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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形象核证再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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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形象核证再了解
一、核证对方的相貌
经过了几天的激动和兴奋之后,闫旭亭与彭清都冷静了。即使消息、情况可靠,那么,站在彭清面前的“闫旭亭”就是真的闫旭亭;那么,站在闫旭亭面前的“山源樱子”就是真正的彭清?以前所发生的一切,是否有可能是对方的一种“表演”?谁敢保证,什么能保证这些表现都是真的?作为每个党的地下工作者,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更要对党的地下工作负责!
可是,核证“真身”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盛奉地下党和滨海地下党有一条相同的纪律要求:除非本人,不准第三者保留和传递另一位党的地下工作者的照片,尤其是党内优秀、出色的打入敌人高层的同志的照片,更不准保留、传递。有人说,其实这事很简单。让卢书记来旅顺当面告诉彭清:“这位是真正的闫旭亭。”让彭书记来旅顺当面告诉闫旭亭:“这位是真正的彭清。”这事不就完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将会更加严重地违反组织纪律。
闫旭亭考虑:如果两人长期处于互相试探、核证之中,那么有可能会影响互相配合、协作,甚至有可能会影响互相之间的信任,更甚者,会造成彼此的误会。于是,他将自己的一张照片剪成了三截,让梁宏同志分三次转递给卢峻书记。卢峻书记和彭忠义书记又分为三次把闫旭亭的照片传递给了彭清。当彭清接到闫旭亭的第一部分照片后,也采取了相同的作法,把自己的一张照片剪为三截,通过滨海地下党和盛奉地下党传给了闫旭亭。经过十几天,闫旭亭和彭清终于能将三截照片合一,确定对方的相貌符合。接着,他们两人都把照片烧毁了。但是,彼此的信任,却又加深了一步。
二、彭清再询闫旭亭
彭清同志有点过虑。天下相貌相同的兄弟姊妹有的是,即使两人没有亲缘关系,相貌也可能相同。因此,她还要进一步对闫旭亭加以了解,看他是否是真正的闫旭亭。其实,彭清的进一步了解,已没有必要,因为到目前为止,闫旭亭所透露给彭清的情报和消息都是真的,并且没有“圈套”。
星期六的傍晚,彭清也在太阳沟的“百顺饭店”请闫旭亭吃饭,以表达对闫旭亭上次邀请的谢意。但是,她也要通过吃饭对闫旭亭的过去、身世等再做些了解。不过,彭清并不知道,太阳沟的“百顺饭店”是盛奉地下党在旅顺的联络站,闫旭亭每次与梁宏的接头,竟都是在“百顺饭店”进行的。
饭间,彭清问道:“闫翻译,你一共有哥几个?没有姐妹吗?”闫旭亭说:“我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闫旭亭似乎感觉到彭清问话的用意,他直接说道,“山源小姐,不过,我有一个堂弟,跟我长得极相象……”彭清听到这话,有些诧异,心想,这闫旭亭可太机敏了……彭清说道:“闫桑,能把你堂弟的情况跟我略微说说吗?”闫旭亭说:“那就简单一点说吧。”彭清说:“你随便点说说……”闫旭亭说:“我父亲是弟兄两人,我父亲是老二,但我先出生了。在我出生第二年,我大伯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闫夕亭’,这就是我的堂弟。长大后,我堂弟闫夕亭,加入了盛奉地下党的外围组织,以后他成为盛奉地下党的党员。我从日本留学回来,我就是一个书生,除了书本东西,别的也什么不会。在堂弟的介绍下,我也加入了盛奉地下党的外围组织。因为我懂日语,盛奉地下党对我很重视。对我从几个方面加以教育、培养。我的枪法、飞刀,就是我的堂弟所教。盛奉地下党卢书记多次向我堂弟做过交代,要维护我的安全,盛奉地下党早有计划,要把我打入敌人内部。在卢书记和我堂弟闫夕亭的介绍下,我加入了党的组织,成为我党的预备党员……”彭清问道:“那你堂弟现在还在盛奉吗?”闫旭亭说:“樱子小姐,他为了掩护我牺牲了……”彭清看到闫旭亭的两眼由湿润而变为流泪,她赶紧把自己的手绢递给了闫旭亭。彭清是第一次看到闫旭亭这个坚强的汉子流下眼泪……闫旭亭擦了擦眼泪说:“在盛奉,我们俩经常一起去执行重要任务,我们俩在盛奉地下党内部,被称为‘闫氏双兄’。一次,执行任务,我们有三个人遭到敌人的追捕,我们三个人被打散了。当我俩走到棋盘山,敌人开车追了上来。我要掩护他撤退,他坚决不同意。他急了,大声喊道:‘哥——党组织对你有重要任务安排,你比我更重要!我是组长,我命令你快走……’”听到这里,彭清两眼噙着泪花说道:“闫翻译,可惜,我没能见过夕亭同志什么样子……”闫旭亭掏出一只怀表,打开盖子,可以看到表盖背面有张照片。彭清一看,说道:“这不是你吗?”闫旭亭说:“你注意他的左耳垂有个痣,我没有……”彭清说:“有机会去盛奉,我一定要到夕亭同志的墓前献上一束鲜花。”闫旭亭说:“他现在埋葬在旅顺鸦户嘴。”彭清说:“闫翻译,这到底怎么回事?”闫旭亭说:“我要给堂弟立碑,组织上不同意,怕敌人发现问题。以后,我把夕亭火化,把他的骨灰安葬在旅顺鸦户嘴……”
