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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终章 ...

  •   涂山卿俊眉轻蹙终是止不住地摇头,闻说这勾陈帝君素来不喜凑热闹,除却佛法之会或是道法之会,就连一众神皇的宴请之会也不过是将将坐半个时辰便遁走的。
      纵然勾陈帝君的帝后与涂姮相熟,奈何他也是姬儿的大哥,这四海八荒六合的神仙自四百年前的狐族动乱已是鲜少有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一来二往怕是更不甚乐意前来了。
      一个月后的青丘迎来久违的繁华热闹,迎亲的队列过处乃是一路的繁花似锦,微风中不时吹起片片桃花的飞絮,如梦似幻的情景为这普天同庆的黄道吉日增添不少瑞气。
      涂姮一身大红的新郎官装束一手执着一身绿衣头戴钗钿的涂山诗双双跪拜在子音帝君夫妻身前,听着父母最后的教诲,涂山诗难免有些泪目,往后她便是嫁出去的女儿了。
      当日,这神界仙界可谓给足了子音帝君与涂姮面子,能叫得上名号的大小神仙皆有出席,更让子音帝君受宠若惊是“四御”神皇与天帝虽未曾现身,可也派遣了各自宫中的主事前来送上贺礼。
      以天帝的主事神官——庆诺神官为首,随行的还有“四御”神皇的主事——苍天碧霄宫的青龙星君南宫云、炎天练霄宫的益算星君、玄天玄霄宫的栩风神官及颢天黅霄宫的残影仙官。有别于一众满身金光闪闪,品阶已是上神的神官,这残影仙官乃是一位年仅六万岁的上仙。
      “帝君有要事在身,加之娘娘身怀六甲,着实难以走动,只好遣了卑职代为赠送贺礼,还望子音帝君笑纳。”残影仙官一身白衣缥缥,颇具黅霄宫的清冷之姿。
      “仙官此话委实折煞小神,若有招呼不周之处,还望见谅。”子音帝君施了大礼,而涂山卿则命人好生把黅霄宫之物放好,随即又命人把残影仙官领去上座。
      “且慢,卑职还有一事需得与涂姮上神细谈,烦请太子一同前往。”残影仙官和煦一笑,涂山卿虽是不明就里,可也不能失了礼度,是以领着残影仙官到廊道尽头处的偏厅去觅涂姮。
      残影仙官轻咳一声,偏厅里的地仙悉数退出,徒留一身新郎官打扮的涂姮与同是穿得喜庆的涂山卿。“娘娘有旨,因青丘太子与涂姮上神猎杀逆贼有功,是以特意赠送补品一壶,请二位务必在卑职面前喝尽。”
      残影仙官从乾坤袋中取出两壶美酒,晶莹剔透的醇香酒液飘逸着阵阵酒香,涂姮与涂山卿不曾细想便把这美酒喝尽。搁下酒壶之时,两人更是很是回味这美酒的香醇。
      残影仙官见两人已把美酒喝尽,含笑转身便要离开,不想却被回过神来的涂姮急急唤住脚步:“仙官请留步,这美酒为何不是帝君所赐,反倒是帝后娘娘?
      “既是上神有疑,卑职也不敢隐瞒。上神许是不知,因着上神之‘华容道’,帝君翻了醋坛子,帝后娘娘只得小惩大诫。”残影仙官呵呵一笑,“此物乃是天宫秘宝,入口即化,有助于上神闺房逗趣。”
      涂姮与涂山卿闻言双双扣喉欲要把腹内的美酒吐出,残影仙官见状只得摇头轻叹,早知如此那又何必当初?然则,颢天上下皆是心知肚明,同为犯错受罚,宁可受着娘娘的“花样百出”,也断不能受着帝君的刚正不阿之责罚。
      “元安阳这歹人!”涂姮不得不仰天怒吼一声,而残影仙官则是高深莫测地笑了又笑好几回。
      待得两人吐得只剩黄水已显得奄奄一息,席间的觥筹交错更是折腾得两人筋疲力尽,涂姮自问鲜少这般失态过,他虽是酒醉得厉害,却一声不吭瘫在小榻上,恁凭涂山诗如何唤他也不管。
      涂山诗顿觉无奈地坐在椒房之内的喜床上,她的身边乃是醉得不省人事的涂姮,说是不省人事却又那么“天赋异禀”。
      三更天之时,鲜少喝醉的涂姮翻身往床外吐了,涂山诗隐隐咬牙翻身下床,今夜注定是个不能安眠之夜。越过那摊呕吐之物,她跑到衣柜前觅来干净的贴身衣物,因着已是夜深,她只得小心翼翼地搬来铜盘打了些热水,为那位瘫在床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新晋夫君卸下脏了的贴身衣物,以略高于往常的热水以绸巾打湿给他抹了净身子,末了还不忘给他煮了一碗醒酒汤以作解酒之用。
      待得他全身上下换了干净的衣衫,涂山诗才觅来清洗的用具把满地的呕吐物清走,因着那换下的中衣中裤与亵裤委实气味难忍,她只得硬着头皮拿去浣洗干净晾于衣架之上。看着院子里被她洗干净的衣衫,她心中便是一顿嘀咕:本该是大好的新婚之夜,如此狼狈着实少见,还好他知晓往外吐而非弄脏了床褥被单。
      待得她上床歇息已是将近四更天之时,五更天之时涂姮幽幽转醒,若无错记,适才他只觉头晕目眩呕了一地,看着床下干净一片,甚至自己身上的贴身衣服也是干净的。她竟连仆役也不大乐意接触的呕吐之物也清理得如此干净,想必她操劳了一夜吧?
