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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亲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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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琼后一早起来,就见挂有南泽图徽的旗帜。
为首的贵人侧身与人旁语,冷面冷语的吩咐几句。不期然,就对上她似笑非笑的表情。
西琼后:“没曾想,这次竟是王爷您亲自前来。”她估计,南泽也不多安稳。
原和客气道:“无奈之举。”未等西琼后回话,便是先行走开。
贴身女官有些不悦,觉得这位南泽的王爷不懂礼数,态度未免太过轻慢。
西琼后乐呵,“好了,我本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况且这位本性如此,旁人都是入不了法眼的。”想起自己收集来的各国秘闻,西琼后笑的花枝乱颤。
西琼后嘱咐:“等会让人备好马车,我去见见那孩子。”算着,也该下朝了。
“是。”
西琼后站在原地,想着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好呢。想着想着,惆怅起来。
另一边,夏帝叫住仲孙。
夏帝提点:“这一两天,你那嫁到西琼的姨母约莫会找上你。她若是做出什么多余的事,你不必理会。”
仲孙眨眼。瞧出夏帝的不愉快,仲孙晓得这未露面的姨母大概是个不好相处的人物。至少,舅舅现在十分为难。
夏帝看向白衍,无声叹气,内心深处藏着点点羡慕。这场景,当初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白衍不自在地搓手臂,拣了菜放到仲孙碗中。随后,自己捧着饭埋头大吃。仲孙偷笑,吃了几口菜。
夏帝一言难尽,眼前的一幕幕刺得他眼睛疼。强行按耐撵人走的冲动,夏帝干巴巴的端碗喝粥。
用完膳食,仲孙带着白衍打道回府。临走前,还问膳房要了几罐白酥条,裹着蜜吃,脆甜极了。
付霖呆愣地杵在王府门口,一脸神游。等仲孙白衍走到面前,许久才反应过来。
“王爷,府里来客了。”说完,躲到白衍身后,十分安全。
辛哲挂笑,面上恭敬:“您与当初,并无二致。”
西琼后:“辛大人所言非虚,本宫的确没什么变化。只是,有些变化却是眼睛看不出来的……”语气暧昧,眼睛轻佻的绕着辛哲身形走了一遭。
辛哲本人似乎没有被冒犯到,笑道:“长公主在时,曾夸您是一妙人。如今,臣总算明白长公主当日所言。”
西琼后面色变冷:“呵。”这小子的嘴巴子,一如既往的讨人厌。“本宫倒是好奇,你是否还与当初一样。”
辛哲低头,许久不吭声。
说不清是何,西琼后有些欣慰。小孩早熟,早早有了喜欢之人。只是,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
“这几日,本宫去了不少地方。大夏各地变了不少,连带着人也变了。你小子长大成人,脾气秉性倒是未变。只是,子虽是子,却非母。”西琼后望向某一处,这园子令她想起些什么,又忘记了些什么。
“您多虑了。”
下一秒,西琼后瞪大眼。用帕子使劲擦拭双眼,心中掀起一波惊涛骇浪。夏帝的欲言又止,她瞬间明白了。
辛哲见她如见恶鬼的模样,转身就见仲孙身后跟着一串长尾巴。不仅有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白氏兄弟,还有一脸羞涩(?)的付霖。
西琼后好半天捋清思绪,面着脸盯着仲孙。见着这张脸,那些整不清的可不一下子通透了。
“唉,我果然还是赢不过你。”不复从前,西琼后释然。
“姨妈好。”仲孙思虑一会,先对面前穿金戴银、仿若移动宝库的女子问好。
西琼后只觉脑后一缕凉意,目露惊色。连摆手:“都好,都好。”本来想给脸嫩的小孩整点膈应来着,现道她反而心虚的直冒冷汗。
“时辰不早,姨妈我还要去见你舅舅。有空,咱们再聚聚。”说着,带着自己那趾高气昂的小丫头出了院子。
出了府门。
辛哲惊奇,他正准备出大招,怎么就不战而胜了。转身,仔细打量仲孙。皱着眉头,莫非他还忘了什么重要的。这张脸肖似陛下,也可以……像其生父?
两人默默对视,仲孙勾唇笑。显然,他和辛哲想到一块去了。问题是,舅舅知晓却不肯告诉他原由,莫非还藏着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西琼后一路顺利,直冲宫门,飞奔向皇宫内苑。
夏帝遣散众人,等着暴怒的亲妹。
“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和那谁做了什么不要脸的约定!”
