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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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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有些担忧。
“月闲,你方才实在太冲动了,不该下重手。”唉。
“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不动手就要挨打,想看到鼻青脸肿的我嘛?”姜月闲打趣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玉娘着急解释道:“我是说,你身手好,她动手,你尽管躲避就行。不应当着众人面让其难堪!这样二管家他们肯定更记恨你了!”
“不打紧。一味忍让,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倒不如把他们打趴下,打怕了。省得一个接一个的找茬!!”姜月闲大步流星,轻松愉快地说。
反倒是玉娘垂首,眉头紧锁,总觉得不妥。抬头才发现,自己和姜月闲一前一后,落下一大截路了,立即小跑追上姜月闲。
她没有姜月闲的身手,也没有姜月闲的勇气。出身贫寒,身份低微,逆来顺受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看着身旁的气定神闲的姜月闲,玉娘一半担忧,却也一半羡慕。
夜幕将至,偏院终于闲静下来,姜月闲倚着窗子,从腰侧袋子里的布料,拿在胸前手指不停绞着。正是白日里,刘菁找茬扇其耳光时偷偷撕下的衣摆一角。这一角布料,和姜月闲身上的布料,质地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这才是大户人家家仆该有的衣衫!
姜月闲早知晓二管家贪,却未曾想二管家这个不大的职位却已经把贪渗入到手下人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了去了。想来还有更多,未被自己发现的黑心事!这刘孛,胆子够肥!
回到自个房间里的刘菁看着衣摆缺失的一角,气极跺脚,在偏院被羞辱已经够倒霉了。竟不知何时扯破了衣衫。霉上加霉。
······
夏夜的殊兰院,格外静谧,偶有飞虫从窗前飞过,扇动翅膀的声音都听的清晰。文九守在窗前,等候着“小红”到来。
终于,伴着微风“小红”扑腾而至。竟比平时迟了一炷香不止。
文九不敢耽搁,取下其所携信纸,将“小红”放入鸽子笼。
信纸递到书案前,俯身练字的青流,顿笔未接过信纸,抬首望向鸽笼里,那只名为“小红”有着棕红色羽毛的正休憩着的鸽子。
半晌方才回首,放下笔,接过文九递来的信纸展开。
纸上不见一字。
文九见怪不怪,把案边的油灯捧的更近了。青流捏信纸一角,靠近灯盏。
灯盏前,信纸半透着光,且清且薄。在这竹简尚未抛弃的年代纸本是稀罕之物,市面上买卖的多是质地粗糙且色浊的纸张。白纸尚且少见,这样且清且薄的纸更是宝贵。寻常人家别说用的上,见都是极少见的。
然鹅,青流竟捏信纸一角,靠近灯盏火焰。
信纸瞬间点燃,燃烧的一瞬间纸上竟浮现出字来。看罢,信纸也刚好燃尽。青流微垂首,似若有所思。
一旁文九正俯身轻扫案上纸灰烬。
“文九,往后数日鸽子正常放出即可,暂不需放书信了。”
不通书信?
见文九疑惑,青流接道:“现下六公子政务已入正道,颇为顺畅,暂无须进一步行动。再者三姨娘这几日盯殊兰院盯得紧,鸽子晚归,恐是三姨娘发现信鸽,拦截所致。虽拦截未果,鸽子无恙飞回,却难保而后不会发生意外。就放几天空包罢了。”
停顿片刻,青流接着轻声笑道:“她倒是有闲心,花心思于我。”
文九闻之,满脸羞愧自责。“只怪文九愚钝,遭旁人算计,才使三姨娘误会是二少爷谋害的小少爷。”
“他们冲我而来,与你何干?”
两年间,每每三姨娘陷害二少爷,文九便如鲠在喉自责自叹。若不是自己大意为人算计,怎会连累二少爷背负骂名,多番被敌对被陷害。
若是那日,多备个心思就好了。可覆水难收,即便再后悔也回不去当日。
时隔两年了,文九仍然记得清那日所发生的详细。那日二少爷携文九从冀城探亲而归,路上特意买了四小姐爱吃的糕点。一回到府,文九便奉命捧着糕点给四小姐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