      “对不住。”他倾身在她光洁的额上亲了亲,薄唇顺势而下准备嗫住红唇之时却被抡起粉拳往他左眼一拳,涂姮躲避不及,这一拳把他的左眼眶打青紫了。涂姮闷哼一声,脑袋一片空白得忘却了还手。
      涂山诗睁眼一双饱含怒意的桃花眼,狠狠地瞪着涂姮。他可知醉酒后乃是她涂山诗操劳了一个晚上?如今的她只想瘫在床褥上醉生梦死。“你可知如今是几时?你可知惊扰了我的美容觉?你可知若我睡得不好,明日乃是何等憔悴?你若再滋扰我歇息,我定必让你自宫以谢天下。”
      涂姮不自觉地把身子往后移动,他的眼眶此刻痛感仍在,想必明日定会青紫了一眶。眼见涂山诗没好气地坐了起来,涂姮乃是有点畏惧地缩了一缩。这位小祖宗诚然并无表面上那般懦弱无争!
      “你的起床气也颇大。”他眉头轻蹙,顿时觉得是自己失态了,纵然她是个起床气颇大的神女,可这般被他说出口委实也伤人的。
      当夜她便搬到涂姬的院落去了,她已有两日不与他说话了,就连用膳也是两人默不作声地埋首各自碗里的内容,涂姬不懂还道他们两人是相敬如宾。
      往后涂姮与涂山诗乃是一双宗室中的恩爱典范,某日涂姬与涂山诗坐在院子里吃茶,这段日子她涂姬才算是见识了潇洒不羁的大哥如何被涂山诗吃得死死的。每逢大哥需得出远门便会早早告知,归来之时更是置办新奇玩意于涂山诗。
      “嫂嫂到底施展了何种术法,竟让大哥这般死心塌地?可否相授于姬儿?”某日涂姬咬着涂姮从凡间觅来的糖果,一脸稀奇地看着忙于摆弄花瓶里的桃花修剪的涂山诗。
      “何来术法,不过是仗着他喜欢我罢了。”涂山诗噗嗤一笑,这男女间除却你情我愿还需得善用兵法方能长长久久。只是,若仅为一厢情愿,想必乃是难以觅得其法。
      反观涂姮与涂山卿坐于院子里吃酒,自涂山卿与涂姮“冰释前嫌”后,他便终日巴不得与涂姮腻在一处了。从前他只觉涂姮过于阴柔,如今早已被当日他的骁勇善战而臣服,几杯黄水下肚后,涂姮方才大吐苦水:“本上神深以为令妹乃是装腔作势,善于乔装懦弱。”
      自他涎着颜面哄得美人归方才发现原是自身被她吃得死死的,她若不喜之事从不哭哭闹闹只会对他潜移默化,最终让他习以为常地不去做,还好她本就是个脸嫩的神女,他甜言蜜语说多些便能消了她的念想。
      “上神此言差矣,舍妹乃是上神唇红齿白定誓要娶的,怎能将夫妻之事按在小仙这个大舅子的顶上来?”涂山卿笑得奸诈,涂山诗素来不喜干架但非不会干架,从前在女娲娘娘处岂有不懂兵法之理?诗儿长得美艳且说起话来柔柔弱弱,是以才让一众神仙以为她懦弱无争。
      涂姬如今已是鲜少溜达到颢天的黅霄宫外(实情乃是涂姮看管得极为森严,乃至她觅不出逃脱之法),闲来无事便来酒馆做帮工,又或是在家陪涂山诗打理家中一切事务。
      至于涂婧,自从被涂姮重挫其戾气后,他已是安分守己多了。若是碰上不知如何处理的公文,便会前来“雁庭苑”与涂姮商讨,又或是闲来无事便多来走动。兄弟二人的感情虽不能说重修旧好,但也因着少了沐蝴蝶的挑动而变得缓和了不少。
      “从前阿爹的物业颇多,而我独独属意‘雁庭苑’,二弟降生前,我与爹娘便是生活在此地。此地的果桃树,我皆是攀爬过,有次贪嘴从树上摔了下来,因着骨折惹得阿娘哭哭啼啼,阿爹揍得我屁股开花。”涂姮与涂婧坐在满园的果桃树下一边对账喝酒一边闲话家常。
      涂家兄妹七人,他涂姮跟父母相处最久的,记忆中的阿娘是位温柔恭顺的女仙,他阿爹终日皆是一身铠甲的硬朗,只有回到家中才显得温柔。当年阿爹被九尾金狐仙帝暗算而亡,他涂姮拼死也要保住此地便是因着此处是他心中的软肋。

