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取那颗星》卿我我

12、约会

　　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黎拓认为他应该做一些男人该做的事情。

　　比如，好好规划一下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听吉光羽说，林晚樱在上高中之前，用了一年的时间考察南城一中，逐步适应高中生活，这才愿意来上学。那么，他也能帮助她，提前适应在C大的生活。

　　林晚樱才上高一，他还有很长时间。

　　奥数竞赛马上就要开始了，黎拓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准备，拿下金牌。这样，在余下的一年半的时间里，他就可以没有压力地一直陪着林晚樱。

　　等林晚樱把他也列入了生活必需清单，她就有理由离开南城，和他一起去C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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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们，你们这一年的训练，辛苦了。不管这次竞赛的结果如何，你们的付出都会得到回报。我相信，再过几年，你们回头看看这一年艰苦奋斗的时光，一定是你们人生中的一笔宝贵财富……”

　　全国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落幕，第二天一早，在带队回南城的大巴车上，黎老师激情澎湃地发表着演讲。

　　大多数同学都因为这两天高强度的脑力劳动而处于脱力状态，疲倦地靠在椅背和窗户上。

　　黎拓在黎老师眼皮底下摸出手机，给林晚樱发信息：【我考完了。想不想第一时间知道今年的真题？】

　　林晚樱回复得很快：【想】。

　　黎拓：【我都记下来了，今天下午你可以来我家，我陪你做一遍。】

　　林晚樱很是纠结，磨磨蹭蹭地回了句：【可是今天休息，我应该在家做家务练习。】

　　早料到约林晚樱不会那么顺利，黎拓准备好了说辞：【那来我家吃晚饭如何？我点好晚餐，可以一边吃，一边给你讲。】

　　【是炒面吗？】

　　【是，有炒面和你爱和的奶茶。】

　　林晚樱迟迟没有回复，似乎还在犹豫。

　　黎拓又在回复框里编辑了一大段文字，主要是描述这次的真题有多么出人意料，和他如何在考场上巧妙地化险为夷。

　　他等这天已经很久了，他一定要把林晚樱约出来。

　　因为，今天是难得一遇的好机会。

　　黎老师平时有自己的班级要带，周末和寒暑假也都贡献给了奥数队，一年到头几乎没有空闲时间。唯有每年奥数比赛结束后的这两天，黎老师会放下工作，回到乡下老家，和老友一起钓两天鱼。

　　黎拓早就准备好，趁此机会将林晚樱约出来——他们还没有正式约会过，他想为她准备一些惊喜。

　　还没等他输入完，林晚樱的回复跳了出来：【那好吧。】

　　黎拓握着手机，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在大巴狭小的座位上坐立不安，全身的注意力都用在抑制不断扬起的嘴角上。

　　旁边的同学看着黎拓这副扭曲的表情，窃窃私语：“黎拓咋了？”

　　“这样子……是金牌稳了？还是能进国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突然考完试，他放松下来，就……疯了？”

　　黎拓闭上眼睛，想象今晚约会的场景，一下子维持不住冷漠的表情，嘴角开始明显地抖动起来，看上去像在抽搐一般。

　　三个同学对视一眼，达成一致意见：“啧，八成是疯了。”

　　黎拓回到家时，已经过了中午。

　　黎老师匆忙煮了面条，三两口吃完，背上渔具出发了。走之前还不忘叮嘱黎拓：“你这两天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但是不能熬夜，记住了吗？”

　　“知道了。”黎拓细嚼慢咽地吃着面，淡定地回答。

　　等黎老师关上门，黎拓立刻扔下碗筷，趴在窗户上，屏住呼吸看着父亲走出小区大门，搭上了车。

　　“YES!!”黎拓飞奔回屋内，拿起手机，点开快送软件，对照在大巴上列好的约会购物清单，逐一下单。

　　然后站在穿衣镜前，反复斟酌今天该穿哪件衣服。

　　黎拓的衣柜里选择并不多，从前他穿哪一件都可以。但今天，每一件都不能令他满意。

　　在衣柜底部，他看见了去年过年时，母亲寄给他的一个礼盒，里面装着一件立领羊毛风衣。他不认得礼盒上的牌子，但凭手感觉得这件风衣应该很贵。

　　虽然是在室内约会，虽然穿羊毛风衣可能会很热，但黎拓还是决定今天就要穿这件衣服见林晚樱，因为此刻镜子里的他确实成熟且英俊。

　　为了达到最佳效果，黎拓洗了澡，难得地上了发蜡，将头发吹出造型。

　　黎拓点的快送到了，他铺好桌布，不断调整烛台、鲜花和餐具的位置，企图营造浪漫的氛围。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黎拓的摇摆犹豫和精益求精中过去。

　　当门被敲响时，他才惊觉时间过得这么快，他还没能完全准备好。

　　敲门声响了三下，黎拓做了一次深呼吸，才走过去，打开门。

　　黎拓以为林晚樱会惊喜地称赞自己的打扮，或者起码注意到他今天的不同，但林晚樱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黎拓，你们这次考了什么？”

　　“呃……”黎拓一时没能答上来，他的大脑完全被今晚的约会占据，暂时想不起其他任何事，“要不，我们先吃饭吧，不然炒面就冷了。”

　　黎拓带着林晚樱走到餐厅，学着电视里的绅士那样，替她拉开椅子。

　　林晚樱奇怪地看着他，黎拓摸摸鼻子，有些尴尬，说：“坐吧。”

