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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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的轮椅正不停地原地打转。
哭归哭，可他不能在得知炭治郎去送死的情况下还悠哉悠哉地待在这里。
更何况还有镇上那么多人，如果坐以待毙，不仅仅是他，秀一他们都会悲惨地丧命于鬼之手！
可双腿残废的他，还能做什么呢？就算抱着日轮刀赶过去，不过是多枉送一条人命罢了；如果放任不管，良心上又过不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的～！”
善逸烦躁地揉了揉微微发红的双眼，现在没那个时间给他去慢慢细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尽管怕得要死，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想到有东西可能还有用，善逸本来到了门口又马上调转方向，来到自己的房间，拿起封存已久的日轮刀。拔刀确认上面金色的纹路以及锋利度，善逸将其在腿上放好，这才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推动轮椅，朝着小镇飞速赶去。
……
“你不打算斩杀我？”狯岳不禁挑了挑眉，这种话从一名鬼杀队队员的口中说出来，确实值得玩味，“什么意思？还有其他人会过来吗？”
“……”
“难道是柱？所以在他赶来之前，你在这里拖延时间？”
“……”
炭治郎一句话也没回答，将狯岳的刀挑开，握刀姿势下垂，嘴边的空气流动，下一个招式准备发动。
“水之呼吸，拾之型，生生流转！”
水蓝色的威龙于炭治郎的周身盘旋缠绕，冲敌人发出了勇猛咆哮。炭治郎提步上前，再次与狯岳进行了拼刀对决。与先前不同的是，落下的斩击每多一次，下一次斩击的力量就要更强一分。
恍如火星的刀光于夜空中频频闪现，狯岳渐渐能感觉到对方斩过来的力道愈发坚硬沉重，如果继续硬拼下去，他的刀说不定会被砍断！
狯岳果断选择放弃与炭治郎继续纠缠，吃力地将对方的刀挑开，脚步轻点后移，黑色闪电隐隐浮现，因为夜晚的黑暗看得不似真切，但炭治郎还是闻到了空气中那一丝烧焦的气味。
“雷之呼吸，陆之型，电轰雷轰！”
就像某个物体轰然炸开，碎片随着冲击力飞散四处，一道道漆黑的雷电以狯岳为中心，向周围肆虐。门口附近的房子霎时间如同切豆腐一样被轻易切开，碎石瓦砾掉了一地。
炭治郎借助生生流转累积下来的力量抵挡了大部分的攻击，肩膀、腰间、脚踝这些没能及时挡下来的部位则被擦出一道血痕，在绿色羽织上染下一片血红。
要命的是，这些攻击也被狯岳附加了血鬼术，灼烧的剧痛使炭治郎不禁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强迫自己忍耐下来。
忍耐……再忍耐一下……
绝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
刚调整好呼吸的下一刻，狯岳的身影骤然逼近，炭治郎下意识地举刀防守，却没能及时稳固自己的身体，于是被一刀击飞出去，狠狠撞在了另一栋房子上，尘土泛飞。
狯岳的刀于手中甩了几圈，刀尖自然下垂，换成了平时站立的姿势。狯岳粗略地扫视了一周，发现被毁的房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
一丝诧异在狯岳的眼中闪过。怪不得从一开始这座小镇就安静得诡异，他们刚才打了这么久，闹出了这么大的声响，都没有一个人因为好奇出来察看一眼。
跟他战斗的这家伙才来镇子没几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全镇人的信任，让他们听从他的话撤离。这么说来……
狯岳的眼底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可事实面前，他不得不承认。
那个废物居然做到了……？让全镇人听信了他的话，纷纷逃难去了？！
就那个一副穷酸样，脏不拉机的废物！？
“很惊讶……吗……？”
炭治郎强撑着从一堆碎石里站起身来，语气稍显虚弱地质问道。明明已经一身伤了，可笑容还是那么的灿烂阳光，耀眼无比。
“善逸他……比你想象得要强大、优秀……不过你应该理解不了的吧……”
“强大？优秀？就那个双腿残废的废物？”狯岳对于炭治郎的说辞嗤之以鼻，满是不屑，“喂喂，拜托你仔细想清楚，这两个词语，不论哪个放在他身上都是个笑话吧？”
“没错，他能成功劝离这个镇上的人确实让我有些意外，不过那又如何？无论是你还是那个废物，最终都会受尽痛苦地死在我的刀下。”
“……不。”炭治郎的神情转而又变得严肃坚定，“不管你的目的是为何，你的恶行都不可能成功！”
“哼，是吗？”狯岳微微勾起嘴角，刀面闪烁着寒光，暗金色的纹路中间映出了炭治郎满含警惕的红睦，“那我现在就砍下你的头！”
语毕，狯岳快速跃至他的面前，闪烁暗金色光辉的日轮刀欲扫向对方的脖颈。
高度警觉的炭治郎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头部后仰，身子压低，使敌人的刀从面前堪堪而过，只削下一缕秀发。
炭治郎顺势一个后翻，躲过狯岳再次挥砍的同时，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嘶——”
