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幻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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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 幻灭
空气中充斥着扭曲的气流。她本不柔润的发打在她脸上，打人柳般不留情面。无力感促使她放松自己的身体，渐渐瘫软。意识却越发的清晰起来。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似乎是无止境的下坠，心脏仿佛是跳到了喉咙。一丝一丝能量如线抽走，堕入黑洞。
大提琴呜咽出低沉的嘶嚎，三角钢琴滑下最后一个重音。重物落地振荡出层层升腾的尘埃，于日照下喧嚣着奔跑。
褐色羽睫稀落出血红色的光芒。Asshole……她低声咒骂着。
慢条斯理的柔缓语气，他说“格兰杰小姐，你还好吧？”一字一字吐得清晰，在空气中造成微小的波动，幻化成蛇纠缠住赫敏的脖颈。
“ 托你的福。”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她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完全不像她的，回答。喉咙仿佛被撕裂般火辣辣的疼痛。四下环顾一圈，却没有发现马尔福的痕迹。
“ 这样最好。我想你在找马尔福先生？”汤姆里德尔如墨般浓稠的瞳眸微微眯了起来，像是在笑。可谁都清楚，他的风雨欲来。
赫敏的身体不着痕迹的僵直了。他究竟还知道多少？紧抿的唇瓣微微苍白，暴露看了她的焦虑。
“ 不愿意说？很好。那么就换我来说。”汤姆笑得好不迷人。
舒适的皮具沙发，精致的抱枕，白色的圆桌上摆着两个白瓷茶杯，一旁摆着的篮子里放着刚烤出的饼干，伯爵红茶的香气四溢开来。
休闲的下午茶场景。如果抛开对面坐着的人，简直再完美不过。赫敏瘫软在椅上，连动一根小拇指的力量都没有。
汤姆端起茶杯，优雅的，甚至带着一些诱惑的咽下红茶。馥郁的水雾迷蒙了他的眼，使他如黑曜般闪耀而锐利的眸子似乎柔软起来。
“ 你们来自未来。”他的语气似乎只是在谈论天气一般漫不经心。可赫敏很清楚，正有一道视线透视一般扫遍她的身体。芒刺在背的感觉，她想挺直了身子找回一下气势，可是她的身体并不听使唤。
“ 是的。”她承认，此时此刻已没有了否定的必要。“ 哈利和德拉科呢？”
“ 他们很安全，比你想象的要安全。”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赫敏的表情，当然这是一种习惯，赫敏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足以使她建立起完整的大脑防御术。她的思维正毫无遮的暴露在他眼前。可惜的是黑魔王，或者是即将成为黑魔王的人，他喜爱挑战，他相信自己即使不用摄神取念也可以掌控局势。“ 不过，马尔福先生的状况，比你想象的还要差。”
她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紧张担忧。只得缄默的僵直了身体。越是在意就越是弱点，可惜她一开始就犯了错，无从改之。而对面隐隐吐信逗弄一般的蛇更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近乎是愉快的，他享受着甜饼在口中崩裂的清脆声，甚至在幻想着如果对面这个看起来同样可口的女性在理智崩溃的那一刹那是否也会发出如此喜人的声响。
他决定进攻。
“ 我成功了。”赫敏谨慎的盯住他。“我做了某些事，一些…”他的声音飘乎起来，带着如斯陶醉的梦里路可自拔的痴狂，“一些，一直在我脑海里的刺激的小念头。”他英俊的脸上泛着奇异的光，狂喜扭曲了他的面容。“我成功了。”他再一次陈述，“以伏地魔之名。”
转脸，他容颜逆光泯灭了一切他父亲所赋予的。身后是欺压天日漫步的云，阴霾正侵蚀。
风雨欲来的伦敦，时空的缝隙。几不可闻的有喘息的声音，布料摩擦着，他忍着从体内如沸水一般不断喧腾的痛楚，一寸一寸探寻在他所有能达到的地方。
没有时间了，他薄唇抿起微微的白。下一瞬便无声息的瘫倒在地。
他胸膛触及屏障感受着随时光一同流逝的魔力。DAMN IT。被时空魔阵三倍反噬几乎抽空了他的魔力，在昏厥的前一秒他依靠魔阵残留的能量制造了这个暂时保命的空间。
体力还没恢复，魔力只有不到一成。现在如果屏障失效，最好哈利没被他找到，不然他将必死无疑。
颓唐的闭上眼，无力感触及到他心底那一处最柔软的地方，那里居住着一个女子，有着蓬乱的褐色卷发，和总写着倨傲面对他的眼眸。
不知道……她，怎么样。
“ 你问什么，我不懂。”她谨慎的控制住自己的眼睛盯着汤姆，决计不流露出一点痕迹。
他轻笑着，修长的手指仿佛无意识的掐紧了手柄。
“ 是不懂，还是不愿意说。你知道的，”他黑眸眯起微有灼意，“ 我不在意。更不在乎。想看看他吗？”
赫敏挑高了一边的眉毛。
“ 你这表情是告诉我‘不’吗？那真可惜。我本来想带你一起去见他的，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一对一呢。 ”他说罢，仍旧带着那绅士一般的微笑，起身，离座。无不恰到好处，却宣泄出威慑。
怎么觉得，没有分裂灵魂的他会更难对付。赫敏苦笑着，随即僵硬。
一对一，德拉科和哈利不在一起！
从刚才他的表现来看，哈利也并不在伏地魔手里，那么，哈利在哪儿？
她几乎感觉眼前又是一黑。不，不，说不定，伏地魔只是考虑到哈利现在并不能使用魔法。而无视掉他。天啊，她在做什么，早该知道的，如此出现在伏地魔的面前，他不可能不怀疑。那几天他和哈利相处亲密分明只是在套取信息。伏地魔那么轻易被困，自己又怎么可以大意，甚至搞丢了哈利。
冷静，冷静。她的目光落到树丛间一朵绽放的玫瑰。直觉告诉她，那是一个魔法的痕迹。她攒紧了拳。即使是陷阱，她也要放手一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幻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