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萧条》阿球想睡觉

17、第十七章 写文

　　雪莉先一步推门进去，利亚从她身后探出头。
　　看到刚刚高声质问的，居然是一向温柔贤淑的艾拉妈妈。

　　艾拉甚至没有看到两个女儿进门，只满眼惊愕地看向沙发上的客人。
　　沙发上的两个男人，正是利亚之前就读私立学校的校长，和邻居文学教授麦克。

　　利亚眉头狠狠一皱。
　　她推了推雪莉：“你先上楼。”
　　她不想让雪莉再见到麦克。

　　客厅里的三人听到声音，纷纷转过头来。
　　尤其麦克，他一脸惊喜地看向雪莉，起身甚至想要走过来。
　　雪莉紧握着拳头，先一步跑上了楼。

　　麦克格外失望地站在原地，却在看到利亚后，又笑了起来。
　　利亚看到他的脸，胃里顿时翻腾了起来。

　　她又默念一遍和杰克逊的约定，才装作无事发生一样，走到艾拉身边。
　　“妈妈，怎么了？”

　　艾拉还没来得及回答，沙发上的荣耀学校校长就嗤鼻一声。
　　“呵，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利亚没理他，只看着艾拉。
　　艾拉脸色有些不好，但是强忍着没说什么。
　　只拉着利亚坐下。

　　校长见状，更加嚣张起来：“我说温克顿女士，我的时间很宝贵，您的女儿做出的事情如果让社区知道了，恐怕你们家，就无法在这个昂贵高贵的小区住下去了。”
　　麦克还保持着他温和的笑容：“艾拉，身为你的朋友，我必须劝劝你，这次利亚做的是件大错事，她让投资商们都不敢给学校投资，荣耀学校马上就不能维持运转了。这个社区里的孩子们，有大半都在荣耀学校就读，到时候如果他们知道了事情原委，恐怕会责怪你们。”

　　利亚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两个男人，又看了看面色难看的艾拉。
　　问他们：“你们想要什么？”

　　荣耀校长和麦克看事情有转机，面露得意：“也不需要太多，只要你把我们亏损的投资补上，或者说再加上几十万美金，作为我们学校师生的精神损失费，我们也是可以原谅你的。”

　　利亚嗤笑：“精神损失费？你们的？那莉莉呢，她的精神损失谁来补偿呢”

　　麦克嘴角的弧度诡异地弯了起来：“要我说，莉莉还是个孩子，她恐怕也不会记得这些事了。不过，我建议她近期能跟着我补补课，以免她重新回到荣耀学校时，会有什么学业上的退步。”
　　利亚闻言，面色顿时冷凝，她甚至想把这两个人渣赶出家门，但艾拉还没有发话。

　　艾拉一直坐在利亚身边，没有说话。

　　利亚摸不透她的态度，另外两人自然觉得胜券在握，甚至想提高一些筹码。
　　“温克顿女士，你也不想等温克顿先生回到家，居然听说因为一些学生间们小小的矛盾，导致你们不得不放弃贷款买下来的房子，搬到其他地方吧？”
　　“他可能会说：你天天待在家里却办不好这些事吗？我可是天天在外面工作，想养活这个家！”
　　“我的时间很有限，如果半个小时之内，你还没有决定，我就不再接受你的两个无理取闹的女儿回学校了。”

　　在利亚即将爆发，掏出□□的边缘。
　　艾拉先炸了。
　　“我他妈的不说话，你他妈的当我是哑巴啊！”艾拉像只母狮子一样咆哮了起来。
　　“干你老母！我无理取闹的女儿？那些强壮的橄榄球员把莉莉当做球靶子，你说他们在开玩笑，我女儿报复回来，她就是无理取闹？！”
　　“把我的女儿当做摇钱树，还任由那些人欺负她，你说我的女儿在无理取闹？！”
　　“你们学校既然没能力做好，就趁早关门！妈的！干！让我的女儿受这种委屈！你知道如果在费城，你现在是什么结果吗？”
　　“如果在费城，你现在就该被五马分尸，绑着石头沉进江里，和你的一家人作伴！”

