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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你们休要以为这般便能构陷我!”沐蝴蝶杀心一起,手中的长剑刚举起却被蔚蓝天空中飞出的捆仙绳给生生绑住,来人正是捧着天帝旨意的四大天王之一的持国天,其身后还有增长天、广目天与多闻天。“本将受天帝旨意,如今抓拿逆贼天狼王归天宫受审!还不速速就擒?!”
      “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天族伙同涂姮那厮设计构陷于我!”沐蝴蝶思来想起自觉此事本就是设局构陷,他分明与涂姮在天狼族的王宫决斗,怎会蓦地到了这空桑之山的海岸处?
      “简直狗屁不通!本君不曾见过涂姮上神,倒是见你亲手杀了本君仙吏。”东北水君一脸不容置喙地说,分明就是天狼王蓦地提剑一脸肃杀地把护送夔龙之皮的仙吏杀了。如今除却他东北海域的虾兵蟹将三十名,尚有三十名天兵天将在,亏得他还有颜面怒斥他们构陷于他!
      沐蝴蝶拔剑与在场的天兵神将对峙,虽说现场只有四大天王,但四人合作无间的行兵之法愣是把沐蝴蝶的锐气给消耗尽,在增长天的长剑与持国天的批把音波合璧之下,沐蝴蝶被打得屡屡倒地,最后在天兵重重包围之下押回九重天宫,因着盗取夔龙之皮乃是冒犯天族的大罪,需得拔出仙筋扭送诛仙台行飞灰湮灭之刑。
      此刻的空桑之山中,黅霄宫的残影仙官与玄霄宫的栩风神官双双窥看着海岸边发生的一切,这一战让残影仙官略略错愕,这涂山诗看似懦弱无争,却是个深藏不露的好苗子,她不愧是女娲娘娘座下的得意门生,出手之时让人连后悔之意也来不及升起。
      至于涂姮与涂山卿两位小辈倒是双剑合璧,就连奸狡的沐蝴蝶也在不知不觉间便被他们生生构陷了,栩风神官颇为满意地对两位小辈投以赞许的眼色。
      紫薇帝君多年前已道仙界神界之小辈,个个皆是顶尖,缺的也不过是历练罢了。依照适才所见,这涂姮上神与青丘太子已是冰释前嫌,青丘之太平日子算是稳了下来,栩风神官这才暗中吁了一口气。
      此时涂山卿、涂山诗颇为恭敬地站在一侧,涂姮笑意正浓地上前作揖答谢两位神宫的主事:“多得紫薇帝君、勾陈帝君鼎力相助,小神之计方能成就!”
      到底是洪荒时代的神君,从天狼族行宫到空桑之山的海岸边,栩风神官花了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却已是穿过幽冥鬼府的几千里地儿以极速甩开魑魅魍魉的缠绕,相传幽冥鬼府乃是豢养着成千上万的魑魅魍魉恣意猎杀欲要过境幽冥鬼府的一切生灵。
      “你等无需多礼,小神此举乃是为了青丘苍生之命,与你等毫无私情。”栩风神官摆手示意,他等无需过分客套了,至于他也需回宫复命。
      两位神宫主事抱拳作揖便招来腾云两朵各直奔西方、北方,涂姮失笑地摇头,他还道那些上古神尊颇为无趣,原是连着主事神官也是这般。涂姮扬着笑意转身去搂抱涂山诗不想却被一阵带电的针扎之感,吓得哆嗦着收回双手,“诗诗,你身上的伤可重——你穿了何种宝贝?”
