是磁石的两极,天平的两端。虽然燃族人在放火的时候那种恣意妄为带来的是快乐,是自由,可是当回过神来时留下的苦痛不他妈还是要我独自承受吗。
长枪在我手里成形,我一挥炽烈的火便会在划过的轨迹中留下惊人的热意。我刺破了眼前的冰层,友梨奈不曾停速,一往无前。我将火焰塑成的长枪重新捏成弓箭的形状,准备朝那个僧侣射去。
“那就打赌这家伙只有AOE技能好了。”虽然我也知道一般是不可能的,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般来说不可能吧。”友梨奈幽幽地说。
将所有的情绪灌入其中,箭便不再只是箭了,它变成了几只小龙咆哮着朝白发僧侣席卷而去。火焰与冰的汇集会形成蒸腾的水汽,我便靠着这一点掩盖身形。
“友梨奈,等下要来接我。”
“好。”
说完这一段,我立马翻身下车从楼下跳了下去。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一直骑着友梨奈的话那目标也太明显了,干脆分散开独自一人吸引注意力。
我的计划大概就是假死,然后再让友梨奈带着我逃跑。我一直不想让人知道的就是我是不会死,只要我的火焰没有燃烧殆尽,那么我就不会死。
大家都觉得这是馈赠,但我觉得这是诅咒。燃族人的死亡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我们只会变为一抹消失在天地之间的灰烬,什么都不会留下。
什么也留不下,我不喜欢这样。
后续的事情也大概是按照我的计划发展,我被白发僧侣逼到了绝境,真是见鬼了,为什么这个人无师自通地用了克制我的招数啊。
“它会不断地吸收热量,然后再转化为冰。”白发妹妹头留下这一句就走了,好像死亡是我无疑的结局。
我回忆着那人留下来的解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越说一个字这个冰块反而爬得越快。起初只是手脚,后来却在一分钟内冻住了身体的大半部分。
靠,那些废物急救队可都还没发明出这种招数啊,最多只是用大冰箱子把我们锁住罢了。
现在我只剩半张脸还能动作,再过不久冰块就会爬遍全身,最终将迎来肢体坏死的结局。
我不是不想靠蛮力破坏,但得尊重现实,毕竟我只是一个脱离了火焰就什么都不行了的战五渣。
“那个,费尔...”
“来的太慢了啊,友梨奈!”身后传来友梨奈的声音,我扭不过去头,只好喊到:“快撞我!把冰撞碎!”
我的力气做不到打碎冰层,但是不代表友梨奈不可以啊!救星来了,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很有趣。”
我呆滞地看着甚尔在友梨奈身上骑到我面前,手里还叼着一支烟吊儿郎当的样子。
“友梨奈,你脏了。”
为什么会是你这混蛋!
等等,我是不是把内心的想法和想说的话放反了。
“闭嘴吧费尔!”友梨奈气势汹汹地开口,“你这个样子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吧!”
确实,冰快要把我的嘴封住了,我也并不想“友梨奈,你脏了”这句话成为我最后的遗言。但是混蛋甚尔估计会一拳打碎我,然后制造出肉沫横飞的血腥现场吧。
“原来你还养了一只会说话的咒灵啊。”他吐了一口烟,别让我吸二手烟啊可恶。
咒灵?谁?友梨奈吗?我管她是不是傻*咒术师嘴里的咒灵,我看你现在就挺像咒灵的。从一出场就给我造成了无可言喻的精神攻击。
“离她远点啊,没看到她已经不堪重负了吗。”友梨奈的车身不大,禅院甚尔一坐上去就形变了,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再端着什么样子说话了,放出的火焰会被吸收走所有能量再反馈到我身上,真的是很糟糕的事情。哪怕我不放火,他们也会像吸血虫一样吸走我的体温,再反噬到我身上。
“我突然有点好奇,你是人类吗?”禅院甚尔起身离开了友梨奈,但不知为何突然问了这一句话。
“如果连我都不是人类的话,那你算什么,怪物?”我笑了一声,“明明比起我....”
我话没说完,因为嘴巴动不了了,只好维持着张嘴冷笑的样子,现在我只剩一只眼睛还没被冻住了。
不过我觉得甚尔应该听懂我的意思了,刨除掉火焰的能力,我比这家伙更像个正常人,即使我们好像在如何更好地游手好闲加偷懒这一点上还挺重合的。
早知道当初在赌马场的时候就不找这烂货了。
啊啊好糟糕,太糟糕了吧,我想逃离日本,可以逃离日本吗。我的眼神已经死了,因为我的心死了,可能这里就是我最后的结局了。冰封吗,好像也不算是太坏的尾声。
“那就试试吧。”
试试?试试什么?我愣住了,在意识清醒前的最后一刻我听见了友梨奈大喊。
“这个恶心的大肉虫子是什么鬼啊啊啊!!”
啥?啥?啥虫子,我怎么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