“皇妹与他是心甘情愿。你也应明白,旁人是逼不得她的。”
“胡说!那当年,她为何又会请旨下嫁宋衡?”她一直以为,宋衡当年闹得那么难堪是为了娶青梅竹马的表妹。虽对仲孙玉被休感到窃喜,心里更多的是窝火。
千头万绪,她只能道一句:“她不是那样的人。”
夏帝不语。和这天真的妹妹不一样,他从起初就知晓仲孙玉与那人牵扯不清。那人待仲孙玉,也与旁人不同。
回想过往种种,仲孙莹颇感复杂。未出嫁时,她未曾听闻过,那两人有什么出格之处。如不是今日见了那孩子,倒是继续被蒙在鼓里。
“青山是真?”
夏帝攥紧手,“嗯。”青山之事,老天早已定。就算是他,通天手段也无法更改。
仲孙玉:“原以为你们又在针对四国,特意使的阴谋诡计。原来,她是真的不在了。”
夏帝道: “我曾去往青山,见她最后一面。此次过后,一切成空。那人,并不晓得仲孙是他亲生子。”似乎是仲孙玉一意下嫁宋衡之后,那人好似销声匿迹。
如今说来,知晓那人存在的也甚少。前朝老臣已不剩多少,更多的都是他提拔上来的新人。
“……”仲孙莹叹,可真是孽缘。
“五国早已陷入僵持局面,封印似乎也摇摇欲坠。那孩子,知道自己的责任。唤你回来,是需要你配合,让他尽快拿到封印之物。”
天不知何时暗下来,仲孙莹望着烛火。
“……知道了。”
羲王府。
几人坐在火堆旁,边啃着肉边谈心。
仲孙抱着烤玉米,故作伤心:“看来,舅舅还是瞒了不我少事。”白衍挠头,将手里的空碗递给他,倒了几口茶与他。
仲孙差点没稳住,转念想着白衍是怕他渴了,才端了茶水与他。哪知他还没感概完,白衍端回碗,呼哧呼哧地吃茶。
仲孙:“……”
旁人直当没看见,这样的事每日都要发生那么几回,他们早就习惯了,甚至淡定地继续攀谈,偶尔还敢调笑。
辛哲:“陛下那,长公主可能是留了什么信物。”他现在最疑惑的,是连长公主都颇为忌惮的人又是谁?辛哲猜想,那男人很可能是仲孙生父。然而,能令长公主心甘情愿委身的男人,同时与仲孙皇室素有渊源的……
辛哲头疼。看来,他还是过于高看自己。背后的水依然很深,他可能只站在了岸边,却以为自己摸清了河底。
与白衍嬉闹一番,仲孙抓住油乎乎的手,细心的用帕子擦拭干净。
“为什么用我的手帕?”白澜抗议。两眼圆瞪,那可是林姑娘赠予他的。他还没舍得用,就被抢了去。
“澜弟莫急,阿哲已经与你那岳父提过亲了。不过,那林姑娘对你……”仲孙淡定,随手将帕子丢进火堆里。火苗腾的飞跃一瞬,将素帕吞噬殆尽。
白澜俊眉紧锁。吞吃素帕过程中,火苗不正常的绿色暗芒,令他烦闷。他晓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林姑娘不接受自己也能理解。但是这样的手段,令从小接受正道训教的他,想到了邪门歪道的坏姑娘。
在场的,除了付霖外竟是无一人同情他。付霖拍拍他的肩膀,暗示他想开点,漂亮的姑娘总还会有的。眼中的同情怜悯,险些令白澜落泪。
“我先回房了。”闷闷的说了句,白澜低头闪身回院。
辛哲:“林家姑娘,也不知从哪学来的手段。日后真成了,只怕澜小子也招架不住。趁陷的不深,及时止损方为良策。”白澜这运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
白衍嗅手,疑惑:“不是毒,是蛊。”
仲孙倒是不关心蛊,还是毒。问: “味道可还行?”
白衍满足:“就是嫩了点,时辰再久些味道更好。”
这两人没什么,付霖吓得人都傻了。衍少是经历了什么样的苦痛折磨,才会觉着毒药好吃。
“这有何难,改日让澜弟再与那林姑娘见一面。实在不行,阿哲也是可以的。”仲孙十分宠溺,摸摸白衍的手。
辛哲:“……”真是谢谢您了。
林姑娘正对镜贴花黄,就察觉到手心一疼。白了张俏脸,送与心上人的定情信物就这么没了。咬碎一口银牙,绞着帕子暗恼幼虫就是没有成虫生命顽强。
丫鬟端着替换的烛灯,发现小姐坐在镜前生气。张了几次口,生怕惹小姐更不开心。
“小姐,今日奴婢听夫人跟前的翠儿姐念叨几句。昨儿个,有位辛大人带着礼单前来,向您提亲来呢!据说,老爷很是满意。”
林姑娘心口一疼,追问婢女:“辛大人又是谁?”这又是哪冒出来的,必须要解决这些狗男人。想想,又是一在白澜求亲之前的。白澜为何总是不来见她,莫不是已经忘了她?
林姑娘越想越伤心,仿佛已经想到以后与心上人不复相见的悲惨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