　　林晚樱又指着桌上摇晃的烛光，问：“为什么要点蜡烛？你家会停电吗？”

　　黎拓顿时觉得自己一下午的功夫全都白费了，林晚樱根本没有浪漫细胞，她满脑子惦记的，只有他的真题。

　　此刻他倒是希望他家真的会停电，这样就不会显得他用心的准备很可笑。

　　“在我家，吃晚饭都要点蜡烛的。”黎拓嘴硬道。

　　“哦，这样啊。”好在林晚樱极好糊弄，黎拓说什么她都会信。

　　黎拓还是不死心，问：“这样不好看吗？”

　　“嗯……好看吧……”林晚樱含糊不清地应着，拿起叉子，望着盘里的食物迟迟不肯下手。

　　黎拓知道她秩序敏感又发作了，抢先说明：“海鲜炒面，也是炒面。”

　　“好吧。”林晚樱愉快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并且在品尝之后表示，“海鲜炒面是最好吃的炒面，以后周六晚餐我们可以经常吃。”

　　烛光晚餐不如黎拓想象中那么有趣，两人很快吃完，林晚樱捧着奶茶，催促黎拓快告诉她真题。

　　黎拓无奈地吹熄蜡烛，收拾好餐桌，又拿来纸笔，搬着椅子坐到林晚樱身边，给她看他默下来的真题。

　　忽然，两人的视线一片黑暗。

　　上苍延迟满足了黎拓的愿望，南城一中家属楼停电了。

　　黑暗中，林晚樱紧紧抱住了黎拓，让黎拓产生一种意料之外的窃喜。

　　“黎拓！”林晚樱怕黑，即使抱着黎拓，也需要再一次确认他的存在。

　　“嗯，我在。”黎拓沉溺在林晚樱的拥抱之中，声音格外温柔。

　　“黎拓，”林晚樱的声音很轻，微微发颤，“我有点怕。”

　　“别怕，我把蜡烛点起来。”黎拓牵着林晚樱的手，靠着窗户里透进来的一点月光，缓慢地走去厨房拿火柴。

　　整个过程，林晚樱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贴着他，一步也不愿意分开。

　　林晚樱依赖的模样，让黎拓的大男子主义心理得到了极大满足，甚至暗戳戳地期望这段黑暗能持续得久一点。

　　待六只蜡烛都亮起来，整个餐桌被温暖的烛光照亮时，林晚樱紧紧抱着黎拓的手终于松了下来，但她依然靠在黎拓的怀里，没有离开。

　　黎拓又觉得，准备一下午的烛光晚餐，值了。

　　他低下头去看她，只觉得林晚樱在摇晃的烛光里，显得更加楚楚动人了。

　　她肌肤透明，眼神湿润，嘴唇柔软。

　　黎拓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念头，于是故作镇定地翻开笔记本，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这次考试第一题是……”

　　他越说，口越干，连着喝了三次水，声音还是渐渐哑了下去。

　　黎拓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想要集中注意力需要做出这么大的努力。

　　他咳了一声，坐直身体，企图离林晚樱远一点。但她温软的身体似乎没有骨头，黎拓移到哪里，她便贴到哪里。

　　“黎拓，你是不是很热？”林晚樱的手摸上黎拓的脸。冰凉凉的触感让黎拓意识到，自己的脸大概烧了起来。

　　他猛地弹开，顺势站了起来，脱掉了羊毛风衣，说：“咳，我不该在屋里穿外套的。”

　　“嗯，我也有点热。”林晚樱当着黎拓的面，自然地拉下校服外套的拉链，露出曲线毕露的紧身线衣。

　　黎拓不能确定林晚樱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在他眼里，简直等同于邀请。

　　她或许不知道，因为她说话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暧昧和羞耻；但她也可能是知道的，因为黎拓俯身去亲吻她的时候，林晚樱主动回应了。

　　黎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血气上涌，头脑发热，理智完全被热浪吞没，只能依靠条件反射行动。

　　他们之前接吻，只是两片嘴唇贴在一起，宣誓和安抚的成分更多。

　　但今夜黎拓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湿吻，在林晚樱微张的嘴里鲁莽地横冲直撞。

　　林晚樱的下唇被轻咬了下，她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又轻又细的呜咽。黎拓像是得到了鼓励，更加激烈地回应。

　　林晚樱感到有些眩晕，她攀附在黎拓身上，忍不住地闭上眼睛。黎拓好像在她的脑海里点燃了烟花，接连不断地爆炸，暂时夺走了她的所有感官。

　　黎拓的吻，从林晚樱的嘴唇滑到她的颈间，又从颈间啃咬到她的耳后。

　　林晚樱感觉到从自己的胸口涌起一股潮汐，带着酥麻的感觉一起涌向四肢百骸，途径之地纷纷缴械投降，臣服在湿漉漉的余波里。

　　黎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起伏的气息伴随着湿润的热意吹进她的耳朵里，让她浑身颤栗。

　　林晚樱胡乱地应着，鼻尖和嘴唇贴着滚烫的皮肤，带着鼻音，含含糊糊地诉说自己的感受：“黎拓，我的腿好软，我站不住了。”

　　下一秒，黎拓将她打横抱起，两人一起摔进柔软的沙发里。

　　在陌生欲海里挣扎的两人，谁也没有听见，防盗门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