呼吸法发动，身体尽力下蹲，腿部蓄势待发。狯岳看出了炭治郎的意图，同样摆出了出招的姿势。
“水之呼吸，肆之型，击打之潮！”
“雷之呼吸，贰之型，稻魂！”
一时间，水流与雷电纠缠在了一起，相互攻击吞噬，凶猛异常。产生的余波牵扯到了周围，所及之处留下无数刀痕，甚至将一整个房子击垮了！
“……咳唔！”
几秒过后，激烈的碰撞声戛然而止，随着不知是谁的闷哼，泛扬的尘土渐渐散去。裹挟一丝微风，炭治郎清晰地听见了大量血液滴落在地的声音。
然而这声音并不属于他。
狯岳此时因为惊讶瞪大了眼睛，刚才炭治郎突然爆发的惊人速度，不仅无数次躲过了致命的攻击，还跟上了他的刀法，在这短短几秒的招式比拼之中至少砍中了他六次，脖子也被切开近一半！
自从变成了鬼，还没有谁能给他造成这样的伤害！
这个……混蛋！
“唔……！”
刚才的对拼似乎是用尽了炭治郎所有的力气，手中的日轮刀掉落，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明明炭治郎孤注一掷的攻击好不容易给狯岳造成了伤害，对方却几分钟之内就能够愈合。狯岳满脸愤恨，慢慢等待伤口恢复完毕，随后走到炭治郎的面前。
哼！只要一刀砍下去，那他先前所说的就全都是无稽之谈！
现在的鬼杀队，就算只不过是一名甲级队员，死了的话损失也是相当惨重的了吧？
狯岳得意地如此思索着，刀尖缓缓上扬，眼看就要挥下……
“炭治郎！！！”
金黄色的身影拼命地推着轮椅，焦急而担忧地呐喊出好友的名字。在这夜色之中，他是那么的显眼。
动作一顿，善逸的出现令狯岳有些意外，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来得正好，省得我等会儿去找你了！
善逸一边喘息着，一边看向不远处的狯岳，恐惧与愤怒集于一身，却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狯岳，给我离炭治郎远点儿！”
“嚯哦～！都这副模样了，还惦记着其他人啊……”狯岳撇了撇嘴角，看着善逸那副眼神，只觉得他哪里都不顺眼，“这份精神还真是感人，不过你到这里来又能做什么？亲眼看着我怎么杀死他吗？”
善逸咬紧了牙关，因为这样才能勉强制住因恐惧而不断颤抖的牙齿，将怯意咽下。
不能怕……不能怕……我必须得想办法救炭治郎才行……必须得救他才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双脚无法行动的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下炭治郎……
对了……拖延时间！啾太郎去叫支援了，只要我能拖到支援到来……
“狯岳！”
容不得善逸多想了，他立即付诸了行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你不是一直都觉得，爷、爷爷他偏袒我吗？”在紧张和恐惧的压力下，善逸说话还有些不利索，“是啊，没错！爷爷他……单独给我传授了秘技，剑术方面这么努力的你，会不想要吗？”
这当然是谎话，而且是非常致命的谎话。无论会不会被狯岳戳穿，都将引起对方的强烈怒火，招来杀意。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只要能拖延住狯岳，救下炭治郎，他之后会如何都没关系！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呢？”
“……哎？”
“那种事已经无所谓了，反正……”狯岳扭头看向善逸，即便没有善逸的煽风点火，他的眼中也早已有无尽的杀意，“你迟早要死！”
“……！住手！”
因一时着急身体前倾，轮椅马上失去了重心，翻倒在地。善逸自己也跌在了地上，原本放在腿上的日轮刀一阵翻滚，恰好落在了他的手边。
善逸算是明白了，现在的狯岳就是想要折磨他，想要他陷入极度的痛苦与绝望，想要置他于死地。
那么无论他说什么，狯岳都会置若罔闻。
“拜托你了，狯岳……不要再杀人了！”
“给我闭嘴！你这废物！”明明只是来送死的废物，在来了之后却一直在大喊大叫，这早已磨灭了狯岳的耐心，“你给我在那里乖乖待着！我会在你的眼前杀了这家伙，让你好好认识到自己究竟是有多无能！之后，我就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善逸努力想站起身，但是双腿根本不听他的使唤，最终只能重新跌回地面，对此情此景无能为力。
眼见狯岳举起了刀，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不断落下，心里充满了不甘与懊悔。万念俱灰的他，低下头闭上了眼睛，彻底放弃。
不行了……
不行了，我根本做不到……
炭治郎会死，而我也会殒命于此……
完了……一切都完了……
对不起……对不起，爷爷……
“あきらめるんな（不要放弃）！”
迷糊之中，善逸好似看见白发的老人，正拿着一支木棍，恨铁不成钢地不断用其敲击自己的手心，对他严厉地大吼。
与此同时，耳边还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狯岳疑惑的惊呼，以及熟悉的稚嫩呐喊。
“你才吵死了，你这个黑得只有牙齿是白的怪物！”
本不该在这里的少年——山村秀一如此愤怒地呐喊道。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