      “霞衣,姮哥许是不知,此物乃是女娲娘娘为了保护我等弟子清白所制。我近来来总是心绪不宁,是以套上以作不时之需,没想到当真保了我一命,那沐蝴蝶不知其所以然,一直觅不得解开之法。”不想却是歪打正着没让沐蝴蝶那歹人得逞。那夜沐蝴蝶虽是把她掳劫回去后,没少在霞衣上动脑子却终是觅不得其法,他没撤只得帮她绑在高台上。
      涂姮躲在“雁廷苑”养伤之时,风火没少给他汇报四海八荒六合之内将当日之事如何绘声绘色,因着当日有三十名天兵神将亲眼目睹沐蝴蝶一脸邪魅地出现在空桑之山的东北海岸边,也看着他亲手杀了那仙吏夺走夔龙之皮,天帝乃是大动肝火赐拔走仙筋扭送诛仙台行灰飞烟灭之刑。
      这行刑之时“四御”真皇与天帝乃是亲自监督,这天狼族上下不敢轻举妄动,一则天族与天狼族素来无恩怨,二则天狼王争夺夔龙之皮乃是东北水君与天族共同经历,是以勿论这是构陷抑或是巧合已非要事,天狼族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堵住天族的结果罢了。雷电搬来疗伤之物欲替涂姮更换,因着此时涂山诗也在场,是以这功夫便由她担当了。
      “姮哥这苦肉计险些连命也没了,着实危险万分。”涂山诗没好气地替他解下身上的纱布,仔细给他清洗了一遍伤口,小心翼翼地替他上了药重新包扎。为了让沐蝴蝶顺利入瓮,他以己身诱敌让他在身上留下了三道狼抓之痕,这才惹得沐蝴蝶绷紧的思绪沉溺于喜悦因而松懈,涂山诗的蛊惑之术方能入其灵台扰乱。
      “这世间变数太多,正如我千算万算却料想不到他竟会在你闺房内将你掳走,还好诗诗机灵才没让那歹人得逞。诗诗,对不住,让你受累了。”涂姮抬眸细看涂山诗早已散去红肿的瓜子脸,那五指印痕仍旧在白皙的脸上。
      玄水真君私下给他送来只有真皇、天帝方能享用的雪莲玉珀膏,闻说此膏比起寻常神仙所用的芙蓉玉珀膏要见效得快多了。
      虽说涂山诗那身皮肉之伤在青丘的泉水沐浴之下早已恢复,但每每想到涂山诗无端招惹他沐蝴蝶的鞭刑与巴掌,他就恨不得当场扯下沐蝴蝶的狼首。这哪是一个正经神君所为,简直就是个采花大盗一般,然则他确是个采花大盗。
      虽说他不能手刃沐蝴蝶,但幸好他早已觅来勾陈帝君,是以才能依照计划把他送去空桑之山的海岸处,若说凶险那倒不至于,不过是好事多磨废了不少功夫。他搂着涂山诗的娇躯,低头嗫住一直诱惑他的朱唇,风火与雷电早在两人替换药物之时退出房外,甚至颇为体贴地带上了门,此刻无人打搅这双夫妻情意绵绵。
      涂山诗素来脸嫩,在他几番柔声细语之下哄得脑袋发昏,一个不慎就被他压在身下索吻求欢。涂姮的热吻过处皆是引得她嘤咛,直至他的大手探入前襟的衣内被一阵电击般的针扎之痛吓退,他轻抬首,一双琥珀般的眸子除却氤氲之气更有着不解的错愕。“诗诗?”