      “我素来羡慕大哥能独占阿娘这般久,他们说我模样跟阿爹最为相似,我却甚是羡慕大哥与姬儿能与阿娘相似。”涂婧喝了一杯果酒。
      “从前阿爹时常教导我等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如今六弟能从中醒悟我也甚是舒心。”涂姮这一生比旁仙要艰苦多了,却也算不得被上苍遗弃,在他最为艰苦之际遇上玄水真君这个于他而言乃是亦兄亦父的忘年之交。
      “大哥可知我等曾怨恨过你?”当年玄水真君前来青丘求得九尾玄狐君上的首肯把涂姮领到九重天宫去,更因着他靠自身的顿悟而鱼跃龙门成为天狐,引得一众弟弟甚是羡慕。妒忌、怨恨,也随之蔓延至其余弟弟的心灵,他们私下没少怨恨过苍天不公。
      涂姮不语,他之机遇确是透着鱼跃龙门之机,是以他鲜少说出那些自视甚高之话,免得招来祸端。
      “姬儿之事,我很是抱歉,我以为姬儿不过是少女崇拜却不知她执念极深,本该是一笑而过之事却变得如此难以收复。”
      “罢了,往后你我看紧些便是了。过些日子,我与诗诗便要再出远门,这四海八荒六合尚有许多地儿她不曾前往过,是以我应诺待她休假便领着她出去走走。对了,今夜诗诗下厨,你可是要在此用膳?”涂姮不时看着廊道,直到日落西山之时方才见涂山诗进门,只见她手中拎着一个油纸包,他嗅了嗅竟是那夜他吃的那家摊子的油糕。
      “罢了,今日前来不过是因着公文上有参悟不透之处,我先行回去了。”涂婧笑了笑,涂姮虽是潜心经营酒馆,奈何这天族似乎仍旧待他很感兴致,就连子音帝君也不时邀约他到行宫去商议政事。
      入夜,夫妻两人难得腻在院子里就着果酒与点心细看璀璨星河,她偎依在涂姮的臂弯处听他绵绵细语。她眺望星空含笑一抿,一坛果酒下肚,她眼神难免迷离,神绪有点涣散,若非她身后的壮硕胸膛让她靠着,她必定瘫在地上。
      “话说,近来姮哥不时赶往九重天宫,可是玄水真君要身归混沌?”上回他们夫妻二人前往九重天宫参加玄水真君的大婚,也算是让她见识了九重天宫神皇婚宴之豪华。
      这一路皆是开得正盛的彼岸花,玄水真君一身十二章纹玄黑冕服头顶冕旒,玄水真君执着北荒女君的手一同踏上承天台。在女娲娘娘作证下,两人铰下自身的一缕发丝合入五彩丝绳为同心结,一来彰显彼此原配之位屹立不倒,二来明鉴两人生生世世同生共死、永不分离。
      “师傅好得很,要身归混沌的乃是旁人。勿怪你会这般疑惑,只怪师傅终日过于清闲,没少在九重天宫惹是生非。”涂姮淡漠一笑,那日应邀到赤霞宫却是闻得一桩颇为惊天动地的秘辛。然则,他倒是觉得于天帝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那时九尾金狐仙帝没少私下谋划着暗杀天帝,然则天帝这个老狐狸却总能轻松化险为夷。
      “我听阿爹说,天帝有心招揽你入天兵营,你可是要仔细思量?”涂山诗有点失笑,玄水真君此人她不过是匆匆见过几回,着实谈不上熟悉,“听姬儿说他乃是个小气神尊,可听阿爹之言,他乃是个颇有担当之人。”
      涂姮越过涂山诗的头顶,捞了一壶果酒喝了半壶,“你想我去么?天帝待我本就不大信任,此番诚邀倒是让我觉得错愕,师傅与子音帝君倒是希望我能应允,毕竟勾陈帝君、紫薇帝君也曾私下邀我到颢天或是玄天。”
      “诚然,你在天宫与否于我而言并无不妥,若姮哥不欲去也不碍事,你我安心在青丘当个逍遥神仙便是了。”涂山诗搂着他的手臂撒娇道,虽然阿爹私下拜托她当个说客,然则她觉得涂姮这前半生已是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如今大仇已报,他们又何必苦苦相逼?