　　艾拉吼完，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恢复气息，用极为沉稳的语调说：“滚出我的家。我给你三秒钟时间，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他妈的‘无理取闹’。”
　　利亚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个人屁滚尿流地滚出去。
　　僵硬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妈妈。

　　“妈妈……”利亚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艾拉哭了。

　　那个咆哮恐怖的母狮子，又变成了羸弱柔软的玫瑰美人，捂着胸口，默默垂泪。
　　“利亚，是我做的不好吗？”

　　利亚慌乱紧张的连连摇头。
　　晃得脖子生疼。

　　“那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我居然要从外人的口中听到呢？”艾拉语调戚戚，气息时断时续。
　　却吓得利亚正襟危坐，脊椎立的直直地：“不是的女士！这件事我和爸爸说过了，我以为他会和你说的！”
　　对不起了爸爸，我太害怕了。
　　利亚牺牲了诺森。

　　艾拉叹了口气：“那这件事，我得和诺森好、好、谈、谈了。”
　　语调阴森。

　　利亚内心为诺森祈祷了一瞬，就为自己脱困欢呼起来。

　　艾拉突然抬头，看向利亚：“但是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我希望你明白，你随时都可以和我说的。你可以完全相信我，我是你的母亲，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利亚语塞，只能认真地点点头。
　　“那妈妈，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艾拉笑道：“任何事。”

　　利亚将汤姆的事说了。

　　艾拉沉吟一下：“可以，那让他每天傍晚来咱们家学习两个小时，然后一起吃个晚饭再回去。或许他还能帮我做做饭呢。”
　　利亚开心地点头：“谢谢妈妈！”

　　艾拉温柔地摸摸利亚的头：“不用和我说谢谢。要吃葡萄吗，今天刚送过来的。”
　　“吃！”

　　傍晚，暴躁场景又一次上演。
　　艾拉在冲诺森生气，诺森在冲隔壁傻叉邻居发脾气。
　　健壮的银行行长在房子里来回踱步，几次想冲出家门，跑到隔壁揍人，都被利亚拦了下来。
　　她可还记得，自己和杰克逊的约定的。

　　诺森暴躁的狂吼，咒骂这些不要脸的人。
　　像头被侵犯领地的公狮。
　　“居然趁着我不在家，来欺负我的家人，妈的！这帮孬种！”

　　一家人坐在餐桌旁，等着一家之主冷静下来。
　　莉莉尤其害怕，她眼眶红红地，无助地看向利亚：“利亚，是我的错吗，爸爸这么生气，是因为我没有听话吗？”

　　利亚惊讶地看向她：“怎么会呢，莉莉，你一点错都没有。”
　　“可是，可是，只要我那个时候忍住了，利亚就不会因为帮我报仇，不能去上学了。爸爸就不会这么生气了吧？”

　　利亚严肃地看着小天使：“莉莉，你决不能这么想，任何让你觉得不舒服，不正常的行为，你都要说出来，不能忍着。我们永远会保护你，不论任何代价，这就是我们最神圣的责任。”
　　她推了推莉莉的小屁股：“去，去陪陪爸爸，只有你能让他冷静下来。”

　　莉莉看了看诺森，又看了看利亚，鼓起勇气，怯生生地走向诺森：“爸爸？”
　　诺森顿时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满脸笑容地抱起莉莉：“哦，我的小天使，你是饿了吗？都怪爸爸，咱们快吃饭吧，今天的葡萄派可香甜了，答应我，多吃一块好吗？”

　　莉莉惊喜地看着爸爸转阴为晴，也笑开了花：“好！”

　　饭后，利亚哄睡了莉莉，再次坐在书桌前，她有了新的灵感。
　　拿出新的纸张，她要重写这篇小说。
　　开篇：[那个被绑架的孩子，像极了我的妹妹，所以，我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