第二天,彭清随闫旭亭来到鸦户嘴,在闫夕亭同志的墓前献上了一束鲜花。彭清看到,碑上只写了五个字:闫夕亭之墓。彭清为这位平生不曾谋面的战友流下两行热泪;闫旭亭仰望着天空,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眼泪流出,但是,他做不到……
三、配合协助战“狼窝”
由“猜疑”到“试探”,由“试探”到“确认”,闫旭亭与彭清都知道对方与自己一样,两人是共同战斗在“狼窝”的战友。于是,两人加强了配合协作。这在客观上,也促进了盛奉地下党与滨海地下党在地下工作中的协同。以前,闫旭亭所获取的有关滨海地下党的情报,要由梁宏带到盛奉再转递到滨海,这很不方便,而且容易贻误“战机”。现在,闫旭亭就可以把情报直接交给彭清,再由冯君山送给彭忠义书记。以前,闫旭亭所获取的有关盛奉地下党的情报只能通过梁宏带到盛奉,现在,还可以通过滨海地下党传递到盛奉。在紧急的情况下,闫旭亭可以把情报译成莫文斯电码,由鞠云红直接向盛奉地下党发报。
一天,闫旭亭对彭清说:“樱子小姐,长期在你的住处发报,容易暴露目标,这对你们三个人很危险。以后,要经常改变发报地点,可以在太阳沟的‘百顺饭店’发报,也可以在鸡冠山一带或铁山鸦户嘴一带发报。有关在鸡冠山等地发报的具体地点,电源等问题,由我来安排。总之,以后发报,‘打一枪换个地方’。另外,我们还要搞一台手摇发电机,由两个人在野外不同地点发报,这样,敌人的探察车就更不容易发现……”
这天,彭清对闫旭亭说:“我在机要科工作,能够接触大量的情报。不过,如果我将情报的文件取走,那么就容易被敌人发现。不过,如果用照相机把文件拍下来,再把文件放回去,那么敌人就不容易发现。”闫旭亭说:“我有一部微型照相机,还有几个微型胶卷。先给你用,它们在你手里可能会发挥更大的作用。关于胶卷的冲洗,由我来进行,我懂,也多次操作过……”彭清高兴地说:“那太好了。等以后滨海给我搞来小型照相机,你的微型照相机,我就不用了……”“什么你的,我的,都是为党工作,在谁手里不都一样吗?”
晚上,两人下班往回走,彭清问:“旭亭,你那三把带弹簧的刀,上班也带在后腰间吗?”闫旭亭说:“是的。”彭清说:“太显眼了,我在后面都能看出来,容易引起敌人的怀疑。你带枪是正常的,但是,一个文官带三把这样的刀,是不正常的。你可以把他们放在两腋或两个长桶靴内,还可以多带一把。”闫旭亭说:“不执行任务时,就不带了,反正我的枪是始终带在身上……”彭清说:“也好,可以多带点子弹……另外,最好在兜里也保留一把,有时是不能开枪的……”
两人走了一会,彭清说:“我在机要科工作,所收到的文件,有机密文件,但是没有绝密文件。据说,绝密文件大多往往是由通讯兵直接交到黑濑边清手里,而且,有的文件,黑濑边清也从不交给机要科。”闫旭亭说:“你说的对。黑濑边清有一个较大的保险柜,就是用来装这些文件的。但这个保险柜有两道门锁,钥匙从来不离黑濑边清的腰间,而且,第二道门锁是密码锁,我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它的密码……特别这第二道门锁,是带‘机关’的,一旦密码不对,开错的话,警铃就会报警……”彭清说:“要从这个保险柜里获得情报,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要经过反复、慎重的研究以后才能采取行动……不能操之过急。”
说着,彭清挽起了闫旭亭的左臂说道:“你我接触的次数太多了……”闫旭亭看了看彭清说道:“我推着自行车,你挽着我的胳膊走路多别扭哇?”彭清说:“你以为是真的?这也是‘战斗’……”“来,你上车!我载着送你一段。”闫旭亭说。彭清坐上自行车的后坐,从后面搂着闫旭亭的腰,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奔向富山街彭清的住所而去。以后,彭清也学会了骑自行车,两人就经常“比翼双飞”了。还有时,人们会发现彭清打扮得很漂亮,身着和服,与闫旭亭走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