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山与涵

10、秦风

　　“交个朋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欧恒，刚才写在纸条上了。芳龄17，身高182，还在长高中，血型A型，狮子座，父母常年国外国内飞，本人独居生活居多，家住名邸小区。”欧恒凑近她，狡黠的问道：“赵宜家，够诚意了吧？”

　　宜家拿眼瞧着他，没动，没开口。

　　“对了，还有一件更有诚意的事情，就是我申请，出来陪你罚站。哥们够意思吧？”

　　宜家胳膊肘撑着栏杆，手托腮，继续瞧着他。

　　“那个，还有，中午放学的时候，我看了你的书本，看到了你的名字。”欧恒咳了两声，转移视线，抬手没想好要干嘛，又转模作样地放下。

　　宜家机械的点了两下头，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

　　欧恒心慌慌，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不会合盘交代吧？他抓耳挠腮，豁出去一般说：“我就跟踪了你一次，和我哥们一起，不过，那可不算跟踪，因为我也在那个小区，我也要经过那条路回家的。”

　　“你他妈神经病吧？你居然真的跟踪我？小区大了，还真是什么鸟都有。”宜家再也忍耐不住了，脱口骂道。

　　“好好好，我承认我不够光明磊落。我那不也是为了保护你，你一个女孩子，晚上？是吧……”

　　“不会是个变态吧？啧啧，好好一个帅哥不当……”宜家实在想不通啊，

　　“你当我什么人了？不就是像交你个朋友吗？至于吗？”欧恒吹胡子瞪眼，一秒后，满脸堆笑：“那个，朋友？考虑一下？”

　　好一个锲而不舍。

　　“还有什么没有交待的？”

　　“哈哈哈，就你的名字，其余的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哈哈哈。”有点尴尬哈。

　　“你说实话，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哈哈哈，说什么实话。”欧恒这声笑有点傻里傻气，不小心音量增加了。

　　“小点声。”宜家条件反射捂住他的嘴，做贼心虚的偷瞄了一眼教室里老师的方向。

　　欧恒被她动作吓的身体一僵，两只眼滴溜溜转了几圈，“能放下手了吗？我快没气了……”

　　宜家放下手，又瞪了他一眼。

　　“别瞪我了，我怕你眼睛累。”

　　“以后少玩这种幼稚的游戏，OK？”宜家趴在栏杆上，考虑着这一节数学课，抽个时间补上。

　　“赵宜家，同意了？”死皮赖脸，死乞白赖，简直……

　　下课铃声响了，小眼睛数学老师拿着教案走出教室，没有通知宜家去办公室进行思想教育。

　　宜家看着老师走远，准备往教室里去。

　　“哎，你到底答应了没？”这顽强的精神。

　　“看你表现喽。”宜家哭笑不得。

　　“欧恒。”一个男生走到他们跟前，身高和欧恒差不多，自有一派霁月清风。

　　“你来的正好，介绍一下，赵宜家，我哥们。”说完，转向宜家，“这秦风，我兄弟。”

　　“这我青梅竹马，宜家，好久不见。”秦风一双眼盛满笑意。

　　一阵微微秋风吹过，宜家顿觉心悦神怡，赏心悦目。好一位翩翩少年郎！清雅端直，气宇非凡。

　　WHAT 欧恒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

　　“你们早就认识啊？早知道让你下手了！”

　　“下什么手？人还在这呢，你们当我空气啊！”

　　“不是那意思，口误口误！”欧恒道歉的速度倒还可以。

　　“懒得和你计较。”宜家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秦风，问道：“秦风？你怎么在这里？不可能你和她同班，而我居然没发现。”

　　“很有可能我是你的后桌，而你没有发现。”秦风说话的声调不徐不疾。

　　What？轮到宜家满脸一个大问号。

　　说起秦风，倒是从小就认识，不假。但并不是像他青梅竹马。他和秦风在大人们的宴席上见过几次。秦风的舅舅和宜家的爸爸是老战友，他舅舅组织聚会的时候，会请到他们的爸爸，所以机缘巧合他们两个小孩，也跟着大人，聚过几次餐。

