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美妙公子不该如此暴躁》绿絮ER

11、回忆（2）

　　府中除了大少爷，也只有四小姐与青流来往最为紧密。到底是孩子，纯真无邪，不懂得趋利避害。不似府中那些人，视他如疫毒，躲其躲得远远的。

　　青流前往冀城前一日，四小姐得了消息，特此跑来殊兰院。

　　究其缘由，乃是贴身服侍她的婢女小蕾告之，二少爷欲行之地，糕点尤为出名，尤其是鲜花饼最为香甜。

　　向来馋嘴的青湉湉听了这话，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哪里还坐的住。立即跑来殊兰院，央求二哥哥给她捎些糕点回来。

　　青流虽然一如既往的冷脸，却也还是应允了。

　　文九看着青流冷冷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发笑。他家少爷呀，就是这么一个别扭的人。喜欢的人或事物偏要摆出一副不喜欢不在乎的样子。明明对四小姐这个妹妹十分喜欢，毫无设防的。

　　不过四小姐倒是不在意，看不到脸色似的。文九感慨：孩子终究是孩子啊。

　　得到四哥哥肯定的回答，青湉湉蹦蹦跳跳地离去。

　　青湉湉随其母沈姨娘住在芳草院，同居的还有她一母同胞的弟弟，青府最小的少爷青栎。老来得子，青老爷对小少爷也是多了几分疼惜了。连带着其生母沈姨娘在府中的地位也提升不少，更是从杂院搬进了芳草院。

　　芳草院如其名，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不同于别院，芳草院有大半的面积都用来培植花木，各类奇花异草。更是有假山水池亭台。毫不夸张地说，进了芳草院，如同进了缩小版的皇室御花园。

　　文九到了芳草院，院门口竟无守门的小厮。都已经做好了，可能被阻拦盘问的准备了，结果却一路畅通，连一个小厮婢女的影子都没见到。

　　文九心生疑窦，加快脚步。心想，把糕点送于四小姐，好尽快离开此院。

　　直至走到亭台，才迎上了一个婢女。婢女面相看起来有些奇怪，像是见过，又像是没见过。

　　婢女远远问道：“来者，可是二少爷院里的？”

　　文九答道：“正是”。

　　婢女：“太好了，正是四小姐吩咐我来此。说是二少爷会遣人来送糕点。”

　　四小姐吩咐候着？随二少爷回府尚且不足一刻，四小姐得到消息未免也太快了些？除非遣人监视二少爷行动。依四小姐的年纪，还不足以做出这些事情。文九警觉顿足。

　　距离婢女百步之遥。

　　婢女也不继续前进，站在原地，保持百步的距离。婢女接着说道:“糕点交于我便可，大人也好尽快回院复命。”

　　文九：“不妨事，糕点我自己送即可。”

　　文九刚想再出言语探探此女虚实。却不想匆匆跑来另一个婢女。

　　带着哭腔大喊道：“姑姑，姑姑，你快去……看看四…小姐，救救四小姐……”

　　“怎么了？你慢慢说。”被称之为姑姑的婢女一把扶住她。

　　看着婢女慌张的样子，文九也跟着心悬了起来。四小姐是发生了什么事？

　　婢女哭道：“快去，快救救四小姐。四小姐落水了。”

　　说罢，两人“跌跌撞撞”向院子深处跑去。

　　文九闻言扔下篮子，疾跑跟了上去，救人要紧。虽疑虑，但也不能看着四小姐出事。

　　到底是男子，体力强过女子。两婢女故作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一点点慢下来。让文九跑在前。文九很快便跑到了前头，救人要紧，此时并未多想，将婢女甩在了身后。当下文九未曾回头想细看婢女，一心奔赴救人。

　　这芳草院文九来过数次，记得清池子的位置。往池子疾驰而去。

　　文九未曾看到得是，身后两人嘴角逐渐上扬，露出得逞的表情。

　　奔至池边，未见四小姐踪影，文九正欲环池一周找寻四小姐。却不想背部突然刺痛一下，像是蚊虫叮咬一般。

　　随即天旋地转，文九眼前一片漆黑，一头栽到在池边。

　　醒来时，二夫人已率家仆，将其团团围住。耳边传来沈姨娘撕心裂肺的哭声。

　　四小姐溺水！！情况如何？怎么样了？

　　从地上缓缓坐起身，文九眼前半明半暗，头脑还是晕的。伸手猛拍了几下额头，想有所缓解。他迫切想立刻看清眼前，知道四小姐究竟怎么样了。

　　一旁的二夫人绞着手帕擦眼角，一副仁慈心善，心疼不已的模样。心中却笑开了花。

　　毕竟是现任的当家主母，面上功夫还得做齐全。二夫人地抚着沈姨娘肩，细声安慰：“妹妹勿要哀伤过度伤了身子啊，栎儿在天之灵会心疼的。”

　　什么？栎儿？出事的是小少爷。不是四小姐落水吗？文九闻之震惊。

　　“大夫，你再看看，再看看救救我的栎儿吧。我求求你，救救栎儿。”沈氏几近癫狂，不停地冲着大夫磕头乞求。

　　一向骄傲蛮横的沈姨娘，何曾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刻啊。鼻涕横流，撕心裂肺。拉着大夫的袖口，跪着乞求。

　　“我求求你，求求你，你要多少银两我都可以给你，我让老爷给你买田置府。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救救我儿，救救我儿……”哀声渐弱，话还未说完，沈姨娘便两眼一黑，软趴趴地晕倒在地上。

　　大夫又忙不迭地给沈姨娘把脉。

　　沈姨娘身旁正是溺水的小少爷。此刻躺在软垫上，稚嫩的小脸此刻灰白没有一丝血色。干净的衣物还未来得及更换，只叠铺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