      “一则姮哥有伤在身着实不宜过于劳累,加之婚宴将至着实不宜撕拉这伤口;二则诗儿自觉你我尚有婚宴要筹办,万一有了身孕岂非白白浪费了花出去的银果子?这个把月儿需得姮哥修身养性、静养生息,严禁闺房逗趣之事。”涂山诗强忍笑意颇为怜悯地轻抚他的额头,这般委屈的小媳妇模样着实难得一见。
      修长的睫毛轻扇了好几回,他缓缓自她身上坐起来,“诗诗,莫再胡闹,如今为夫乃是‘箭在弦上’,此事不若下回再说。”
      “诗儿这般乃是全心全意为夫君的伤势着想,唉,既是这般,那诗儿这段时日便是留在家中不敢打搅姮哥的静养,待得礼成之时再尽妻室之礼。”涂山诗捋了捋被他压着的衣袖,别过身子仔细收拾被他扯得凌乱的衣衫。
      “我不过戏语半句,你倒使了小性子。我应允你便是,这闺房逗趣之事尚可暂缓,但抱抱爱妻之事尚能为之。”涂姮舔着她的唇,百般讨好地再次柔声细语地哄着。涂山诗羞红着脸轻轻枕在他的肩窝处,因着他身上有伤,她也不好全力依附在他身上。

      “姮哥且放心,沐蝴蝶除却给了我皮肉之痛,乃是碰不着我半根汗毛。他若敢来强的,我定必咬舌而亡。”她感觉到涂姮搂着她身子的手哆嗦了一下,她抬眸安抚地看着涂姮,那日涂姮化作原身之时的凶猛就如同一头丧失理智的斗兽,看着那群天狼族的将领皆是死于他的狐口之下,若说不惧怕那不过是骗人的。
      她仍旧记得那股杀戮的气味,那双因杀意而血红的双眸乃是她不曾见过的,那时她不能在战场之上今日蓦然遇见,方才感觉他的孤冷寂寥与一身傲骨。
      “幸好那时我并无赴死之心,不若你这小笨蛋便香消玉损了。”他搂紧怀中爱妻,曾经的许诺如今已是应了,往后他只需为自己、为怀里的人好好活着。
      “我想着与姬儿住得近些也好有个照应,姮哥觉得可好?”她柔声道。
      “不妥,你若住在姬儿那处,我去寻你甚是不便。何须这般折腾,你搬去我的院落与我同吃同住,作对寻常夫妻,可好?”想到他日每每过去皆得见过姬儿,他的心里难免觉得甚是不恰当。
      他尚是李南风之时便没少经历这种尴尬,别说出去院子走走,就连坐在前厅逗趣也深怕被对屋探出个一二来。若是留宿,对屋定必知晓,从前他是人皇也不喜被人闲话,如今当个神仙更是如此。
      可是,从前你不是时常喜欢独自一人的么?”涂山诗始终有点犹豫,因着从前他最爱独自留宿在自己的寝宫,尤其尚在太子之位。
      “从前我不过是个凡人,难免窝囊些;如今我是涂姮上神,你听我的便是。诗诗,有我在一日,断不会让你再受半分伤害。”
      “当真?”涂山诗没好气地抬起雪白的柔荑捏着他的鼻子,惹得他笑着左闪右避。两人难得的舒心相处,仿若那时她刚嫁入东宫的头一年。
      “我涂姮素来说一不二,莫说从前当君上之时,往后更是如此。”涂姮爱怜地揉着她的肩膀,这小傻瓜害他白白操心,涂山诗本想亲一下他的脸,不想他以掌扣住她后脑,封住她的嘴,不断索取地与她唇舌交缠。
      他这般激情澎湃的模样,这仅是属于相爱之人的亲密无间。蓦地思绪里闪过一丝顿悟:他这位爱妻许是个深藏不露之人,这懦弱无争之下乃是何其精明,他竟一时被她一叶障目逮住了。女子,果真还是越美艳越懂得如何笼络人心。
      随着大喜之日的日子逐渐逼近,从青丘王宫搬出的公主用度之物随之增加,涂姮所住的院落经过一番修缮比从前要大些,因着往后两人需得同住一处,是以他让雷电把房内闲置之物摞去另一院落。
      这日玄水真君与涂山卿,还有一身武将打扮的莫邪仙官与干将仙官前来,五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廊道中的忙前忙后的地仙身影,吃着核桃喝着酒儿聊天。诚然真的在喝酒的也就涂姮、涂山卿与玄水真君,莫邪仙官与干将仙官则是杵在一旁听候差遣。
      “虽说以此入罪于沐蝴蝶着实便宜了他,但到底也算是了却他这歹徒。”涂姮喝着青浦新酿的芙蓉花酒,看着一屋的忙碌。姒家终是不能平反,私下刻意培育天狐一事乃是大忌。