      “若说我到天宫担的不过是个小小校尉,你可是觉得委屈?” 勾陈帝君、紫薇帝君与天帝相邀之事着实超出他的臆测,九重天宫的邀请何尝不是招安之计?
      他抬头看着夜空中挂着的一轮明月,他虽已卸下了君位,奈何仍有仙僚簇拥着他重归君位或是狐帝之位。涂婧的忧心便是这般,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这几个月“雁廷苑”没少这些旧部下前来游说,甚至扬言他若出走西荒,他等定必相随。
      以他的能力若说重头再来并非难事,只是青丘之内的九尾玄狐的江山乃是他阿爹毕生的心血,他岂有亲手破坏之道理?
      “姮哥在何处,我便是在何处。他们不懂你的苦处,而我虽不敢说很是清楚却也会追随你的。”涂山诗因着酒意正盛,本是清明的灵台逐渐变得迷糊。
      涂姮不曾想到会在钧天的优钵罗池遇上那位近日把九重天宫诸位神皇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天后娘娘,若非玄水真君多番提醒,然则他也难以相信与天帝一言不合便弩张剑拔的天后娘娘竟是天帝心中的软肋。这位天后娘娘虽是个十一万岁的女上神,却在容颜上不曾展现过美人迟暮,显然她乃是内功心法何其深厚。
      “小神见过天后娘娘。”涂姮收起绸骨扇上前给这个天后娘娘施礼,然而这位天后娘娘却因着思量过深而听不见。他只好改以别的方式,不想却吓了这位天后娘娘一跳。
      “涂姮上神?上神怎又来了?”天后娘娘轻咳一声好去遮挡自身的尴尬。
      两人寒暄过后本也说得正是兴致之际,却因着他一句玩笑惹得蓦然出现的天帝醋意横发,幸好天后娘娘有心为他解围——觅个由头便领着天帝离开了。
      “你小子当真胆大妄为,竟在天帝跟前调戏天后娘娘,你可是嫌命长?若再惹得天帝不悦,你乃是十个狐头也不能让其解恨。”玄水真君一副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已然是忘却自己也曾有过这么一桩破事儿。
      “我哪知天帝在天后之事上当真这般不堪一击,这醋坛子似的着实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涂姮没撤地跟着玄水真君在优钵罗池附近散布,天帝素来自持,是以能在旁人跟前变脸着实是稀奇了。
      玄水真君把一枚令牌递交于他手中,样式乃是钧天天兵神将出入南天门所用的,涂姮仔细地看着令牌处落款乃是“青龙星君”座下。他蹙眉一顿,他与青龙星君南宫云毫无交情,本以为会是在玄水真君座下又或是曾经同生共死的朱雀星君元旭阳座下。
      “天帝言,你我乃是师徒,在旁人眼中虽为一体,然则却也不能不避嫌。我本是想把你拨去朱雀星君座下,然而元旭阳乃是摆手说不要。”像是看懂了涂姮的疑惑,玄水真君干脆开门见山。“我料想,那小子终是不肯原谅东荒狐族,毕竟受伤的乃是骨肉至亲。”
      “不错。”搭话的乃是青龙星君南宫云。
      “有劳你替本座细说一二,本座有事还得去‘凌霄台’谒见天帝。” 对于他的出现,玄水真君像是早已料定那般,两人寒暄了几句便把涂姮留下与青龙星君南宫云详谈。
      “瞧你这般客套,我倒也不知该是如何是好了。涂姮上神成名之际,我还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然则我才要请你多多指教。”青龙星君南宫云道,“我等时常在校场训练,往后有的是相见的日子,你也无需着急见元旭阳。加之,他如今膝下多了个漂亮的女儿,难免终日藏匿于南荒行宫之中。”
      说起这位新诞生的小公主,青龙星君南宫云的脸上难掩笑意。需知南荒凤族虽是得天独厚,奈何神女的出生本就不多。这位小公主的生母乃是元旭阳的嫡妻,而这位嫡妻又是元凤族的神女,这位小公主算是南荒之内第一位孙子辈的女娃,金贵得紧要!
      “确实如此。”涂姮与青龙星君详谈甚欢,回到青丘已是入夜。涂山诗早已用过晚膳,此刻正坐于书案前把这段时间遗漏的课业给赶进程。
      看见涂姮归来,她撂下笔墨指挥着风火、雷电去侍奉涂姮。夫妻两人腻在床褥上听着彼此一日的所见所闻,随着涂姮在天宫的职务越发沉重,这酒馆的生意也逐渐由涂山诗代为打理。
      午后的阳光妩媚地照在青草地上,涂姮伸了个懒腰化作原身瘫在自家院子的草地上晒晒那身油亮的玄毛,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逐渐合起来,准备好生享受着难得的太平日子。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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