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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荆傲下了鹿山,到村子里跟以前的一帮泥腿子兄弟告别。鹿村的人听说荆傲这就要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都琢磨着是该开香坛,烧高香祭拜一下鹿仙和祖宗。感谢鹿仙和祖宗的庇佑,终于有一害要远离他们了。

      那一群发小抱作一团哭了,不哭不行啊!不哭得凄凄惨惨的,要是被荆傲出去了还惦记着,那这辈子就真的翻不了身了。这群小子都哭自己年幼识人不清,那几个丫头哭的却是,荆傲真走了,谁来帮她们抢亲啊?

      在鹿村人的热烈欢送中,荆傲挥挥手告别,牵走了村里花家唯一的一匹马,一溜奔儿的跑出了西北。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往南奔,就怕自己小姨突然又反悔了,抓自己回去折腾。这次虽然是小姨把自己赶出家来的,但是自家小姨那神鬼难测的古怪性子,说不定一会儿又食言了。

      哎!怎么就没见小姨变肥呢?

      小孩是被压迫惨了!小时候老被自家小姨骗,后来大了,人聪明点了,就知道盘算了,可是还是没法子,谁让自己打不过也跑不过!

      还记得学艺刚刚有点成绩了,自己到山下混成老大的时候,回家被欺负了,心里憋气了。就想着,我躲着还不成?结果,那片山小孩哪儿都躲遍了,可是悲惨的玩具命运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最后,小孩认命了!在凄惨的童年中,小孩认识到绝对的真理:他小姨就是他命运的主宰,在他还没本事蹦跶出去之前;小姨的话一句都不能信,信了你就准得倒霉!

      马不停蹄地跑啊跑,不知道过了几个山头了,突然看到了一郁郁葱葱的山头,荆傲心里乐了,终于出了西北地界。傲的心这才安定下来,心里可乐了。就想高声长啸,“小爷的幸福日子来了!”

      激动过后,荆傲跑近了,扫视四周,眼一瞎,这是哪儿啊?

      这是一条很古旧的官道,路挺宽的,该有丈许吧!深褐色的土地,马蹄溅起微微的尘土飞扬,周围千米内完全没有人烟,山林寂寥,稀稀拉拉的几棵树木,间或几只飞鸟路过,低低的鸣叫声划破和着马啸声,划破这空荡无边的寂静。

      回头望望西边,圆盘大的太阳一点点向西沉下,阳光渐渐清冷了,暗红的太阳悬在西山的半腰,天色一点点变得暗沉。再向前疾驰了一大段路,还是了无人烟,可前边的路难走了。

      前边的路分了三条岔路,荆傲伫立在路口,四周还是没有人烟,路边也没有什么标志。

      该走哪条道呢?

      跑了这么久,都还没有进食,这一停下来,肚子饿的感觉就清晰地涌上来了。

      “算了!先停下来吃点东西!说不定一会儿有人经过,还可以打听一下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荆傲相信,他在这儿等一会后,一定会有人冒出来给他带路的。

      大约大半个时辰过后,打了只飞鸟来烤着吃了后,荆傲的肚子有点底垫着,倒也不觉得饿了,倚着路边的树干,他两耳竖起,时刻注意着四方的声响。

      “骨碌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夹杂着一些忽轻忽重的脚步声,从西边传来。

      终于有人来了。

      八匹威风凛凛的骏马,载着八个衣着青衫的青壮男子,每人身上都配了剑,看那装扮,应该是哪户人家的护卫。八个人各占着八个方位,护卫着中间三匹大宛良驹牵引着的精致马车。

      荆傲大大咧咧地牵了马挡在路中间,完全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当做拦路的强盗。

      果然,这一行人见了一人一马挡在路中央的荆傲。前面两个护卫先迎了上来,左边那位先抱拳行了个礼,客客气气的说,“这位小哥,不知是那条道上的,兄弟几个急于借道,这点心意,还请小哥笑纳!”

      右边那个性子急,不等荆傲回话,抢上前去,拔剑不问情由,出手招招夺命,“大哥,这些日子咱几个威风倒是扫地了,连这山头小小的路匪,都敢跟咱们拿乔了?你倒与这些人废话什么!待我将他打趴下了,看谁还敢问咱们借银子花!算这小子倒霉,他老子没把他教好,我帮他老子教育教育他!”

      左边那位倒是还想着先礼后兵,“老三,不可鲁莽行事!快回来!”

      可那位唤作老三的粗汉视如罔闻,剑光连闪,把荆傲整个笼罩其中,剑芒所指,皆人之要穴,竟是要不问情由,取人性命!