      “确是便宜了他,若非他巧舌如簧,青丘何须招来祸端。”涂山卿吃了一口核桃,“也罢,你设计构陷他去盗取夔龙之皮也是一枚好棋子。”
      事事真相大白固然是好,但这种细思极恐的处理更能让人坐实他的种种传闻。放眼天族,何仙不知这夔龙之皮有何作用,想他沐蝴蝶区区一个天狼王,要这夔龙之皮无非便是制鼓,而这鼓声一响便能控制地上走兽万千。种种臆测皆是万变不离其宗,皆是要称皇称霸欲要与天族一较高下。
      “子音帝君怕是早已看穿他的阴谋诡计,是以一直借口涂山诗历劫归来心伤尚未痊愈,以作拒绝两人联姻。”玄水真君咬着核桃,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女儿终是阿爹心中的至宝。
      “当日我本是可以亲口咬下他的狼首,却碍于此法不过是莽夫作为,这才负了伤。不过正如师傅所言,能惹得天帝震怒已是甚好。”沐蝴蝶的速度之快并非浪得虚名,闻说天狼族素来信奉剩者为王之理,每一代的天狼王皆是厮杀到最后的胜利者方能荣登王位。
      如今这天狼族正陷入狼王之战,加之当日大战天狼族好手死伤无数,未来的几百年怕是无心与天族比高低。天狼王怕是气数将尽,是以他等才会在天帝醉心于大业之时,诱导其犯下弥天之祸。
      “昊宸帝君想必也容不得他们作祟,天狼王这般狂妄,想必也让昊宸帝君的老脸挂不住。”能坐上“四御”的东极真皇再如何慈悲为怀也不会是个任人拿捏得软柿子。玄水真君轻“啧”一声,却惹来涂姮给他脚面一下。
      “话说朱雀星君如今伤势可是恢复了?”那日非他元旭阳奋力相救,他涂姮早已被十面埋伏之势给解决掉了,那日朱雀星君离开后便不再听到他的消息,着实让他不甚安乐,尤其是得知他家妻将要临盆,他这愧疚感更是难易磨灭。
      “元旭阳的伤势早已恢复,如今的他膝下除却一个儿子还多了个女儿,当真羡煞旁仙。”玄水真君说起此事脸上难掩笑意,“话说,你当日于黅霄宫内何以如此鲁莽?惹得那尊老冰山肝火大动,生生吃了一壶醋。”
      听司命星君那小子之言,涂姮挽着一篮莲藕前往讨好勾陈帝君便也算了,奈何他竟犯了糊涂,将那华容道直接递交于帝后手中,徒增一桩唤作“私交甚笃”之烦忧。
      “我还道朱雀星君初为人父,原是早有孩儿,着实是个福气的神君。师傅的婚宴也快了吧?”涂姮闻言却避而不谈,此事算是他疏忽,而他也承了勾陈帝君之责。此事合该就此揭过!
      “不错,天帝已命司礼的仙吏去筹办,待你这婚礼办妥便是我大喜之期。能把本座风光出嫁,这群神皇乃是不遗余力地铆足劲头。”玄水真君失笑地拍着涂姮的肩膀,那日听了他的话,他当真如醍醐灌顶般,为了办妥此婚事甚至请来姬灵上神心中的软肋去说媒,看着曾把他气得火冒三丈的姬灵上神如哑了火的鞭炮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风火此时捧着一包颇有年月痕迹的东西前来询问该是放去何处,涂姮不解地示意他解开,绢巾散开之时扬起一层薄灰,显然是多年不曾触碰过。绢巾之内的书籍不过是寻常的《诗经》一类,涂姮看着这么正经八儿的封面,笑得颇为尴尬。
      玄水真君随手拿起一本翻阅了几页,谁让涂姮闲来无事愣是作茧自缚地要成亲,如今连这压箱底之物也需得觅个地儿藏匿,着实悲哀之极,至少没人敢乱动他老人家之物。不,诚然今后宫中将迎来君后,往后便又是一番天地了。
      “雷电,宴请的宾客名单,着实要仔细些,遑论‘四御’神皇与天帝可会出席,皆是要呈上喜帖以示尊重。”轻咳一声,玄水真君佯装无趣地吩咐。
      “小的明白,小的谢过尊座提醒。”雷电闻言急急点头,只因玄水真君这么一句当真是提醒了他等莫要丢了昔日九尾玄仙狐族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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