　　第一次见面，是在他们7岁那一年，地点是秦风舅舅家。大人们在一起高谈阔论，小孩子们则在一起嬉笑打闹，你追我赶，乐此不疲。

　　宜家坐在一个板凳上，专心致志的在玩魔方。秦风就站在她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她全神贯注，不停的扭动魔方，间歇停下来看着它沉思一会。完全沉浸在了魔方里面。秦风则一直看着她，没有出手帮助她，也没有嘲笑她。小女孩玩的久了，有点气馁，可并没有泄气，也没有自我抱怨。她看着魔方说，“魔方啊魔方，如果你能听到的话，你就自己变形吧……”

　　刚说完，一只手伸在她面前，说：“让我试试？”

　　宜家顺着手，抬眼看到一个小男孩站在自己旁边，她看看他，又看看魔方，迟疑地把魔方递给了他。

　　小男孩对她说，闭上眼睛，魔方要变形了。

　　宜家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须臾，她闭上了眼睛。

　　“好了，可以睁开吧。”

　　宜家感觉闭上眼没几秒，睁开厚 ，一个变形成功的魔方递在她面前。她惊喜的拿起魔方，看看那个男孩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太厉害了！”

　　男孩努力压制着嘴角的上扬，没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秦风。”

　　“我叫赵宜家。”宜家看着他，又看看魔方。从不可置信，到佩服的五体投地。

　　吃饭的时候，小孩子们坐在一起，宜家看着秦风坐下，蹭到他旁边座位，也坐下。嗯，没有一点刻意迹象，自然而然的坐下去的。

　　小秦风很有风度，他问宜家：“你想吃什么？能吃辣的吗？我给你盛点汤？”

　　宜家也不客气，按照自己的喜好告诉了秦风，她爱吃甜，辣的也能吃，吃的不多。如果先吃甜的话，一点辣的都不吃；如果先吃辣的话，可以吃甜的。

　　秦风细致周到的给她挑选菜品，拿纸巾递给她让她擦嘴。

　　宜家杯子里面的饮料有点多，小秦风把她的饮料倒出来一半，把自己的白开水水杯递给她：“饮料太凉，喝点开水。”不是询问的语气。

　　小秦风观察着她盘子里面的菜，看宜家爱吃糖醋里脊和北京烤鸭，他就站起来，夹了这些菜放在她盘子里，又把她盘子里没吃的菜夹到自己盘子里，自己吃了。

　　宜家手上沾了些油渍，秦风拿起纸巾，说：“手给我。”

　　宜家放下筷子，乖乖把手给她，让他拿着纸巾细细的给她擦擦手，擦干净后，说：“吃吧，想吃什么，你和我说。”

　　宜家被照顾的心安理得，吃的津津有味

　　饭后，大人们忙着收拾碗筷，无暇顾及孩子们，吩咐他们自己玩玩具或者做游戏。秦风抢过宜家手机的空碗筷，拿进厨房。对宜家说：“你别拿了，小心别打碎了，伤了手。我带你去洗洗手。”

　　他拉着宜家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拿着宜家的手，四只小手一起冲了水。秦风挤好洗手液放到自己手上，搓了搓，搓出泡沫的时候，双手覆盖到宜家的手上，搓了一会，又打开水龙头，扶着宜家的手重新干净。他拿起挂钩上的儿童毛巾，把他们两个人的手擦干净。这才拉着宜家进去客厅。

　　之后的几次聚餐，他们就像两个老朋友，从讨论小学的课文唐诗玩具游戏到学习成绩兴趣爱好和梦想。

　　秦风每一次都像他们七岁那年一样照顾宜家。只是在他们十岁以后，没有了秦风给她洗手的环节，而且学习负担增加，他们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秦风，要知道你们认识，何苦我作那一出，白白惹得她烦我。”

　　“你本来就很烦，好不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