      “喂!我不过是想打听个路而已,作甚么这般的凶?”飘萍步启,身影飘渺,影踪莫辩,荆傲连连退出好几步,身影再现,人也落在十米开外。

      那举剑的粗汉此刻正在路中央,身躯前侧,手中长剑前指,正是一剑穿心的狠招;只是这剑招穿了个空,人也被定在那里,显得有些可笑。

      老大见了这般光景,知道是遇见扎手的钉子了。立刻下得马来,招呼其余六个弟兄围住马车,自己上前护住老三,“小兄弟,我们哥几个眼盲,不识庐山真面目,得罪了!还请勿怪!既然小兄弟有所难处,我们扬威镖局的哥几个都是江湖儿女,自当鼎力相助,不知千两黄金是否能对小兄弟有所帮助?”

      “我不是路匪!你等误会了!”

      “不知这位兄弟为何要与我等为难?若是受人所托,我等愿意以十倍的代价,请公子让开前路!不知可否?”

      “等等,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我不过是想找你们打听一下最近的城镇,要不是你这兄弟手脚发痒,小爷也不会出手教训他。对了,看你的样子也是个能说话的主,前面这三条岔路,哪一条能到最近的城镇?”

      那护卫老大听得此话,心中一喜,不由得拉拢到,“公子若是不急的话,不妨与我等同行,我等送公子去附近的城镇,也免得公子再迷路。”

      “你想得倒是挺美的!说得好听,不过是想让本公子给你们做保镖,好保你们这一途的平顺罢了!不过嘛,本公子也不是不可以送你们一程。”荆傲可不是突发善心,他只是觉得这里面有热闹可瞧。

      这班护卫,身手不过二流,而马车里的人,呼吸均匀沉稳,咋闻之下,可能还真的当他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可若说到这掩饰之道,荆傲算得上是其中翘楚。方才他和老三动手的时候,刻意留意马车里的人,呼吸匀称,后来他一出手便定住了老三,四周护卫皆呼吸一屏,显然是大为吃惊,只有马车里还有一个人,呼吸只是略微一静,显然是有一点吃惊,后来又立刻平顺呼吸,故做惊恐状。

      要换做是别人,就算武功再好些的人,恐怕也被这人蒙骗过去了,可是今儿这人运气不好,遇到他荆傲了。

      “如此就多谢公子了!”

      “慢着!现在就说谢还太早了!虽然我答应了祝你们一臂之力,但也是有条件的。若是什么阿猫阿狗来了,都要本公子动手的话,那也太欺负人了!这样吧!要是麻烦找上来了,你们自己看着吧,我是绝不会多插手的。最多嘛!我答应你们,不让他们把马车给毁了。还有,这马上就天黑了,我的马夜盲,赶不了夜路,不知道这位主人的马车里是否能容小生偏安一隅?”

      这话一出,四周的护卫一下子紧张起来,手按在剑柄之上,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似乎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一场血战。

      护卫老大脸色骤变,他知道自己这一班兄弟怕不是眼前这年轻人的对手,可是没有马车里面那位的话,他也不敢做主留下此人了。

      “张大哥,不可无礼!既然这位兄台的马匹身有残疾,我这赶车的马倒也算得上良驹,不如兄台就随意挑选一匹代步,兄台意下如何?”

      那人该是那个身手很不错的家伙,可是听着声音,软软绵绵,如低吟的泉眼,十分悦耳,却无半分沧桑,是个年轻的姑娘吧?

      荆傲心里有些起伏,看来小姨的话还是不能信,师傅的话也只能信一半了。说什么自己出来只要不是碰见一些糟老头子,这天下之大,同辈之中,还没有人能为难自己。可这才出来不久就碰见了一个。不过也好,省的自己再吃自大的亏。

      心里幽怨地嘀咕了一下,小姨都扔自己出家门了,都还不忘算计自己一把!

      “原来是位姑娘啊!小生本以为是哪位少爷,这才冒昧了!还请小姐勿怪!这良驹宝马还是留着替小姐拉车吧!我这马也是被我惯得矫情了,也该教训一番了。”

      那声音雌雄莫辩,既有女儿的几分娇柔,又有少年的几分刚阳。可荆傲却偏偏要说是位姑娘,赌的就是一点运气。他对马车里的人,可真真是起了好奇之心啊!

      “兄台想必是从北方来的,听惯的是北方人的粗犷之音,到了这南边,难免有些不习惯。在下虽说比不得北方男儿的豪爽之气,但到底也不是吴侬女儿,既然兄台不嫌弃,那就请公子上来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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